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诤趿司停
“你不在乎爷在乎!”载澄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是计较。你能跟爷比吗?爷是储君嫡长子,不出意外,下下一任皇帝。听说过哪个皇帝年轻时候进过宗人府大牢的?呜呜,这不可着劲儿地撺掇爷替你扛事儿嘛!
九爷奕譓其实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论跟皇帝关系,他比不过几个哥哥。今日事情出来,以老五的性子,人前知道替兄弟、子侄遮掩,到了皇帝自家四哥跟前,定然是竹筒倒豆子。说不得,降位份罚俸禄事小,禁足不能出门逛窑子,可就是真的了。正在扼腕不能到八大胡同逍遥之时,冷不丁听了载澄出口狂言。嘿嘿,皇妃偷人啊?奕譓摸摸下巴,若是能当着皇上四哥的面儿,捅了出来。想必,自己流连馆馆那些个事儿,就不算事儿了吧?
当然,这等事件,绝对不能由自己揭发。奕譓看看大侄子载澄,一个劲儿点头,“儿啊,这一回咱叔侄俩能不能逃过一劫,可就看你的啦!”
载澄果然不负重望。奕誴带着兄弟、子侄进宫,已经天亮。皇帝刚散了小朝会,到乾清宫西暖阁去看宝贝二闺女。听见奕誴求见,说是夜里查窑子,发现了大烟以及逼良为娼事件,其中牵涉到皇家子弟,故而前来禀报。
梅梅坐在一旁听了,略微哂笑:“这位惇亲王,真是——唉!”
康熙听了,跟着难堪,“这种事情,他一个宗人府宗令还管不了?居然闹到乾清宫?”
二公主则是一个劲儿在炕上爬来爬去嗷嗷欢叫,“爷要看逛窑子的人,爷要看逛窑子的人!”
康熙笑着抱二公主在怀,对崔玉贵吩咐:“去吧,叫他们进来。朕倒要看看,是谁家子弟,逛个窑子,居然都劳动咱们五爷大驾。”
崔玉贵躬身施礼,有心说明是五爷、六爷家的阿哥,以及皇帝家亲弟弟,又怕万一哪句话不对,惹得皇帝龙颜大怒。琢磨一番,半句不提,老老实实去外头传旨。
奕誴带着兄弟、子侄三人进来,对着皇帝行大礼参拜。众人抬头,康熙吃了一惊,“老九?你——你去逛八大胡同了?”
奕譓支支吾吾,“皇上四哥,那个、那个,臣弟是为了救载澄啊!”
康熙无语叹息,再看奕誴。难为奕誴老实,三言两语,将今晚之事分说明白,接着按着载漪脑袋,父子俩一同请罪,“都是臣弟管教不严。回去以后,定将这不孝子关进宗人府大牢,叫他好好修身养性,不关个半年,绝对不能放出来。”
康熙摆摆手,叫载漪到身边,伸手敲敲这孩子脑门儿,“你呀!回府去,好好听你阿玛的话,再也不能胡来了。知道吗?”
载漪一听,苦着脸求饶:“侄儿再也不敢了。求皇伯父,别让侄儿到宗人府大牢了吧?”
康熙看这孩子可怜模样,忍不住笑了,对着奕誴吩咐:“男孩子嘛,小时候,哪有不犯错的?回去打一顿,给个教训就是了。”
奕誴还不依,非要好好教训不可。康熙摆手,“行了,他又不是长子,凡事大略说的过去就行了。你若对这几个孩子都不满意,回府生个嫡长子出来。到时候,那孩子若是犯错,朕绝不袒护。行了吧?”
奕誴听了这话,想起自家府里那位蒙古福晋,顿觉理亏,躬身应下。
载澄跪在一旁,起先还以为皇伯父打算轻饶。哪知,听了绝不袒护“嫡长子”这么一番话,早就吓地心砰砰跳。倒不是他多怕惩罚,而是——万一档案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将来——于前程有影响啊!
