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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是……母亲不喜欢我喝酒,我只能喝一点点。父皇,您也少喝一点,不然,母亲更不会理你了。”男孩儿郑重其事道。但他怎么也料不到,就是那么好闻的味道,最终将他以及他最爱的人全都送入了地狱的深渊。
冷峻男子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过了好久,才叹出一口气。
黑夜如同一个幽暗冰冷的地狱深潭般,似要将人吸附进去。沉浸在梦里的宗政无忧眉头皱得更紧了,就像是打了一个死结。画面轮转,那令人神魂具碎的一幕又在上演……
充满浓重药味的屋子,零落散乱着的破碎衣衫,失去理智的男人疯狂索取,身上每一滴汗液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欲望气息,身下之人早已面无人色,纤细的十指抠进了床板,用血淋淋的肤肉宣示着无法纾解的痛苦和绝望,死亡,在无声蔓延……
面色如死灰般的惨白一片,豆大的冷汗自噩梦中的宗政无忧额角及脸庞滚落下来,溅湿了雪白的床单。
蓦然惊醒,那双漆黑如幽潭般的眸子荡漾着悲绝和痛苦的神色,他闭了眼,平了平喘息,再睁开眼,又是一片清明的冷漠。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前。抬手,窗子吱呀一声被打开,冷风透入,鼓吹着他被冷汗浸湿的中衣,一阵透心的凉。
他吸了一口气,叫道:“冷炎。”
如木头人一般的冷炎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常年不化的漠然表情在望着窗前颀长的背影时有着一丝动容。主子又做噩梦了!这个噩梦缠绕了他十三年,每每夜半惊醒,他都会打开窗子,在冷风中一身萧瑟凄凉。
宗政无忧没有转身,怔怔地望着窗外暗黑的一处,声音如寒冰砸在石砖上,冷得叫人发颤。“为何这世上还有‘十里香’?你不是说都毁了吗?”
“是的,当年秦家被抄斩之后,酒窖里的酒,一滴不剩。”冷炎说着顿了一下,似是在回想着什么,思索道:“今日大殿上的‘十里香’闻起来与当日酒窖里的香气似有些不同,好像不是多年的陈酿。”
宗政无忧一怔,旋即回身,眯着眼睛,目中寒光闪耀,道:“你的意思是……秦家落江的那两个孩子没死?速速去查!”
“是。”冷炎应了,欲离去。
“等等。”宗政无忧叫住他,停了一会儿,方道:“将军府那边还是没动静?”
冷炎点头道:“找遍了,不见人。”
宗政无忧面色已然恢复如常,但内心却因那梦境仍然起伏难定,脑子里混乱,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他在窗前来回踱了几步,拧着眉,沉声道:“继续盯紧了将军府。明日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找到她。”
整整两日,京城里四处都是官兵,从东城到西城,每一寸土地都被搜了个遍,就连皇宫和太子府,都安排了人去暗中查探,就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外面的绵雨细细碎碎地落,屋里一室的静默。
进来汇报情况的侍卫忐忑不安地伏跪在地上,心被高高悬起,额头抵着地,不敢出气。
宗政无忧捏紧了手,心下一阵阵烦躁,再没有第一日她离开时的那样闲定的心态。
九皇子大步走了进来,没打招呼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一气喝完,重重吐出一口气,方道:“累死我了!七哥,你说这璃月究竟藏到哪里去了?京城大街小巷,房屋茅厕……全都找遍了,这活生生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宗政无忧手握拳抵着唇,蹙眉望着窗外濛濛的雨雾,没吱声。
九皇子见他没反应,撇了撇嘴,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凑近他,面色神秘道:“哎,七哥,你说……这璃月长得那么美,她会不会是仙女下凡?被你伤了心,化作一缕青烟飘然离世,回归她本处……”
他话没说完,宗政无忧一记利光扫来,成功让他住了口。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子本就是一缕孤魂寄于她人体内,如今突然消失,似从人间蒸发,踪迹全无。他蓦地想起,她离开的那日,傲然冷笑着说:“我知离王殿下你权势滔天,但这世间之事,不会永远都在你一人的掌控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求而不得;终会有那么一件事,任你宗政无忧翻手云覆手雨,也无法扭转乾坤。”
这句话,说得这般决绝肯定,莫非她……想到那个女子有可能从此离开了他的世界,宗政无忧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恐慌,他没有细想这恐慌从何而来,只是垂着眼,握住椅子扶手的指尖泛着青白。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她若真是离开这个世界,她的身体总还在,可是现在,连躯体也没找到,就说明这个可能性不大。
她究竟去了哪里?这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会有他宗政无忧找不到的人?!
他心中益发的烦闷,手下不自觉的就使了力,终于,“咔嚓”一声,椅子扶手承不住力被折断,木屑碎了一地。
毫无预兆的闷响,令伏跪在地的侍卫身子一抖,冷汗如瀑。
九皇子一愣,瞪了眼睛,很是诧异,他所了解的七哥,向来都是冷漠深沉,对别人都不曾真正的上过心,几时会为了一个女人大肆张扬着搜遍全京城,还动了真怒,这在他眼里,真的是不得了了。
宗政无忧怔住,看着一地飞散的木屑,有瞬间空茫。
九皇子对底下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那侍卫面色一喜,忙不迭的起身出了门,才算松了一口气。
屋檐的雨还在嘀嗒落个不停,九皇子前倾着身子,探头,眼珠一转,突然说道:“七哥,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找璃月?我从没见过你对哪个人、哪件事这样上心!你……该不会是对璃月……动真心了吧?”
