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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炎客套几句,进了石墨言的书房。
“姐。”刚一进门,就见一地的狼藉,却是吓了秦星炎。石墨言站在窗边,窗口大开,狂风呼啸,阵阵寒意惹得秦星炎紧绷起了身体。
“星炎回来了。”石墨言听闻,忙关了窗户,捋顺了头发,转身绽放出笑容。
秦星炎不知石墨言这又是闹哪一出,自从上次在柏宁那里不告而别,石墨言确实变了。变得阴郁,令人不敢靠近。
当初秦星炎只想着柏宁和石墨言算是彻底断了,沾沾自喜一阵,也没有顾及到石墨言的变化,后来等她再想靠近,石墨言已经走远了。
所以,在这些日子里,秦星炎除了工作,去柏宁的城市,大部分时间是躲开石墨言的。但是今天秦星炎躲不开了。今天上班的时候,局里突然下达了一份文件,部门领导也逐一通知注意后台的红色文件。
秦星炎自然也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她魂飞魄散。连假也忘了请,直奔大宅而来。
谁知在书房外见了林秘书,秦星炎躁动的情绪沉淀了。原来,石墨言知道了。
那一年,正是国家大力建设柏宁家乡的时期,可是天高皇帝远,大量的资金只建成了一座空城。
换届之后,前面的人带着笑容升官去了,后面的人只能继续索要。恶性循环终于引来了重视。
专组下来的时候可谓措手不及。
上至第一,下至包工头,可算是一个都没有露下。柏宁的家乡一下子处在了风口浪尖。
这结果,柏宁也未脱了干系。
石墨言不是不知道柏宁的那些事,有的是工作需要,有的,却是贪念。
柏宁变了。也许是成功太容易,也许是坐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石墨言不愿意去想。石墨言更愿意相信柏宁还是那个单纯的柏宁,只是迫于家里的情况,不得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出事了,石墨言又不得不告诉自己,柏宁真的变了。就像这冬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秦星炎来的目的石墨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是石墨言却不知道该如何转移话题。心里盘桓的总是柏宁的面容,那张干净的脸。
“局里下了文件。”秦星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这段时间石墨言的疏离。
“恩。”
“怎么办?牵扯这么大。”秦星炎向前一步,却见石墨言避讳的退了一步。
本是寒意彻骨的书房渐渐的暖了起来,石墨言垂着眼,生生的沉默。
“你不帮帮他么?”这么多年的感情。
“帮不了。”石墨言冷冷的回答。见秦星炎惊讶的看着自己,心下一纠,恶狠狠的补了一句:“我恨她。”
我恨她。
石墨言说完感觉身体也轻了。是啊,她该恨她。恨她当初先提出了分手,恨她与秦星炎缠绵,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双手,继而又冷心冷气的模样。
可是,这恨,便是爱。
所以在调查组进了办公室的那一刻,石墨言收回了差一点失去了理智。
授意与不知情,在此刻是有很大的差别对待的。
石墨言默许了前者。
一个商人的真诚有时候也是很容易令不知情的人相信的。
送走调查组,石墨言托着腮给肖舍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交待了一些日常的事务,便叫来林秘书。
“准备一个车,带一个司机,我们去看看柏总监。”
林秘书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回:“柏总监昨儿被扣押了。在看守所。”
意思太明白了,去看,哪里看,这案子不结,你一个她的顶头上司,直接的利益关系,哪里会让你见。
石墨言怔了,原来想见却见不到了。
也罢。石墨言摆摆手,林秘书小心翼翼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工作是做不下去了,石墨言心里乱乱的,就想起了秦星炎,心底那股子怨气冲上来,拨出电话,秦星炎许久才接。
“走了。”不给秦星炎说话的机会,石墨言开口。
“怎么说?”
