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璷妃一笑,玉臂撑起,一头青丝,垂落耳畔。轻轻低头,再次落下颈上肚兜丝带,扔到帐外,与石达开赤诚相见。
石达开情动,不忍让璷妃受苦,躺在下面,双手握住璷妃纤腰,任她为所欲为。
璷妃含泪而笑,内心充盈着阵阵快感,低头俯首,与身下男人胸口相贴,含住石达开刚毅双唇,嘴里低喃:“石哥,够了,能与你有夫妻之实,就足够了。”
这对鸳鸯在佛堂内,直干到天色将亮。小太监、老嬷嬷乃是璷妃心腹,又得了璷妃提前嘱咐,躲在门外把风。直到二人忙完,石达开亲自给璷妃清洗干净,盖好被子,自己穿戴已毕,这才开门,命二人进屋,请老嬷嬷好生照看娘娘,自己跟随着小太监,悄悄顺着墙上夹壁,下密道,回到侍卫房内。
圆明园“走影”,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别说石达开、璷妃做事慎密,就算疏忽一些,众人也都见怪不怪。皇帝就一个,三千后妃,个个青春貌美,成天让人家妙龄少妇独守空房,也不人道不是?
于是乎,璷妃斋戒百日,有九十日都是与石达开同居一床。一个守(活)寡少妇,一个鳏居壮男,郎有情、妹有意,一旦碰上,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碰见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几次,二人还知道遮掩一番。后来,瞧见巡逻侍卫长都不甚在意。石达开干脆天一黑,就入了璷妃所居佛堂,一直温存到天亮,才依依不舍离开。浓情蜜意,恨不得互相吃到肚子里才好。要不怎么说,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呢!
激情,往往就是伴随着刺激,才能达到高处潮端啊!
好在,璷妃还记得自己是来斋戒超度的。每天抄经,隔十天,就派人往皇宫中送一部。帝后二人看她态度虔诚,略微过问一番,也就罢了。
然而,好日子总是短暂的。一百天,终究还是过完了。石达开居圆明园日久,也该回西山训练士兵。二人依依不舍,缠绵半夜,终究还是分手话别。
随着车驾再次穿过神武门,璷妃的心,也跟着关到宫外。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从今以后,二人之间,再无牵扯。至于石达开所说大红花轿、光明正大迎娶之事,璷妃只当没听见。笑话,姑奶奶又不是二八少女,男人脱了裤子哄骗女人的话,也就躺在床上时候,还能信那么一会儿。更何况,那一位还曾经是拥有无数女人的翼王!
然而,即便这些花言巧语,每每回味起来,也足够璷妃在这冰冷的储秀宫正殿温暖度日了。
璷妃斋戒之后,性子变的柔和不少。整个人都如同受了春雨浇灌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
给皇后请安之时,众嫔妃看在眼里,打趣说璷妃伺候佛祖三个多月,看着竟然如同龙女一般美丽。璷妃抿嘴,笑而不答。身后老嬷嬷低头忍笑,可不是,成天跟女儿国国王似的,拉着人家“唐僧”玩亲亲。
梅梅见她们相处和睦,乐的高兴,随她们胡诌乱侃。唯独婉妃,瞧一眼璷妃,低头笑着意味深长。
到了六月夏至,璷妃就笑不出来了。月事三月未来,掐指头算算,璷妃连死的心都有了。不敢请太医,挥退众人,含泪叹息,一时间手足无措:儿啊,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景仁宫内,婉妃捏着狼毫描字,漫不经心地问:“怎么?璷妃娘娘小衣,三个月都未见红了?”
底下人点头,“辛者库洗衣房那边,是六福晋贴身女官下放。得的消息,应该不错。”
婉妃冷笑,“六福晋的贴身女官,得了什么消息,不跟她老主子说,怎么会报到咱们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室内一片静寂,婉妃捏着笔,另取了一张纸,分别画上几个圆圈,心里默默念叨:“六福晋、薛佳氏侧福晋、佟佳氏侧福晋、富察氏侧福晋、高佳氏侧福晋、四阿哥生母叶赫格格,还有——三格格生母乌雅侧福晋紫椹!听说,她这一胎,很可能是个男孩儿呢?”
