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启云帝在两人之间仔细地观察,别有深意地接道:“最重要的,是沧中王待皇妹的这份心意。皇妹,你说是不是?“那语气中带了说不出的暧昧之意。
漫夭眉心微蹙,心头厌恶,不着痕迹地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宗政无筹面色微变,见宁千易一直盯着漫夭看,那眼中倾心之色自然流露,并不加半分掩饰,他目光沉了一沉,看了看漫夭,才笑道:“朕代容乐谢过沧中王。待朕与容乐回返北朝,举行封后大典之时,沧中王可一定要亲自来观辛啊。这个封后典礼,朕欠了容乐一年,拖得实在太久了。”说着,他伸出手去,在桌底握住漫夭的手,笑容无比温柔,亦是不掩眼底的情意。
漫夭直觉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她皱了眉,欲极力挣开,却感觉手心被他摊开,宗政无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飞快地在她手心写了五个字:“还想做棋子?”
漫夭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停止挣扎,对于宗政无筹的话,却不置可否,这压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要做什么,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宁千易顿时收了笑容,本是爽朗大气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帝王的严肃与深沉,他看着漫夭的满头白发,眼中有心疼亦有薄怒,声音不自觉就沉了,言语之间带了指责道:“北皇欠璃月的,似乎不只是一个封后大典吧?”宗政无筹眉头轻轻一皱,面色丝毫不变,但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却是明显颤了一颤,五指不自觉地收紧,似是要将他心底所有的感情都透过贴合的手心传递到她的心里。他抬头望着宁千易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沧中王说得很对,朕的确是亏欠容乐太多。所以联后宫空置至今,只为等她回来。若是容乐肯给朕这个机会,那朕发誓,在以后携手相伴的岁月里,会倾尽所有弥补朕对她的亏欠!“
空设后宫!宁千易心中一沉,蓦然想起一年前她曾经问过的那句话,她说:“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一个帝王的真心,你认为有多真?,如星子一般璨亮的光华黯淡下来,只这一点,他目前似乎就已经失去了资格。
启云帝冰灰色的眸子转了一转,笑着端起一杯水,举起的时候手似乎没能拿稳,指间一滑,杯中之水就朝地上泼了出去。他望着手中的空杯,再看看地上蜿蜒流淌的水,惋惜叹道:“古语真是说得极好,覆水难收啊,只可惜了这一杯好茶。”
宗政无筹眸光邃变,投过去的眼神暗箭般锋利,宁千易微微一愣,笑容立刻又回到他面上,“覆水难收启云帝说得好。”他眼光一亮,放眼天下,能与他匹敌的不过就是南帝、北皇、启云帝三人,南帝与北皇都伤她至深,以璃月的骄傲,必定不会回头。而启云帝,是她的哥哥,那么,还有谁能与他争夺?如此绝世佳人,就算后宫佳丽三千,独宠她又能如何?
宁千易笑着问她:‘璃月?”三位帝王的目光同时聚在她脸上,等待她的反应。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窗外夜色浓郁,异常寂静,而屋里的昏黄烛影时明时暗。漫夭只是静静坐着,看这三个帝王各怀心思,谈话间暗藏机铎,她却不发一语,仿佛一个无关之人,置身事外。她的心,早在看到窗外熟悉身影的那一刻起,不知道飘去了何心
宁千易见她不开口,心中忽然忐忑,他们这样旁若无人般的明争暗斗,竟完全没有顾及到璃月的感受,她必定是生气了!可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还能说此什么?
宗政无筹和启云帝也都不再开口,似乎在想着各自的心事。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到底是他,还是他?有人想收收不回来,有人却连收都无处去收!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还夹朵着无比的尴尬。
宁千易无意转头看到仍然还跪在门口处的客栈掌拒,僵直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咳了一声,连忙道:,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就在这歇了吧。明日一早再动身回城,不知启云帝与北皇意下如何?”二人均示意无妨,宁千易吩咐道:‘收拾出几间上房,好生接待贵客。”掌柜赶忙连声应了,退下去安排住宿。
经此一夜,这个简陋而陈旧的客栈就出了名,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凡是路经雁城的旅人必来此地住上一宿,看看当年叱咤风云的三个皇帝连夜兼程赶往此处所为之女子住过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其实在这一晚,有一个将会留芳千古的帝王就站在这间房屋后面的密林之中。而那名女子,也被后世人所记住,不只因为她红颜白发,倾了几国帝王之心,也因她的智慧,她的胆识,以及她为这个天下未来的太平所做出的无与伦比的贡献。
第二日一早,天初亮不久。
客栈外头传来嘈杂之声,一阵纷乱的脚步踏上楼梯,来到他们所在的客找。为首之人正是当年与宁千易一起去往临天国的中年男子,此人姓历名武,是尘风国王宫侍卫总管。宁千易三人已经起了身,正坐在厅中闲话,历武进了屋与众人行了礼后,道:‘王上,御辇已经到了。”
宁千易道:“好。启云帝和北皇既来了我尘风国,不如就与朕一起去王城,静待选马之期,如何?,
启云帝和宗政无筹皆微笑点头,‘如此,只好多叨扰沧中王一些时日。
宁千易爽快笑道:“二位不必客气。请!”
