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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里溪水流淌,真应了那句,抬头见天,低头见水。
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对面的山头,沿着小溪看去,竟然看不见小溪的尽头,卢暖不仅想着,这平坦的山坳里,平日里无人前来探寻,到底藏着多少宝贝啊。
三叔二弟三壮都走到小溪边,用手捧了水洗脸,然后喝几口水,解解渴。
二弟回头对卢暖说道,“大姐,你快过来洗洗脸,这水可甜了!”
“二弟,你到底是要我洗脸,还是要我喝水啊!”卢暖说着,走道小溪边,蹲下身子,捧了水洗脸,然后喝了几口。
二弟呵呵呵一笑,“大姐,我两个意思都有,咋样,这水是不是很凉快,又好喝?”
“恩恩,的确不错呢!”卢暖说着,噗嗤一笑。
三叔也抿嘴笑了笑。
被卢暖瞧见,立即转开了头,僵硬的说道,“喝好了就走吧!”
其实三叔的一样,二弟和三壮也是瞧见了的,三壮还好,二弟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被卢暖瞪了一眼,立即憋住。
跟着三叔走了一段路,终于瞧见一大片绿油油的番薯地。
番薯地里虽然有杂草,但是那一块一块的样子,卢暖还是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有人打理过,问道,“三叔,这番薯是别人种的吗?”
“嗯!”三叔应了一声,往一边走去。
卢暖立即跟上,见三叔扒开杂草,露出一座因为腐朽而垮掉的房子。
“三叔?”
知道卢暖想问什么,三叔扭头看了卢暖一眼,道,“以前,我在这住过!”
那几年,是他人生最孤独的几年,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啊?”卢暖惊愕。
原来这三叔,曾经还做过山顶洞人,果然藏着秘密。
“啊什么,不是要挖番薯,还不去!”三叔催促道。
卢暖闻言,明白三叔,其实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只是,看着一大片番薯地,卢暖却在想,如果这些番薯都挖回去,得多大的人力物力,如果在山里把番薯弄成番薯粉带下山去,不知道成不成。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如果要二叔三叔他们帮忙,必须得拿出实际成绩来,空口说白话,他们没有见到番薯粉,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大姐,咱们锄头都没有,怎么挖番薯啊?”三壮走到卢暖身边,抱怨道,“难道用手挖吗?”
“你笨,不会砍跟树枝,用树枝挖吗,还有啊,随便挖一些带回去就好!”
二弟一听,立即道,“不是全部挖完吗?”
“全部挖完,亏你想的出来,咱们又带不回去!”卢暖说着,拿起柴刀走到树林中,砍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把一头削尖,往番薯田走去。
找到番薯的根,顺着根轻轻的擦下去,用力一抠,把泥土抠松,然后用手刨开泥,如此反复,忙活了好一会,终于挖出一个大番薯。
“哇,大姐,你好厉害!”一直在旁边瞧着的二弟欢喜的不行,捡起柴刀就往树林走去,没一会功夫,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走到卢暖身边,学着卢暖的样子开始挖番薯。
三壮和三叔也加入劳动,没多时,身后的番薯已经堆成小山,卢暖也累的不行,瘫坐在地上,用手一个劲的扇风,“哎呀,累死我了!”
二弟见卢暖又热又渴,转身走到背篼里拿了竹筒,递给卢暖,“大姐,先喝口水!”
卢暖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感觉喉咙不那么干,才呼出一口气道,“三叔,三壮,你们也休息一会吧!”
“哎!”三叔和三壮应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喝水,卢暖见日头当中,肚子也有些饿了,站起身,走到小水塘里洗了手,从背篼里拿出带来的馒头,和菜,走到三壮和三叔身边,递给三壮和三叔,“三壮,三叔,吃馒头,吃好了,咱们把番薯背到前面的小溪里,洗干净再带回去!”
二弟和三壮一见有吃的,欢呼一声,跑去水塘里洗手,快速的跑回来,拿起馒头就啃,啃了几口觉得嘴里没味道,折了两根树枝拿到水塘里洗干净,做筷子。
三叔看着卢暖递来的馒头,扭开头,淡声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卢暖知道干了半天活,又走了那么多路,那能不饿,更知道三叔不好意思,坐到三叔身边,说道,“三叔,咱们是一家人,你何必客气!”
“我没客气,阿暖,你自己吃吧!”三叔说完,喝了一口水,不再说话。
二弟拿了树枝筷子走过来,递给卢暖,“大姐给!”
卢暖接过,见二弟手里还有两双,心猛然会意。
笑着摇了摇头。
却见二弟把树枝筷子递到三叔面前,凶巴巴的说道,“给你!”
三叔闻言错愕的抬头看着二弟,一时间,不知道该接还是拒绝。
“快点拿着,我话说在前头,这次你不要,以后别想我在递东西给你吃!”二弟凶狠的说着,嘴巴不停的扭动。
卢暖知道,二弟每一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动嘴唇,生怕二弟失去耐心,立即劝道,“三叔,拿着啊!”
三叔看了看卢暖,又看了看二弟,伸出手接过二弟手中的树枝筷子,又接了卢暖递给他的馒头,慢慢的吃着。
二弟见三叔一直没去碗里夹菜,端起碗递到三叔面前,凶巴巴的说道,“吃菜,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说!”