“男孩儿?”婉妃默默念了几遍,冷笑出来,“哼哼,紫椹啊紫椹,真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懂得包衣那些弯弯绕?想拿本宫当枪,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婉妃微微一笑,“去查查,最近乌雅侧福晋都忙什么呢?查的时候小心,乌雅家在宫人太监中,人缘儿可是不错呢!”
底下人应声告退。婉妃站起来,换身衣服,重新搽粉描眉,扶着贴身宫女到大殿门口,叫来景仁宫宫人,笑着吩咐:“本宫去找玫妃娘娘串个门儿,你们四个人跟我走。剩下的,留在宫里,好好看家。”
众人应下,婉妃这才坐轿子,出了景仁宫,不去延禧宫,而是到永和宫丽贵妃处略微坐坐,转道御花园,绕了半天,这才去了储秀宫。坐在轿子里,轻轻颠簸,婉妃握着团扇慢慢扇。
轿外酷热难耐,心却入掉进冰窟,一阵冰凉。忆及当日,姐妹二人,共同呆在养心殿西暖阁,对抗六殿下等诸位大臣,为皇上争取回宫时间,那时节,真可谓是荣辱与共。婉妃长叹一声,垂眸念佛:
“佛祖在上,信女索卓罗氏,不过就是个包衣出身的无宠宫妃。因为祖上家势,得了如今地位。早年争宠之心,现已全无半分。如今,更不想为了一个与信女无冤无仇的胎儿,双手沾染鲜血,损人不利己地给外人当枪使。恳请佛祖,为信女及那胎儿的母亲,指条明路吧!“
婉妃刚刚祷告完毕,就觉轿子猛地一顿,急忙扶住轿子,稳住心神,轻声问:“怎么突然停了?”
外头宫人慢慢回话:“回婉主子,重华宫大阿哥方才由此经过,奴才们怕惊了婉主子,故而,略微避了一避。”
“避了一避?”婉妃冷笑,“是回避大阿哥大驾吧?看来,本宫这位一宫主位,往后出门,也得小心,避开重华宫大小主子啦!”
轿外宫人听婉妃小声嘟囔,知道主子心里不高兴,不敢多说,只得躬身听令。婉妃冷嘲之后,猛然一惊,“大阿哥啊?想必,乌雅家——还想着一箭双雕呢!”掀开轿帘,看一眼储秀宫殿檐角,婉妃轻叹:“妹妹啊,不是做姐姐的,不肯帮你。实在是——你做出那种事来,让人盯上了。姐姐我只能保证不落井下石。往后,你自己珍重吧!”
放下薄纱轿帘,柔声吩咐:“回宫!”
御花园千秋亭外,古树之下,重华宫大阿哥载澄带着小太监们蹲在地上,一个窟窿眼儿一个窟窿眼儿地找知了。“快,快,载淳说了,要是爷一天能找到三十个带壳知了,就输给我一套唐三彩!”
小陈子、小刘子一阵苦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小主子们一个个的不务正业,互相撺掇着逃课闹学!六殿下呀,实在不行,您学万岁爷,把咱们的大阿哥也扔到户部,跟皇上家大阿哥一样办差算了。要不然,照这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天,重华宫大阿哥非要去逛八大胡同不可!
户部衙门,载淳老老实实抱着账本划拉算盘,心里悄悄琢磨:“前些日子,载淳成天不回阿哥所睡,老往郊外跑,是忙什么呢?”
☆、78
不怪载淳多想。历史上;鬼子六嫡长子可是皇家纨绔子弟楷模标兵;极品中的战斗机。
眼看载澄过了十四岁;初具风流阿哥硬件设施;不少适龄贵女她爹妈盯着,不少小宫女也盯着。加之重华宫不受皇后管束,往年选秀;东西十二宫选的女官都是三十至四十五的媳妇;唯独重华宫六福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净挑十三到十八岁的女孩子。正是怀春年纪,眼看六殿下有福晋、侧福晋整日盯着;争不到手。少年阿哥;可不就成了这些人眼里的香窝窝?抛媚眼、送秋波,甚至主动投怀送抱的,不要太多!
