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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贵妃本来带着几个小宫人,忙着收拾东西。乍然一听,手指一松,帕子就飘到地上。谷惠容急忙弯腰拾起,交给小宫女拿下去洗了,轻声问:“主子,您看——”
懿贵妃见问,瞬间冷静下来,“你是说,紫椹见谁都说,恨不得谁都知道?”
谷惠容想了想,“也不是,她路上,跟谁都打招呼,但是,只跟咱们院子里人小声说了几句。”
懿贵妃听了,登时笑了,“我说呢,东边儿什么时候这么张扬了。原来,是想要卖我个人情呢!罢了,这个人情,本宫记下了。”转身吩咐安德海,“请大阿哥来一趟。”
紫椹站在西小院等了不到一刻,就有谷惠容亲自迎了出来,嘴里叫着“紫椹姐姐”,亲热地挽着紫椹袖子,请她里边喝茶。
紫椹笑着推脱,“替主子办事,哪里还敢喝什么茶。”一面将皇后有请的话说了。
进了屋,对着上头行礼。懿贵妃笑着免了,听说皇后请,懿贵妃急忙站起来,“主子娘娘请,当然要去。好姑娘,容我先换身衣服。”
紫椹笑着答应,“贵妃娘娘说的是。主子娘娘说了,不急的。既如此,奴才先去回话了。”
懿贵妃笑着赏了几两银子,命谷惠容亲自送到门口。紫椹接连说了几次留步,谷惠容这才回转。
出了西小院,紫椹并未立刻回东暖阁。绕到假山石后头,摸摸石凳,太阳晒的热乎乎的。招呼身边宫人,“累了吧?坐下歇会儿。”
两个宫人都低头不敢。紫椹也不恼,隐着身子,留心路上动静。不一会儿,影影绰绰,就见安德海引着大阿哥经过。紫椹这才笑笑,拍拍手站起来,“走了,回去交差!”
懿贵妃来的时候,梅梅刚喝完第三杯茶。二人见礼已毕,梅梅先是拉着懿贵妃的手,感慨一下自从咸丰二年来,两个人之间亲如姐妹的同事之情。接下来,又说什么贵妃为皇家诞育子嗣,功不可没。说到动情处,二人俱滚下几滴泪来。
梅梅换条帕子,再次感谢一番懿贵妃多年以来,在工作上、精神上给予中宫皇后的大力支持,接着说:“如今行宫需要宫妃照看,万岁爷想了半日,只觉得妹妹你最合适。我提前跟你说说,好叫你心里先有个底。若是日后真有旨意下来,咱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说起来,若是能够,我真是舍不得贵妃妹妹啊!”啪嗒啪嗒,又掉下几滴泪来。
懿贵妃也感动了,拉着皇后的手,含泪说:“姐姐放心,我听万岁爷和姐姐的!”赶紧哭完,老娘急着回去有事儿呢!
好容易,梅梅收了眼泪,拉着懿贵妃畅想一下大阿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之后的幸福生活,直到懿贵妃脸都笑僵了,这才放人回去。
懿贵妃前脚刚出门,梅梅就叫来红云,“打洗脸水来,这弄的什么辣椒面儿呀?蛰死我了!”
懿贵妃紧赶慢赶,回到西小院。大阿哥急忙站起来,抛头就问:“怎么?真要你留下来?”
懿贵妃不理他,扶着谷惠容坐到正座上,悠悠闲闲喝口茶,按按嘴角,冷语道:“别以为你是万岁爷独子、皇后养大,就是中宫嫡子。你就算再尊贵,也是我儿。你若不孝,我还不如就在这承德过一辈子。好歹,落的清静!”
大阿哥气的跳起来。安德海急忙上前安抚。谷惠容也出来打圆场,“主子,大阿哥还小,等回到京城,进了上书房,也就懂事了。”
懿贵妃冷笑,“生个忤逆子,还不如跟祺嫔一般,不生不养,来得安心。免得本宫费尽心力,给他谋什么前程!”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呸,你那是为你自己!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真说出来。大阿哥低头,转转眼珠子,做出一副仁孝模样,上前给懿贵妃磕头,“额娘,”皇额娘,儿子叫的是你,“儿子错了。儿子舍不得额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承德。额娘,您跟儿子说说,儿子要怎么做啊?额娘!”贱人,要不是你还有几分本事,圣祖爷爷想逗你玩儿,朕就先做了你!
