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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花,那花朵便仿佛真的是凭空“生”出来一样。
花娘把针放在头发上一抹,又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只是这次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一针一线,慢悠悠的,倒是真正的在刺绣。
花娘慢慢地绣,柳扶风静静地看,说是慢,其实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绣好了。
百花怒放,争奇斗艳,以鸢尾为主,以红色为重。
楼下喧闹声渐起,柳扶风皱了皱眉头。
“是前礼部尚书,今日问斩。”花娘见柳扶风要起身去看情况,把人按了下去,说道,“昨日从府上查抄除了三十万两雪花银,还有十多处宅子的地契、房契,加起来,一共四百九十万两。”
柳扶风道:“这样大的一笔银子,也足够要他的命了。只是老尚书一死,现任的又是哪位?”
“原礼部侍郎,莫童。”
狐凌又一次撞上了来去匆匆的人。
“臣罪该万死,冒犯了公主。”
狐凌好笑着开口:“不妨事,大人急匆匆是要干什么去?”
这一问一答,倒都是仿着初见时的语气。也是极巧,这二人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场景。
“我遇见大人两次,撞了大人两次,怎么,莫大人这急躁的性子还没改呀。”
莫童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腰弯的不能再弯,极尽恭敬地回道:“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主殿下就别取笑下官了。”
这话不免有些不合规矩,但在狐凌听来却要舒服得多。她长年在宫外,最烦的便是这宫里的规矩。
将人困得紧紧的,当真是讨厌的紧。
“上回是各位嫂嫂的册封典礼,这回又是什么事让莫大人这么着急?”
“回殿下,是公主的婚礼。”
狐凌很明显忘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凊儿要嫁人了?!太好了,终于把这小妮子送出去了!”
“殿下,”莫童小心翼翼打断了狐凌兴高采烈的庆祝活动,“是您的婚礼。”
轰!
狐凌面部肌肉瞬间僵硬。
一个小太监一路飞奔而来:“我的尚书大人呦!奴才可算找着您了!赶紧的吧,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呢。呦,殿下您回来啦,省的奴才再去寻了。皇上说了,殿下的婚礼也得让殿下您满意才行呐,也赶紧去御书房吧。”
轰!
狐凌面部肌肉高频率抽搐。
……
皇宫内,传来狐凌愤怒地一声大骂:“南宫凊!老子跟你没完!”
正在宫殿里吃苹果的南宫凊笑的一脸狡诈:“四皇兄,我可比你小,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拒婚理由啊。”
嫁人,是迟早的。做了别人的妻子,我也就能收起自己的那份心思了。
然后,彻底的死心。
四、皇、兄……
几乎是同时,傲绝宫收到了风姿楼这个月的收项。
“宫主,这是花娘绣的。”看苍雪盯着一块刺绣发呆,孤鹰在一旁提醒道。
“是吗。”苍雪不再盯着看,而是把它收了起来,“花娘的绣功越发好了,本宫都不舍得赏人了。”
水袖抿唇笑道:“宫主哪回不是这么说,花娘的刺绣,宫主向来都不舍得给的。”
该赏的赏,该记账的记账,这些事交给金堂的人去办就好,根本不用苍雪费心。
回到屋中,点起两根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苍雪将那块锦帕拿了出来,细细摩挲,终于在一片叶子的的尖端找到一根线头。苍雪手上一用力,将锦帕沿着中间的线撕开,将那个线头揪了出来。锦帕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空白。
按着这线的曲折走向,一点一点读出这幅刺绣中隐藏的意思。
花娘的刺绣向来是两块帕子合到一起,她说是反面的线头不好看,又不会双面绣,便找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其实只有苍雪明白,花娘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遮住那个线头。遮住它,也就是遮住了花娘的真正身份,也避免了北辽对花娘动手的可能。虽然,花娘并不好惹。但少一个明的,便是多一个暗的,打听些什么,也方便些。
毕竟,妙手生花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艾玛好鸡冻啊【中秋快乐 。;:。゚;ヽ(。;◕;‿;◕;。;)ノ;゚;。:。;+゚;】
第41章 降旨赐婚
狐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到御书房大吵大闹,将泼妇骂街的架势开得足足的。御书房内时不时就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听得一干小太监是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主子们一个不高兴把气儿洒在他们身上。
皇上的书桌被狐凌毫不客气地踩在脚下,摆足了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南宫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训斥道:“你瞧瞧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堂堂一国公主,倒更像个市井流氓。南宫凌,你到底有没有把皇家尊严放在眼里!”
“你收了旨意,我立马把脚放下去!”狐凌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什么狗屁大将军,老子才不稀罕呢!”
“放肆!”南宫冽冷着脸,“这里是御书房,岂可在此大放厥词!”
“我呸!”狐凌毫不客气的回敬了南宫冽一句,丝毫不把南宫冽的怒气放在眼里。
她是不在乎名利富贵,她是在江湖久了放荡惯了,但这不代表她就能任人耍弄。一想到母后的眼睛,苍雪被人栽赃陷害这些事儿都和南宫冽有关,也许还是他一手办的,就怎么看南宫冽怎么不顺眼。
南宫冽强忍着把眼前之人杀了的冲动,喝令那些奴才把狐凌带回寝宫,闭门思过,这才揉揉眉头坐了下来。
魏兴荣将茶放在南宫冽手边,低首立在一旁。
“薛先生,那药有用吗?”
