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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能吃,可以种到泥土的,都可以!”
徐子衿想了想,叹道,“阿暖,依你这么做,这笔生意,我可是赚到了!”
“未必!”卢暖高深莫测的看了徐子衿一眼,拿起石桌上,徐子衿写好的名字,想了想道,“徐子衿,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套文房四宝,在买些上等的宣纸啊!”
如果有宣纸,她可以把乘法口诀,三字经,唐诗什么的,写一些下来,让二弟三妹四妹可以先学学。
“可以啊!”
见徐子衿答应,卢暖站起身,“那徐子衿,我先回去了!”
徐子衿点点头,却发现自己连站起身送送卢暖的勇气都没有,目送卢暖身影越来越远,慢慢的走出徐家。
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笔墨纸砚,连砚台价值几许都未细想,徐子衿想着,可以先送给卢暖,一手拿宣纸,一手拿砚台毛笔,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卢暖走出徐家,准备往家里走去。
“嘘嘘,嘘嘘!”
卢暖疑惑的扭头看去,只见三壮藏在徐家大门口的石狮子后,不停的朝她挤眉弄眼。走向三壮,问道,“三壮,你怎么在这?”
三壮闻言,不停的搔着头,像做了什么坏事,又怕被人知道,面红耳赤,小声道,“阿暖,我没事到处走走!”
卢暖见三壮支支吾吾,懒得去管他的花花肠子,问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去你家,我娘还在你家呢!”
“那走吧!”卢暖说着,走在前面,三壮闻言,呼出几口气,连忙追上。
笑着对卢暖说道,“阿暖,你真厉害!”
“我厉害什么?”卢暖问。
“昨天的事啊,我跟你说,现在村子里的老少爷们都在议论你呢!”
卢暖闻言,看向三壮,问道,“议论我什么?”
“说你厉害,了不得,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他们活了一大把岁数都没琢磨出来,你一个丫头片子却知道,一个个都佩服你呢!”三壮说着,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得意。
“我还以为说我像一头母老虎,又凶又狠呢!”卢暖说着,噗嗤一笑,见三壮头上顶着一根杂草,说道,“别动,你头上有根草!”
“在哪里?”
“我帮你拿下来!”卢暖说着踮起脚,抬手帮三壮拿下头上的杂草,在三壮面前晃了晃,丢在地上。
想着三壮虽然比她小三岁,但是个头却比她高,比二弟也要高出许多,心中暗想,以后一定要让二弟多吃饭,不然将来就变成矮子了。
三壮咧嘴一笑,“嘿嘿,嘿嘿!”
“傻笑什么啊,赶紧走啊!”卢暖催促道,跨步走在前面。
三壮愣在原地,一个劲的傻笑,见卢暖走得有些远了,忙唤一声,边追边喊道,“阿暖,你等等我!”
“才不等你呢!”卢暖说着,走得越发的快。
“阿暖,你不等我,我告诉你娘!”三壮在后面追,威胁道。
卢暖闻言,扭头朝三壮扮了一个鬼脸,胸有成竹的说道,“告诉我娘也没用,我娘可疼我了,要是二弟知道你在我娘那打我小报道,二弟非揍你不可!”
边说边跑。
一边跑,一边笑。
这种放下沉重包袱,让自己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充满了童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感觉可真好。
上一辈子求而不得,这一辈子,绝不错过。
三壮一听,差一点摔倒在地,连忙求饶道,“阿暖,我求你,可千万别告诉二弟,不然二弟非揍我不可!”
“你想的美,我是一定会告诉二弟的……”
这厢两个人又吵又闹,嘻嘻哈哈开心不已,那厢,徐子衿站在徐府大门口,脑海里是卢暖笑着帮三壮拿去头上的杂草,和三壮嘻嘻哈哈打闹,越想,心越闷。死死的捏住手中的东西,宣纸被他捏在手心,摊开的时候,早已经碎成了粉末。
闭上眼睛,手一扬,手中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碎成几块,墨汁洒了一地,溅在他雪白的锦缎衣摆上,瞬间晕开,成了一朵一朵的墨梅。睁开眼睛,转身往屋子走去,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边走边呵斥道,“满月,叫你准备个马车,你怎么这么墨迹!”
满月本躲在大厅边的柱子后,徐子衿发怒的情景他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徐子衿呵斥,立即跑出来,小声道,“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难道你还想吃了晚饭再走吗?”徐子衿说着,怒瞪满月一眼。
满月被徐子衿瞧得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结巴道,“可是少爷,你的衣服?”
“还不滚?”徐子衿不耐的吼道。
满月知道,这已经是徐子衿的最低忍耐,连忙应声,“我这就去牵马车……”话都还没说完,转身就跑。
徐子衿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偌大的徐府,顿时觉得,这就像是一个牢笼,深深的困住了他,让他连呼吸,胸口都疼,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陈氏躲在大厅后,想要上前和徐子衿告别,徐大浩立即拉住她,劝道,“你做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子衿他心情不好?”
“看出来了,可他这一去,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回来,我会想他的!”陈氏说着,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
人家生儿子,儿子都听爹娘的,她生儿子,却要听儿子的。
还得事事顺着,不敢违背他任何意愿。
“你傻啊,想儿子,咱们不会他前脚走,咱们后脚跟上!”徐大浩说着,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拉着陈氏就往两人住的院子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这就去收拾东西,一会跟上,晚上,咱们就能见到儿子,多好!”
