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庭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摩挲着。杜清悠身体一僵,正要躲避,便听清庭道:“要是哥哥不反对,明日先帮哥哥找几个侍妾,这事就这么定了。省得哥哥寂寞难耐,半夜三更离开山庄去打野食。”说完手指狠狠一捏,杜清悠耳垂一痛,几乎失声。清庭松开手,打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
早晨起床后杜清悠去临州城里打听绿袖下落,听见街头巷尾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一打听,却是前知府李玉成府上昨夜失火,李玉成的妻子孩子都逃了出来,而昏迷了多年的李玉成则化成了灰烬。
想起昨夜见到的画像,杜清悠怅然之下若有所悟。立即调转马头,朝清风观奔去。
清风观在城南十里之外的清风山上,因为山有温泉,所以四季如春。杜清悠把马拴在山脚,信步走了上去。半山腰上迎面走来两个中年道人,杜清悠迎了上去,打听道:“两位道长请留步,不知浩然道长可在观里?”
“浩然师弟?”两个道人面面相觑,杜清悠见两人神情古怪,便问道:“可是浩然道长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道人叹了口气,“浩然师弟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待我算算,应该有十五年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失踪?怎么可能?听说他不久前还去过我家,而我八年前也见过他。”杜清悠一阵讶然。
“原来他还活着!不过他真的已经有十五年没有回过道观了。”
带着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回了山庄,杜清悠坐在书房里发起愣来。他仔仔细细回想着八年前见到浩然的情形,他清楚记得那日是清庭离家出走的日子,恰好李玉成与浩然先后来访。想来想去,他隐隐觉得自己漏去了什么重要情节,却怎么都抓不住那个关键。
书房门被人推开,一身白衣的清庭走了进来,依门而立。“我给你找了几个女人,你自己去挑挑罢。”
杜清悠见他如此我行我素,心下有些愠怒,一转念想起清庭八年前负气出走几乎送命的事,怒气很快消了下来。暗叹了一声,起身走到他跟前。
“庭儿,哥哥目前没有这个心情,你让那些个女人离开罢。”
“哦?哥哥还想着那个死了多年的女人?”
杜清悠静静望着她,“人都死了那么久,你提到她却还是忿忿不平的。她当日到底怎么虐待你了?”
清庭冷冷别过脸去,“不劳你费心了,你不要我替你找来的女人,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
杜清悠想起生死未卜的绿袖,叹了口气,“也算是罢。”又一想,要是以后找到绿袖,带他回庄。别人发现他的心上人与他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不知会怎么看自己。恋弟癖?真是冤枉啊,明明是认识绿袖在先。
清庭见杜清悠神游天外,面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他呼吸一窒,别过目光。两人沉默了一阵,清庭道:“该用晚膳了,哥哥要一起吗?”
见清庭主动邀请自己,杜清悠心中一热,“好!”
(十四)
夜里杜清悠突然惊醒,他听见房间里发出异响,仔细一找,却是月无瑕留下的绿吟剑。杜清悠下了床,伸手想要拔剑,那剑却自动出鞘,从窗口飞出去。
杜清悠急忙跟着剑往前走着,走了一段,那剑突然缩回,落在他脚前。他拾起剑,一打量,是后花园中他曾挖出枯骨的那个角落。
他知道绿吟是把有灵性的剑,而它把自己带到此处想必有它的缘故。见四下无人,便开始挖了起来。
等挖到一尺深时,看见一只铁盒。取出铁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本浅紫色的小册子。
他悄悄潜回书房,进了密室。翻开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原来是月无瑕的一本手札。
仔仔细细读着,起初是月无瑕去峨眉山拜师学艺,她提到自己的师父名叫王山,在师门她学的是一些玄门法术。下山时师父算出绿吟剑新的主人会是她的夫君。
而后是自己与月无瑕的相遇,再然后是月无瑕恳求父亲东静王去请皇帝赐婚。
在札记中月无瑕记述了在清庭出生后不久她发现了清庭的异常,所以用法术封住了那异常。虽然清庭从此成为正常的孩子,却清清楚楚记住了自己对他施法的事,所以一直心怀怨恨。可惜在札记中她没有说明清庭的异常究竟是什么。
再之后便是自己出征七年里的事情。读到一处他吃了一惊,原来浩然竟然是月无瑕的亲弟弟月无忧,只是浩然出生后不久就被父亲东静王送到临州清风观,所以浩然并不认识月无瑕。
继续往下读,不禁冷汗涔涔,一个个秘密几乎将他击昏。
看最后一篇札记的日期正是杜清悠发现绿花下尸骨的那夜。当夜他以为那是清庭的尸骨,悲愤之下跑出了山庄,而次日月无瑕的尸首便被发现在山庄的水井里。
根据手札上的记载,那尸骨是月无瑕挖墓偷来的一个孩童尸体。只因她算出有人要害她,为了能够增强自己的法力,所以就培育了一种名叫碧落的花。那花必须吸收童男童女的尸血才能存活,而她因为无法找到足够的尸体,所以不能大面积培养。到被杜清悠发现的那夜,那数量仍然远远不够。
那夜她写好手札,算出灾祸已到,便把手札埋在秘密之处。为的是万一自己真有不测杜清悠有机会可以发现真相。
读完手记,杜清悠已经汗湿了衣衫,想到他对月无瑕的误解,想到月无瑕的惨死以及那死在腹中的胎儿,不禁悔恨不已。假如那夜他不是不问清原因便跑出山庄,假如他能够对月无瑕多点信任,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那么惨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虽然月无瑕没有提到杀害自己的凶手,不过杜清悠心中已隐隐明白。一个个惊人的事实让他艰于呼吸,心口的伤口裂开,一滴滴血往下流。
他离开书房,悄悄潜到清庭的窗外,听见房间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听出一个声音是清庭,另一个声音是一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正在责怪清庭:“你看该如何收场?”
