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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感化他们,让他们感受到爱的温暖!”
高狱警听了他的这番辩白,沉着脸并未反驳,倒是马云龙在听到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苏记者,”刘警长不得不对这位热血记着耐心解释,“你也看到了,我们并没有虐待少年犯,这是他们内部的恶性斗殴造成的。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些相应的惩戒,来规范少管所的纪律。还请你不要用有色眼镜来看待这一起事件,并且对外界做一些正面的报道。”
这位记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义正词严地道:“对不起,刘警长,我必须遵从我看到的事实,这是身为记者基本的职业操守。在我看来,你们对少年犯的虐待,并不是身体上,而是在于言语和心理上。你们看待他们才是戴着有色眼镜,你们根本不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少年来看待,而是将他们看成腐烂的苹果,要将他们抛弃和剔除!”
“请先在洗手池洗手。”正在道卿竖起耳朵听着这前因后果的时候,她面前那位白袍医生忽然淡淡地开口,“然后帮我按住这块纱布,方便我包扎,谢谢。”
这是在这片兵荒马乱的嘈杂中,唯一安静平和的声音。似乎这里发生的争吵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所关注的只有他眼前这三位小病人。
“好。”道卿的注意力被这位儒雅的医生吸引了过来,伸手过来帮他轻按住纱布,被治疗的少年犯定定如石桩一样坐着。
徐医生侧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伤口,那细致的神情好像深怕将孩纸弄疼了一样。
“我是这少管所的医生,徐殊立,你好。”
徐医生一面剪下纱布,一面将纱布用胶布固定,看他专注的模样,道卿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徐医生是在和她说话。
“你好,我是新来的狱警,张道卿。”
处理好了伤口,徐医生朝着道卿微微颔首一笑,拍拍那少年犯的肩膀笑道:“好了,你先去旁边坐着吧,下一个。”
他这样温和的脾气和和煦的笑容,简直就跟道卿在医院中见过的细致耐心的小儿科大夫没什么两样。在徐殊立的身上,道卿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沉静的力量,虽说他的病人是少年犯,但在那双眸子下,都是一视同仁的注视。
“原来是新同事,很高兴见到你,”徐医生递给道卿棉球和碘酒,“麻烦帮他们清洗一下伤口,动作轻一些。”
和徐医生说话,道卿几乎都忘记了身后的嘈杂。如果不是徐警长爆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怒吼——“苏记者,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只能取消这次采访活动,请你出去了!”
“请集中。”
徐医生皱了皱眉,“你的责任是协助我治疗,那边的事情有刘警长打点。”
“抱歉,”道卿轻声快速地说了一句,“马云龙和这三个孩子斗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为什么会有记者过来?”
“如果少管所监控严格,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徐医生淡然的评价,却让道卿感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犀利,“而某些正义感膨胀的记者,也不过喊喊口号,他们想要得到的,只是最具有炒作价值,最有噱头的新闻。”
道卿禁不住扭头看了苏记者一眼,他正不服气地和刘警长抗辩,而刘警长忍无可忍地将他推出门去。
第9章 痛脚
“警长,我来送苏记者出去吧。”
这位苏记者在这里并不受欢迎,而他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自觉。到了这个地步,连道卿都觉得这个记者未免太过一根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刘警长略诧异地回头看了道卿一眼,道卿放下手中碘酒瓶,跟着来到了门外。
“苏记者,请往这边走。”
“不!我是得到批准来到监狱采访的,你们不能这样将我赶……”苏彧一边说着,一边欲从越过道卿,从刘长峰的身边继续挤进办公室。
道卿眼疾手快的一个擒拿,反手扭住苏记者的胳膊,“不好意思,强闯监狱干扰办公,按照惯例你都可以在拘留所带上一段时间了,我想,那里拘留的嫌疑犯也够你采访的!”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苏记者竟然也是个硬脾气,虽然被道卿扭着胳膊,却不停地剧烈反抗,“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还有这位女警官,你刚才的话我认为完全是恐吓!要知道我可以……”
“读书读傻了吧你?”道卿懒得和他废话,从身后将他一推,直接顺着过道朝着门口走去,“你再闹,就算你妨碍办公!”
“嘿,这丫头,还有点儿血性!”刘长峰看着道卿和苏记者推推搡搡的背影,笑着说道。
“这也叫血性?就一莽撞的丫头片子!”高管新瞥了道卿一眼,嗤之以鼻。
道卿扭送着苏记者到了门口,立刻放开了他扭住的双臂,朝他伸出了右手。
“时新日报的记者,苏彧是么?我是张道卿,幸会。”
苏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记者证,又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到道卿的脸上,“不知张警官唱的哪出?”
“在权钱横行的年代还能看到如此有操守的记者,真是让人感到世界还不是这么的黑暗。”
苏彧听了道卿这句话,悻悻地伸手握住了道卿的右手,“这句话我当做称赞来听,如果你不是把我的胳膊扭得这么疼的话,想必可信度会高一点。”
“苏记者,你虽然是个敢于直面现实的记者,可是恕我直言,你的观察能力实在欠奉,而且看待问题也带上了主观的色彩。身为一个记者,难道不应该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一件事情么?”
