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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日子艰难。只是,一碗老鸭汤要几千两、甚至上万两银子,着实是自己疏忽了。这些年,吃饭都由皇后、嫔妃管,忙于朝政,竟然没有查过账册。若费扬古所言属实,怕只怕,内务府背地里,不知道黑了皇家多少银子呢!
想到这里,康熙无心与费扬古调侃,跟皇后打个招呼,径直回养心殿去了。送走康熙,梅梅瞪眼,伸手掐费扬古一把,“你说的都什么话,这下好了,把内务府上上下下全得罪了。”
费扬古捂着胳膊直喊疼,委委屈屈解释:“总比让他看到那些金银首饰,继而怀疑你跟、跟那啥——好吧。”
梅梅翻个白眼,“你就作吧。”
一包袱金银,梅梅到底还是拿了两块银子赏赐钟粹宫宫人,其他的,全都让费扬古还回去。既然跟他分了,梅梅实在不想藕断丝连,徒增悲伤。
好在康熙忙于查账,并未意识到皇后这两日心情不好。
皇帝日常开销账册,全由内务府、敬事房掌管。康熙一人也忙不过来,此事事关内务府,不便找奴才来。不得已,只好宣召惇亲王奕誴、醇亲王奕譞,兄弟三人坐在御书房里,一人守着一个算盘,一张一张翻看皇家账本。
奕誴一面看,一面咂舌:“这些奴才,心也太黑了吧?五十两银子,都够寻常人家娶一房媳妇了。结果倒好,到了紫禁城,连个咸鸭蛋都买不了。啧啧!”
奕譞不比奕誴长年混迹市井之中,听了这话,随口问:“五哥,那一个咸鸭蛋市面上多少钱?”
“多少钱?”奕誴摇头笑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上一晃。
“二两银子?”奕譞想了想,点头附和:“那些奴才是黑了点儿。”
奕誴摇头,“哪儿呀,两个大钱——一斤!”
“啊?”一句话说的,奕譞都气乐了,“这帮奴才!回头,我也查查府里账本,可不能给他们糊弄了。”
奕誴冷笑,“你府里不是还有太妃在嘛。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会让你吃亏?”
奕譞听了,想起自家母亲出身内务府世家,必然有门路、有人脉,舅舅家断然没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道理,也就闭口不言,老实查账去了。
奕誴接着摇头,佯装疯癫,“起先我府里也是这样,一捆青菜都想要我十两银子。后来,我亲自换了葛布小挂,到田间地头,直接买了农民菜地,叫他们做佃户,天天给府里送菜。就这样,内务府那帮鳖孙,还挡着拦着,收买流氓吓唬老农民。叫我知道了,拉到院子里,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叫来那时候内务府总管大臣舒兴阿,一件一件说明白。舒兴阿自己都不好意思,赔了礼道了歉,带走那几个,还说要再挑好的送来。”
奕譞笑笑,“再送来能有多好?还不就那样?”
奕誴哈哈大笑,拍着奕譞胳膊,“到底是亲兄弟,你可是说对了。内务府里头,经过前头几朝,世代联姻,宗族、姻亲、主仆、同僚、上下级,各种人脉牵连,那里头关系,牵牵绊绊、树大根深,都是墨汁染的,谁能比谁白多少?”
奕譞点头,“那五哥后来怎么办的?”
“怎么办?我直接指着舒兴阿鼻子说,‘这事儿你也别忙了,爷虽说出继了,也不缺那一两个不省事的奴才,往后,爷这府里,不用你内务府了’。”
奕譞摸摸鼻子,“这也成?”
奕誴笑笑,这么做当然可以,只不过,得罪了内务府,没过几天,自己就直线下降为贝勒。爵位直到到咸丰十年才复位亲王。可见,内务府势力,即便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唉!想到这里,抬头瞧瞧上头皇帝。不容易啊,四哥,爷知道,你也苦啊!
奕誴、奕譞老老实实查账,不再说话。其实,别看忙的跟什么似的,俩人心里清楚,查了也是白查。内务府既然敢把账本搬过来,明显就是做好了的。不过,既然皇上要查,好歹拨拨算珠,做做样子不是?
