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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应声上前,青篱也不瞧红玉的反应,淡淡的摆摆手:“说吧,在大花园里头都发现了什么,有了证物,本小姐才能断案。”
张贵顺势瞄了一眼地下伏着的二人,轻咳一声,“回小姐……”
“二夫人”红玉突然抬头出声,身子抖作一团,“二夫人,刚才,刚才奴婢说了谎话……”
青篱微不可见的冷哼一声。
方氏不在意的摆摆手,淡淡道:“说了什么谎话?”
红玉只得把先前的供词推翻,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本也不复杂,不过是一个要罚,一个不准罚,现在红玉亲口认了,方氏朝着王夫人笑道:“大嫂,按说这丫头是筝儿跟前的,这等小事值不当大张旗鼓的。可是老太太有交待,说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还这般闹,可见是规矩没学好,叫我问了清楚,先罚了,再让她们去好好学学规矩,没的将来跟着筝儿出去了,倒给筝儿丢人。”
王夫人自青篱提什么大花园之类的,便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可是又见她说的笃定,怕是手中似真的有证物,又心虚不已。
为了不让苏老太太苏老爷追究此事,她可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是哭又是求的,若是叫二丫头这会抖露出来,不但先前儿的功夫白费了,连带这事儿传出去,叫女儿将来怎么做人。
满心的怒火不甘不愿,却发作不得。看也不看方氏,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按老太太说的办。”
红玉绿玉本还强撑着的身子登时一软,脸色惨白的瘫到在地。
方氏刚微松一口气。
却见二丫头已面带冷色围着这二人又转了两圈儿:“红玉,看样子,本小姐多年不出手,你是忘了我的手段了?敢拿这种没有事的儿往我的人头上扣屎盆子,我看你是找死”
她身子一顿,停下来,伏下身子伸手将红玉的下巴捏起,“你看着我。”
红玉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上二小姐一双淡得叫人心尖打颤的双眸。只见那眼睛的主人突的一笑,轻声问:“知道我姨娘先前为何自行了断的吗?”
不但红玉绿玉不妨她又提起李姨娘,就连大太太方氏与篱落院众人也不妨着,都不知二小姐怎的就想到她了?
红玉眼中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嘴里念叨,“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那混话……”
她松了红玉的下巴,嫌恶的甩了甩手,瞥见太太苍白的脸色,心下冷笑。
“你自是错了。在老太太院门说的那番话就犯了我的忌讳,但也算不得大错,不过打两板子给我的丫头出出气罢了。可你方才污蔑杏儿合儿倒叫我不能容你了。……你是府里的老人儿,应该知道李姨娘先前儿也是因被人污蔑,为保清白自尽而亡的,如今又敢在我的丫头身上用这一招儿,你认为我还能容你?”
方氏唬了一跳,这本是小事儿一桩,怎的又闹出李姨娘来,再者大宅院里你咬我,我咬你的,有的没有的,真真假假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红姨脸色刷的变作惨白,不顾旁人在场,冲过去对着跪在地上的杏儿合儿,一人给了一把掌,“哭,还哭,你们两个惹的好事儿,害小姐动了大肝火,还不快去给小姐赔不是”
杏儿合儿早已被自家小姐的神色吓呆了,红姨这么一推才醒过神,两人齐刷刷的磕头,哭着求:“小姐,是奴婢们错了,奴婢不该做这轻狂样儿叫小姐跟着生气。这事儿管旁人怎么说,奴婢不当真就是了,小姐莫气了。”
两个丫头哭得戚戚惨惨的,倒叫方氏在一旁感叹她们主仆的这份情宜,连带心头略有些发酸。轻舒口气,略平了心神,扯出一抹笑意,指着春雨夏雨道:“你们去给我拉了她们起来,什么样的大事么?也值得哭得这般……”
又朝杏儿合儿怒斥:“也就二丫头这么宠着你们,换个主子,这么点小事闹得惊天动地,还说出要自赎离了主子的话,早拿去乱棍打死了,还不快起来”
杏儿合儿这次倒没敢再强着,春雨夏雨一人拉一个,悄声道:“走,快去洗洗吧,二小姐动了大肝火,你们还要火上浇油不成?”
“行了,二丫头,”待杏儿合儿被拉了入西厢房,方氏走到青篱跟前儿,拉了她的手,笑着安抚:“确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会又水落石出了。红玉绿玉各打二十板子给你解解气……”
“婶娘说的是,”青篱也不推辞,神色不明的点点头,“不过,红玉三十板了,绿玉十板子,就挑个人多的地方打吧,叫府里的奴才都长长记性。”
“哼,叫他们都记着,二小姐旁的事儿可以忍,可以不追究,但凡是犯我忌讳的人,一个不饶”
说罢转身,又低声咕哝,“泥人还有三人土性子呢,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立在下面的众人有人听到这话,心中直叫:我的老天,就您这性子,还算是泥人性子?
方氏也是又气又笑的,这二丫头也真是……
可见她松了口,旁的话也先不说,只顺着道:“好,就依你”
一边使了个眼色与跟着自己来的婆子,那几个婆子得了信儿,上前架起红玉绿玉更出了院门。
再想去和大太太打声招,一看之下,却不知人何时已经走了。走了也好,方氏心头更是一松,板着脸儿训斥跟着围上来的众人几句,大意是莫要四传闲话等等。
被青篱掬来当证人的婆子丫头一台词没说,便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一消失,青篱原本冷着的神色突的换作一副笑模样,一面叫红姨关院门,一面给方氏赔礼:“今儿又累着婶娘了”
方氏看着她的模样,想怒也怒不起来,不怒又觉得憋屈。好半晌,绷着的脸儿才有了一丝松动,一步上前点在她的额间,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小姑奶奶,小祖宗,你就给我消停几天好不好?”