魏公公的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
“让谁去办的?”
“俪妃娘娘。”
狐凌去寿宁宫看了贺兰太后,温声细语的说了会儿话。看太后精神尚可,狐凌心情也好了几分。可谁知没几句就扯到了狐凌的婚事上,气得狐凌直翻白眼,也不管太后的心情,拂袖离去。
回到寝宫,狐凌想也没想就直接往床上躺,身形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啊!”一声惨叫响起,狐凌泪汪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不停地抱怨:“什么破床!还不如傲绝宫的呢,这么硬,硌死老子了。”一抬头,看到床头上放着的苍凌剑,摸了摸下巴,“我是不是应该把它供起来?”
“殿下,俪妃娘娘在外面。”宫女忍着笑进来通报。
“哦,我这就出去。对了,让人把这床弄软点儿,磕死我了。”
“是,殿下。”宫主又忍着笑退了出去。
一个宫装丽人端着茶盏浅啜慢饮,远远的看见狐凌过来,笑着迎了上去:“我的好凌儿,方才听宫人说你磕到了,让嫂子看看磕哪儿了?”
狐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暗问候了自己宫里所有的宫人,才回道:“没事儿,就是床太硬。嫂嫂今日过来,找我有事?”看着眼前的俪妃,狐凌心里打了个突:可千万别是皇兄的说客……
俪妃拉着狐凌的手坐了下来,身旁的宫女将东西端上。
“这是你皇兄的藏私,一直在我那里放着,不许旁人喝。凌儿难得回来一趟,又不是旁人,就把这酒拿来给你尝尝。”
看到好酒,狐凌眼睛都亮起来了。这幅样子落到俪妃眼里,她低下头,用帕子遮住了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酒香浓烈,入口醇厚,却无辛辣之感。只喝了一杯,狐凌便觉得有些醉酒后的晕眩,意识逐渐抽离。
俪妃眸色一暗,随即挥退了所有下人,亲自将狐凌扶回了后面的寝殿。
“凌儿,醉了?”
狐凌晃了晃浆糊一样的脑子:“是……吧……”
“来,凌儿,听嫂嫂说。”俪妃将狐凌扶到椅子上坐下,稍微弯了弯腰,与狐凌平视,“南宫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左卫将军?
狐凌摇了摇头:“唔……不是。”
俪妃不急不恼,又道:“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不是。”
俪妃咬了咬牙,看着不肯松口的狐凌:啧,有些棘手啊……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
……
一遍一遍,如魔音入耳。
“狐凌,你要嫁给左卫将军,对吗?”
狐凌看着俪妃,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是。”
翌日,昭明帝下旨,庄隐公主将于五日后下嫁于左卫将军张余。
一时间,天下皆惊!
而傲绝宫却是一片宁静,只是宫中诸人在听到那个左卫将军的名字时都十分客气的被茶水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呵,咳咳。”离澈擦着唇边的茶水,哭笑不得,“这名字谁起的?这么缺心眼儿呢,听听,这得多大仇啊!”
土河一本正经:“他娘。”
无殇斜眼看着旁边装腔作势的土河,漫不经心接了句:“把‘去’和‘的’字加上,不要装文雅。”
“你想骂人就直说好了。”金渊嘲笑道,”我们不会介意的。”
苍雪故作镇定,涵凝悄悄戳了她一下,苍雪马上就笑开了,引得众人诧异不已。
苍雪心说花娘的帕子上又没说那个将军叫张余。
“昨日已经说了这事儿,也不知都安排好了吗?”
此话一出,大殿寂静如初。
片刻的功夫——
“请宫主号令!”
苍雪拨弄着额前的长发,似乎想到了什么,眉梢眼角都向上弯了起来:“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声音一冷,“无殇带落堂二十好手混在各府随从中,本宫号令一出,除了我们的人,剩下的所有人都不用留了。火堂水堂善后,烟姒领泉堂医术最高的十人在云升楼待命。”
“这一次,我们玩一票大的。”
众人领命而退,唯独涵凝还留在苍雪身边,许久才开口。
“宫主还敢信他吗?”
苍雪微眯着双眼,轻轻点了点头:“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是信不信的问题。我信他,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宫主有时更像一个赌徒。”涵凝道,“我知道您对他仍有疑虑,只是信得过烟姒罢了。”
苍雪在心里默然道:我谁都不信。
“漠瞳那里还有消息过来吗?”
“没有。”
“花娘?”
“也没有。”涵凝想了想,又道,“漠瞳是外臣,进不得后宫,花娘的人更进不去,还是我潜进去吧。”
“漠瞳的功夫不比你差,花娘更是在你之上。”苍雪无力的挥了挥手,“算了,也许是贺兰太后的意思,她终究比不得我,她还有亲人。”
“活了二十多年,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了二十多年,害了二十多年,但愿,北辽皇宫里的那些人,还能留点良心。”
“狐凌不是一只狐狸,她是一头狼,那些人最好不要把她逼急了。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把一匹狼逼急了,可就要吃人了。”
涵凝悄悄退下。
苍雪睁着双眼盯着大殿上精致的花纹。
要一匹狼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