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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临渊宫,鸾沉还保持着被自己推开的姿势,身体蜷缩着,一只手无力的垂落在床沿,弃妇一般的姿态。
宋昱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狠得下心丢下这个人的,被折腾的疲劳至极的身体依然玉雕一样美,却从脖子到小腿布满自己粗暴的痕迹,大腿间的嫩肉被磨破,惨不忍睹,白色的精|液混合着鲜血缓缓流出。
心里乱成一片,随手拉了条锦被将鸾沉整个裹住,打横抱起。宋昱是清醒的,他明白抱在手里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恋人,而是他必须保护的天下,这个人的责任,会全部转而落到他身上。
除了不可能得到回报的爱,他必须承担的还有那个自己事先预知的命运。
无论多么想要改变,历史依然会机缘巧合的朝着既定的轨道前进。
一路上撞见无数正在忙碌的宫人,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惊骇世俗的一幕,一个是陛下心尖上的宠臣,另一个包在被面里还会是谁?于是尽数吓的丢下手里的东西颤巍巍跪倒在两边,头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宋昱旁若无人的抱着鸾沉沿着汉白玉的台阶一步一步走进温热的浴池,衣服被浸湿,头发也漂浮在水中,难以呼吸顺畅的陛下柔弱的挣扎起来,接着被一只胳膊圈住腰腹捞出来,手指饥渴的在身体上滑过。
“陛下是我一个的,对么?”
回答他的是模糊的呻吟。
渐渐俩人火都被点起来,宋昱抑制不住,把鸾沉按倒在池边,从后面揽住他再次进入。抽|插的动作太过剧烈,鸾沉惊恐的企图抓住冰凉的池沿,还是被撞得生疼。他忍不住把手臂往后伸,想推推宋昱,指尖首先触到男人的脸上,不知是溅了水花还是别的什么,居然湿漉漉凉了一片。
鸾沉晕乎乎的有些心疼,想张口问,宋昱,你为何还要哭呢,我已经不怪你了。可是刚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却因为身下骤然加速的律动只能发出更加令人刺耳的呻喘。
闲杂人等早就吓的跑光,空旷的宫殿里只剩下自己不知廉耻的声音和水声混杂反复回荡,很快他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能费力的反身搂住宋昱的脖子。
夫夫同心
农户人家鸡鸣犬吠,宫墙内敲着五更天的更鼓,皇城的盛世繁华在一片青灰色的破晓中缓缓降临。
殷景仁摩拳擦掌的往朝殿走去,他是这些日子刚被提拔上来的,刚好够资格上早朝,可谓干劲十足。
一进殿门就看见人群中气宇轩昂的宋大人握着碧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宋昱前段日子过的异常颓靡,晚上喝酒,宋昱如果没有这个作息时间严禁的有人加以督促,绝对不可能按时上朝。
没想到连日来友人忽然变得异常勤奋,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完毕站在自己面前。
殷景仁匪夷所思的瞪着友人,终究耐不住好奇,以自己手里的小玉牌子撞击友人手里的那块:“你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宋昱明明得意的要死,却硬要装低调:“不早,也就刚刚。”
“嗯?”景仁皱眉不解道:“难不成宋大人不走官道,插翅而来?”
宋昱忍住笑:“哦,不是啊,皇上让我住在宫里了。”
“宫里,莫不是后宫?和贤妃娘娘相处还算融洽?以姐妹相称了?”
“……”
殷景仁看着答不上来的友人,爱护的笑笑。
“临渊宫,”宋昱看了一眼他:“皇上让我住在临渊宫,他说我长得高,来刺客的时候可以挡个刀子什么的。”
“啊?那地方刚死了人,阴气重的很……怎么叫你住那地方?”
“可能,可能是离得近吧……”逞强似的反驳。
说话间,宫人尖着嗓子道“皇上驾到”,殿内立刻安静下来,年轻的陛下不久缓缓走来。
殷景仁和宋昱俩人与这个国家亿万的子民一样,以虔诚的姿态将宽大的脊背趴伏在大殿殷红的锦毯上,数米之上是他们愿意为其鞍前马后死而后己的陛下。
景仁偷偷抬眼,隔着帝冠莹润的玉帘偷看尊贵皇帝的脸,忽然生出一种不大虔诚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总觉得皇帝龙体欠佳,虽然早朝还是按时来了,可是一脸疲惫,就连走起路来,也有些一瘸一拐的,实话说样子有点滑稽。
他赶紧收回目光,因为上头那位殿下似乎有意无意三番五次往自己的方向瞟。莫非是看出自己的想法了?殷景仁紧张的抹着额头,赶紧补救般得想道,果然陛下为国事操劳太多,自己是三生有幸遇上这样一位明君啊!