梅梅看载澄一双眼滴溜溜乱转,知道他在想主意。抱过闺女,出去叫奶嬷嬷喂奶,顺便吩咐王嫂:“去到重华宫,悄悄透露给六福晋。记住,别露出来是咱们说的。”
王嫂答应一声,出去想合适人选办事。不多时,二公主喝足了奶,刚趴在皇后怀里打个嗝,就听外头通传:“六殿下求见,六福晋求见!”
梅梅微微一笑,对着王嫂摇头:“怎么六殿下也来了?”
王嫂微笑不语,倒是李嫂笑着在旁插话:“主子娘娘不知,六殿下对重华宫大阿哥,可是寄望颇深呢!”
梅梅听了,笑上一笑,抱着二公主玩,嘴里叹道:“孩子,太娇惯了,可是不好!”
王嫂、李嫂听了,低头忍笑:还说人家娇惯,您为了闺女,都在乾清宫里住了大半年了。怎么不说自己娇惯?
当然,这样的话,是不能多说的。
西暖阁内,奕訢夫妇看着儿子,只觉头疼。哪个不要命的,居然勾搭我家儿子去逛窑子?
偏偏奕譓不怕死地上前劝着:“六哥,您别担心。弟弟把载澄大侄子给救下了。毫发未损。”
奕訢瞪奕譓一眼,当着众位兄弟的面,不好如往常一般袒护,只得学奕誴:“混账,还不赶紧起来,随为父去宗人府闭门思过!”
奕譓一听,别呀,你儿子闭门思过去了,我还不得陪着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载澄大喊:“阿玛,儿子真的是暗访去了。有位皇妃偷人,据说怡红院有人目睹。儿子是去找证据了。”
“皇妃偷人?”从康熙到奕譓听了这话,都惊了。梅梅坐在里间,隐约听见,也是一愣:“载澄怎么会知道后宫之事?难道——真有那受不住寂寞的?”
奕訢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遮掩。纵然真有四哥小老婆不守妇道,好歹也是皇家。儿子这么大喊出来,皇家爷们儿的脸面,往后就别要了。
哪知,六福晋爱子心切,再加上载澄前途,关乎到自己将来地位,眼见儿子跑出这么一根稻草,自然是紧紧抓住,“傻孩子,若真有此事,你就当禀明父母,再由父母上报帝后知晓。怎么能不管不顾,自己就去查访了呢!这是平安出来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叫父母亲如何舍得?”哀哀切切念叨两声,转口正色问询,“你说的那个皇妃,姓什么,身居何位?所偷之人,姓甚名谁,做什么的。儿啊,不要怕,你皇伯父、皇伯母素来治家甚严,只要有证据,定然不会姑息的。”到那时,谁还顾得上叫你去蹲宗人府大牢呀?
听了这话,康熙不由自主,扭头望望里屋珠帘。珠帘后面,梅梅心有灵犀。帝后二人一同打个冷颤:真要当众去查?别了吧?那得多丢人呢!
屋里屋外,众人一致沉默,唯独二公主欢乐依旧:嗷嗷,皇阿玛又被戴绿帽子咯!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是个皇帝都被戴过绿帽子,越风流的皇帝戴的越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呵呵,二公主真心二啊!