青篱赫然一笑,“婶娘莫气”
方氏长叹一声,似是要出尽胸口的闷气,“有你在我哪天能不气着?嗯?”
转眼瞧见梳洗过后的杏儿合儿还在不停的抹泪儿,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行了,你赶紧安抚安抚你的宝贝丫头罢。我回了。”
青篱抬眼瞧瞧,天色已不早,快到午饭时间,也不紧留,殷殷送她到院门口,又赔笑说了些好听的话,将一脸又气又笑的方氏送走。
红玉绿玉被方氏带走,在苏府专罚下人的院中打了一通板子,青篱也没去追究是打了三十板子还是二十九板子。
不过这下苏府的下人可算是真知道了,不但二小姐不能惹,二小姐的丫头更不能惹,若是冲撞了还好说些,不过责罚两就完事,敢拿那种有的没的事往她们头扣屎盆子,那可真是自己找死
却说岳老爷岳夫人从苏府回到家中,岳老爷因有公务要忙,两人略说了两句话,他便去了书房。
“檀云,翠云,你们两个过来。”岳老爷一走,岳夫人便招手叫两个丫头上前,眉眼带笑,“说说,刚才苏府在闹腾什么?”
檀云两人笑嘻嘻的上前,“夫人,苏府的事儿,我们哪里知道呀。”
“你们两个还想骗我。”岳夫人假意瞪了檀云一眼,“有那等热闹你们会不去瞧?”
檀云捂嘴一笑,“还是夫人了解奴婢。”
早就提防着夫人会问,她倒是早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思量一番,苏府那样大的动静,在老太太院中听得真真的,又兼红玉那丫头喊什么爬二姑爷的床之类的,自家夫人自然不能不理会。反正这事儿自己不说,也瞒不住夫人,倒不如说个清楚,省得被人传歪了。
“夫人,今儿苏府的事儿要说也不大,我和翠云在老太太院里听见外面有人喊什么二姑爷的话,本想出去瞧瞧,可苏府的丫头看得紧,出不去。直到外面的人散了,奴婢瞧了个空儿出了院子,见一个小丫头在那里玩就故意问,刚才乱哄哄的,是不是大小姐的丫头打了二小姐的丫头?那小丫头先是不说,我又说,听说你们府上的大小姐是个厉害的,果然如此,光天白日的丫头们就敢上手打人。那小丫头才辩说,才不是方刚才是二小姐的丫头打了大小姐的丫头”
“……我只说不信,又说外面都传大小姐厉害,二小姐心软心善。那小丫头急了,就竹筒倒豆子的,把原由给奴婢说了……”
岳夫人好笑的盯着她,“哪个要你显摆你自己的本事?快说到底是何事?”
檀云又是一笑,“我若不先说了如何得的消息,夫人待会儿还是要要问的。”
顿了顿又笑道:“夫人听了原由也先莫动气。”
岳夫人心知她为何说这句话,在老太太厅中,虽然听不真切,却也听到几个字眼,其中什么二小姐二姑爷,倒也听清楚了。
当下把眼儿一瞪,“还不快说”又指了指檀云翠云,“现如今一个个都向着那牛心左怪的,倒把我这个老婆子扔一边儿了?”
翠云连忙上前,又是沏茶又是捶背又是赔笑的,檀云笑着往下说:“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苏大小姐院中的丫头刮刺苏二小姐院中的丫头,说她们这会往院外凑,是存了讨好老爷夫人的心思,打着将来当主子的主意……”
“哼”岳夫人轻哼打断檀云的话,“这种无事生非的奴才合该打死”
“可不是,”翠云在边上细声细气的开了口,“正是因这话,二小姐院中的丫头才跟大小姐院中的丫头打了起来。后来,苏府二小姐来了,二话不说掬了人就去她院中……”
“这个我也知道”檀云接过话头,“那小丫头说,二小姐气得脸色都变了,说要替那两个出气呢。”
“后来呢,”岳夫人脸色倒也平静,只是不知心中平静不平静。
檀云笑道:“后来我们哪里知道,后来咱们就回府了。”
岳夫人回神笑骂一句,又朝门外喊:“去给我叫半夏来。”
“夫人”两个丫头齐齐出声,这会儿叫半夏,自是不难猜她的用意。
“你们慌什么?不过是叫他探探后面事儿。”岳夫人摆摆手,一时半夏匆匆赶来,岳夫人就将话儿交待他,又训斥,“不准偷偷去给你们大少爷报信儿。”
半夏只是嘿嘿的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瞧瞧,这还没过门呢,一个个都向着她。”岳夫人朝着半夏远去的身形一瞪眼,又转头数落两个丫头。
檀云翠云见她并未怒,听了这事也没表现对苏二小姐的不喜,便笑嘻嘻的上前,一左一右的调笑,“我们向的可不是苏府的二小姐,是夫人您的儿媳妇儿……”
岳夫人脸上绷不住,也笑将起来。婚事都做定了,这会儿再挑还有什么用?
半夏去了苏府找到张贵,一问原是小姐竟在院中又干了这么一通惊天动地的事儿,好半晌,才问:“那咋办?夫人叫我来问,如实回话?”
张贵也头痛,可自家小姐做得有错么?在他看来自家小姐做得自然是全对的
摆摆手,“你别问我,我哪知道该怎么回?”
半夏略有郁闷,“要不我在这里磨蹭到天黑,等少爷回来了,也就好办了。”
张贵看着刚过午时的大太阳,皱皱眉,“算了,你如实回吧,两府离得这样近,你编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