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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一听火气噌的窜上头顶,掐着他的膀子恨声:“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呢,前天晚上算咋回事儿呀?那个小曹冒出来胡说八道什么我背叛了你,还整得有鼻子有脸像真有那事一样,‘海龟’倒是成功撵跑了,可害我回来给俺娘批得狗血淋头,任我怎么解释都不管用,就差没断绝母女关系。”
“你可惜呀?”就那啥“海龟”?郑煊斜眼。
“可惜个屁,比他好的男人海了去了,俺娘才稀罕,我要早愿意孩子大得都满地打滚了。”小秀推开他,退了一步,搓着被他捂热的脸,跟洋人混了几天带回一身毛病,见面就又搂又抱的干嘛呀?
见她嫌恶什么世纪病毒一样擦掉自己的痕迹,郑煊表情铁青,冲动的抓过她,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啃咬,毫不温柔。小秀如遭电击,抬脚一跺他的鞋面,郑煊痛得立马松开。
“你TMD疯啦?”呸呸啐了两口,小秀指着他大骂:“有你这么损的人么?失恋有嘛大不了的,再找不就有了,拿我来出气你还是男人吗?禽兽!神经病!”
郑煊瞠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没明白过来他不眠不休、千山万水的赶回来到底为了什么!何威说得没错,这家人太不靠谱,不,压根就没谱!
小秀不解愤,弯腰捡起一把脏雪砸他,“白眼狼!耗子端枪窝里横,NND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周小秀!”
“闭嘴,别瞎着眼干嚎,老娘不认识你!”说完揪紧棉衣转身火冒三丈的走了。
郑煊又怒又恨又不甘,几十种情绪呼啦齐齐涌上来翻搅,他都要吐血了!踢开一脚雪,然后再一脚、左一脚、右一脚……楞把地上硬生生刨出了个土坑。
小曹炒了几样下酒菜,招呼一回国就往他家奔来的何威吃饭,望了一眼端着酒杯猛灌酒的某人,“先吃点东西垫垫再喝,三天这么喝下来,我真替你的胃担心。”
走过来的何威冷哼:“一大老爷们为个小娘们这么捣腾何必呢?”
“你别有嘴说人家没嘴说自己,当年你追你老婆那会儿喝的酒起码一仓库。”小曹泄他的底。
何威嘿嘿挠头,接着叹气,“这女人呀没的时候TMD闹心,有的时候更TMD闹心,男人也贱,明明招惹不起还TMD硬去招惹。”
“喂,你注意点自己律师的身份,开口闭口的粗话难不难听呀?”小曹警告着瞥他一眼。
“好,您老根正苗红,我错了。”何威低头吃饭,扒了两口,忍不住问不停借酒消愁的某人,“兄弟,那周小秀过去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大的亏,被人始乱终弃,伤得体无完肤,所以现在才那么排斥你呀?”
郑煊醉眼迷蒙的眨了眨眼,“她没谈过恋爱。”都别人单恋她,甚至还有人单恋不成为她跳楼整了一高位截瘫,以前他还鄙视,轮到他,他总算理解了,要有一保证死得彻底干净的地儿,他一准去了。
“我靠……哎,这不是粗口啊,这是比较强烈点的拟声词。”见小曹瞪眼,何威马上解释,接着说,“这就奇怪了,她没谈过更提不上受什么情伤了,当然也就没有心理阴影,莫非她被男人强……呃,那啥过?”
郑煊咬牙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去死!”
“哎哟……”何威丢下筷子抱着脚穷嚷嚷,“喂,我不在替你分析局势嘛,没有就没有,你撒哪门子暗火呀?”
小曹摇头,“你正经点,别尽添乱。”
何威憋屈,苦哈哈的喊:“我这哪是添乱啊,兄弟们,你们仔细听我说,像周小秀这样从没亲近过男人的CN……别激动,让我说完!”