“不知道。公司已经把子公司交由柏总监全权负责。”石墨言撇清了关系。
那边一阵儿沉默。
“爱,终究成恨。我已经到了柏宁家,我想二老需要人安抚。”秦星炎的声音沙哑。
石墨言听闻咯咯的笑出来。笑着笑着,眼前便是一片模糊。
“你是她的女朋友,这本该是你的责任。”快意恩仇,也本该是自己的样子。
石墨言最终还是见到了柏宁。是在夏日的一个午后。阳光暖暖的打在身上,让石墨言忘了这半年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柏宁穿着橘色的衣服,站在不远处。目依旧清澈,淡淡的扫视着自己的方向,未作任何的停留。
3年。是最好的结果。石墨言看见柏宁被押进那扇朱紅大门。看见柏家二老和秦星炎擦着眼泪。看着身边的人渐渐的散去。
石墨言安静的站起身,走到柏家二老面前。
柏妈妈和柏爸爸见她来很是惊讶。
一路上数落着柏宁,数落着又哭了。
石墨言坐在副驾驶,没有说一句话。
家里一切如常,吉吉带着大黑站在花园里,依旧傻傻的笑,半天憋出来一句:“言言。”石墨言再也没忍住,几步向前,拥住他。
秦星炎坐在车里,见她肩膀抖动,眼就痛了。
柏宁的第一个见面日,石墨言也去了。
只是去了,却没跟着秦星炎他们进去。
她一个人站在高墙之外,踢着石子。
柏宁瘦了。这是秦星炎见到柏宁的第一个想法。也是,谁遭了这份罪还是白白胖胖的。柏家二老和柏宁聊天的时候,秦星炎就那么静静的打量柏宁。
柏宁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她,有犹豫,有躲闪,却没有暖意。
到她拿起话筒,与柏宁面对面的时候,曾经熟悉的声音就陌生了。
柏宁说:“你还好吧。看着还不错。”
秦星炎微笑。
柏宁又说:“这半年家里多亏你照顾。听说吉吉去了学校,也好。”
秦星炎点头。
柏宁沉默了一阵,犹犹豫豫胆胆怯怯的问了一句:“她还好么?”
秦星炎咬着唇看了柏宁半天,挂了话筒。
送柏家二老回了家,秦星炎和石墨言去拜访金妤。
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却再不是曾经在咖啡厅那样的心境。
苍老,暗无声息的蔓延在这三个女人的心底。
最后,金妤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秦星炎直直的看着她,石墨言却是笑了出声。
“累。”金妤一抿嘴。
“我也是。”几乎异口同声,秦星炎和石墨言对视,又调转了视线。
三个人又是沉默。
石墨言突然说:“上次一起的时候,说到绿帽子。当时想带你们去个会所寻乐子也没去成,不如,今天去吧。”
其他二人有些诧异,这寻乐子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石墨言撇撇嘴,率先起身,其他二人见她认真,急忙跟上去。
一路开到城市的深巷,一户普通的人家。
石墨言扣了门板,歪扭的门板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风姿卓越的美人立在那里。
“许久未见。”那美人见石墨言熟悉的可以。
“带两个朋友见识一下。”石墨言也说的轻松。
就这样踏了进去,普通的院子有点四合院的味道,石井边的长凳上坐着几个人,扇着蒲扇,樱桃树下一个人坐在那里,优雅的拉着《二泉映月》。
秦星炎和金妤探头探脑,实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乐子。刚要出声询问,西侧的房门一阵声响,屋子里昏昏暗暗,却有几个人坐在软塌上,望着一个方向,笑得矜持。
房门很快的就关了。
那个开门的女人走过来询问:“寻哪个?”
