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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知道。不过救命情分我还是要给的,自是不能告诉你。”锦颜笑道。
花瑶哼了一声,转头对青若道:“小青若,这人坏透了,你记得千万防着点。”
青若见花瑶这般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倒是锦颜在一旁开了口:“你别想着歪主意离间,我对青若自然比对某人好多了。”气得花瑶几乎跳脚。
锦颜趁这空当朝青若望过来,眼里泛着笑意,神色温柔,看得青若不自觉一阵脸热。
花瑶见状,不自觉咋舌,这人,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人家小青若的机会!
第二日,锦颜便领着青若与花瑶,离开了白府。
苏州城的繁华,与那洛阳不相上下。河流潺潺,画舫轻摇,岸边则柳枝摆拂,煞是柔美。春末初夏的天气总是晴朗,所有的花红柳绿皆沐浴在这般和煦的日光之下,涌着勃勃生机。街旁酒楼林立,房屋精美,人潮涌动,正是一派繁荣景象。
锦颜身着白色锦衣宽袍,脚踏乌色镶暗金边短靴,青色的腰带旁缀着刻着凤鸣模样的墨玉,左侧身边绣着精致的同色青竹暗纹,愈发显得整个人清逸不凡来。而今日那一头青丝并未用簪子簪起,而是用一条银色丝带松松系着,散发出慵懒的味道来。两者糅杂出一股别样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
花瑶依旧秉承着招摇的风格,七彩罗裙裹在腰间,腰上缀了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青若则穿了一贯喜爱的青色衣裙,倒也在三人里显得清秀可人得很。
三人先是来到了苏州知府衙前。只一禀报,蔡知府便连忙迎了出来,恭敬地朝锦颜弯着身子。之后三人便上了事先已安排好的一顶大软轿。锦轿气派之至,按锦颜的吩咐用了上好的明黄锻绸,一副皇家气派。锦颜满意地点点头,便领着其他两人上了轿,由八人抬着朝宁家行去。
抬轿八人显是有些底子的,抬着轿依旧脚底生风,不一会便来到了宁府门口,轻轻放下了轿子。其中一人上前,来到了看着门的两位家丁前,道:“小姐已到,还不叫让宁威速速来迎。”这话正是途中锦颜叫与他说的。
家丁一时捏拿不准。来人口气狂妄,但瞧那轿子,确是贵气逼人,而且竟用了明黄缎绸,许是皇家人也说不定。因此不敢怠慢,弯着腰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朝府内跑去。
盏茶时间,府内才出来了人,然并非宁威,而是一位俊逸不凡的少年,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施施然走了出来,并未出现任何惊慌神色,只走到轿前,礼貌性地微微俯了首,道:“家父抱恙,恕不能远迎,便由竖子代劳。在下宁齐辰,恭迎贵人。”
里头,花瑶的声音戏谑地传了出来:“哟,宁威这老头,关键时候竟是抱恙了么?瞧来宁府除了府邸大,这架子倒是大得很,竟只派了一人来迎三人,你觉得迎得动么?”
宁齐辰脸色不变,淡淡地道:“动与不动,全在心念。若姑娘有心为难,齐辰我也无法,只好陪着诸位了。”
“你这小子倒好生会辩,既给我们戴了这般高的帽子,我们也便顺着你的意在软轿中稍作片刻罢,这轿倒是舒服得紧。”花瑶在轿中道。
锦颜在一旁似笑非笑,并不阻止。
宁齐辰也不急,便真的这般站在轿旁,脸上显出悠闲神色。
这时,府内又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后跟着个黑衣女侍,正是宁家女儿宁艾璎。只见她身着火红罗裙,外罩红色短式薄纱,露出脚上暗红色软靴,人未到轿前,声音已肆意地传来:“何方贵客,这般高傲,让我瞧瞧。”言罢,人刚至轿边,伸手便去撩那轿帘。
下一秒,锦颜三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颜朝掀车帘的宁艾璎微微笑了,并不作气,只道:“宁家大小姐,可好?”
宁艾璎惊得倒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轿中的锦颜,仿佛见了鬼。
锦颜也不再僵持,起了身,就着掀起的车帘出了车厢,俯视着略微有些呆愣的宁齐辰,然后伸出了手。
宁齐辰只见车帘突然便被小妹掀开,眼前便出现了一张仿若雪山天莲般的皎洁容颜,当真是如书中所写那般,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穴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明眸善睐。一晃眼,对方已站立在自己身前,从云端遥遥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比那日光还要盛,朝他缓缓伸出手。
他怔怔地伸手,由着那素手轻轻搭在自己手掌,小心地扶着对方下了车。
另一边,花瑶则没好气地摇着腰肢出了来,也不管宁艾璎,只嚷了一声“让远点”便故意从她那边下了车,将她挤开了些。
宁艾璎正死死盯着锦颜,然后便瞧见哥哥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也没空理会花瑶,一个劲地瞪宁齐辰。然而此刻宁齐辰哪有空瞧她,只一心地望着锦颜,原本的潇洒悠然都似乎抛了去。
最后从车厢出来的青若甫一出来便瞧见锦颜盈盈笑着搭着宁齐辰手心下车的情景,心里一紧,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转身沉默地跟着花瑶也下了车。
稳稳落地后,锦颜才开了口:“劳烦宁少爷带我们进去罢。锦颜想来拜访宁老爷子已久了。”
宁齐辰这才略微清醒过来,他平日并不多管家中事,喜爱广交善友,舞文弄墨,是故对锦颜的状况并不知情,只隐隐猜出对方应是皇家人。因此也定了神色,客气地把三人往里领:“既如此,姑娘们便这边请罢。”
宁艾璎脸色一变,落在最后,在众人未注意时朝身后的女侍狠狠瞪了眼。那女侍脸色未变,只低了头,左侧垂落的一缕发垂下来堪堪遮住左脸,只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些。宁艾璎无法,见众人已经朝家中走去,才一跺脚恨恨地跟了上去。
吃味
入了宁府,方知这苏州大家的繁盛来。
他们一行人从门口进来,入眼便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而沿着长廊一路行走,所过之处无不彰显着宁府独有的特色。那每根廊柱上都雕刻着似真似幻的各式图案,廊檐飞翘如燕,墨瓦乌棱,触之光滑细腻。周围更是不乏假山池水相得益彰,池中各色漂亮鱼儿在水中畅游,在那一池的荷叶里穿梭嬉戏。那些房屋设计也别致得很。如果说白府是简约大气,那么宁府便是精致华丽。前者低调,后者惊叹。简直要让人以为这宁家定是书香门第。丝毫想不到这宁家家主是曾任过将军的习武之人,后因兵力过重,被先皇猜疑,才着了借口撤了兵权,贬为庶民,来了苏州定居。
青若自第一眼起就不喜那个俊朗的男子,尤其是此刻他脸上的笑意与眼中不时露出的并不加掩饰的爱慕来。更碍眼的是他此刻身上的白色锦袍,与某人站在一起,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实在登对得很。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清逸绝色。两人此时似是交谈甚欢,锦颜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认真地注视着眼前谈吐非凡的男子。青若有些闷闷的。以往明明锦颜对他人都一副淡淡的模样,连善意的笑也是短暂的,如今怎的遇见个长相还过得去的便这般了呢?
