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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去路,上去无门,前面虽然诡异难测,但却是唯一的出路,楚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下。”
两人站立的峭壁足足有百余丈高,和东边的黄土坡平视,青夏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藤条绳索之类的东西,微微皱眉说道:“你可会攀岩,这处太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离眼神不耐烦的等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小瞧自己极为气恼,一把撩起衣衫下摆,当先就攀爬而下。
青夏对着他的背影以努嘴,蹲下身子拍了拍正眼巴巴瞅着她的小白兽的脑袋,笑吟吟地说道:“大黄啊,你会不会飞啊?你不是灵兽吗?灵兽都是会飞的,我直接把你扔下去,看你能不能长出一对翅膀来。”
大黄眼睛一瞪,两只长耳朵顿时竖起来,嗷的尖叫一声就向着楚离奔去。
青夏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它短短的尾巴,沉声说道:“要是不想掉下去摔死,待会就给我老实点。”几下绑住它的四肢,最后绑住它的腰,挂在自己的腰间,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颜如花地说道:“走,带你做空中飞人去。”
像这样布满棱角的岩壁,对青夏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整个过程极为顺利,在大黄没完没了的嗷嗷尖叫声中,青夏转瞬落地。踩在踏实的地面上,娇小的女子仰头望着,只见上面的男子仍在半空中,正在努力的寻找下一块落脚点,身手虽然矫健,但是一看就是攀岩的门外汉,毫无技巧可言,完全依靠着自己的力气和灵活。
青夏总算逮到了笑话楚离的机会,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突然耳边呼啸声起,青夏一愣,只见楚离站在高处,正拿着一块土块向她砸来。青夏登时大怒,刚要还击,忽听远处一声尖鸣怪叫,一群毛色鲜艳,五彩缤纷的怪鸟突然从上空飞来,呼啸着向着尚在半空之中的楚离俯冲而下!
青夏大惊失色,厉声尖叫,楚离显然也看到了半空之中的怪鸟,不再嬉戏,身手灵敏的迅速下攀。
那怪鸟飞行速度极快,身躯巨大,竟然一个七八岁孩子般大小,而且看起来半点也不怕人,尖喙利嘴,眼露凶光,显然已经把尚在高空之中的楚离当做了腹中美食。
青夏心下大惊,撸起袖子就要爬上去帮助楚离,这时忽见崖下竟然生长着一片翠竹,伶俐的女子眼睛一转,几步跑到竹子旁边,捡起一堆石头放在怀里,嗖嗖的就顺着纤细的竹子爬了上去。青夏身手极为敏捷,纵然竹子纤细光滑,但是仍旧几下就攀到顶上。果然楚离还没爬到一半,那巨鸟就已经逼迫在他身边,一只大鸟突然尖鸣一声,翅膀呼扇,尖锐的大嘴向着楚离的眼睛就猛烈啄去!
楚离一手扒着岩壁,一手拿着长枪,和巨鸟搏斗,可是鸟群越来越多,聚集了十多只,而且他人在半空,没有着力点,瞬间手臂上就被啄伤,鲜血淋漓。
“楚离!”青夏尖叫一声,一手抱住细竹,一手抡起石块,对着那巨鸟就猛地掷去。
青夏飞刀之技出神入化,掷起石头来也是百发百中,嘭的一声正中巨鸟的脑袋。那大鸟猝不及防下,陡然被青夏打到,虽然隔得距离较远,可是青夏手劲强猛,一下竟也被打得晕头转向,猛地掉了下来,只跌了三十多丈才振翅飞起,只是这一下吸引了大多飞鸟的注意,全都向着青夏呼啸而来。
“青夏!”楚离目赤欲裂!大声疾呼。
青夏一边不断的扔着石块,一边尘声叫道:“别管我!快下来!”话音刚落,手中石块就已经报销,眼看巨鸟越飞越近,腥臭的味道直逼面门,青夏突然探手腰间,一把取下一直挂在腰上的钩锁,顿时就向着大鸟抡去。
这一下威势凶猛,十多只凶鸟盘旋头上,却无一能靠近青夏,半空之中羽毛纷纷掉落,被青夏钩锁前钩子伤到的全都鲜血淋漓,受伤惨重,尖鸣咆哮,漫天一片血雾,恶臭难当。
