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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感觉,只知道见到她,自己就会心跳得不是一般的快,想接近她,又想逃开。自从知道家里要请容家小姐来相看,他便梦想过要和秋华共度一生,而忽然间,梦就这样醒了,快得他都来不及做半点准备。
“为什么?”陆老夫人抬高了声音:“景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容四小姐的父亲现儿正流放西北!我们陆府为何要娶一个罪臣之女?”
陆景行闭上了眼睛,那日杏花宴里,众位贵女们嘲笑秋华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夏华还勇敢的站出来为秋华分辩,而他呢,却只能跟着那群贵女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曾祖母……”陆景行虚弱的开口喊了一声,蓦然觉得自己手背有些凉,低头一看,一滴泪水正沿着他的手背流了下去,滚落在了地上。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当要以前途着想,要以家族为重!”陆老夫人严肃的看着陆景行:“这成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实际上是两个家族的一种利益结合。我觉得容二小姐不错,是个贤良淑德的,娶妻当娶闲,娶了她一点也没有错。你母亲只是心慈,还来问你的意见,谁家里边不是由长辈做主,你只消等到那一天做新郎便是?景行,你可别糊涂,你自小便饱读圣贤书,自然知道孝道第一,既然我、你母亲、你所有的长辈都希望你娶了容二小姐,那你便该听从安排。”
“景行谨记老祖宗的吩咐,谢老祖宗指点。”陆景行结接过金菊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眼睛,转身便朝外边走了去,陆老夫人担心的看了看他那萧索的身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景行自小便是个听话的孩子,我知道他断然不会反对这件事情,可怎么看着他那模样,心里头就有些发酸呢。”
金菊盯着地面上一点深色的水印,不由得也有些难受,景行少爷自幼好武,意志比旁的少爷小姐都要坚定些,很少见他流过眼泪,可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哭了出来,这说明他是动了真心的。
“金菊,今日九少爷说的话,你都要忘掉,绝不能流传出去只言片语,免得以后容二小姐进了门两人感情不合,就让她以为九少爷看中的便是她,一直都是她。”陆老夫人伸出手来:“扶我起来,今日有些倦,去歇息一会子。”
“是。”金菊应了一声,可眼前一直徘徊着陆景行那萧索前行的背影,心里不免依旧难受。
陆景行走出大堂,只觉得晌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头重脚轻,明日官媒就去长宁侯府提亲,以后他便要与容二小姐生活一辈子了,容四小姐只能是他一个遥远的回忆。一想到此处,陆景行便觉得似乎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好像透不过气来,他坐在凉亭里呆呆的想了一阵,总觉得心里边有些不甘,不住的用手捶打着凉亭上的木头柱子,打得两只拳头上都渗出了血丝来。
停下了手,陆景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两只拳头,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跳了起来拔足往府外狂奔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镇国将军府的香兰院里头,许允袆正和春华一道趴在小床边上看宝贝儿子睡觉,许允袆瞪着眼睛看了一阵,见儿子仍旧睡得香甜,眼睛都不睁开一些,心里有些不耐烦,伸出手指便去挠他的小胳肢窝。
春华在旁边见了伸手拍打了许允袆一下,瞪了他一眼:“你在做什么?”
许允袆嘿嘿一笑:“咱们儿子只顾睡觉,不搭理咱们,总归要把他闹起来玩。”
“玩玩玩,生个儿子是给你拿来玩的不成?”春华站起身来:“你赶紧歇息着去,昨晚通晚在皇宫轮值,现儿还这么精神!”
两人正围着儿子的小床说着话,银枝从外边跑了进来:“爷,奶奶,那位陆公子来了,正在旁边屋子等你们呢。”
“景行来了?”许允袆听到“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好家伙,总算记起来要来找我了,这几日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春华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她听说今日陆家想看长宁侯府家的二小姐,也正想问问陆景行这件事儿,她心里头实在有些害怕,陆景行若是知道相看的不是秋华而是夏华,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许允袆和春华走进房间,就见陆景行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一张脸皱在一处,仿佛成了个霜打的茄子。听着脚步声,陆景行抬起头,猛的站了起来:“允袆,你替我去将秋华喊到这里来好不好?我要向她解释一下。”
春华心里有几分焦急,大步走到许允袆身边望着陆景行道:“你找秋华解释什么?你们陆家今日不是相看了我二妹妹吗?为何又要扯到我三妹妹身上?莫非你不愿意与容家结亲不成?”
陆景行被春华这番连珠炮般的话轰得头脑都有些发晕,扶着额头望了望春华,这才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嫂子,我开始并不知道是要相看容二小姐,母亲没有和我说清楚,我……”
“你不答应?”春华见陆景行脸色灰败,心里一惊,若是陆家明日不去容家提亲,恐怕夏华以后出去都不能抬头挺胸了。
陆景行扫了一眼春华又看了看许允袆,声音低沉了下去:“我答应了。”
春华这才松了一口气:“答应便好。那你还找我三妹妹做什么?”
“我……”陆景行咬了咬牙,这才说了出来:“我曾经托允袆替我送了一支簪子给容四小姐,我怕她会怨恨我三心二意,这才想和她说清楚,这是家里人的决定,为了守孝道,不让家中长辈伤心,我只能对不住她了,希望她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样。”春华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朝陆景行笑了笑:“你什么时候送了簪子给秋华?”