石墨言指着拉二胡的那个人淡淡的说:“就他吧。”
拉二胡那人听见院子里有陌生的声音,抬起头,睁开眼。
秦星炎一见她,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夏辛预。”
☆、结局
开门的女人见石墨言点了夏辛预,忙解释∶“这不是说笑么,这位是我们老板。”
未等石墨言说话秦星炎倒是不快的说∶“老板怎么了?我们是客。”
这没来由的火气喷的金妤和夏辛预一愣,旁边的石墨言倒是笑出声了。
夏辛预挺平静的。见石墨言笑也露齿一笑,招呼几个人进了身后的屋子。
刚进门就是火炕,金妤笑着说∶“我已经几年没见过这鲜族的火炕了。”说完脱鞋就进了去。
几个人随着她进了屋,没一会儿有人来上菜,夏辛预坐在不远处一直悠悠的拉着二胡。
“我还寻思你带我们去什么妖魔鬼怪的地方。”菜是合口味,可是这不过就是一个有点特色的小餐馆,算不的雅致,也引不得兴致。
石墨言听了对夏辛预招招手,夏辛预慢悠悠的挪了过来。
“你家还有什么服务?”石墨言歪着头一脸笑。
夏辛预一脸郁结∶“你自己的买卖你不知道么?”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屋子里一阵安静。
“你的买卖?”
“恩。总不能饿死吧。”
“什么时候弄得?”
“董事会决定把我踢出公司的时候就想再也不回去了,不回去总要做点事糊口吧。”石墨言说的悠闲。
“怎么没大张旗鼓弄一个?”
“手里的钱给吉吉一次□学费用去了大半,也没多少了。”石墨言说完瞟了沉默的秦星炎一眼。
秦星炎睨着她慢悠悠的回∶“我可是说了他的学费我们各出一半的。”
“算了吧。柏宁出来你俩不也要用钱,你那点钱留着吧。我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石墨言用手按着腿,叨咕着:“腿麻了。”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隐隐约约听着夏辛预对人喊:“泡壶茶给石总送去啊。”
金妤和秦星炎听见一直揉腿的石墨言又叨咕了一句:“石总早死了。”
柏宁的第二个见面日,石墨言还是去了。秦星炎却没去,单位有工作,秦星炎回了C市。
到了监狱门口石墨言望了半天,又低头踢了一会儿石子,上车走了。
反倒是后来的金妤去见了柏宁。
无非互相问候一下,金妤看到柏宁脖子有一道痕迹。
“打架了?”
“没有。”
金妤看了看周围,淡淡的说:“石墨言在咱们这里做起了生意。挺好的。自从你出事,变化都挺大的。”
对面的柏宁只是笑。
直到晚上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柏宁才如梦初醒。
石墨言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想来可笑,十年前自己为了她留在那个繁华的都市,十年后,她为了自己洗尽了铅华。
却都是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未来的样子。
一年之后,本不是探访日,柏宁却被叫了出去。
去的也不是平日的房间,柏宁顺从的坐在板凳上,没等多久,对面的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
“我叫石墨。”淡淡的一句成了那天的开场白。
一直是石墨在说,说了很多关于石墨言的事。说了石墨言在柏宁这件事上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说这说着,两个人看着对方就不在说话了。
石墨走的时候对柏宁说:“就想过来看看你。看看石墨言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也会为了下属担了莫须有的罪名。”
柏宁笑着想问问石墨言,最后也没问出口。
又一年,秦星炎来的少了,每一次来也是一脸的阴霾。有的时候直愣愣的看着柏宁,就到了会面结束。
柏宁总觉得秦星炎的眼里看的不是自己。
出狱的那一天,柏宁记得天是下雨的。
好像不大,毛毛细雨。她记得秦星炎打了一把伞,站在她的大红前。
就像过去每一次接她,她给了一个拥抱,于是雨水顺着伞滴在了她们的肩膀上。
秦星炎在她耳边低语,却被雨声遮的模糊不清。
回到家的几天,柏宁相继见了金妤,秦星辰,戴左。
意料之外的是夏辛舒和夏辛预的来访。
还如曾经的模样,夏辛舒温温柔柔的。夏辛预沉默寡言。
两个人只坐了一阵儿就打算离开。
送到门口,柏宁没忍住问夏辛舒:“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