清庭哼了一声,“我自有主意,这事你不用操心。”
男子冷笑,“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么?”
清庭语气变得柔和,“浩然,你知道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
浩然语气缓和下来,叹了口气,“反正我已决定离开,从此你做什么我再也管不了了。庭儿,以后你就要靠自己了,好在你已经长大,已经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记住切莫玩火自焚。”
清庭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象你这样,为了一个‘情’字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你说什么?”浩然勃然大怒。
“哦!我说错了,你分明就是……”
“住口!”浩然打断他,“你好自为之罢。我真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转世投胎,枉我这么多年那么对你。”
话音未落,窗户打开。杜清悠见人影一闪,浩然跃出窗外,仍然是一袭白色道袍,冷冰冰的眼神,苍白秀丽的脸。算算他的年纪,应该已是而立之年,却俨然还是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
浩然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便飘然而去。树丛中杜清悠出了一身冷汗,努力镇定心神,又等待了一阵,这才过去敲了敲清庭的房门。
房门打开,清庭看见是他,面上露出不愉之色,“这么晚了,你有事么?”
“我睡不着,想要找你谈谈。”杜清悠装作没有看见他眼底的不耐烦。
皱皱眉,“进来罢,开着门连我都觉得冻得慌。”只穿着白色中衣的清庭淡淡说了一句。
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杜清悠关好房门,看见清庭已经蜷缩在了被子里,样子象只孤单的小猫。
拖了一张椅子坐下,剔亮了蜡烛,昏黄的光透散在房间里,为家具罩上一层晕黄的光环。房间里一尘不染,烛光反射得桌面光亮得如同一面镜子。
两人沉默了一阵。清庭先开了口,有些不耐烦地道:“不要装深沉,我困的很,有什么就开门见山罢。”
“好,李玉成可是真的死了?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杜清悠咄咄逼人的望着他,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对方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死了。”
“月无瑕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我把她推到井里的,因为我恨她。你想要现在帮她报仇么?”语气冰冷,听不出半丝悔意。
“她到底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恨她入骨?”想到昔年的一尸两命,杜清悠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不需要讲给你听。”
杜清悠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我是你哥哥,她是我妻子,你们之间的恩怨怎么不关我事?”
“哼!想要杀人么?当初你以为她杀死我,不是也没有杀她为我报仇?果然在你心中她更重要些。”
杜清悠闭上眼睛,竭力按捺住自己情绪,过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人都死了,报仇已经没有意义,只是你以后好自为之。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认得绿袖?”
这次清庭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叹了口气,“认识,他是我的替身。他在兰陵镇出现便是为了引你回来。你放心,他现在很安全,只是我已经让他发了毒誓,让他一辈子不见你。”
“你……”杜清悠气结,想起与绿袖的一切原来是个骗局,他怒极也恨极,只觉心碎成一片片的,再也补不回来。
清庭见了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够了坐起身,靠在竖起的枕头上,“哥哥今年三十三了罢,绿袖都能做你的儿子了。想不到他稍微勾引你一下你就把持不住,要不是当时他用药将你迷昏,你是不是会要了他?”
杜清悠又羞又恼,“你想引我回来还不容易,为何要用这种方法?”
“呵呵……我是怕哥哥旅途孤单,所以才悉心安排了一切。顺便也让哥哥尝尝被所爱的人背叛抛弃是什么滋味——哥哥你爱上绿袖了罢。”
杜清悠冲到床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快告诉我绿袖在哪里。”
清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甩开,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抬头道:“绿袖嘛,我已经把他送人啦——你反正是见不到他了。”指尖在杜清悠胸前点了点,邪邪一笑,凑到他耳边,“听绿袖说你在他面前一直充正人君子,每天晚上忍得很辛苦。哥哥你好可怜。假如哥哥你对我也有欲望,我才不会象他那么小气。”
“下贱!”“啪”一记耳光落到清庭面上,杜清悠看着自己的手,抬头望着清庭愤怒的神情,心里一紧,“……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清庭伸手抚住渐渐红肿的左颊,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伸手一拉衣带,衣服突然滑落下来,他便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
(十五)
“你……你做什么?”杜清悠连忙别过脸,“快穿上衣服!”
清庭眯着眼睛一笑,“以前你的丑事我没少听说。你这种没节操的人还假装什么清高?再说了,我是你弟弟,就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