康熙坐在上首,一面划拉算盘,一面留神听两兄弟对话。听到后来,他反而无话可说。若说紫禁城内物价高,后世,比这个物价还高的,多了去了。再说,这物价也不是什么好调控的东西,之前奕裕酝佳沟湍谖窀晒何锛郏峁兀值谜鼍┏俏锛鄯烧牵傩赵股氐馈?闪桓龌实郏谖窀父雠磐媾诠恼浦小
如今,明知是内务府作怪,账面上又看不出什么。毫无疑问,内务府的存在,已经不合时宜,逼得老五不得不赶了人出府。更甚者,还会威胁皇权稳定与传承。不可否认,无论是东西六宫,还是重华宫,都有内务府世家女儿为妾。她们可近身伺候,稍微不小心,枕头风事小,下毒谋害,事情可就大!康熙敲敲算珠,嗯,明朝末代皇帝还能生好几个孩子,可是清朝从载淳往后,自家世孙就再也不能生育。说不定,跟内务府有莫大关系。不能留,不能留啊!
可该如何做,才能彻底根除内务府这个毒瘤呢?
费扬古守在养心殿外当值,一连几天,见皇帝与两位王爷忙着查账,有心添乱,趁皇后送饭之时,跟着溜进来,偷偷向皇帝建议,学学世宗皇帝。
“世宗?”胤禛?康熙乐了,老四最有名的手段,可不就是对付包衣世家时候练出来的?
抬头笑问费扬古:“你是说——抄家?”
费扬古听了,连连摆手,“可不是奴才说的,可不是奴才说的。奴才就是听曹雪芹曹先生说,皇上您体恤后妃,除了初一、十五后妃娘家可以递牌子进宫,还说了,有机会,就能让后妃们回娘家,与父母兄弟共享天伦。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不足为信,呵呵。”
康熙听了,对着皇后笑笑,“这孩子,还跟朕打起马虎眼儿了。得了,就这么着吧。皇后回头跟嫔妃命妇们说一声,叫她们娘家好好准备准备,递上省亲日子,放嫔妃们出宫,跟父母团聚一日吧。”顺便把她们娘家家底掏上一掏,好多落些把柄,免得到时候,收拾起来费劲!
梅梅瞪费扬古一眼:你就得罪人吧!转而笑着答应:“皇上体恤妹妹们,六宫之中,一定会感恩不已。只是不知道,是就咱们家里嫔妃省亲,还是带上重华宫正妃、侧妃、庶妃们呢?”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康熙想了想,“你看着办吧。”非要难上你一难不可。
梅梅笑着回话,“万岁爷宽厚,等圣旨下达,臣妾一定好好跟嫔、妃们说说。”这种短期内落好,长期里得罪人的事,姑奶奶才不打头阵。
康熙听了,笑着点点头,摸摸下巴,“嗯,皇后说的是,你且回宫,静候旨意即可。”
不日,圣旨下达。梅梅领着钟粹宫众人,摆香案接旨,一面听礼部
侍郎在那里一字一句朗读,一面恨的牙痒痒。有没有搞错?让姑奶奶第一个省亲,你就不怕我们家债台高筑,日子过不下去了,找你这个皇帝女婿打秋风?
费扬古得到消息,立在养心殿外,忍不住缩缩脖子,哎哟喂,你们俩,别闹了。万一内务府没弄下去,你们先被窝里斗了起来!呃,“被窝”里斗?这么一来,我不是快要当舅舅了?
费扬古拊掌,行,斗吧斗吧,赶紧斗吧,越热烈越好!活了两辈子,我还没尝过当舅舅的滋味儿呢!嘿嘿!
☆、42省亲省亲
话说钟粹宫接了省亲旨意;其他宫院主位也得了消息,知道每年都能回家一次,跟父母团聚。全都高兴的很,相邀着到皇后跟前凑趣,顺便打听下;省亲回娘家;可要什么规格合适。
梅梅正为这事发愁;见丽贵妃、玫妃、婉妃、祺嫔等人来问;苦笑着说:“万岁爷隆恩至此;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也没有先例可循。本宫也正琢磨呢。不知妹妹们如何看?”
