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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人了。”
六福晋听皇后这么问,心里打个突,小心应承,“是啊,好像昨天还像二公主一般,在床上爬着玩,今天一眨眼功夫,就长那么高了。”
梅梅点头,“儿女都是父母债,手心手背,都是咱们的心头肉。别说二公主,就是两个大点儿的公主,本宫也常常挂怀。好在大公主有丽贵妃操心,荣笀公主又是弟妹亲生。她们的婚事,有你们把关,本宫——多少也轻松些呢!”
六福晋眨眨眼,笑语:“主子娘娘为几个孩子,真是费心了。”
“应该的。”梅梅一笑,拉过六福晋的手,“做父母的,哪个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呢?咱们家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龙子凤孙。本宫也没别的好求,实指望几位公主能嫁个好额驸,那就够了。为了孩子们,这么多年,本宫谨言慎行,言行身教,生怕有一丝差错,传出去后宫不好名声,耽误了咱们家姑娘。弟妹啊,这两年我精力有限,后宫清誉,就劳你多多帮衬帮衬了。”你可别糊涂了,为了护住儿子一时,传出去皇家腌臜事儿来,耽误你闺女嫁户好人家,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到时候,我看你到哪儿哭去!
六福晋听言,低头苦笑,“臣妾——自当尽力!”
打发走六福晋,梅梅回头照看小闺女。二公主如今已有九个多月,正是呀呀伊伊的时候。母女俩你说我的,我说你的,居然也说到一块儿去。闹了半天,梅梅心里这才松快些。叫来王嫂,小声问:“五爷、七爷到东西十二宫,可查出什么来了?”
王嫂刚要回话,就听外头书海泉托着佛尘进来通报:“回主子娘娘,神武门外一群风尘女子,举着牌子跪了一片,直言要找主子娘娘告状。说是——”抬头瞅瞅皇后。
梅梅见他欲言又止,心中微微琢磨,风尘女子?可是想脱离火坑?对着书海泉点头,“但说无妨,此处并无外人。”
书海泉这才顺溜说出来,“那些风尘女子说——九门提督仗势欺人,阻了她们活路,要、要逼娼为良。”
“嗯?”梅梅迟疑一下,“是——逼良为娼吧?”
书海泉躬身回话,“确实是逼娼为良。奴才还捎来她们状纸,请娘娘过目。”
李嫂见书海泉从袖子里掏出状子,急忙寻块托盘,上前接了,展开呈到皇后面前。梅梅一行一行,慢慢看。二公主则是凑过来,一目十行看完,嘴里哇哇叫着:这些窑姐儿,忒牛!
梅梅仔细看完,又重新看了一遍。生怕有几个繁体字掐不准,误会什么。直到白纸黑字,看的一清二楚,再无疏漏,这才抱着女儿长叹:“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哇!”
想了想,招手叫书海泉近前,轻声吩咐:“既然是九门提督府下的公文,本宫不宜越级干涉。你出去,请诸位姑娘到九门提督府去说吧。”
书海泉躬身告退。不一会儿回来复命,说那些姑娘口口声声说九门提督不给她们活路,要全拆了八大胡同,重新盖了给王公大臣们做宅子。她们无处伸冤,逼不得已,这才来告神武门找皇后娘娘告状。求国母慈悲,给她们指条生路。
梅梅扶额叹息:“自古以来,听说过逼良为娼的,再没听说过逼娼为良的。那些女孩子们是怎么想的,真不明白。”
李嫂站在一旁,仔细听了。瞅瞅四下没有外人,小心上前,轻声解释:“主子娘娘明鉴。若是没了八大胡同,那些女孩子们,八成就真没活路了。”
梅梅抬头,看李嫂一眼,示意她分说明白。
李嫂叹气,“不瞒主子娘娘。奴才的亲娘,就是那地方出来的。但凡好人家姑娘,哪怕有一点法子,也不愿女儿跳入火坑。实在没活路了,才忍痛从了那一行。一旦入行,想要从良,难。从良之后,更难。不是给大户人家做小妾,受尽婆母、嫡妻欺辱,就是嫁给疤瘌头懒汉。日日挨打挨骂。男人活着,苦熬半辈子,还有出头之日。若是男人死了,主家大多不会留她们。赶出门去还算好的。更有些婆婆、主母狠辣的,硬生生将贱妾重新卖入火坑。说不得,又要重操旧业。若是非要逼她们从良,一个处置不妥,主子娘娘,只怕是她们往后的日子,比身居娼门之时,更加艰难。说不定,性命还不能保全呢!”
