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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叶老师在不在?”
“什么事?”老叶抬起头看着门外气喘吁吁的女学生。
“叶老师,我要帮裘球请假!”小秀气急败坏的嚷着。
“为什么请假啊?”老叶站起来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冒失鬼。
小秀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要是看到我们班的蒋老师,麻烦跟他说一声我也请半天假!”话音刚落人就跑了。
“喂!喂!这是哪班的孩子,这么没头没脑的?”老叶瞪着象受惊的羚羊一样越跑越快的小秀,一头雾水的说着。
况颉截住看起来完全乱了方寸的女孩:“球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看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小秀迟疑的注视着他,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球球挨打的事该告诉他吗?但他看起来很可靠,怎么办?该给他知道吗?
“你放心,她爸和我妈一起到四川写生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况颉又道:“即使你现在不告诉我,等晚上回到家我一样会知道的。”
小秀一咬牙:“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动手打了球球,她伤得好重,我们要去医院!”
“MD,你怎么不早说!?”况颉大喝一声:“现在她人在哪里!?”
小秀被他的气势汹汹吓到,指着操场的方向说:“在操场。”
安静的午后突然不平静了起来,云层悄悄掩住了阳光,阴郁的天空下,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同朝操场的方向旋风般冲去!
“球球……”小秀朝蜷缩在草垛后头的人影低哼,话都还没来得及讲利索,况颉直接拐杀到她前方大手一提溜wωw奇Qisuu書网,娇小的球球像猫儿一样被他整个拽了起来。
“哇啊!”毫无防备的球球下意识揪扯住他的衣袖,一边破口嘶喊一声,搭配上她披散的长发,如果天色再暗点,身后再搁台电视……那场景简直叫做一个经典。
况颉瞪着她黑青的侧脸:“怎么搞成这鬼样儿?”
看到他的出现,球球第一反应是恶狠狠的抿紧唇片,怒视小秀,小秀连忙摆手解释:“别这样瞅我,他硬跟来的。”
“你有空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况颉气不打一处来,身子一矮,命令道:“上来!”
“什么?”球球一愣,茫然的看着他宽大的后背。
况颉怒,吼她:“你弱智啊?当然是背你去医院!”
球球也怒了,反吼他:“你才脑抽了呢,我好手好脚的,干嘛让你背啊?”
“少磨叽,仔细我脾气上来揍昏你,快点上来!”况颉的声音像打雷一样传来,大有再不照办立马拳脚相向的可能。
球球一点不受威胁,她冷道:“那敢情好,我还没见过犟驴撂蹶子,有种来揍我呗。”
旁边的小秀被这一幕惊得整个人傻了,曾几何时一向文雅娇弱,说话都懒得大声的球球这样跟人对呛了?在况颉面前换了一人似的,哥斯拉英勇俯身,真叫一个凶悍呀!
被逼上绝路的况颉果然狗急跳墙,他猛的一侧身,拦腰一捞一扣一压,球球活像刚煮熟的饺子吧唧砸到泥地里,全身严丝合缝的黏糊到他背上,况颉不带喘气的站起来,迈开长腿就走。
这下不止小秀连球球都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动静,走出一段距离,况颉停下来回头吼小秀:“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跟上来?”
小秀稀里糊涂的抱着球球的书包,忙不迭的追上,心惊肉跳间瞄见球球另半张没受伤的脸噌噌冒出热气来,逐渐逐渐红润覆盖过耳,接着脖子全红了……
到医院上完药回去,小秀用尽了各种办法,软磨硬泡想从球球嘴里撬出哪怕一丁点她挨揍的原因,其实她看得出况颉同样特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那厮贼得很,不动声色冰着脸在一旁呆着片刻不离,想捡现成便宜,可惜球球好比王八啃称砣铁了心的打死都不说,搞得她路上、床前蹦跶半天劲儿也只有顶着一鼻子灰回家面壁自己个寻思去。
过去信息没那么通达,不像现在又有手机又可以上网,犄角旮旯发生点什么芝麻绿豆屁大点事儿,隔天立马铺天盖地传得满城风雨,但即使如此仍然不晓得为什么球球被外校人打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大概应验了那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整个校园全在热烈议论校花遭人围殴的爆炸性新闻!
起初还好,各自为政进行小规模的八卦,发展到后来演变成甭管认识不认识,但凡挨点关系的人都涎着脸跑来找小秀打听虚实,搞得小秀一个头两个大,几乎大发雌威逮谁抽谁,什么事儿呀这是?
熬到下午放了学,小秀球也不练了,背起书包就往裘家赶,裘爸当时不是一知名画家嘛,所以住的地儿也幽静,小巷深处一栋带院子的二层洋房,周围绿树植被苍苍翠翠,郁郁葱葱的,奇QīsuU。сom书隔远了瞅还真有点庭院深深,烟锁重楼的感觉。
车轱辘滚到裘家门口,小秀“吱”的刹停自行车,瞪着杵在前面的人问:“你怎么在这里?”
斜背着书包的赵擎门神一样扒着铁门透过缝隙往里瞄,听见小秀的声音连忙转身立正,一双大球鞋占的地儿起码能让两个球球那样的女孩站脚,这么难以被忽略的存在感,想让人当他是路边的野花……绝对不可能,于是满脸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可两只眼睛东望西望就是不看小秀。
小秀见他这幅怂样好气又好笑,朝他努了努下巴,讽道:“班长你对别班的同学那么关心,咱班有人生病请假怎没见你去探望探望?”
