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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不无可能。
“阿姨,你先去睡吧,这事儿交给我处理。”
“嗯,我等你的信儿。”廖娟忧心忡忡的走了。
郑煊阴郁的捏了捏手里的内衣,该死的小鬼,没一刻消停的,他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哪天不是捧着印着英语单词的小卡片在背;奥数题大把大把的在算?每个学期拿奖状拿到手软,从来没让家里人操过半点心。
呃,还是说他乖过了头,所以祸害都转移到郑炻那边了?
郑炻像只泼猴似的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几大抽屉的物件撒了一地,衣服裤子丢得床上一团乱,整个人扎进柜子使劲儿的瞎捣腾,直到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了犹不死心,冲下楼把洗衣机旁边的洗衣篮刨了个底朝天,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嘟囔着嘴不住的抓耳挠腮,他打算送给美女的礼物呢?难道自己长脚爬走了?
从冰箱里拽出一瓶水,他一边灌一边往楼上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瞄了眼挂在墙上爷爷和奶奶的照片,用瓶口比着表情肃穆庄重的二老,问:“不会是你们拿了吧?别介呀,想要啥拖个梦给我,改天我一准烧给你们,那玩意儿对你们没多大用处不是?”
含冤莫白的二老依旧的肃穆庄重,一声不吭,郑炻泄气的垮下双肩:“我靠,真TMD见鬼了。”
摇摇晃晃回到房间,一开门立刻看到郑煊板正的坐在他床头,丝毫不受身畔那堆混乱的影响,神情悠然得仿佛坐在五星级大饭店金碧辉煌的法国餐厅里,郑炻咕噜咽了口唾沫,笑嘻嘻的说:“嗨,老哥,您老人家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没跟何老大一起出国去呀?”
郑煊细长的凤眼一眯,问:“你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的?”
“哎哟……咱家有个正儿八经的老头就够了,何必把自己放逐到危害社会河蟹的队伍里呢?”
郑煊蹙起眉:“送你去读书不是叫你学怎么插科打诨,吊儿郎当过日子的。”
郑炻翻了个白眼:“哥,我知道我没你那么根正苗红,思想正派,可好赖您也是70后擦着80的边儿出生,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按说咱俩的代沟应该没那么千里之外、无声黑白吧?”
郑煊的腰杆明显的一僵,抬腿一踹把地上的一本《现代汉语辞典》踢开,甭着脸说:“房间怎么弄的,你都不收拾的吗?”
“嘿嘿……待会儿立马收拾。”郑炻赶紧弯腰捡起辞典,挪到安全距离外的椅子上坐下。
郑煊顿了顿,说:“我打电话给你班主任,她告诉我最近你的表现很好,不迟到不早退也改掉了经常逃学翘课的毛病,学习成绩嘛有了长足的进步,各科老师都赞不绝口。”
郑炻一听那叫一个得意:“那是,虽然我不能给咱老郑家争光添彩,至少不能总抹黑吧?”
狐狸脸上红唇一抿,打兜里掏出一叠A4纸晃了晃:“今天银行通知我,这个月刚过一半你把卡全刷爆了,请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郑炻差点没抽过去,典型的先给一颗糖吃接着扇一巴掌,让你幼小的心灵和纯洁的肉体双重受创,他老哥心眼咋那么歹毒呀?
郑煊对他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的脸色视而不见,好整以暇的翻开A4纸,看着上面说:“根据银行账单显示,你在某养生馆仅仅一天时间消费了七千多块,请你作出合理的解释。”
郑炻往后一倒,四仰八叉的装死,郑煊不催他,老神在在的瞧着他,等着看他这孙猴子怎么翻出他的五指山,须臾,郑炻体弱气衰的哼唧:“哥,我不是被告,麻烦你别像审犯人一样审我成吗?”