抵开郑煊的“无影脚”何威咧着嘴吭哧:“她既然是那啥,感情世界又一片空白,告诉你这种女人最麻烦,特容易先入为主,甭管喜欢的还讨厌的,脑子不会转弯只认一条死理,而且一条道非走到黑不可。喜欢了海枯石烂,哪怕你腰斩了她,做鬼也不撒手;但凡讨厌了,那叫一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你挖了心肝出来她照旧无动于衷。”
“你别说得那么血腥行不行?”小曹皱眉,没胃口吃饭了,推开碗学郑煊干喝酒。
郑煊倒是心有戚戚焉,一口苦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何威突然倾身向前,正儿八经的问郑煊:“老弟,咱把你当穿一条裤衩,撒尿泡饭吃的铁哥们,今儿你实话实说,你对那周小秀是不是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了?”
郑煊茫茫的看他,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言不语,何威大叹一口气,“如果没到那份上的话,我劝你趁早换人吧,天底下好姑娘一大把,犯不着吊在一棵树上要死不活;如果很不幸的你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我也劝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煮成熟饭,把种播她肚子里,关系整瓷实了,她永不翻身。”
屋里长时间寂静无声,一根绣花针落地都震出惊天动地的大动静来,良久,小曹低喃道:“狗日的,你东条英机转世投胎的吧?”
“嘿……你也粗口还伤人了不是?”
撞墙上了
郑煊总结了半天,坦诚自己的确一头扎进去了,即使现在回头也不甘心,所以决定怎么着都要努把力把小秀拿下,不然难以回报爹娘,对不起培养他造就他的广大人民群众。
三个臭皮匠挑灯商议一夜。由于三个人中,小曹属于那种事到临头接到通知才去买票准备上车的人,也就是完全服从上级安排,领导说该结婚了,找个媳妇吧,他就去结;而郑煊则是供在庙里的佛,完全靠口耳相传的好口碑端坐在高台上等着信众涌上来朝拜,根本用不着自己费心思;只有何威一路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恋爱技能,惟一一个“功成名就”的主。
因此郑煊的“猎妻计划”光荣的交给何威一手主导,基调定为:以暴制暴。他分析了半天认为该分三步走——首先压制她;接着忽悠她;最后傍上她。
隔天,何威拐了他媳妇找了个她们文工团的团花跟郑煊相亲,当然是假的,目的很明确,压制周小秀!也让她知道知道咱们郑煊的行情究竟咋样?
前来跨刀救市的团花可不是浪得虚名、一般二般的人物,绝对是那种光瞅一眼立马让8到80岁的男人魂飞魄散的超级美女,那杀伤力,随便往哪儿一立那里都寸草不生。
经过何威鉴定:舍她其谁,完毕。小曹鉴定:别到时候接不住,完毕。郑煊鉴定:试试吧,完毕。
万事俱备了,于是何威打电话在“罗马春天”订了位,把这顿饭形容得像20国首脑会晤一样重要,动辄影响全球和平的高度上。
球球狐疑的放了电话,转头问小秀,“最近你妖精大哥出什么事儿了?”
余怒未消的小秀没好气的说:“能出什么事儿?抽了呗!”她的嘴皮都被他啃破了,现在还隐隐作痛,想到那个晚上,她几乎把手里的刀叉折断。
“他,他今晚要在这儿相亲。”球球摸不清妖精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以为他在追小秀。
小秀一听来劲儿了,眼睛闪闪发光,他终于看开了?兴奋的问:“真的!?”
“晚上他来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球球有点失望,他果然没能抵过小秀坚强的防备,落荒而逃了,哎,原来她挺看好他的。
“呵呵……这妖精之前还成天要死不活的,小样儿,早告诉他别老硬充唐僧,这下多好呀,退一步海阔天空,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小秀嘻嘻哈哈的乐。
“怎么说?”球球不解。
小秀告诉她,“丫的最近玩失恋,折腾得精神分裂了都,渴劲儿的抓着我当出气筒,整得我差点想灭了他。”
球球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噢……”
“你那啥表情?”
