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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太老,看起来距离踏进棺材的时间不远,竟敢继续来赌坊下赌?还是早点回去准备办丧事吧!
天,就没个稍微正常一点点的男人进来吗?
这时,一名身着银灰衣袍的男子缓缓步人逍遥楼,相貌堂堂,俊逸非凡,一表人才,举止优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金镂月眼睛一亮,目光立即跟随着那名男子。只见他出手阔绰,就算输了,脸上也毫无懊悔神情。
呵,没想到老天爷竞如此眷顾她,马上就将如意郎君送上门来。
「大汉,你瞧见那名身着银灰衣袍、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的美男子没?」她伸出纤纤小手,指向底下。
大汉眯起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喔,大小姐说的人是他啊!」
「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得,只是他出手阔绰,再加上逢赌必输、赌运极差,昨儿个才来一天,就已经在咱们这里输了数百两银子。」
金镂月一听,立即绽出一抹贼笑。
「你下去跟他赌个几把。」
大汉愣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最後索性直接问道:「大小姐,你究竟有何打算?」
无人不知他是赌场中的鬼见愁,逢赌必赢。而她会叫他亲自出面和人赌,定是有什么阴谋。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要他成为我的夫婿。」金镂月笑逐颜开。
大汉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大小姐,万万使不得啊,咱们又不清楚他的来历,这么贸然可好?若是让老爷与夫人知道了……」
大小姐竟然想靠赌博为自个儿赢来一名夫婿?这真是他所听过最荒谬、最不可思议的事。
「哼,我就是和他们打赌,看我能不能在今年内嫁人才会这么做。而那男人根本就是头肥羊,任人宰割,我不宰他还宰谁?」
金镂月毫不在乎对方的来历、身分、背景、是否有妻小等等杂七杂八的琐事,她就是看上他了!
一听到她这么说,大汉也只得顺从,转身下楼。谁教她是逍遥楼的主子,他自然得听命。
待大汉一下楼,楼内所有的夥计全都抬起头来看着他,还以为他是奉大小姐的命令下来,将一些手脚不乾净的赌客带到後头去,好好教训一番。
万万没料到他竞走到一张赌桌前,与原本担任庄家的夥计换手。
大汉要亲自出马?
众夥计与其他常客立即奔了过去,将那张赌桌团团围住,有的人还因为瞧不见,索性站上凳子,踮起脚尖,好看个清楚。
银灰衣袍男子一见眼前这情景,立即明白这名满脸落腮胡的壮硕男子定非等闲之辈,除了可能是这里的管事外,赌技定然非比寻常。
「阁下怎么称呼?」大汉朝银灰衣袍男子拱了拱手。
「展彻扬。」他道出本名。
「展公子今儿个想赌骰子?」
「正是,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张赌桌前。」展彻扬脸上堆满了笑。
「好,大夥儿可得看仔细点,这骰子是正六面体,上面分别有一到六点,相对两面之数字和必为七,一点和四点漆上朱红色。」大汉高高举起手中的骰子,让在场每个人瞧个仔细,绝无造假。
「这咱们早八百年前就知道啦!」一名常客大笑着说。
「是啊,咱们可从没怀疑过逍遥楼的骰子有问题。」其他人异口同声,大声吆喝回应。
「那就好,只怕待会儿有人输了,不肯服气。」大汉直瞅着展彻扬,任谁都知道他指的人是谁。
展彻扬笑眯了眼,「起手无回大丈夫,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若你掷出的点数总和比我大,就赢了。」大汉还不忘补上一句,「如此简单,连三岁孩童都能赢。」
展彻扬收起笑脸。言下之意,就是指他若是输了,就比孩童还不如罗?
「我先掷。」大汉立即丢出手中的三个骰子。
众人踮高了脚尖、拉长了颈子,想看个仔细,大汉究竟掷出了多少点?
「全是六点,三个六啊!」
「哇,不用比也知道,赢定了嘛!」
展彻扬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大汉,「你的手气向来这么好?」
大汉咧嘴笑,并未答腔,并将骰子递给他。
展彻扬伸手接过,看了眼,确定并无造假,这才丢出手中的骰子。骰于先是快速滚动,最後缓缓停下。
当他一看到三个骰子的点数,自己也觉得丢脸。
「哇,全是一点,三个一。」
「搞什么嘛!大汉是三个六,他却是三个一 ,手气有够差!」
展彻扬既无奈又觉得泄气。他也不想这样啊!谁知道他逢赌必输,赌运极差。
这下子,他只得将手上的银两全交出,准备起身离开。
大汉收下了他所递出的银两。「展公子,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是啊,两手空空,不离开也不行。」展彻扬摊了摊手,毫无留下的意愿。
「别这么说,不如再赌一把,下一把我不要你的钱。」
众人一听,全儍了眼。哪有赌坊不要赌客的钱?疯了是不是?若展彻扬不赌,他们赌!
展彻扬停下脚步,挑高眉峰,看着大汉。「那拿什么来赌?」
不得不说,他被人成功地挑起留下来的欲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汉比了个手势,要他坐下。
展彻扬没多想,坐回凳子上。
「这回轮到你先掷。」大汉将骰子递给他。
「快快快,快掷啊!」
「是啊,快让咱们瞧瞧你会掷出几点。」
「等等,我赌他这把会赢。」
「那好,我赌他这把会输。」
展彻扬见身旁的人们似乎比他还热中,还拿他的这场赌局下赌,不由得感到好笑。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赌鬼!