不出一会,众鸟似乎惧怕了青夏的凶悍,盘旋飞了一会,突然调转矛头,又再向着楚离袭击而去。
眼看着楚离就要落地,突然被一群大鸟团团围住,手臂上的伤口甭显,鲜血淋漓,突然唰的一声,手中长枪登时被凶鸟的翅膀打落,这一下他上下不得,手中更无趁手兵器,登时孤立无援,处于被动。青夏心急如焚,可惜无论怎样呼喝,众鸟理也不理,全力进攻楚离,团团围住崖壁叫嚣。
顿时间,一只巨鸟猛地抓住楚离的腰部衣衫,尖鸣一声,振翅飞起,楚离瞬间被它提了起来。其他几只大鸟团团围上,一同呼啸着就要飞走。
青夏目赤欲裂,若是这样被它们抓走,哪里还有活路。着急之下,满头大汗,发声大喊,附身的翠竹支撑不住,缓缓的向着一面倒去。
青夏一看,脑海中灵光一现,凶鸟身躯不大,提着楚离飞起来甚为吃力,加之楚离不断挣扎,竟然越飞越低,眼看就要与竹子平齐。但是其他几只凶鸟围在一旁不断的夹击楚离,若是再等一会,楚离定会受伤脱力,任它们宰割。
青夏蹭蹭爬上竹子最高处,抱住竹尖,猛然发力一沉,竹子向着一边就弯了下去,青夏顺势一把甩出钩锁,嘭的一声勾在地面的大石头上。青夏趁机拉住钩锁,竹子越来越弯,几乎贴在地上。这时,凶鸟已经高飞而起,青夏看准方向,来不及多想,突然一甩钩锁,竹子瞬间弹飞,巨大的弹力将青夏猛的向上弹去,瞬时间,白云彩霞在眼前呼啸而过,青夏的身躯顿时高过巨鸟,向着蔚蓝天空瞬间掠去。
“青夏!”楚离大喝一声,话音刚落,青夏就顿时俯冲而下,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青夏生前不知道有过多少高空降落的经历,当下也不惊慌,电光石火间,苍白娇小的女子嘴唇紧抿,目光深沉,突然一把甩开肩膀,钩锁呼啸而来,只听轰然一声惨叫,那闪着寒芒的铁钩登时刺入了一只巨鸟的翅膀。
青夏瞬时抓住绳索,向着鸟群就攀爬而来,巨大的下冲力使得那鸟儿也顿时下降,竟然和抓着楚离的凶鸟平行。
“楚离!抓住我!”
青夏大吼一声,闪身跳跃,一把抓住楚离的手臂,手中钩锁一甩,就撕下之前搭上的那只凶鸟的一大块血肉,几乎将它的一只翅膀撕裂开来,那只大鸟哀鸣一声,登时就掉了下去。
众鸟齐声尖鸣,可惜惧怕青夏勇猛,竟然团团围在两人周围,谁也不敢靠近。青夏紧紧的拉住楚离的手臂,突然挺身而上,手中匕首对着上面抓住楚离腰部的凶鸟爪子登时划下!
瞬时间,血光冲天,哀鸣尖锐,青夏和楚离顿时好似两只断线风筝一般,猛然跌下!
嘭的一声,水声迸现,无数的水流涌进两人的口鼻之中,清影闪烁,水中游鱼环绕,两人身躯就向下沉去,巨大的冲力之下,两人转瞬到底,脚踩着软软的细沙,两人隔着层层水浪交相凝望,眼神碰撞之处,都显露出巨大的绝处逢生的喜悦。
青夏用手比划了一下上面,楚离点了点头,两人就松开紧紧相扣的手臂,奋力划水,向着上方拼命游去。
噗的一声,破水而出,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人狼狈的爬上岸,只见天蓝云白,湖碧草绿,天空那群大鸟咿咿呀呀的向着远方仓皇逃窜,远山如黛,近景似画,一切都虚幻的不像现实。
嗷嗷的咳水声突然响起,青夏大奇下望去,只见却是被自己绑在腰间的雪白小兽,此刻它毛发全湿,耳朵耷拉着,正在拼了命的大声咳嗽着。
青夏和楚离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的喜悦浮现在两人的脸上,笑容渐渐温暖了起来。
“没事吧?”青夏半跪起身子,审视楚离手臂上的伤口,刚才来不及思考,此刻细细回想,才发觉自己的所为有多么的疯狂,若是一个不小心,两人都要殒命。
“没事。”楚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沙哑,青夏疑感的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哪里受伤,谁知刚一仰头,顿时陷入一个坚若钢铁般的怀抱之中。
“楚离?”青夏惊疑叫道,微微的挣扎起来,眼睛看着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鲜血淋漓,惊慌失措地说道:“你在流血啊!”