球球摇头,“表示我发现身边出现一白痴的表情。”
“对吧,他很白痴吧。”过了会儿小秀蹙眉,“诶,不对,我怎么感觉你指的白痴另有其人?”
球球斜眼,“IQ下降了,直觉还维持在一定水准。”
“你什么意思?”
“……”事实证明白痴不等于没有直觉。
晚上,郑煊他们一行四人风风光光的招摇过市,闪亮登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艳娇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赢得了一片赞叹声。
小秀躲在柜台里频频偷瞄,她抓来球球问:“我亲手布置的餐桌不错吧,多衬妖精呀,我这姐妹当得简直没话说,仁至义尽。”
球球不屑的冷哼,世界上笨蛋不少,但其中最笨最傻最二百五的就她,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是一个局,她居然一点没看出来。妖精大哥和那个相亲对象的脸上就差没写着“剧情需要请勿误解,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昭告世人了。
何威也在那头观察,低声报告最新情况,“奏效了,我看到周小秀起码朝这边张望了几百次。”
正对着周小秀的团花可没他那么乐观,她哼声:“何大哥,我没看出她有一点嫉妒的情绪。”
何威侧目,好像是,小秀看到是一直在看,不过她那样子咋是兴奋不是伤心呢?那怎么成?
“妹妹,不是哥哥说你,既然今儿你出马了就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权当这是中南海,你在给首长汇报演出,知道不?”何威瞪着团花殷切嘱咐。
何威媳妇暗掐他一把,“你少起妖蛾子,那头不回应,光这头使劲儿点火有嘛用啊?”
郑煊铁青着脸,木头一样坐得板正,何威媳妇恨铁不成钢,“小郑,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你也要入戏呀,不然怎么骗得到人?”
团花叹气,瞟瞟小秀再瞟瞟郑煊,明显的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难怪他那么苦大仇深。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要人材有人材要钱财有钱财,她初一见面心房差点失守,没料到就这样的居然遭冷遇,那女人太天才了,不过不是如此,估计他也不那么上心了,越不容易到手的越珍惜,这条是真理。
小秀看了大半天发现那死妖精就像条死鱼一动不动,她着急了,NND老娘不戳戳你,你不长记性是不是?哗啦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郑煊把震动不已的手机拿起来看——你傻啊,美色当前你犹豫啥,还不给我扑过去?
何威神奇的发现郑煊头顶冒出了一缕青烟,再看他的脸,嚯~精彩,调色板似的不断换色。
接着小秀的短信又发进来——别惦记过去的了,人要往前看,妖精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想想你晚年坐在轮椅上,起码有一人推着你出去晒晒太阳。
“郑煊!”何威放下杯子大喊一声,两位女士也同时抬头望着突然站起来的某人。
郑煊把餐巾一甩,“你们慢吃,我先走一步,失陪。”
随着他大步流星的冲出“罗马春天”,A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集体默哀三分钟。
小秀撕牙咧嘴的打手机,一接通就开骂:“妖精你抽风啦?你中途退场算咋回事儿?”
“你管我!”郑煊的声音遥远的仿佛飘在天边。
“嘿……我不跟你计较前几天的事,那么关心你,丫你还不领情!”
“谢谢,不用你多事。”
“喂,你别扭闹够了没有,仔细我翻脸啊!”
郑煊沉默了许久,小秀只听到发动机在运转,担心影响行车安全,她试着冷静的说:“你在开车吧,那我不打扰你,但是你回家得好好的寻思寻思,别挖了坑自己傻不楞噔往里跳,知道不?”
“嘟——”郑煊直接挂了她电话。
“我靠,死妖精,得理不饶人了还。”小秀握着手机气得跳脚,球球在一旁看着,心里叹出的气都能刮龙卷风了,这丫头不是普通的迟钝。
何威这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