身旁的花瑶自然注意到了某人的沉闷,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再瞧去,不知怎的觉得锦颜唇边噙着的笑都透出几丝狡黠来。心中暗暗唾弃这狡猾如狐的女人,同时为那个一脸痴情的男子可惜。可怜了这般好模样,若是姐姐我倒还懂得疼惜几分,偏偏沦陷在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那里,做了别用都未可知。只怪活该没有眼光。
这般,三人各怀心思,穿过长廊,来到了正厅。
三人一进门便注意到了正上位坐着的男子,正是宁家家主宁威。宁威并不如她们所想那般老,尽管已五十有余,看去竟不过四十出头,只有那苍白头发显示出岁月的痕迹。他端坐着,身姿遒劲,双目炯炯有神,一股威严的气势从身上散出来。
“父亲,人来了。”宁齐辰显然很敬畏这个父亲,低头道。
宁威并未说话,仿佛没有听到般,仍旧注视着锦颜。
青若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不知对方是故意在用气势所压,心里有些慌乱。
锦颜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愈发沉积的压迫:“不想近十年未见,宁老爷子倒还是这般精神。”言罢,自发地过去坐在了上座。花瑶同青若见锦颜已坐,便也过去坐了下来。
“呵,长凤公主谬赞。我一把老骨头,哪及得上你们年轻人,还不知何时便入了土。”宁威不过扯了扯表情,话虽这般说着,脸上的神色却不动。
“老爷子说笑了。我看老爷子好得很,怎么动都无碍。”锦颜敛了眉,淡淡地道。
宁威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承公主吉言。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晚辈不敢当。”锦颜抬眼瞟了下站在老爷子右边的宁艾璎,意有所指地道:“说起来,贵府恭迎锦颜的礼节倒是不错,让锦颜受宠若惊。”
“噢?这般我倒是安慰了,不枉我一番教导。我还怕宁府礼节不周,怠慢了公主。”宁威顺着锦颜说到。
锦颜也不点明,道:“怎会?虎父无犬子,这宁家女儿更是出类拔萃,不让须眉,可喜。”
宁威听及此,眼底神色才突然变了变,口中仍道:“公主实在太看得起艾璎了,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宁老爷子过谦了。我瞧她胆色过人,行事刚绝利落,颇有乃将之风。”锦颜并不放过宁威。
“公主莫要再夸,小女哪担得起。公主事务繁多,不敢浪费公主时间,宁家有何事可以效劳?”宁威是老狐狸,自不会任由锦颜再逼迫下去,开口意欲脱身。
“我听闻宁府建造不拘一格,在苏州城内都是首屈一指,嫌弃知府衙门那个破地方,便来叨唠一番。闻得宁老爷子待客之道甚是大方得体,想来不会拒绝锦颜罢。”锦颜对宁威也不追究,应着他的话道出了此番前来的打算。
宁威和宁艾璎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有如此一招,但只一思忖便明白了对方的狡诈:在宁府,如何都要保公主一行安然无恙,别说他们不能动,便是别人都动不得!否则倒霉的只有他们。心中暗暗咬牙,口中只能道:“既然公主这般开口了,在下岂有不应之理。辰儿,你带着贵客准备房间去罢。”
一旁的宁齐辰本听得两人对话心里沉重,瞧出一些端倪,似乎父亲并不待见对方。然此刻听到这话,心情却同父亲小妹截然相反,连眉梢都沾染了笑意,若不是在父亲面前,恐怕都要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青若和花瑶此前并未听锦颜说起这打算,心里也微微惊了惊。不同的是,花瑶很快就欣然接受了。这般她便有足够时间找出某位让她怀恨在心的人,同时观看一场好戏。想到这她转头望向青若,果然见她眉头紧锁,望着自己的鞋子,嘴唇抿得紧紧的,明显是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花瑶突然坏心眼地想到,某人故意这般安排,安全还在其次,主要目的是不是更加私心一点?
然这真正的想法,也许只有某人自己清楚了。
青若再不愿,也是想明白安全这层的,便是为了锦颜的安全,也还是需应下来的。因此她不得不让自己跟着大家一同随着宁齐辰往外走去。
一出了门,脱离了父亲的视线,宁齐辰就松了口气,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