郑煊好说话得很,和善的点点头:“核准你的请求,那我换个问题,下课后到晚十点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
“厚……哥!”郑炻一蹦三尺高,“怎么着了?我怎么着了?我都快十七岁的人了,我有没有一点人生自由啊?我又没干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这样不依不饶的么?”
郑煊掀开眼皮斜他一眼,淡淡的反问:“既然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如果可以他真想跟他哥掐一架,瞅他端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不阴不阳,不咸不淡,不愠不火老揪着他磨叽的样儿,严重怀疑当年他老娘到底瞎了哪只眼?满大街的青年才俊不选,偏偏选了一死了老婆又带了个拖油瓶的寡夫(应该是鳏夫),害他好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四有青年跟这死人妖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鉴于犯罪嫌疑人态度顽劣,拒不交代其犯罪事实,所以当庭宣判:面壁思过,这个周末关禁闭。
“哥,开门,放我出去!”郑炻扒在门上,两条胳膊拿门板当威风锣鼓敲得咣咣响。
郑煊充耳不闻,领着他爸的高秘小曹往书房里带,郑炻还在鬼哭狼嚎:“开门呀哥……这是讲民主有法制的国家,未成年人也是有人权的,你不能随便软禁我!哥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开门……开门!!!”
小曹憋着笑,低声说:“没想到郑炻懂的还不少,民主、法制、人权说得一套一套的。”
郑煊无奈的叹气:“但却没用在正道上。”
“你别这么说,往往比较淘的孩子才聪明。”
“聪明?六门功课加起来刚好一百分的人聪明在哪里?”
小曹望着他说:“你不能把你的标准强加在他身上,每个人有各自的优缺点,不信你们一起跑个800米试试,他一定赢你。”
“也就是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小曹失笑:“我的大律师,我说不过你。”
郑煊扬手请他落座,整了整神色问:“我出国期间,郑炻究竟在搞什么鬼?”
“哦,没什么,只是拜在市篮协文教练的门下,成为球队里的后备中锋。”小曹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表情还挺自豪。
郑煊则把眉头扭成了麻花:“你的意思是下了课他跑去打篮球了?”
“不容易呀,文教练马上要退休了,郑炻是他最后收的惟一一个关门弟子,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殊荣。”
“你应该知道我和爸都强烈反对他干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想他抓紧时间学习,虽然他功课那么烂,考清华、北大是没指望了,不过以他的资质努把力,起码能混进一所三流大学,然后找机会送他出国留学。”
“打篮球不算不务正业,你看自从郑炻跟了文教练,开始认真上学,学校不是给予了肯定了?”小曹一向羡慕上司家里有一对一静一动,性格迥异的男孩。
郑煊盘起双臂:“文教练队里有女球员吗?”
“啊?”小曹楞住,想了想,“据我所知,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他在学校里有没有走得近点的女同学?”
小曹靠向椅背,拉长目光逡巡郑煊的脸,谁都知道这小子命里桃花灿烂,当初他刚做秘书那会儿他刚上大学,首先接触到的麻烦事便是到学校帮他调停女同学之间为他起的争执,现在更不得了,倒追他的姑娘用“过江之鲫”来形容不为过,但郑炻才多大?除了篮球什么还没开窍呢。
“郑煊,你若是想找借口把你弟弟拽出篮球队,估计得换个方法。”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他总不能跟他阿姨那样拎着女人的内衣,大鸣大放直截了当的问小曹吧?尽管小曹和他们家关系密切,他把他当自己老大哥一般看待,可不该说的还是不说的妥当。
“你想歪了,我只是想知道郑炻有特别要好的异性朋友吗?”
小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没有,郑炻混在一起的都是一帮喜欢打篮球的男孩子。”
敢情是他误会了?但铁证如山的摆在那儿,而且像郑炻动不动就跟人死磕,性子毛躁、五大三粗的家伙压根儿不可能染上“变装癖”这种怪毛病,目前最难以接受的结果——他送的是男人……想到这里郑煊狠狠的抖了抖,掉地上的鸡皮疙瘩扫出一簸箕。
小曹见他那么纠结,按他对他的了解一定还有什么隐晦不便启口的事儿,于是负责任的冥思苦想,终于在折腾一番后,讪讪的说:“非要算上一个的话,把郑炻推荐给文教练的人是女的,好像叫周小秀,过去是文教练手把手培养起来,曾经打进省队的得意门生,现已退役,是他师姐。”
凤眼一闪,周小秀!?嗯,就是她了!