大手一扔,三个骰子在桌上滚动,最後停止。
「好哇!是五点、六点、六点。」
「喔,小老弟,你的手气好像回来罗!」一名老得牙都快掉光的老者,以枯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他赢定了,你们还不快把钱交出来。」一些赌他赢的人大声吆喝着旁人交出钱来。
展彻扬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看来今儿个幸运女神是站在他这边。
「别急,我还没掷呢!」大汉取过那三个骰子,轻轻朝桌面一扔。
风水轮流转,不到最後,怎知结果?
骰子滚动着,迟迟未停,众人的心也持续高悬着,眼睛直盯,不敢错过,以免终生遗憾。
下一瞬,骰子停下,众人全瞪直了眼。
「是三个六啊!」
「他竟仅以一点输了!」
「哈,是他输了,现在该轮到你把钱交出来。」
原本赌他会赢的人们,全噤若寒蝉,默默从衣袖内掏出银两,还不忘怒瞪展彻扬一眼,一副全都是他害得他们输了的怨恨神情。
展彻扬也儍了眼。
原本还以为自己铁定会赢得这一场赌局,没想到竟然还是输了,而且只输了一点。
大汉咧开了嘴,朝他狰狞一笑,「嘿嘿,你输了。」
展彻扬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要什么?」
大汉笑眯了眼,「没什么,只不过是要你的人而已。」
第二章
逍遥楼内,鸦雀无声。 好半晌,展彻扬才缓缓开口,「请问一下,这位大哥……」
「我叫大汉。」
展彻扬一愣,「好,大汉大哥,方才你说的话,我有点没听清楚,你说……要我的人?」
「正是。」大汉点头。
展彻扬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没听错,是真的,眼前这名大汉,不,是叫大汉的大汉,要他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谬的事?
等等,他还是再确定一下好了。
「我跟你有仇?」
「没。」
「我出卖过你?」
「没。」
「你确定要的不是我的手脚,而是我整个活生生的人?」
「是。」
「要我做什么?」
「因为我的主子看上你了。」
众人一听,更为诧异,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就奇Qisuu。сom书是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要是齐陵国的人都知道,逍遥楼的主子是……
展彻扬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原本灵光的脑袋停止运作,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这里的主子看上他了?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认识齐陵园的任何人,来这间逍遥楼也才第二次而已,怎么可能会被人看上?
误会!这一定是天大的误会啊!再加上……
「对不起,我没有断袖之癖。」他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因为他是正常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关於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咱们的主子是女的。」大汉咧嘴大笑。
「喔,是女的啊……」展彻扬稍微放心。不对,他放心个什么劲啊?「我拒绝!」他早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遨游四方,怎么可能会让人逼婚?而且还是个未曾见过的女人。
答案只有三个字,办不到!
众人一听,倒抽一口气。
许多赌客藉故纷纷离去,无人敢留下来看好戏,以免遭受波及,怕是连一条命都没了。
还有不少夥计变了脸,开始赶赌客离开。「走走走,你们全滚出去,今儿个逍遥楼不做生意了!」
转眼间,逍遥楼内只剩下展彻扬一个客人。
展彻扬笑着站起身,「既然大家都走了,那我也该准备离开……」
大汉变了脸,立即从桌底抽出一把大钢刀,锐利刀锋直指向他,恶狠狠瞪着,
「想走?门都没有!」
展彻扬挑眉。
那么大的一把钢刀,他究竟是怎么藏在桌底又不被人发现?真是太神奇了。
此时夥计们也在瞬间全变了脸,没了先前和善招呼客人的模样,各个杀气腾腾,抽出预藏在身上的短刀、匕首、狼牙棒、铁棍……各式各样杀人兵器全出现了。
「臭小子,咱家主子看上了你,还想跑?」
「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跟大汉赌输了,还想拍拍屁股走人?那也要先问过我手上的钢刀。」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子就拿狼牙棒同你说话。」
门窗全被人掩上,落了锁,任他就算生了翅膀也难逃。
展彻扬脸上连忙堆起笑,「诸位大哥,咱们有话好说,千万别动刀舞剑的,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人,那就不好了。」
大汉单手拿着那把钢刀在他面前来回挥舞,刀锋离他的脸不到一寸。
展彻扬脸上却还是堆着笑,「大汉大哥,这刀你来回挥着,不觉得又沉又重吗?还是先放下来,咱们有话慢慢说。」
大汉见他眼底毫无畏惧,换作是他人见到这情况早就吓得尿湿裤子、跪地求饶,哪还能像他这样笑得出来?
好样的!
其他人见他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都这等场面了,竟还满脸笑意,该说他儍得不怕死,还是见多了大场面,所以才毫无畏惧?
「好胆识,够格配大小姐。」
「好家伙,咱们大小姐看上你,可别做出什么让大小姐伤心的事,否则老子第一个跑去找你算帐。」
展彻扬哭笑不得。
事情好像变得更为棘手了,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获得大家的认同,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要啦!
「把他带上来。」蓦地,上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
大汉立即探出长臂,一手揪着展彻扬的衣襟,另一手也没闲着,将那把钢刀抵在他喉间,他胆敢轻举妄动,小心人头落地。
展彻扬觉得自己活像是要被人押上刑场听候发落的犯人。
他……误进贼窝了!
众夥计有的跟着上楼,有的则是留在楼下,看守每处门窗,就是不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跑。
来到二楼,展彻扬只见一名窈窕女子斜躺在珠帘後方的躺椅上,身着紫罗衣裳,裙摆处以金线绣花,腰间系着白皙圆润的珍珠做为装饰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