六福晋素来疼爱儿子,什么都给儿子最好的,怕儿子独居寂寞,去年就给载澄房里放了两个小宫女暖床。饶是如此,平日里无事,载澄还偷偷摸摸溜出去。名义上,是到户部找堂弟一同实习,实际上,不知到哪儿鬼混去了。载淳见他这幅模样,乐地这位储君嫡子到处晃荡。不说劝阻,还有意无意替他遮掩。载澄知道了,怀疑一下,依旧借堂弟名头玩乐。
康熙忙于国事,对“儿子”管的严。侄子那边,隔着个奕訢,却是不好直接说教。只是偶尔嘱咐奕訢几句,叫他好生照看儿子。
至于奕訢,子嗣不丰,三阿哥去世之后,对剩下几名儿女更加溺爱。每次抽查载澄功课,听他都能倒背如流,回答问题,更是很有一番自己见解。论起作诗,更是叉手而成。载澄聪慧,翁同龢等上书房师傅每每夸奖,常常把皇兄家载淳比的一无是处。故而,奕訢只是面上严厉,私下里,若是有人告诉他,自家大阿哥如何不好,反而会得一番申斥。觉得是别人嫉妒自己儿子天纵英才!
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去触霉头。载澄意识到父母纵容,也就愈发放肆。前些日子,在圆明园废墟里蹲了几天,毫无收获。没了捉奸心劲,看自己彻夜不归,父母居然不知,转念就琢磨到四九城内寻些乐子。白天忙着功课,只有晚上,才能躲过侍卫溜出去。只是,四九城的夜晚,还开门营业的商家,能是哪儿呢?
难得载澄人缘儿好,跟惇亲王家两位堂兄弟合得来。这日,惇亲王侧福晋赫舍里氏生日,趁着出宫拜寿之际,酒席上,拉着两位兄弟诉苦:“哎呀,成日里没事干,可是要憋死哥哥啦!”
载濂眨眨眼,“载澄哥,您成日里在宫中,什么好玩的没有,还憋闷?”
载澄嘿嘿一笑,“宫禁之中,谨守本分,哪有外头来的自在?”
载漪乃是载濂同母弟,兄弟俩素来交好。听载澄这么一说,急忙撺掇哥哥,“咱们上次下学,经过陕西胡同,不是听说,那个赛貂蝉今天可是要头一次接客。哥,咱去瞅瞅呗?”
“赛貂蝉啊?”载澄摸摸下巴,不知道她的滋味,比起阿哥所里那两个通房宫女如何?
载濂身为长兄,父母管教甚严,自幼稳重,听弟弟这么说,急忙沉脸,“胡闹,咱们这样人家的哥儿,是能随便去那里的吗?再提一次,打断你的腿!”
载漪低头,趁大哥不备,对着载澄吐吐舌头。
载澄毫不在意,摆摆手,端起酒杯,对着载濂埋怨:“哎呀,不就是说说嘛,又没真去。就是真想去,也不能在今天五伯母大寿之时不是?来来来,喝酒喝酒。祝五伯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载濂听了这话,才算缓和神色。扭头对弟弟又一番叮嘱,见他赌咒发誓,再也不想那地方,这才换了笑脸,为母做寿不提。
赫舍里氏虽然在惇亲王府掌握家务大权,又有儿子撑腰,然而,毕竟只是侧福晋。为她祝寿,不需整天呆在席上。载澄心中有事,喝了几杯,推说不胜酒力,借机在载漪胳膊上掐一把。载漪会意,对载濂说一声,叫来小厮,一同扶载澄到书房“醒酒”。
载濂见了,只当他们闷了,去书房玩耍,嘱咐几句,便随他们去了。
奕誴忙着招呼宗亲近支兄弟,剩下时间,并没有管弟弟与堂兄在忙什么。
等到了夜里,惇亲王府众人忙了一天,收拾收拾睡下。夜深人静之时,大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有如擂鼓。守门小厮大骂:“靠!捶什么捶,不知道这是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