懿贵妃见好就收,擦擦眼泪,扶起大阿哥,“儿啊,咱们母子俩,要同心协力。如若不然,等你六叔——你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额娘不求别的,只求你好好的,啊!”
大阿哥使劲点头。
懿贵妃这才叫来小李子,“去,带大阿哥到西暖阁,求见万岁爷。”
小李子躬身领命,抱着大阿哥出去。
懿贵妃又叫来安德海,低声吩咐:“你瞅空,到本宫舅舅家的堂叔的堂爷爷的堂重孙家送信儿,就说,找荣禄大公子。这么说这么说……”
小李子抱着大阿哥,赶到了西暖阁外,一问才知,万岁爷到万壑松风批折子去了。重新抱起大阿哥,赶到万壑松风。主仆几人,在秋风里头,顶着日头,站了半日,才得召见。
大阿哥进了门,对着康熙行礼,一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康熙奇怪,挥退众人,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大阿哥想想杏贞编的词儿,叫自己以仁孝为重。在肚子里重新改编一番,抽抽搭搭,一面抹泪一面说:“孙儿想起我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大阿哥。本想着,母子连心,若是叶赫氏那个贱人能跟着孙儿一同回京,我们两人一内一外,共同寻找,定然能感应出儿子在何处。如今,载淳是孙儿唯一的儿子了。只盼他能好好的。孙儿就别无所求了。”
康熙听了,很是感动。“没想到,你对那个不肖子孙,颇有一番慈爱之心。也罢,那——你就留在叶赫那拉身边,一块在承德找儿子吧。朕记得,你那个儿子,最喜欢微服出宫。说不定,他微服到了草原,替你镇守边疆去了呢。母子连心,叶赫那拉氏定然能感觉到。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为毛我一看见大阿哥就想笑捏?
☆、15、贵妃筹谋 。。。
15、贵妃筹谋
大阿哥张张嘴,还要再说,康熙一摆手,叫小崔子等人入内伺候。吩咐下去:“吾儿仁孝,得知贵妃留守承德,自愿孝敬生母身边。朕心甚慰。所谓母子连心,懿贵妃当处处以大阿哥为重,好生教导;大阿哥也应仁孝恭顺,不可忤逆生母。你二人不可辜负朕之重托。载淳啊,回去后,跟你额娘,好好过吧!”哼,我叫你母子连心!
“呜呜,圣祖爷爷!”大阿哥心中泪奔,嘴上只能呜呜而不敢言。
康熙不再理他,直接吩咐,“送大阿哥回懿贵妃住处。这两天天冷了,没事儿,她们母子俩,就别出来了。”
不说大阿哥回去,跟懿贵妃“母子”俩如何窝里斗。再说康熙这边,问清楚事情经过,暗暗思量,难道,朕看错了,这个皇后就是原本的慈安太后?
康熙这边疑惑,桂良那边,四儿子延祜趁着月色,领着一个青年,进了桂良内院。
因出门在外,不比京城,院子里人不多。延祜直接进了门,对着桂良行礼问安。
桂良忙了一日,正与夫人说话。见儿子进来,摆摆手,“免了。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
延祜笑着回话:“阿玛,堂兄荣禄求见。”
“荣禄?就是那个因为贪污,险些给肃顺砍了脑袋的?”桂良冷哼一声,“见他作甚?赶了出去!”
“慢!”延祜刚要说话,就听嫡母站起来笑语,“老爷子,您也太急了。须知,荣禄虽然与咱们早就出了五服,确实是咱们远房侄儿。如今,他大老远来看咱们,您这位做叔叔的,怎么能不见呢?”说着,凑到桂良耳边说句:“他媳妇是大学生灵桂长女,大妹妹是原先大学生穆彰阿的儿媳妇,见见何妨?”