“咳咳,我,我是看她两天没来训练……”
“拉倒吧,还不是瞅人家是校花,男人嘛食色性也。”说到这里小秀突然拍了拍脑门,“哎哟我的妈,没想到我居然整出一成语来,回头一定得告诉我爸妈,省得他们老说我书都白念了。”
赵擎不屑的哼了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害裘球被打,我才懒得来呢。”
“你说什么?球球被打是你害的!?”压抑了两天的火苗腾的一窜,小秀一把推开自行车冲到他面前,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赵擎挥开她“大不敬”的指尖,拉拉书包带子,不自在的挪挪脚步,喉结上下滑了几下,黝黑的方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红,愣是半天没吭声,直把小秀急得恨不能扇他一嘴巴,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像啊!?
原来,那天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特训”的时候发生了一点肢体碰撞,赵擎看见球球都被撞哭了,心里觉得特过意不去,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所以赶忙去推自行车,说什么都要亲自送人回家。
估计当时球球也真撞得够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下敢情好,回去的路上被几个外校的赵擎的暗恋者瞅见,以为球球勾搭上了赵擎。
也怪球球名气大,人家连不用费工夫调查立马晓得情敌是何方神圣,如此这般那几个女生便联合起来导演了昨天中午那场惨剧。
赵擎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那几个人我已经处理过了,今儿来就是想给球球带个话,让她安心,往后没人再敢欺负她。”
那还差不多,小秀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紧接着摇头,揪住赵擎的衣袖奸笑:“班长,你……”
“什……什么?”赵擎一抖,赶紧甩开她后撤两步,黑脸蓦地一阵暗红。
“嘿嘿……你是不是……喜欢球球?”
哗,这下岂止是脸红,小秀甚至以为他要爆血管了,头发全竖了起来,跺着脚来回踏步,吱吱唔唔的说:“我,我要走了,待会儿你进去告诉她,她一声啊……记得……嗯,再,再见……”
然后像装了X霸高能电池的兔子,一溜烟跑没了影儿,小秀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平时喜欢到处呼来喝去,自信到自负的这大块头发起窘来倒出乎预料的好玩。
颂琴看着至今提起这段往事仍笑个不停的小秀,说实在话心里拔凉拔凉的,神情不由得落寞起来,细细的指尖划着杯沿,默不作声。
小秀止住笑,瞄她一眼:“我不知道说这话合适不合适,现今那仨冤家又搅和到一块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你也别老惦记着赵擎了,你年纪轻轻的长还挺俊,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何必死吊在一棵树上看不开呢?”
颂琴抬起头,望着小秀:“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自己很傻,组长的心目中除了球球姐搁不下任何人,但是……”
“但是什么?”小秀放下脚,坐正身子表情认真的问:“你敢壮着胆子跟球球明抢么?敢光明正大对赵擎说你喜欢他,你爱他么?”
颂琴一听,人立马矮了半截,一对明眸里慢慢聚集起水汽,她赶紧抿着唇撇开头,小秀见状叹气道:“奇了怪了,我身边怎么总是出现你们这种死心眼的人呢?”
球球、赵擎、况颉,现在又搭一个姜颂琴,哎,别人整了一F4,他们干脆也整个D4得了——Dead four。
颂琴接过她递来的抽纸,按了按湿润的眼窝,过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问:“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球球姐他们后来的事情啊。”
小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来?!她摆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的小姑奶奶,我这里开的是咖啡馆可不是说书的茶馆,你饶了我吧。”
“小秀姐……”
“嗯,你就喊我姥姥都没用。”小秀忙不迭站起来,“今天虽然是星期一客人不多,但生意还得顾没时间陪你闲磕牙,要真好奇你找赵擎说给你听去。”
颂琴急急的拽住她:“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看我替你创造了一个多好的可以接近了解他的机会,赶紧把握哈。”身为前运动员的小秀身手依然利落,肘子一拐一推轻易的摆脱了颂琴的纠缠,拉开门窜了出去。
颂琴奋起直追,跑到外场即刻看到了在那里忙活的球球,她也看到了她,亲切的招呼:“嗨,颂琴,你什么时候来的?”
颂琴尴尬的立定,羞赧的回答:“来了一会儿了。”
“噢,肚子饿不饿?”球球在她与装忙的小秀之间来回扫了一遍,目光微闪,面上却保持笑容继续关怀道:“试试今天的大厨推荐吧,味道不错。”
“好,好啊。”颂琴一屁股坐进距离最近的位子,眼观鼻鼻观心,老实乖巧得像个好学生。
球球找来服务生点菜,接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须臾小秀飘过来,单手撑着桌面,提醒她:“别整得跟小毛贼似的,你心虚也用不着表现得那么明显好不好?”
“真的,很明显?”颂琴不确定的问。
“拜托,这咖啡馆里长眼没长眼的都感觉得出你做了亏心事。”小秀挫败的垮下肩,“既然那么害怕,你还一直追着我问东问西,没那金刚钻你别揽那瓷器活儿啊!”
颂琴惭愧的往桌上一趴:“对不起……”
“道歉管用的话,还要警察叔叔做什么?”小秀见球球打这边望过来,马上一扭腰,神气活现的撤了。
百合大葱
隔天,小秀下了车没往正门走,晃到后面从厨房的小门进去。厨房里大厨浩生站在炉灶前煎煮烹炸忙得不亦乐乎,鲁子也围在一口大锅前给炖汤调味道,两个小学徒跟着洗洗涮涮,帮忙切菜装盘打下手,连接外场的双开门开开阖阖,有服务生进来送菜单或是把出炉的菜品端走,一切显得次序井然,有条不紊。
小秀感觉挺自豪的,店面刚做起来那会儿人手没那么多,主要是没本钱,厨房里的活通常是她捞起袖子来干,有时候外场球球一个人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