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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挽了挽袖子；开始化身为演技派；〃主要我是这样考虑的；妈；你说我和王牧吧；这么多年老同学是吧；很好的朋友；他来江城才多久啊一个月；我们；我们都还只是处于这个尝试阶段；妈；你不知道；这风险太大了；你想；要是我和他最后成不了；这不连朋友都没得做吗所以啊；我两就商量；先别告诉家里人；是吧；你想要是你们和他家里人也参合进来；要最后成不了；那说不好还影响两家人的关系；你说我考虑的对不〃
她长篇大论地胡编瞎掰听得安妈直点头；一边磕瓜子一边说到；〃也是啊；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安大年；你女儿做事越来越靠谱了；考虑周全也是对的；但是女儿啊；其实妈妈虽然很着急你的婚事；但其实妈妈更心里不踏实的更是另外一件事儿；你知道是什么吗〃
〃啊还有什么能比我的婚事更让你操心；我真是不孝啊妈。〃安安扭扭捏捏地打着苦情牌。
〃就是你恋爱的问题啊；你看啊；妈妈其实是这样想的；你说妈妈帮你去公园相亲吧；也只是做个引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是能自由恋爱的话；那多好；这婚姻啊也得有感情你知道吧你说你要是找一个有感情的有感觉的再结婚那不是水到渠成吗妈妈之所以这么着急你的婚事是想着你自己能留点谈恋爱的时间啊；一个女人；应该好好地享受那段时光；那段很纯粹的爱恋的感觉；当然在年轻的时候要有这样的经历那真的是特别完美的啊你知道吧〃
安安睁大了眼睛；谁说她的青春就没有爱情了那么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啊虽然说只是单相思而已；可是你不能歧视单相思啊；那也是爱情啊；只不过不是相爱罢了。
〃一个女人啊；至少应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那种不管不顾的赴汤蹈火；只在乎曾经拥有而不在乎天长地久的爱情；至少应该有这么一段的；那你这一生才不会有遗憾。〃
安安听得目瞪口呆；有些无助地看着她爹；她爹相当淡定地看着电视回到；〃最近言情小说看得有点多；好几个晚上看到两三点都不睡觉。〃
安安松了一口气；敷衍地回到；〃妈；人家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地谈恋爱那就是耍流氓。〃
〃迂腐；你知道爱情最美的地方是什么吗〃
安安摇了摇头。
〃爱情最美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地而产生的；当然能白头到老的感情很美；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白头呢难道就因为我们不能确定永远就不去谈恋爱吗就不去爱那个人吗爱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说能不能到天长地久；能不能走到永远；值不值得；只是在那当下；你就是爱他了；那就是爱了。〃
安安差点给她娘跪下了好吗这高谈阔论的；〃妈；你看那书叫什么名字啊太深刻了。〃安安像是被当头一棒地打醒了；她上一段单相思就是想太多太多了。
〃没记住；最近几天我也在细细琢磨这些话。〃
〃敢情都是人书上写的啊〃
〃你以为呢〃安爸忍不住插话道。
〃我也有领会精神好吗我就和你周阿姨还有王牧妈不同；你知道他们有多俗吗去公园的相亲会就只会看条件；有多高啊；什么条件啊；工作好不好啊；一年能挣多少钱啊。〃
安安闭了闭眼；人相亲不问这些问什么啊〃那你去问什么〃安安倒想听听她是不是能问出一朵花来。
〃我当然和她们不一样；我问人性格；我问星座血型；这也有科学依据的好吧我看面向；猜你有没有感觉；然后给你筛个十来个；你找有感觉的谈恋爱；只要能在30岁前结婚都成。〃
〃妈；我怎么觉得你的逻辑有些问题；你这理念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从我回到家你就这事上挺传统的；并不开明啊；为什么刚才能说出那么通情达理的话〃
〃这就代表研究学问不太透彻；想与众不同又不能免俗；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四不像啦。〃安爸很好地做着补充解释的工作。
〃你才四不像你。〃安妈扔了几颗瓜子壳过去。
〃不是；不管怎么说；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最终目的都是这个。〃
安安默默点头；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妈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很撼动她；是啊；为什么每段感情开始之前她都要去想那么多那么多的后果；就算你想明白了；难道就真的能走得到白头吗就像周留白和言珈；难道就真的能走到永远吗当然；她是希望的；她只愿言珈好；言珈想怎样都可以；她只是想着最坏的打算；就算她们最后不一定能走到永远；可爱情开始的时候不都那么美好吗那为什么又不去尝试开始的开始不是为了结束那一天；它只不过是为了走向最后的一场辉煌而已啊。
〃电话响了；想什么呢〃安妈把手机拿给她；〃好像是王牧耶；是约你出去玩吗约会〃这老太太看言情小说看魔障了吗
是王牧问她在干吗心情好一些没有；他出去买炮仗；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当然应允；能免得了几个小时老太太的逼问吧。
〃是啊是啊；我约会去；我出去了；爸。〃
〃去吧；十一点以前回来。〃
〃知道。〃
有时安安在想；有王牧这样的朋友该是幸运的吧；她除了不敢喜欢女人这件事告诉他之外；几乎生活中工作中遇到的好多事她都能和他分享；她看见不远处揣在裤兜里的他才惊觉他真的长变了不少。
兴许出来买鞭炮也不过是借口而已；在大巴上的时候；他不是说他昨晚听到了吗是真的动静太大了吗
〃不多穿点啊这么冷〃王牧问到。
〃还好。〃
〃走吧。〃
一路上；王牧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他猜到了一些；可是不敢想；这如果是真的；就太震撼了。
〃那个；你们晚上吃的什么〃王牧顾左右而言它。
〃鸡鸭鱼肉；过年啊；大鱼大肉还能吃什么〃