丽贵妃莞尔;“主子娘娘您是后宫之主,臣妾等但听主子娘娘吩咐就是。”
梅梅无语,再看婉妃、玫妃;二人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倒是祺嫔,侃侃而谈:“主子娘娘莫急。后妃省亲,虽无先例。臣妾想着,礼部总要拿出个章程才好。等到御览已毕,定下相应规格,主子娘娘问一问,命人通知后妃娘家即可。”
婉妃听了,随即附和。梅梅笑着点头,“还是祺嫔妹妹想的周全。”转口说了几句闲话,又问:“重华宫那边,可定下来了?”
祺嫔一看,丽贵妃等人都扭头看自己,知道这话还要自个回答,谁叫重华宫那边第一侧福晋是自家姐姐呢!随即笑笑,“臣妾也不清楚。只听佟佳侧福晋提了两句,说六福晋已经给桂良大人府上通过气了。只是,桂良老大人孝期刚过,不便铺张奢华,说是按照平常姑奶奶回家准备即可。”
梅梅听了,对着祺嫔一笑,不置可否。
后宫忙着准备回娘家,养心殿内,康熙则是跟军机处众臣讨论洋务运动。经过这三年操劳,眼看南边开始显现成效。然而,张之洞上书,说有民间商人也开始办什么面粉厂、火柴厂、肥皂厂,更不用说原本的纺织作坊扩大建厂了。张之洞的意思是,此等工业,乃国家洋务,不应准许百姓经营,以免影响国企盈利。故而,请旨查办。
对此,朝中分为两派。支持者认为这些盈利颇高的厂子,本来就应该由朝廷把持。反对者则是觉得,朝廷不应与民争利,适当放宽,更有利于增加税收、充盈国库。
康熙稳坐龙椅,任由下头吵闹,不做定论。等到各个人都蹦跶的差不多了,才问奕訢、肃顺意见。奕訢首创洋务运动,一直以来,都是领军人物。对于民资汇入,心里既高兴,有担忧。高兴的是自己多日努力,总算得到民间赞同;担忧的是,一旦民资投入,国家所得利润,必将受到影响。因此,很是一番踟蹰。只说可以适当放宽,并且引导民间资本打开国门,开展海外贸易。市场扩大了,大家都能分到更多的蛋糕,国内自然就能和睦相处、一致对外了。
至于肃顺,更加务实。对于军工企业,绝对不允许民资注入。至于民生企业,要分门别类对待。例如盐、铁、粮食,朝廷要把持住,垄断了,以保障国民经济乃至安全。其他的,如茶叶、布匹,让步给民资,以求老百姓能赚钱,所谓藏富于民是也。
康熙听了,深以为是。命肃顺回去,仔细写好章程递上来。
众臣告退,康熙留下奕訢,问他对李鸿章、曾国藩等人看法。奕訢推举二人过后,见皇帝并无不悦之色,小心上前,轻声问:“皇上,大阿哥在承德,也有三年了。您看,是不是叫他回来?不管怎么说,他还小,还是在父母身边的好。”
康熙听了冷笑,应一句:“知道了。”摆摆手让奕訢退下。等奕訢退到门槛前,将要转身,出声叫住:“六弟啊,弟妹这次省亲,你可别想着俭省。不管怎么说,也是储君正妃,平日在家省就省了,好容易回去一趟,该有的排场,一定要摆足了。莫叫外人说咱们皇家小气,这才好啊!”
奕訢听了,拱手应下。回到重华宫,请来六福晋照实说了。六福晋皱眉,“妾身虽为正妃,毕竟——爷您也知道,主子娘娘历来崇尚简朴节约,咱们——总不好越矩吧?”
奕訢听了,对着六福晋笑笑。经过这两年多后宫生活,瓜尔佳氏总算成熟不少,对皇后,也懂得尊重了。因此,吩咐她宽心:“你只盯着钟粹宫就是。到时候,礼部所定,你大概会遵照皇贵妃规格。至于岳家嘛,随他们自己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