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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要起身的,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了。况且李雁菡的手已经松了力道,申芷安只觉得若是她也松开手,李雁菡就要从她这里溜走了。
然而申芷安也知道,这样握着李雁菡的手,恐是要害她睡不好的。于是也就带着那份不舍,松了手。可是还是担心她此时体虚,不能受寒凉,因此又将李雁菡的手小心牵着,放回被子里。
可是两人如此挨着,申芷安只觉得实在难以安眠。心里的激动喜悦又混着些旁的东西,一下下地挠着她的心口,让她觉得全身都透出些轻痒和酥麻来。然而这轻痒和酥麻都像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一般,实在难受得紧,却又让人无计可施。
申芷安挨了半宿,还是没有半点睡意。躺在这里还真有些受酷刑似的难熬,可偏生又不舍得起来,于是时间也就这样过了。
申芷安躺在床上,瞧着外面月至中天,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李清。这么一分心,那份轻痒酥麻的难受倒是减了不少,然而想到起身,仍是有些不情愿的。
李清也并未让申芷安担心多久,不多时就回来了,只是在黑暗中闪了闪她那略带幽绿暗光的眸子,却并不上床,而是睡到食盒旁边去了。
于是申芷安也就这般煎熬了一夜,只是她却趁着这夜色几乎将李雁菡的头发究竟有几根都要数得清清楚楚了。
原本窗外一片月色银霜时,申芷安是盼着日出的。然而真等窗外天色渐渐明了起来,申芷安却又心里总是满满的不情愿,只盼着这天能亮的慢一些。
只是这日出天亮之事,可是绝不懂得申芷安那些心思的。何况即便懂得,又如何能为着她就不天亮了呢。于是申芷安也只能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李雁菡的轮廓一点点随着日头升起而变得清晰,也一点点的生出更浓的不舍来。
然而终于日出了,申芷安只觉自己再无理由赖着,于是也就起身梳洗。然而梳洗完毕,起身出门之后,迎着那些轻柔的晨光,心里到底生出些不安来。她与李雁菡日日相伴,可这一夜里,怎么还会有那么绵长的不舍呢。
思来想去,却又没有答案。只得暂且抛了念头,趁着早饭还未送到,坐在院中行了几遍功法。只是心有杂念,自然很难平心静气的修炼。然而如此之下,又生出许多对李清的愧疚来。
第十六章 加紧修炼吧
申芷安自那日心中睡在李雁菡旁边心生绮念后,日里修行时便常常不能凝神息心,修行的进度也不免缓了下来,只是不免着急起来,更又生出对李清的愧疚。
于是这些心思堆积起来,更让申芷安显得郁卒;可是她又不愿李雁菡担心,所以每日也小心将情绪藏好。
然而李雁菡不过休息了半月,就坚持要开始修炼,申芷安劝了几回,终于还是没能拗得过李雁菡,也只好在一旁小心看护而已。
如此下来,申芷安修炼的进度又被拖慢了几分。
可是日子这样过着,申芷安心里对李清的愧疚更是日夜难熬起来。
于是常常夜不安眠,只顾着勤修苦练。
如此种种,自然早被李雁菡看在眼里。只是申芷安自己不说,她也不好主动点破,也就这样在一旁默默心疼。
只那一日,申芷安日夜不眠,体力终于有些不支,看着院中落叶纷纷,居然倚着那树睡着了。
原本申芷安已经结丹,心神精力远胜常人,精神不济,体力不支这等事情,是断不会轻易发生的。皆以申芷安非但不眠不休,心中更是思虑过甚,平日里却还更要细心遮掩,这便是神仙也煎熬不住的。
李雁菡见到申芷安竟然已经如此疲惫,自然也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可若是直接说破,又显得申芷安徒做一番无用功。思来想去,也倒给她想出个办法来,当下便趁着两人吃饭时,提议再回家看看。
其实这也是李雁菡自醒来后一直挂念着家中的缘故,虽然后来玄阳真人曾告诉她们,已经有门中弟子替她们向家中报过平安,但自己没能亲自回去,总是有些不放心。
申芷安虽然心中惦念着修炼的事情,可是这些想法却并不愿李雁菡知晓,恐她又自担心;所以见她有这样的提议,纵然心中忧虑一旦上路,修炼自然要耽搁下来,但还是勉做欢颜,应了下来。
不过答应下来之后,申芷安才惊觉原来自李雁菡醒来已有大半年了,心里一下重重叠叠,翻翻覆覆,不知打了多少个结,生了多少个疙瘩。
她自然是想要回家的,李雁菡未提起前不曾觉得,可是现下经她一说,才发觉原来又过了这么久,这样心里如何不想家。可是这修炼之事,关乎她能否拿到化神草,而能否拿到化神草,却又与李清能否恢复一身修为有关。
而李清那一身修为……
申芷安自觉李雁菡受伤全是她的过错,累得李清变为现下这般模样。于是对着李清,感谢是一番思绪,愧疚又是一番思绪,而希图能报恩德,更是另一番思绪。
申芷安原本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这大半年来却是心事满满,却还要在李雁菡面前强自遮掩,也是颇为不易。
这些个念头,李雁菡虽然并非尽数知晓,然而总是有些眉目,所以自跟从跟师父请辞下山之后,居然常常避着申芷安,也好让她不必再强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也是无法之法了,李雁菡确有可解开申芷安的心结的办法不错,然而又是不能多说的法子。所以虽然看着申芷安原本单纯的心思,现下里日渐愁绪满面,她心里也是心疼不已,可如今她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得如此。