苏彧不语,他戴着黑框眼镜,额前浓密的刘海更是遮住了他的表情,此刻他骤然的沉默让道卿不禁担心自己的批评是否太过犀利。
“你说的没错,”片刻的沉默之后,苏彧的视线猛然从镜框后投射过来,“我承认,我刚才的反应是有些过激。”
“哦?”道卿挑了挑眉,期待着苏彧的下文。
“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粗暴无理的对待一名记者,而且我今天的采访是得到有关部门批准的,”没想到苏彧却镇定地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岔开了话题。
“我为刚才的行为道歉,”和这样通情达理的人交流,真是比和霍震宇那高傲自大的家伙说话愉快一百倍,“可是今天你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继续进行采访,等你平复了情绪,我们这里的事情也解决了,再来采访吧!”
苏彧看了道卿一眼,取出一张名片递到道卿的手中,“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可以再联系,时新日报随时欢迎你来揭露真相。”
“真相是调查出来的,不是臆断出来的,”道卿从苏彧手中接过名片,一看之下小小一惊,“原来苏记者是K大高材生?年纪轻轻能成为时新日报的副主编,果然能力卓越。”
她试图从苏彧的脸上看出一些表情来,可是无奈因为眼镜的遮挡,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不明显了。看苏彧的打扮,实在是俗气又土气,甚至还略有些猥琐眼镜男的感觉,可是再细看看苏彧脸部的线条,还是有一些美感的。
“苏大记者,如今可是以貌取人的年代,我建议下次你去做采访的时候,最好更新一下你的形象。”
或许是道卿的直言不讳让苏彧惊愕,他下意识地用手略了略额前的刘海,不尴不尬地说了一句,“下次我会注意的,再见!”
“偏执狂加自尊心爆棚!”道卿背着苏彧挤眉弄眼地嘟囔了一声,转身朝着第二分监区走去。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闹事的几个少年犯都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唯有马云龙还是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事已至此,道卿觉得深有必要和他聊一聊。
征求了刘警长的意见之后,她将这几个少年犯都叫到了跟前。
“你们这是群殴?”道卿不看马云龙,却对着那精瘦的少年问话,另两个打架闹事的都跟在他身后,隐隐以他为头。
“张警官,不是想我们群殴他,是他实在太不是东西,处处拖我们后腿!”这位精瘦的少年握紧了拳头,眼睛仿佛都要喷火,“您刚来监狱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每天是有固定的劳动任务的,必须一刻不停才能完成,甚至为了完成这些任务我们一天下来都已经精疲力竭了,而这家伙每天只知道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什么事都不干!我们和他是一个监区的!他不干这些活就要分到我们的头上!我们为什么要为他分担那么多工作?我们已经很累了!”
听到这位少年的辩解,道卿皱眉看向马云龙,“事实是这样么?”
“浑身张嘴的人,说的都是事实!”马云龙不反驳,而是直接反唇相讥。
“混蛋!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少年火气又上来了,如果不是身后二人拉着,他几乎又要冲上去对马云龙挥拳头了。
“都给我安静点儿!”道卿重重一拍桌子,“还嫌闹得不够么?你们都先出去,马云龙留下!”
那精瘦少年愤愤瞪了马云龙一眼,转头出了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中只留下他们两个人,道卿仔细端详了马云龙几眼,这孩子的眼睛真是明亮!可是他的眼神中却有着和年龄全然不符的狡黠与算计。
马云龙选择沉默,道卿冷冷盯着他,主动出击:“我看过你的卷宗,可是我很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你为什么会为了区区三块钱,捅死了你的爷爷?!”
马云龙没想到道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身子先是微微一颤,旋即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住了道卿。
道卿手指交叉看着马云龙,他现在的这个反应,真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第10章 赌注
他用锐利的目光盯了道卿一瞬,又在下一刻恢复了常态,冷笑一声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自以为是!”
“没错,我的确是什么知道,不过,我很想知道。”道卿看着马云龙,“你恨你爷爷?不然你为什么会杀他?还是你是为了钱?”
马云龙脸上乌云密布,神色愈发阴翳起来,他忽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如果你再这么不知死活地问下去,我不介意再多一个袭警的罪名!”
“如果你再这么顽固,你会在监狱里浪费你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你要知道,人生的每一段光阴都是不可复制的,你这样的年纪,可以享受更多美好的东西,我希望你能改掉一身恶习。”道卿恳切地看着马云龙,“你看你的名字,马云龙,你的家人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肯定对你倾注了许多爱和希望,你这样对得起你爸妈么?”
“你是我见过最蠢的警察!”马云龙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讥讽道卿,“你认为,如果说教有用的话,那你们狱警岂不是都要失业了?”
“我不明白!”道卿重重一拍桌子,撑起双手靠近马云龙的身前,“这明明是你的人生,你最应该珍惜才对,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
“你也说了,这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我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马云龙先失去了耐性,猛地起身将道卿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就是想靠我弄出点儿成绩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着是为我,其实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