☆、80
逼娼为良
景仁宫内;婉妃得了消息,惊的手中狼毫啪地一声落在桌上,染地宣纸一片模糊。到底是多年宫妃,一路从宫女走来,瞬间镇定下来;对着报信之人沉着吩咐:“去;把这消息捅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璷妃;你须记住;偷人的——不止你一个。但愿;你能浑水摸鱼,混过这一关。姐姐我——只能帮你到此了。
乾清宫西暖阁内,康熙坐在主位;盯着载澄,看了一通,抬头吩咐奕訢:“你四嫂跟你侄女在里间,叫弟妹进去,她们妯娌们说话吧。”
奕訢喟叹:瓜尔佳氏,怎么平日里看着成熟了,一遇上儿子的事,就又糊涂起来?对着康熙行礼领命,吩咐六福晋一声:“瓜尔佳氏,去跟嫂子说话吧。”
六福晋闻言,还作迟疑,抬头看见奕訢眼神骤冷,心中一惊,急忙行礼遵命。低头想要安抚载澄。里间早有王嫂出门相请。无奈之下,只得对着儿子使个眼色,叫他安心,对着王嫂堆出笑来,“劳烦王嫂了。”
王嫂不敢应礼,急忙侧身避开,让六福晋入内。等到外间只剩下爱新觉罗家老少爷们儿,康熙这才吧嗒一声,拉下脸来。对着奕誴吩咐:“子侄犯错,是咱们做大人的没管教好。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抄两遍圣祖训。奕誴,”
惇亲王奕誴出列,“臣弟在。”
“你是宗人府宗令,每天早朝之前,带着兄弟子侄们检查抄写情况。”
奕誴领旨归列。
康熙看一眼载漪,冷哼一声,“好好回去,跟着你阿玛,每天帮着查看兄弟们抄写情况。但凡有一人未抄,或者抄的不够,你负责陪同,直到补齐为止。”
载漪听了,心里一个劲儿叫苦,嘴上只能谢主隆恩。
康熙瞥一眼奕訢,越过去未提。毕竟是储君,加之奕訢平日公务繁忙,康熙也不好让他太没面子。直接对着奕譓冷笑,“回去之后,把圣祖训好好抄抄。别人一天两遍,你一个时辰两遍。你是朕的亲弟弟,朕也不叫人说为兄不仁。一天不须多,抄四个时辰就好。”
奕譓听了,赶紧磕头应下。车轱辘话说了一圈,康熙这才摆手,“殿角边儿站着去。闻闻你那一身脂粉味儿,想要熏死朕不成?”
奕譓连称不敢,耷拉着脑袋,躲到门后,缩成一疙瘩。
康熙看他这幅模样,好不可怜。苦笑一声,再看载澄。还未开口,就听载澄义正辞严,砰地一头磕下去,“皇伯父,侄儿愿将功补过,替您抓住那偷人的皇妃。”要丢人一块儿吧,反正皇伯父您家后院儿也不比侄儿强多少。载淳自个儿,还成天骂亲娘贱人呢!就不信,还找不出个把阴私来。
康熙闻言,不怒反笑,“哦?你倒是知道孝顺。”不等载澄回话,直接叫来奕訢,“你的儿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朕不好多管。带回去,好生教导去吧。”
奕訢抬头,看自家皇上四哥满脸失望,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对上拱手:“皇上,臣弟——”
康熙摆手,“他还小,朕不与他计较。往后,派给你的差事,朕会酌情减少。毕竟,后代教育才是咱们天家安身立命的根基。去吧!”
奕訢听了,心中一阵失落不安,奈何康熙实在无心听他多说,只得行礼跪安,带儿子回去。
奕訢父子前脚刚走,康熙压抑的怒气就爆发出来,“奕誴,带着宗人府几位王爷,叫上奕譞,把东西十二宫,给朕圈起来!”
多年兄弟,奕誴还从未见四哥发过这么大火气,不敢怠慢,急忙应声出列,风风火火出外召集侍卫,找宗人府诸位宗室管事,顺手捎走自家儿子,命他到礼部,请醇亲王奕譞速速进宫。
奕譓躲在门后,看屋里人都走光了,哆哆嗦嗦挪步上前,“皇上四哥,要不——臣弟也跟着五哥、七哥干活儿去?”
“去什么?逛窑子都想逛到朕的后宫来了?”
奕譓听了这话,吓的立马趴地上,不敢说话了。
良久,才听脑袋上一声轻叹,“你呀!没事儿跟着你七哥办办差,好好过日子,不成吗?说是有朕护着,也不看看,朕如今这身子板,还能护你们几年?唉!”
奕譓小心抬头,见皇上确实伤心了,也跟着难过,“皇上四哥,您别说了,赶明儿,臣弟就老老实实,跟着哥哥们办差。回头,就给您添几个胖侄子玩儿!”
康熙听这话说的不伦不类,哭笑不得,叹口气,拉上奕譓这个壮丁,到东暖阁去批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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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听着外头安静下来,梅梅笑着放二公主到床上,让她自己爬着玩儿。拉六福晋到一旁说话,“弟妹啊,荣笀公主快十五岁了吧?唉,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孩子们都成大人了。”
六福晋听皇后这么问,心里打个突,小心应承,“是啊,好像昨天还像二公主一般,在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