慷慨就义
本来以为找一个退役多年的篮球选手要费些功夫,起初郑煊还曾寻思过,如果实在麻烦的话不排除稍微动用点关系把周小秀的资料弄到手,却没想到隔天小曹就打电话来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甚至说她在体育圈里小有名气,随口一打听谁谁都认识。
郑煊盯着记事本上那串阿拉伯数字,用笔头点了点,小有名气?怕是沾了文教练的光,到处招摇撞骗,狐假虎威呢吧?上次她在派出所内外,从林黛玉摇身一变成女流氓那种质的飞跃,他记忆犹新、印象深刻。
掏出手机轻轻按了11下,在按向绿色的通话键时莫名顿住,郑煊突然有种不良预感,仿佛这个号码一旦拨出去,他大半辈子逍遥自在的日子即将画上休止符,从而迎来一个天翻地覆、水生火热的未来……怎么会这样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大拇指英勇的一按——嘟……嘟……嘟……
郑煊往小秀手机上拨的当口,她正在厨房边的小隔间里忙着跟一供应商讨说法,手机压根儿不知道忘哪儿了。
刚收拾利落一道焗意粉,鲁子抬头看到搁盘子的架子上小秀的手机又震又响的,没多想,两只猪蹄子捞起围裙一蹭,抓过手机:“喂,哪里找?”
郑煊挑高眉,敢情这女人最近赶时髦去做了变性手术?
“喂?喂?嘿,我说你倒是言语一声啊?”话筒里静悄悄的,鲁子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郑煊连忙应声:“你好,请问这是周小秀小姐的手机吗?”
哟……太后什么时候认识声音低沉好听,讲话还这么有礼貌的男人啦?盘古开天头一遭呀,稀罕,真稀罕!接着一个激灵,莫非周大妈又介绍了什么有为青年给太后?呵呵……太好了,光听这声儿没见着人鲁子就忍不住想说:我看好你!
转眼鲁子态度明显变得狗腿起来,忙不迭的说:“对对对,您找她有事儿?”
“能麻烦你请她来听电话吗?”郑煊发誓他听到了清晰的嗦口水的吱溜声,立马满头黑线的支着额,轻轻叹息。
“诶,您等会儿啊,等会儿!”鲁子高举手机大喊:“太后在哪儿?谁瞧见啦!?”
太后?郑煊失笑,这个形容挺贴切。
一个小学徒探头答道:“在隔壁发威呐……”
鲁子一边“噢噢”的嚎,一边撒丫子奔隔壁而去,窜到隔间门口,劈头一脚踹开虚掩的小木门,木门不经摧残吱嘎呻吟,话筒里顷刻传来周小秀尖细的声音——“我说他大哥,你做人也忒没劲儿了,昨儿晚上还跟咱剁鸡头,指天指地的保证今早一准把蘑菇送我这儿来,可这晌午快过去了咱连根毛都没瞅见,做生意不带您这样的啊。”
“姐……”鲁子只哼出一个字,小秀便不耐烦的伸手朝他一摆,聚精会神的专心应付座机那头的无良商贩。
郑煊则是对鲁子前后不一致的称呼感兴趣的勾起红唇,周小秀童鞋似乎有喜欢收小弟的特殊癖好,不过不晓得她本身知不知道人家阳奉阴违。
“哎哟喂……瞧您老说的,哪年这时候大雪不阻路呀?而且赶巧了耽误的这几天那蘑菇指不定还能在车上再憋出一吨半吨来,一个不经意间您在‘奔小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