宗政无忧身躯一震,直觉抬眼,嘴角嘲弄地勾起,眸光却是冷冽慑人,仿佛他说了什么天大的冷笑话。但当他对上对面男子的眼,九皇子那平常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犀利无比,似是直刺刺的看进他心底去,宗政无忧嘴角的讥讽一寸寸僵硬,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背转身子,极力抑制心中突然而起的慌乱。
真心是个什么东西?他连心都没有,又何来的真心?
“你是闲着没事干了吗?!那就接着去找人,找不到就不要回府。”宗政无忧沉着声,冷冷说道。
九皇子怔了怔,他本是随便说说,以为七哥会嘲弄他的信口胡说,却没料到他竟是这种反应。
九皇子起身,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临出门的时候,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在他身后说道:“七哥,你有没有想过,璃月那么聪明,且十分谨慎,为什么这样容易便掉进了你的温柔陷阱?如果你真的没放半分真心在里头,她会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说得最正经的一句话!
第四十二章 浮出水面+v公告
九皇子走了,所有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门被关上的时候,夹进来的风吹灭了烛灯,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掌灯。
最后的一丝光线也被隔绝了出去,屋里头一片漆黑。宗政无忧斜靠着椅榻,动也不动,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杯身冰凉的温度透过指尖的肌肤直直地渗进了心里头去,化作了无边的寂寞孤单,无止尽的蔓延开来。
老九的话如同一记闷锤,重重敲在他心上。从来没正视过的问题,此刻全摆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他非她不可?在碰触别的女人时,会那般抵触,却唯独她,总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
他这一生本不打算娶妻,却在偶然想到往后的人生有她相伴,便觉得人生并非全无乐趣;不过是一个利用完的工具,为何他要如此心急的找到她,甚至动用了整个无隐楼的人?才两日而已,她的消失,已令他心中空落,无所适从。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女子苍白的面容,以及得知真相后嘴角浮出的那一抹讽刺薄凉的笑,还有她强掩住眼底的伤故作坚强的模样……这一切,他并不是没看见,而是刻意忽略,最终埋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雨落了一夜,淅淅沥沥的声音从紧闭的窗子传了进来,天亮的时候,他就靠在那张软榻上睡了过去,眉宇间尽是倦容,手心里那杯凉茶还在,一滴都没动过。
无忧阁的管事见屋内没动静,吩咐了人在门外候着,别让人进来打扰,但挨不住九皇子的大嗓门一亮。“七哥……”他从进无忧阁的大门就开始喊开了。
宗政无忧眉头一皱,睁开眼来,眼中俨然多了几条红血丝,纵横交杂。外面下人“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请求道:“九殿下,您快别喊了,王爷还没起身呢。”
九皇子哪里会听他们的,只管推开门大声嚷嚷:“七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他走进屋去见宗政无忧仍是满脸倦色,微微一愣,调侃笑道:“七哥,你该不会是想璃月想的一宿没睡吧?这可不像我的七哥啊!”
宗政无忧身子微微一僵,起身横了他一眼。九皇子连忙改口道:“我七哥乃天人之姿,视金钱……不对,视女人为粪土,怎么可能为一个小女子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呢?对不对呀……七哥?要想也是想我才是,嘿嘿…”
宗政无忧看着他一脸欠扁的笑容,外加夸张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九皇子凑到他跟前,又道:“将军府那边是真热闹啊,这下着雨呢,大臣们可一个都没缺,全都到的齐齐的,送礼的人从北城都快排到南城了。”
宗政无忧挑了挑眼角,没做声。洗漱过后,管事连忙让人端来了一直温着的早膳,宗政无忧摆手,没胃口。他这才看了眼九皇子,淡淡道:“是让你去找人,不是让你看热闹的。”
九皇子坐下,瘪了瘪嘴道:“找人连带着看热闹嘛。这次真是便宜傅筹了,太子大婚都没他这么大阵仗,不说别的,单看父皇的赏赐、容乐长公主的嫁妆,还有大臣们的礼金,啧啧……”
宗政无端起新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听着老九语调中的酸意,嘴角微微有了一丝淡笑,道:“怎么,你后悔了?”
九皇子扬眉道:“后悔倒没有,不过……假如容乐长公主长得跟璃月似的,娶回去还真是不错,那可是人财两得啊!”
宗政无忧斜了他一眼,这世上只得一个阿漫!他随口道:“身形相似,若再长得一样,那岂不是……”岂不是一个人?这句话他没有说完,突然住了口,有什么在脑子里快速的划过。
“七哥,你……”九皇子见他话没说完已变了脸色,刚开口询问,他便抬手制止了。
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屋檐大颗的水滴在雨洼里溅起涟漪,一层层的还未荡漾开去就被下一滴水珠的到来掩藏了先前的痕迹。宗政无忧思维一顿,大脑中瞬时一片清明。
在将军府的浴室里,是容乐长公主唯一消失在他视线中的短暂的一瞬,在他随之而入之时,傅筹迅速的掀掉帘子,整个浴室一眼望尽,给人一种无法藏人的错觉。然而,他看到的是容乐长公主用手在池中拨水,她为什么这么做?那水是不是温泉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来,何须她一国公主亲自拿手去拨弄别人沐浴过后还未曾清理的水以试温度?除非……那池中刚潜了人进去,荡起了波澜,需要以作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