“不妨事。”楚离声音低沉,紧紧的抱着青夏的身子,像是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有炽烈的感情在他的胸腔里激荡,那些浓烈的几乎能撑破心脏的话语几乎要喷薄而出,可是他的嘴却好似被封住了一样,一句话也无法吐出。
该怎样说?该怎样说出他对她的感激和对她的歉疚?几天的相处,终于让所有的怀疑和疑虑都烟消云散,可是曾经的那些冰冷的话语,那些厌憎的眼神,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又该让他如何去面对?
青夏,就让我抱你一会吧!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一直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怀疑你,将你推出怀抱,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在自毁长城。
大风鼓舞,千山凝碧,漫天五彩缤纷的彩霞流光溢彩,波澜壮阔。
青夏和楚离在救命的小湖边洗漱干净,带着打着喷嚏的大黄,向着北边缓缓而去。
云霞散尽,蓝天如洗,地壑内的视线登时变得历历分明,放眼望去,地壑中山脉险峻分明,奇峰兀立,色彩鲜明,怪石嶙峋,各种热带植物一应俱全,以青夏的阅历见识竟然也认不出十之七八,都郁葱葱的林木花草,仿佛碧涛云翠,各种奇花异草穿杂其间,艳丽有若胭脂染雾,赤仁如火,犹如织锦烟霞。各个山头之上霞光普照,绚丽多姿。
两人跟在大黄的身后,在平垣的地壑中行走,看着两侧波澜壮阔的山峰,心中感叹好似万千巨浪一般,汹涌翻卷。
仅仅隔着一座山脉,气候温度竟然差别到这样的地步,一边寒风呼啸,一边盛如炎夏,此刻就连青夏,也无法以她的常识,为这一切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嗷嗷嗷嗷!正走这,大黄突然大叫一声,向着一旁的草丛就钻了进去,青夏和楚离一愣,片刻之后,只见小小的白兽拖着一只比它大了十多倍的西部驯鹿缓缓的挪了出来,然语跑到青夏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一幅要吃东西的馋像。
然而青夏和楚离都顿时一愣,看着那只皮毛极厚的驯鹿,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这种驯鹿是白鹿原上的群居动物,耐寒善跑,在冬季还经常被西川军队征用运粮,这一次白鹿原围猎,各国军队中几乎都有这种动物。而眼下这处地壑炎热难忍,怎会有这种寒带动物生存?
青夏皱着眉头说道:“楚离,不太对劲。”
楚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小心点。”
三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各种奇异景色应有尽有,飞禽走兽全都没有见过,好在两人全都身手不凡,偶有不开眼跑来袭击两人,都狼狈而去。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眼前突然现出一片花海,青夏和楚离眼中疑盛更甚,弯弯绕绕又走了一会,忽见一处湖泊,一座淡青色的石桥横跨其上,青砖平滑,光可照人。
直到此刻,两人才终于确定,此地定是有人居住。那么刚才那道山壑内的铁臂铜人定是这里的主人所造,为了防备歹人。
两人顿时生出一丝喜悦,若是真的有人居住,那么想要生出此地就有望了。
不由得加快了脚程,大黄带着几人七拐八扭,突然绕过一道山壑,一座庞大的建筑陡然出现在眼前。
千古沧桑天目源,百年风雨蓬莱谷。
两株百丈高的巨树之上,浩瀚挥毫着两排笔法张扬的狂草,气势潇洒,笔调张扬,两人站在角落里,仰望着那巨大的对联,顿觉一阵锐气扑面而来。
青色巨鸟盘旋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