桂良听了这话,才笑了,“夫人说的是啊。儿啊,请荣禄侄儿进来吧。”
荣禄得了消息,只身入内,进了内堂,对着桂良夫妇磕头,送上自己带来的千年人参。嘴里说:“侄儿多年未见叔父,只带了些薄礼。是侄儿家人从东北捎来的山货。叔父、婶娘身体康健,自然是用不上。且留着什么时候做人参糕尝尝吧。”说着,亲手打开盖子,露出两支人形野山参。
桂良夫人笑着命丫鬟接过来,嘴上埋怨:“侄儿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客气。吃饭了没呀,正好,我要去厨房,看看你叔父的饭得了没。留下来一块儿吃,啊!”
荣禄急忙说不敢劳动婶娘,躬身送桂良夫人出去。等屋内就剩荣禄与桂良父子,荣禄这才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木盒来,打开了,“这是侄儿前些日子,在琉璃厂那儿淘来的帖子。侄儿愚钝,不识真假。都说叔父是书法界行家,堪比乾隆朝刘中堂。侄儿斗胆,求叔父看上一看,可好?”
桂良瞥一眼字帖,登时一愣,“《兰亭十三跋》?”罢了,看上一看,又有何妨?
于是乎,荣禄笑呵呵地陪着桂良看了半个时辰书法。
桂良灯下仔细验看,“吱,看不出临摹痕迹呀?”
荣禄一看桂良一心扑到书画上,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当即为难道:“原本,侄儿好容易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是想好生珍藏。可惜,侄儿家中地方狭小,唯恐放坏了,糟蹋先人真迹。侄儿素来听闻,叔父最会藏书。侄儿斗胆,请叔父代为保管,不知可好?”
桂良一听,急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
荣禄眼见桂良一只手摆来摆去,另一只手却攥住书画不放,当即对着延祜使个眼色,“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叔父休息。侄儿先回去了。”说完,笑着告退。
桂良还要追出去,还回字画。延祜笑着挽住老爹胳膊,“阿玛,不过是在咱家保管些日子。什么时候大兄弟有了大院子,自然也就拿走了。”
桂良看一眼字画,坐到正座上冷笑,“胡闹!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说吧,荣禄来,所为何事?”
延祜急忙垂手站好,老实回答:“阿玛说的是。荣禄大兄弟这回来,是为他表妹懿贵妃的事!”
“哼!他们俩哪门子的表兄妹?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儿,数到顺治爷那时候,才算得上远房亲戚。亏你们好意思说!”
延祜急忙笑笑,“阿玛说的是。这不是,懿贵妃给荣禄说的媒嘛。儿子听荣禄说,万岁爷要懿贵妃留在热河行宫,代皇后召见与蒙古命妇们。”
“什么?让大阿哥生母召见命妇?这不是——代皇后行权嘛?”桂良沉思一刻,问:“荣禄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啊!他还说,懿贵妃不想留在承德。托他找人求情。您想,他一个小小候补道员,哪有这本事。这不,就求在您跟前儿了。”
桂良冷笑,“到底是大阿哥生母,懿贵妃心计,不可小觑呀!”
父子俩正说着,桂良夫人领着丫鬟们端着夜宵进来,嘴里说着,“我就说荣禄大侄子贴心。年前见我,知道我发愁紫檀佛珠的事儿,这不,刚才出门见我,直接送了两串。这下好了,两位太妃的年礼,也都有着落喽!”
桂良看夫人一眼,叹口气,两个嫡子早亡,眼看着庶子、庶女长大,侧室们开始分管家权,嫡女又远嫁,不在身边。如今嫡妻,也就剩下这么点儿爱好了。罢了,留大阿哥生母在承德,与蒙古紧邻,对女婿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这件事,就暂且帮帮懿贵妃吧。
第二天,康熙召见军机大臣时,接到穆荫密奏,直言近日蒙古各部均有俄罗斯人出没,恐有异动,奏请防御,还说,还是请万岁爷与后妃们早日回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