于是也就相安无事过了一路,待到离家不到两日路程时,李雁菡却突然吩咐车夫往小路上走。
车夫是有些犹豫,皆因要走这小路,就须穿过一个峡谷,虽然可省出半日路程,然而近年来却传出这峡谷中匿有妖邪,凡是路过的商旅,都要被捉了去吃肉。然而车夫还记得自己车中这两位乃是太玄门人,腰上还带着寒白玉佩,只当她二人此番是要进去降妖除魔的,所以摸出酒囊,胡乱喝了两口,壮壮胆气,马鞭一挥,往小路上去了。
上了小路,自然颠簸的厉害,自然将还在出神的申芷安颠簸地回了神。挑起窗帷一看,居然拐了小路,正要询问车夫,却被李雁菡拉住。
“芷安,你不必问车夫,是我让他拐到这小路上的”,李雁菡见申芷安此时才发觉,知她刚才定然是又在忧心那些事情了,心里微叹,却又只得赶忙拉着她。
“雁菡,你也太心急了些,便是大路,也不过两日路程了呢”,申芷安只当李雁菡是心急,也就如此笑道,可是心里愁绪未减,还是隐约有些愁容的样子。
“我是有些心急,不过也并非全是如此”,李雁菡见申芷安仍是怏怏不乐,心中自然心疼,不过还是接道:“听说从这条路走,会路过一处峡谷,峡谷周遭有些好风景,咱们一路上也走的闷了,就想去那里散散心。芷安,你看可好吗?”,李雁菡胡乱编造着,这时早已入冬了,峡谷四周出了些光秃秃的石头,哪里能有什么风景可看。
申芷安自有心事,居然未曾觉得这话简直胡扯,只是应着:“嗯,散散心也好,这一路坐车奔波,确实闷得慌”。
李雁菡见她居然未曾注意到这么明显的胡言乱语,心里更添几分心疼,可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又伸手握住了申芷安,轻道:“嗯……”。
上了小路,行了半日,就该是见着峡谷了的。然而却四处雾气茫茫起来,这雾气经风不散,透着些让人不舒服的诡异。
只是这时原本仄仄着卧在李雁菡腿上安睡的李清突然生龙活虎起来。
这雾里不辨东西南北,不多时车夫就停了车,说已经迷了方向。
李清却趁着车夫说话的当口,从车中跳出。
李雁菡是知道原因的,所以并不惊慌。只是惊了申芷安,只当这里有什么不好相与的东西,让李清受了惊吓,于是赶忙戒备起来,却是紧紧护在李雁菡身前。
然而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李师祖,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了?”。
申芷安听了这声音,只觉中气浑厚,气息悠长,暗自猜测应是个健硕的男子,只是听那话里的意思,是对李清说的?
不等申芷安再多猜测,李清的声音证实了她的想法。
“并非偷闲来的,实是有事相求”,然而这时李清的声音没有往日那种慵懒和娇媚,正经地让申芷安觉得反常。
“李师祖,您有何事尽管吩咐下来就是,如何当得起您这‘求’字呢。”
“这事怕是要让你十分为难,自然担得起‘求’字的。”
“师祖,您可是来寻那化神草的?”,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李清修为尽失的状态了。
“正是。”,李清却不遮掩,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也没什么,只是这化神草还未长成,怕您是要再多等些时日了。”
申芷安听到这里,早已不止惊疑,而是惊骇了。这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这个爽朗声音的主人,就该是妖邪之主,可是他居然要称呼李清为“李师祖”?!
可是,申芷安记得清楚,化神草可并不在这里,妖邪之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这还不算,李清开口讨要化神草,这妖邪之主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
这妖邪之主不管自己那唯一的孩子了?
然而申芷安的惊骇还没完,却被李雁菡从背后靠了过来,一时只觉得李雁菡的气息暖暖的拂过后颈,让她半边身子顿时麻痒起来,一时竟然也就顾不得再听外面那妖邪之主和李清都说了些什么了。
只是车夫在这个时候突然惊呼一声:“妖怪啊!”,然后居然就跳了车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这一声惊呼像是吓到了李雁菡,申芷安只觉得李雁菡的气息一下子就远离了,心里正突兀着觉出些空落落的,却被李清的声音打断了胡思乱想。
“你们赶紧下来吧,大石头说要招待你们呢”,李清此时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妖媚。
“哈哈,车上的两位小友,快些下来吧”,那爽朗的声音也好客地招呼道。
申芷安还在犹疑,可是却不防李雁菡已经开口应了:“好,我们马上就下去”。
还未等申芷安问什么,李雁菡就先开口:“这位大石头可是李姑娘的好朋友呢,咱们也该下去见见的”。
说完也不待申芷安回答,就起身撩了车帷要下车去了。
申芷安无法,只得跟上。
两人下车,站好。申芷安才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
石头巨人……
从头到脚都是硬邦邦的石头拼凑起来的,而且还拼凑的很粗糙,活像是小孩子的手笔。
只是那该是脸的地方居然五官俱全,而且看起来隐隐约约的像是十分俊秀的模样。
申芷安这下犹豫了,对着石头人可要如何行礼问好,却在此时被李清打趣了一句。
“你们两个迟迟不下来,可是要在车上生出个孩子来么?”,李清此时看起来精神不错,更似乎因为刚才跟妖邪之主要到了化神草,连尾巴都竖起来,来回轻晃着。
这话听起来不过一句打趣而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