〃哦〃〃那个；你心情好些了吗〃
〃一般吧。〃
〃哦；那个。。。。。。〃
〃昨晚我和乔正依上床了。〃安安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王牧说出这样的一个事实；只是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很着急吗鬼才知道。
王牧的反射弧超长的；他听到这一爆炸性的事实没什么反应；只〃哦〃了一声依然和安安并排走在老家的街上。
直到安安觉得他的反应太淡定的时候；王牧才抓着安安的手臂说；〃唉；不行了不行了；安安；我有些晕；我头晕。〃
安安也慌了；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低血糖吗
〃哦；那我们坐着歇会儿吧。〃安安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嗳；得得；你扶我过去坐会儿。〃两人走到广场的一个露天茶座；安安要了一壶茶；又给王牧冲了一杯热开水；沉默着没说话。
王牧缓了缓；灵魂出窍地说；〃我；我刚是幻听吗〃
〃你要这么脆弱我没法给你说了。〃安安很严肃地说到。
〃OK；讲。〃王牧擦了擦额上的汗。
〃昨天晚上；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但既然你听到了；我也不想隐瞒了；昨晚我确实和乔正依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那什么；你；你们；这。。。。。。。〃王牧已经语无伦次了。
〃唉；我鳖死了；我难受死了；这事儿没人说；找不到人说；我现在也不像年轻的时候；他妈的还能啥心事都往日记上写；写了也得出事儿。〃写给言珈那些心事不就出事儿了吗不就让乔正依给看到了吗〃我乱死了王牧；我快崩溃了；我要疯了。〃
〃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王牧终于镇定了些。
〃我没法给自己定义什么标签；我也不喜欢标签；我就是以前喜欢了一个人很多很多年；然后昨晚和另一个人发生了一夜情；两件事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女人。〃
〃啊；呀呀呀；啊；呃。。。。。。。。。。。〃
121
121、〃老板；来一瓶醉生梦死。〃 。。。
安安面瘫似地看着王牧发出一系列变态的怪异的单音词。
〃老板；来一瓶醉生梦死。〃王小帅这也是疯了么
〃哥；王哥这是露天茶座，不是酒吧，没有醉生梦死。〃安安揉着自己的头发；到现在她已经不抓狂了。
王牧拼命装着很淡定的样子；满掌心全是汗；安安从桌上把纸巾扯给他，他轻咳了两声，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啊他；虽然他一直并不歧视这种并不主流的性向；可是看到和自己十多年朋友的姐们，这；他内心很澎湃啊；他还没能修行到处变不惊的地步。
〃算啦；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我说好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或者这之后你还会不会把我当朋友；现在我都不愿去想；只是我觉得这些事我不和你说；我没人可说了你知道吗看在我们这多年友情的份上；你今晚就听我说一会儿吧。〃安安都说得有些可怜兮兮的了；她是真的快要崩盘了知道吗
王牧木然地点了点头。
安安给王牧点的一壶铁观音；自己却只要了一杯柠檬花茶；玻璃杯是那种八角的；淡黄的柠檬片漂浮在水面上；塑料吸管很孤独地靠在那里；她有些恹恹地搅动着吸管；有一搭没一搭的；却是没有喝一口；她身上往前方倾了倾；又挪了挪那竹编椅子；靠椅上是并不柔和的坐垫；大年三十的晚上；往日喧嚣的广场倒显得有些萧索；老板很贴心；露天的广场里放了几个特大功率的烤火炉；亮堂堂的；印在两人脸上。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大年三十的生意人还在做生意呢没人细想这个问题。
安安只是低头咬了咬吸管；长叹了一声；才出声道；〃我十八岁那年遇上了一个人；那一年；我终于明白了那些言情小说上所有的一切关于一见钟情的感受；真的就是完全被镇住了；像个傻子一样地着迷；那个时候也太多东西不懂；不敢；她是比我大两届的学姐；甚至生活里没有任何的交集；我开始了青春岁月里最疼痛却又是最美好的暗恋生涯；现在想来；那几年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每一天都那么有期盼；只要能看到她；能远远地呆在有她的地方就好了；就够了；我一直都没敢去表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更不敢去开启这带有些禁忌的感情；我就这样看了她两年；直到她毕业；留在那个城市也是为了她；后来；后来因为很多机缘巧合和我处心积虑的作为；我们终于成了朋友；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那些日子；我总觉得上天太眷顾我；太垂帘我；可我还是没敢对她说出真相；是因为这份友情太难得；我特别惶恐；特别怕失去；她也一直有恋人；今年也终于和她爱着的人在一起了；我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是祝福她；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是没可能的。〃
〃是上次搬家时你的那位朋友〃王牧试探地猜测道；〃所以；搬家那天你哭成那样也是和她有关吧〃
〃是；我觉得是时候结束一些东西了；我想搬出来住；能保持一些距离；又怕她们起疑所以编造了你是我男朋友的借口。〃
〃啊；这样。。。。。。。〃王牧听得入迷；慌乱惊讶的神情也有些缓和。
〃然后。。。。。。。〃安安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仿佛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来述说她和乔正依的关系。
〃那；那个富家女。。。。。。。〃
〃谁〃王牧一时不能消化这个词。
〃就是乔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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