梅梅听了,默默叹气,听李嫂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逼良为娼的意味在其中呢。遂小声问:“若是生下一男半女——要好些吧?”
李嫂听了这话,眼泪险些掉下来。红着眼圈回话:“主子娘娘,您是不知道哇。”
作者有话要说:唉,一行有一行的难处哇!
其实,后妃命运,跟那地方出来的相比,又能好多少呢?
☆、81
公主威武
李嫂慢慢解说:“好主子娘娘;从那地方出来的女人;为了少些麻烦;接客之前;大多灌了凉汤。多年下来,别说难以怀孕,就是怀上了;平安生下来;生母倒比子女低一头不止。亲生子女,也会因为生母卑贱,而受人白眼薄待。有那看透世故的,干脆姐妹几人共开一家馆子;买了年少女孩;老师、徒弟一般,一辈一辈传下去。若是做的好了,反倒能打出名头,身后多少也有人埋葬。身份虽为贱籍,起码,还能好好活着。不用怕哪一天一句话不对,就叫主母给生生打死了。”说着说着,三十多岁的老成妇人,呜呜咽咽,握着嘴,眼泪横流。
梅梅叹气,叫李嫂到近前,“过几天这边不忙了,本宫准你两天假,回娘家——给你母亲上趟坟吧。”
李嫂听了,急忙擦干眼泪,对上行礼,“谢主子娘娘慈悲。只是——不用了。奴才生母去后,祖母嫌她出身卑贱,一卷破席丢到乱坟岗。等到奴才长大嫁人去寻,连一根头发,都找不着了。”
梅梅听了,跟王嫂一阵唏嘘。书海泉想起年幼之时,家里为了有口饭吃,狠心将自己舍了。当时情景,与李嫂所述,何其相似。想想别人,念念自己,心中跟着难过,躲在一旁,抱着拂尘暗暗抹泪。
叹息半日,梅梅无奈,“神武门外那些女孩子——也是老百姓,本宫位居皇后,母仪天下。怎么忍心看着她们无处可去?罢了,叫克勤郡王福晋来,带她们回九门提督府问话。至于事情如何处理,就看她们商量的如何吧。”
书海泉应声出去。梅梅这才想起后宫之事,重新叫来王嫂:“东西十二宫,现在动静如何?”
王嫂躬身行礼,“回主子娘娘话,惇亲王、醇亲王与宗人府各位王爷已经率大内侍卫将东西十二宫各宫宫门围上。因万岁爷未曾发话,故而,各宫主子们依旧如常做事。只是不能出门罢了。奴才听着,后宫倒还安稳。”
梅梅听了点头,“也好。你亲自到公主所,安慰安慰两位公主。叫她们不必担心,若是有空,来乾清宫西暖阁陪本宫说话吧。”
王嫂答应下去。不一会儿,荣笀公主与大公主联袂而来。一番行礼问安之后,两位公主分坐皇后两侧。二公主一瞧见姐姐来,嗷嗷叫着就往怀里扑。奶嬷嬷们吓了一跳,急慌慌拦住。大公主温婉一笑,轻轻抱起妹妹,接过奶糊糊,取一支雕花银勺,一口一口,小心喂二公主。二公主吃一口,就对着姐姐笑一笑,那神情,跟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似的,美滋滋的。
梅梅笑着看她姐妹亲热,扭头拉着荣笀公主闲话,问她最近都学了些什么,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荣笀公主笑着一一答了,又问候皇后一番。瞅瞅四处无外人,这才小心开口:“皇额娘,方才儿臣跟大妹妹来的时候,看见五大爷和七叔他们带着侍卫,把东西十二宫给围起来了。这——出了什么事吗?”