陆景行有几分窘迫,指着许允袆道:“是过年之前,允袆陪我去金玉坊买了簪子送给了容三小姐。现在想来果然是我唐突了,即便心里喜欢,也不该私相授受。”
“你更不应该听着他的撺掇便去买簪子送人,须知这女子的闺誉是最最重要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出去,那我们家秋华可一辈子都别想过好日子了。”春华朝银枝点了点头:“你去我屋子里将多宝格上金玉坊那个盒子拿下来。”
陆景行听了春华这话,连连点头:“嫂子教训得对。”
许允袆在旁边咧着嘴笑:“我回来也被你嫂子教训了呢,她就是喜欢教训旁人,你不用太当一回事儿!”
春华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娘子说的自然是对的。”许允袆讨好的朝春华凑过脸笑了个不停:“我已经知道我错了,娘子不要再责怪我了!”
陆景行在旁边看着许允袆与春华这般恩爱的模样,心里也很是羡慕,希望容二小姐也能如容大小姐一般好相处,以后两人能齐眉举案,和和气气的过一辈子。
门帘“吧嗒”一响,银枝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奶奶,是不是这个?”
春华点了点头,将盒子递到陆景行手里:“打开看看。”
陆景行见着这盒子似乎有几分眼熟,打开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里边躺着的簪子可不就是他在金玉坊买的那支吗?他抬头望了望许允袆,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允袆,这支簪子你不是一件替我送到容四小姐手里了吗?”
许允袆“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景行,不好意思啊,那日我看你心急的模样,所以撒谎骗了你,秋华其实并没有接受你的簪子。我想着你嫂子比我口才好,就把簪子带了回来让她去给,结果她不同意,说要爱惜秋华的闺誉。”
“确实是这样。”春华严肃的望着许允袆,伸手揪住了他的胳膊:“只有你这大大咧咧的人才不会考虑周全。我本想着,若以后你与我四妹妹有缘,那我便在你们定亲以后替你将这簪子转给她,若是你与容家无缘,那再让允袆将簪子退回给你。所以,你不必内疚,也不必再见我四妹妹,你只要回答一句,这簪子你想不想要我替你转给我二妹妹?”
陆景行拿着簪子,心里头不住的在翻腾,他一直以为容四小姐喜欢自己,这才接受了簪子,所以他每次见了容四小姐便会觉得格外亲切些,总觉得她望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同。现儿知道她根本没有接受自己的簪子,转瞬间便有了不同的感觉,再去回忆每次与她见面,原来她一直只是对自己保持着一种客气的态度,而且经常在他与容二小姐说话的时候默默的避开到一旁去。
“陆公子,方才你也说要守孝道,你不会违背家里人做的决定,那也可以说明其实你对我四妹妹的感情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深,而且从这一点看来,你也算是个不错的男子汉。既然你已经在心里头做出了决定,那我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也希望你成亲以后能善待我的二妹妹,她是一个值得你去喜欢去爱护的好姑娘。”春华见陆景行似乎有所触动,赶紧乘胜追击:“这簪子你准备自己送给我二妹妹,还是我去帮你转送呢?”
陆景行的手在不住的发抖,心里有一种很受伤的感觉,秋华竟然没有接受他送的簪子,亏得他还心心念念想了那么多天。可奇怪的是,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如释重负,只觉得对于容二小姐没有亏欠太多。许允袆见他低着头不说话,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别怪我骗你,我这样做却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毕竟还算是歪打正着,这事儿算是圆满了。”
陆景行瞪着眼睛看向许允袆,这人也着实能强词夺理,现儿还振振有词了!许允袆见陆景行眼睛瞪得铜铃大,知道自己有错,朝他抱拳道:“你若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狠狠的抽我二十鞭子如何?”
“你……”陆景行将盒子搁在了桌子上,朝春华拱了拱手:“这簪子拿了再送容二小姐也不大好,万一容四小姐见了说了这事出来,只怕容二小姐心里头不喜欢。以前是我一时糊涂没有约束好自己,自此之后当然不能再辜负了容二小姐。这簪子我便不要了,还请嫂子帮我处置了罢。”
春华听着点了点头,这陆景行也还算得上是个男子汉,说话做事甚是光明磊落,而且难得的是能知错就改。“既然如此,这簪子我便替你处置了罢。”
陆景行揪住许允袆的胳膊,气哼哼道:“枉我敬你如兄,你竟然这般骗我!还不跟我去演武场,咱们好好较量一番!”
许允袆摸摸头,咧嘴一笑:“行,陪你!只不过先说好,我照样不会让你!”
“我稀罕你让我不成?”陆景行急得跳了起来,大步朝香兰院外边跑了过去。春华拿着那支簪子望着那个白衣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罢?”
无论如何陆景行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从此以后他便断了那份念想,只会全心全意对待夏华。春华微微笑了笑,陆府果然是书香世家,教子有方,才能教出这般通情达理的陆景行来,否则若是换了许允袆,还不知道这位小爷要吵得如何的惊天动地呢。
第二日陆家托了媒人去长宁侯府提亲,两家相看以后十分满意,官媒上门也只是依着旧例走了个过场而已,先行了纳采和问名两礼,将陆景行和夏华的生辰八字送去了钦天监的楚监正那里占卜了下,两人八字十分相合,陆家和容家都很是高兴,马上进行了纳吉礼。因着长宁侯府六月十八要办喜事,长孙容嘉懋要迎娶工部薛尚书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