被二弟这么一吼,三叔愣了愣,才伸出手去夹菜。
就吃个馒头,三叔都被二弟凶巴巴的吼了几次,每一次二弟端着碗,把菜递到三叔面前,凶巴巴的吼一次,三叔才去夹菜。
卢暖不仅暗叹,二婶说三叔吃软不吃硬,现在想着,其实三叔软硬都吃。尤其吃二弟这种明明想对他好,又拉不下面子,只得凶巴巴吼着的硬。
吃好馒头,依着卢暖的意思,把挖出来的番薯抹去泥巴,装到背篼里,卢暖本来想着,要拿去小溪里洗干净,后来想想,洗了水没干,根本没法背,最后还是把番薯上的泥巴抹干净比较现实。
背着番薯往回走的时候,卢暖看着路边做了记号的香草,想着明天或者后天,还要进山,就没有挖。
只是背着满满一背篼番薯,压得卢暖根本喘不过气来。
没走多久,就要歇一会。
二弟见卢暖很吃力,走到卢暖身边,“大姐,会不会太重了?”
卢暖点点头,“有些重,感觉喘不过气来!”
“那分一些给我吧,我还能背!”二弟说着,作势要去卢暖背篼里捡番薯。
“二弟,你背篼都满了,怎么装?别闹,我忍忍就好!”卢暖说着,找了个地方,把背篼搁上去歇气。
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三叔走到卢暖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给我背吧,重叠在我我背篼上!”
卢暖闻言,立即摇摇头,拒绝道,“不行,三叔,你那背篼都已经满了,分量也很重了,我忍忍就好!”
“你这孩子,咋说不听,我力气好,别说多你这点重量,就是再多过百八十斤,我也能背得动,再说了,你身子刚好,静着些总是好的!”
见三叔说完,二弟立即劝道,“大姐,听他的,给他背,再说,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伤,给他背,全给他!”
卢暖一听二弟这话,就知道他在胡闹,趁机报复,呵斥道,“二弟,够了!”
二弟闻言,撇撇嘴,不再说话。
“阿暖,我觉得三叔说得对,你身子刚刚好,空着手走都冷汗直冒,你现在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听三叔的吧!”
“可是?”卢暖觉得,三叔的背篼本来已经装满,根本没地方放。
“没有可是,阿暖,给我吧,相信你三叔,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的!”三叔说着,找了个地方把背篼放好,在背篼后面抽出一根绳子,接过卢暖的背篼,重叠在他的背篼上,用绳子把两个背篼绑住。
“好了,走吧!”三叔说完,背起背篼。
“三叔,你行不行啊?”卢暖问,虽然三叔看起来力气很大,可这么多背着会不会撑不住?
“成,走吧,赶紧走,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
回家的路上,卢暖时不时问三叔,累不累,二弟每次抢在三叔前面开口,“大姐,你放心,我看他身强力壮,再来一百斤都不是问题!”
三叔也不客气,说道,“这点二弟还真说对了,想当年,我可是村子里,有名的力气大!”
卢暖笑笑,问道,“三叔,这番薯拿回去,你打算怎么吃?”
“怎么吃?”三叔疑惑的顿了顿,才说道,“不就那几种吃饭,煮着吃,烤着吃,难道还能有别的吃法?”
“嗯,有别的吃法,不过,我一时间还没法弄出来,不过,明天天黑之前,我肯定弄出来,到时候送一些给三叔尝尝!”
三叔点点头,“成!”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村子。
远远的,三妹四妹就看见了卢暖,一个劲的招手,“大姐,大姐……”
然后跑向卢暖。
见二弟三壮都背着满满一背篼番薯,三妹四妹也不问,唤了他们一声,看着三叔,卢暖说道,“三妹,四妹,喊人啊!”
三妹四妹犹豫了一下,“三叔!”然后紧紧的拉住卢暖的手。
“走吧,我把番薯送你家去!”三叔说着,背着番薯走在前面。
二弟错愕的看着往自己家走去的三叔,扭头问卢暖,“大姐,他啥意思?”
“不知道,走吧,回家再说!”卢暖说着,和三壮告别。
三壮背着一背篼番薯回到家里,葱花婶是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指三壮是脑门道,“你这棒槌,你傻啊,我让你跟着阿暖他们进山,是让你去背番薯的,真是笨,你说,我咋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三壮闻言,万分委屈的道,“娘,你咋这么说,番薯不是也挺好的,你要不喜欢,就喂猪好了,干嘛说我蠢,我那蠢了!”
“他爹,你瞧瞧,就这怂样,你说阿暖怎么可能看得上,说他蠢还真蠢,既然阿暖要番薯,你说,他背阿暖家去就好,背回来做什么,咱家还缺番薯不成?”葱花婶说着,按住气的发疼的胸口。
那天徐家大少爷虽然没多说啥,可那眼神,却透露了些东西。
葱花婶想到这,越发的气三壮。
“娘,按你这个意思,这番薯我要送阿暖家去?”三壮问。
葱花婶一听,更气,恼道,“送什么送,你最先不送去,现在送去,你叫别人怎么看,愚蠢的,滚去洗手洗脸吃饭!”
三壮被葱花婶骂得垂头丧气,搔搔头,无精打采的去舀水洗手洗脸。
卢青山见三壮出去,连忙安慰道,“你看看你,那有这么说自家儿子的,你这样打击他,让他以后怎么在阿暖面前立足!”
“不是我说他,你看看他,明明喜欢阿暖,却不敢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早些时候,把家里的糖拿去给三妹四妹吃,我是瞧着阿暖精明能干,又知根知底,我和他们家关系也不错,要是能亲上加亲那更好,这才装作不知道,那知道这熊孩子,就不知道好好表现,别等哪一天阿暖嫁给别人了,才知道哭!”
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