大公主听了问话,也竖耳留神。丽贵妃的永和宫也被圈了,做女儿的,怎么能不挂心呢?
梅梅看一眼荣笀公主,再瞅瞅大公主担心神色,叹口气,拉着两位公主的手,慢慢说道:“好孩子,皇额娘知道,你们很担心。只是,载澄当着那么多位爷的面说,后宫有皇妃不守妇道。无论如何,你们皇阿玛都不可能当做没听见。如今,圈了东西十二宫,总归是要给大伙儿一个说法。别说宫禁森严,就是真有这样的事,别的不为,单为咱家姑娘的清誉,你皇阿玛也会妥善处理的。别担心了,啊!”
大公主听了皇后宽慰,点点头,“皇额娘放心,女儿定会小心谨慎,不做出让祖宗蒙羞之事。”
梅梅含笑点头,“乖!”
荣笀公主则是在心里暗骂:载澄哥哥你个笨蛋!爷们儿逛窑子,传出去不过是风流韵事。皇妃偷人,那可就是皇家奇丑恶闻!闹不好,整个宗室姑娘都得叫全国老百姓指指点点。你还真是能喷!
想到这里,荣笀公主坐不住了,起身对着皇后行礼,“皇额娘,儿臣来了不少时候了,昨日嬷嬷教的一个绣花枕头还没做好。这就先回去吧?”
大公主一看荣笀公主要走,急忙站起来,想着姐妹俩一起回去。荣笀公主急忙按大公主坐下,“好妹妹,你且陪皇额娘说会儿话。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来。”扭头冲着皇后撒娇,“就是皇额娘赶我,我也非要蹭饭不可!”
梅梅听了,知道荣笀公主八成是要去重华宫兴师问罪,点头应允,“好,随你蹭。”扭头笑着拉拉大公主,“既然你姐姐这么说,你就先留下来。等会儿,我教你做点心。上回你不是说,最喜欢吃核桃酥吗?等学会了,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自己动手做就成了。观音菩萨还亲自端玉瓶,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嘛!”
大公主听言,这才点头,送荣笀公主出门,回来挨着皇后坐下,轻声问:“皇额娘,大姐姐她——生什么气?”
梅梅淡淡一笑,“你也瞧出来了?这些事,只要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看着就行。心里知道,可别说出来。不管家也好,国也罢,须知——不为而治,才是最厉害的管理之方。”
大公主似懂非懂,对着皇后点头。二公主则是亮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皇后,“哇,不为而治,最高级的管理理念。怪不得,这个皇后比之史上那么多国母,活的都要轻松。”
那是,大事小事除了生孩子,凡事都让丽贵妃、祺妃她们干了,皇后可不就剩下垂拱而治了吗?
再说荣笀公主出了乾清宫西暖阁,坐步辇,气冲冲赶到重华宫。一进宫门,就听见侧殿里头闹哄哄的。重华宫总管太监见公主回来,急忙行礼问安,“小主子,您可来了。快去看看吧,大阿哥挨打了。”
“哥哥挨打了?”荣笀公主一听,顾不得礼仪,更顾不得跟哥哥生气,急急忙忙带着人冲进书房。就见载澄跪在地上,六福晋护载澄在怀里,母子俩一个个满脸泪水。奕訢手中握着一把戒尺,高高举起,正要落下。佟佳氏侧福晋带着富察氏几位侧福晋干站在一旁,不急不缓地劝着。宫人太监们不敢狠拦,全都跪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求情。
荣笀公主见了,狠狠瞪旁人一眼,上前一把抱住奕訢胳膊,快语说道:“阿玛这是做什么?哥哥做错了事,任打任罚皆可,都有小太监们掌刑。阿玛何苦亲自动手,万一累着了,可不是叫孩儿们难过,让额娘姨娘们心疼吗?”
几位侧福晋听了,急忙跟着公主劝慰。
奕訢见长女回来,满口都是担心自己,心中越发酸涩。手一松,戒尺啪嗒一声落地,跌坐在椅子边上,指着载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