漫夭与三人一起走出客栈,只见偏僻的道路上整齐排列着长长的队伍,绵延五里的仪仗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两座车辇一龙一凤,精致豪华。漫夭愣住,没料到竟是如此大的排场。客栈里居住的散客和客栈掌柜一家老小跪在门口的两边,不时偷眼望着那奢华的丰辇,心中惊叹不已,王上登基之后纳四妃也没这么隆重。
“璃月,客栈简陋,你身子虚弱必定休息不好,上车歇息吧。”宁千易说罢将漫夭亲自扶上辇车,自己可着启云帝和北皇乘坐另一架龙辇。
漫夭命人放下厚重的帘幔,四下打量着。心中一阵温暖,宁千易真是细心口知道她不愿面对那两个人。这是一个独立而安静的空间,辇内一张精致的软榻,铺了厚厚软软的棉被,躺上去必定很舒服。折腾了一夜,本就疲惫不堪的她因为面对着接路而来的几个男人,只觉更加乏力。她缓缓躺下,浩荡的队伍开始缓缓前行,车辇走得极稳。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在睡梦之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只是那眼光让她揪了心的疼。
四日后,尘风国,王宫。
宁千易设宴,为三人接风洗尘,众臣在座,宁千易特地安排含妃岑妃二人于漫夭身侧坐了,想以陪伴,却不知因此给她找了麻烦。
尘风国大臣因为漫夭曾经是南朝的皇妃而心存芥蒂,更多人则相信传闻,对她心生鄙夷,只是碍于君王和启云帝的面子。言语之间不显露半分,但尘风国的男子性情多是豪爽直白,纵然他们嘴上不说,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以及偶尔投递过来的眼光也能看出几分。
漫夭仿佛浑然不觉,只是安静地坐在席位上,听三个皇帝的侃侃而谈。
岑妃命人倒了一碗酒,举到漫夭面前,娇笑道:,容乐公主看起来似乎年长了我几岁,那我就称呼公主为姐姐好了,这样听着亲切些,公主,不介意吧?我扪头回见面,我敬姐姐一杯水酒,聊表心意。,说话间眼光毫不避忌地扫量她一头白发。她存了什么心思,漫夭不用想也知道,她心中冷笑,这一趟来,心里早已做好准备,想说她红颜未老便已满头白发?她看了眼岑妃手中的酒碗,淡淡笑道:“答妃娘娘身份尊贵,这份心意可真是太重了,只是容乐身体虚弱,不便饮酒,辜负了娘娘一番好意。,想让她喝了这酒,也得看你是什么斤两。
茶妃脸色一僵,眼中羞愤之情一闪而过,眼珠一转,咯咯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如银铃一般,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听她笑道:“公主这话说得不时,我只是一个妃子,哪里称得上尊贵。要说这尊贵,我可比不上姐姐你啊,这次到尘风国来做客,启云帝和北皇亲自相送,就连我们王上对姐姐也是礼待有加,我可不敢跟姐姐相比。或许,有朝一日,我还得听命于您呢,”说着眼光瞟向宁千易,带了一丝幽怨。
大臣们均是一愣,这荃妃胆子也忒大,话语间明嘲暗讽容乐公主与诸国帝王关系复杂?而且还扯到宁千易身上来!启云帝微笑不减半分,北皇眼光深沉复杂,而他们的王上不仅没有否认的意思,反而眼中还有一丝向往和期望,不禁面色微变。他们国家的风俗从来都不反时女子二嫁,但是这名女子已嫁过两个皇帝,而且因淫乱后宫之名被逐,声名狼藉,若是王上十分喜欢,纳做妃子还算勉强,若为王后,岂不贻笑天下?
一位武将终于按捺不住,便脱。问道:‘荃妃娘娘所言差矣,尘风国能执掌后宫的只有王后,这后冠岂能随意加冕!”
启云帝不动声色地掀了眼皮,“听这位大人的意思…是朕的皇妹没这资格?
那人一惊,暗悔一时作急,竟忘了还有一个启云帝在座。他向来言辞直率,这下竟不知该怎么接。了。启云国目前是诸国之中最有实力的一个国家,绝对不可得罪。众大臣们一时无语,宁千易眼光痴然,却只看着漫夭不说话。
含妃端庄笑道:“启云皇帝,您误会了,我想孙大人的意思是,只有公主的身份才配得上我们尘风国王后之位。但是,”她顿了顿,似是遗憾又苦恼,又道:“天下皆知,公主曾经和亲于北皇,即便我们都很希望公主能成为我们的王后,可是北皇一定不会答应,而且,我们王上素来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会做出夺人妻子之事呢。,
“是啊,是啊”,大臣们忙不迭笑着附和,“含妃娘娘说得是。”他们不禁暗叹,还是含妃娘娘厉害!
漫夭不觉就拿眼角扫了这名女子一眼,相比苍妃,这位合妃就聪明了许多。
宁千易面色变了一变,大气的浓眉缓缓拢了起来。而宗政无筹则端起一碗酒,仰首一口饮尽,再将酒碗重重反扣在桌,眼中的凌厉光芒刺穿温和的表象,直达众人的心底。而这样的目光扫过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心头一颤,只听他语声沉缓道:“含妃娘娘说得不错,朕的皇后,若有人想夺,也得问问我临天国的军队和子民答不答应!,他的笑容深沉难测,每一字都说得极重,字字如沉钟。
众人一震,他说的是临天国,而不是北朝。南帝的性格,天下皆知,即使是被他驱逐出境的女人,只要没有被槭夺封号,她就依日是南朝的皇妃。而当初临天国就是因为这名女子而分裂为南北朝,倘若这女子做了他们尘风国的王后,万一南北朝联手,那将会比一个启云国更可怕!
宁千易脸色变得难看,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岂有让来此做客之人威胁的道理?
席中气氛顿时僵硬。眼看一顿接风洗尘宴就要砸了,漫夭突然站起身,歉意道:“容乐身子有些不适,请容我先行告退。失礼之处,望各位海涵。”她眉头紧皱,面色苍白,一手捂在腹部,身子似是已经站不直。说身子不适并非托辞,只是之前不是很严重,一直忍着,此刿下腹坠涨绞痛忽然剧烈,又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