陈氏闻言,才止住哭泣,和徐大浩去收拾行李,追徐子衿去……
徐子衿走出大门的时候,满月刚好驾了马车过来,马车一停下,徐子衿就上了马车,威胁道,“走,有多快走多快,慢了本少爷今天就抽你!”
满月闻言叹息,马缰绳一甩,马儿得到命令,撒腿就跑。
卢暖和三壮打闹着,听见马蹄声,卢暖站定脚步,看着那马车越来越近,原以为要停下,可谁知道那马车不止没停下,在路过她的时候,跑得更快了。
凑巧徐子衿在那一瞬间撩开马车帘子,两人四目相对。
卢暖看见了徐子衿眼眸中的怒气和伤痛,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那马车早已经跑出去老远。
嘀咕道,“这人又咋了?”
三壮靠近卢暖,见卢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啥,问道,“阿暖,你念叨啥呢?”
卢暖摇摇头,“没啊,啥都没说!”
“骗人,我明明看见你嘴唇在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可惜我没听清!”三壮说着,满眼的不相信。
卢暖见三壮这么婆妈,想了想后说道,“我是想去田里看看,可是,我都好久没去,也不知道哪块田是我家的!”
三壮一听,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说道,“这事你问我啊,你家的田在哪里,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这么厉害?”卢暖故意不信道。
“阿暖,你不相信我?”
“的确有点不相信,反正,我是觉得,你肯定找不到!”卢暖说着,扭开头。
心中暗想,三壮这个单蠢的家伙,被骗了,还不自知。
男子汉的自尊被打击的荡然无存,三壮不依了,一把拉住卢暖的手腕,“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让你知道,我三壮是从来不说谎的!”
“那就走呗!”
卢暖说着,抽回自己的手,跟着三壮身后。
边走边问道,“三壮,你说,我家田多吗?”
“不多,好像就二亩水田吧!”三壮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卢暖,接着说道,“不过,你家田好,田角落那里,有一个小泉,一年四季都有水冒出,所以,别人也特喜欢挖你家田坎!”
“挖我家田坎做什么?”卢暖不解的问。
“你傻啊,水稻,水稻,没有水怎么活,怎么长稻谷,而且,你家因为有那个泉眼,每年的收成都是最好的,村子里多少人眼红着呢,最搞笑的是,去年吧,还是前年,李大叔为了自家田里能有水,半夜三更把你家田坎挖了,用水桶接水挑自己田里去,结果却便宜了你三叔!”三壮说着,想起李大叔那涨红的老脸,和不甘的眼神,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卢暖听着,越发不懂了,毕竟她又没做过农民,那知道农民伯伯是怎么种田的,而且李大叔偷水,怎么便宜了她从未谋面的三叔,咬了咬嘴唇,不耻下问道,“为什么便宜了我三叔?”
三壮闻言,停住脚步,围着卢暖转了一圈,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卢暖,“阿暖,我觉得,你咋啥都忘了?”
“没,没啊!”卢暖说着,有些不安的扭开头。
她的确忘了,因为穿越而来,这个身子的原主人,根本没留下一丁点信息给她。
卢暖其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连一点挂念都没有,走得那么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毕竟韩氏,二弟,三妹,四妹,待她是极好的。
“还说你没有,你三叔家的田就在你家田下面,李大叔挖了你家田坎,水全部流到你三叔家田里去了,你说,你三叔是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三壮说着,又盯着卢暖看了半晌,才问道,“阿暖,我总觉得,你晕厥过去,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怎么说?”
三壮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我就是觉得,你变了,以前,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拉着我问镇上的事情,外面的样子,可是现在,你根本不问,而且,还不愿意跟我玩儿!”
卢暖闻言,心咯噔一跳。
想来,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韩氏被她以观世音菩萨点化糊弄过去,二弟肯定也是怀疑的,但是因为他敬重她这个大姐,所以什么都不问。
三妹和四妹别看年纪小,两个人都是机灵鬼,心眼也多。
二叔二婶肯定也在怀疑,不然二叔有的时候,为什么会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她。
而他们都因为疼她,爱她宠她,不问她。
三壮这个愣头青,却不管不顾的问了出来。
卢暖在心中想了想,才说道,“三壮,你觉得,我们家的情况,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每天无忧无虑,有事没事就去找你玩儿,拉着你问外面的事情?”
三壮被卢暖这么一问,膈应的说不出话来。
卢暖见有效果,立即趁热打铁道,“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晕厥了醒来,家里一穷二白,连锅都揭不开,我娘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把毒人的药放在碗里,准备带着我们姐弟妹一起去死,你说,我作为长姐,是不是应该挑起重担,带着这个家走出困境?你说我变了,对,我是变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变,为了家人,我必须得变,所以三壮,以后,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难过,成不?”
“阿暖,我……”
三壮想要解释,可是却解释不出。
毕竟他心中还是觉得,卢暖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二弟,看看我也没有骗你!”卢暖量三壮也没胆去找二弟。
二弟虽然牛脾气,但是,对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