这些日子哪天不是如胶似漆,朝夕相处,可是宋昱还是不肯安心。
这样的不安表现出来,导致他简直像个不讲道理的孩童,怕被别人抢走了玩物,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的吓唬人,边喜欢的半夜都要醒来看一看在不在了,一边还要辛苦的假装自己怀里的金元宝是坨臭狗屎。
鸾沉为此吃尽了苦头。常常青天白日的,在批着奏折,手里还抓着墨汁饱满的羊毫,就被宋昱扫翻了笔墨奏章,按倒在案几上。
撕咬般的亲吻之中,繁琐复杂的朝服根本来不及脱,只扯了下裳就被面对面进入,而后是不知节制的抽|送。
有一次碗儿捧着滋养的汤水和点心进来,打算慰劳俩位。
迎面撞见自己的衣衫不整的陛下抬着修长洁白的腿,媚态横生的紧紧缠住压着他的小将军的腰,还一脸享受的表情,两人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动作着。碗儿瞬间吓的魂飞魄散,转头就走,结果给门槛绊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摔出去好远,溅了满地。
刘赟一直等在门口,听着里面造反似的翻箱倒柜声和一拨盖过一拨的呻吟,心里盘算是否应该劝谏皇帝年纪轻轻,不该这等与后宫嫔妃奢淫度日才好。看到久魂不守舍笔挺挺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的的碗儿,微微一点头:“女御大人。”
碗儿惊魂甫定,半天才调整了仪态,稍一做福:“刘大人来找皇上?”
刘赟捧着手里的典章文书,点点头:“是,有关科举一事……”
碗儿想了想:“那恐怕刘大人要先在偏殿歇息,不要打扰了皇上休息才好。”
刘赟道:“那是自然。”
刘赟一直等到太阳下了还没等到皇上出来,不免有些恼怒,然而为人臣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悻悻离去。
鸾沉觉得好玩,一只单薄的胳膊把宋昱压到水里,看着他在里面手脚并用的挣扎,快要溺死了才松手,面无表情的看他捂着嘴巴咳嗽。
宋昱要是想,一只手就足够把鸾沉弄死了,可是他舍不得,只能由着力气悬殊的鸾沉逗那只小猫一样玩弄自己。
这样的感觉让鸾沉很沉迷。
凤渊不能给他的,这个人都能给。
他只要顺着自己开心就好,根本不需要想自己的是不是顽劣。
因为他喜欢这个人,他觉得,这本身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上的恩赏,他愿意给他荣华富贵,愿意做下面那一个取悦他,这就够宋昱一辈子感恩戴德了。
宋昱也的确战战兢兢,随时都生怕失去自己。
“刘将军,咳咳……一定要骂你的!”宋昱还没顺过气。
“他敢!”
宋昱觉得好笑:“你哪里管得到人家心里怎么想?”
鸾沉爱怜的抱住他的脖子:“算了,挨骂的时候在后面呢,”他扳过他的脸,俩人在盈盈的水波中四目相对:“你……害怕么?”
宋昱把表情严肃的陛下揽在怀里:“说什么呢,陛下,这些都是微臣的政见,您愿意去听信,去践行,那是微臣梦寐以求的事情,谈什么害怕。”
鸾沉愣了愣,宋昱说话做事从未曲意逢迎,却总是正和心意。
皇恩浩荡
刘赟回到自己府上,果然如宋昱所测在心里把这小皇帝的母妃狠狠问候了数遍。
他当然不知道奸诈无比的君臣二人早就从寝宫暗道溜出去洗起了鸳鸳浴。
世家公卿以苻姓为首,腊月廿二正是当朝丞相苻徵老爷子的生辰。
这天一早,刘赟就穿戴整齐匆匆上了轿子,
这段时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当朝皇帝要打压这些位高权重,宗族关系又盘根错节,倚老卖老的朝中重臣。
这些人虽然嘴上叫嚷着“那小皇帝还敢杀了我不成”,看似有恃无恐,实则心里根本没有底。平日如履薄冰,打死也是不敢这样声势浩大,明目张胆聚众会谈的。
好容易赶上老苻徵过寿,便人人心怀鬼胎的合计着,要怎么众志成城的向这个企图变更祖宗礼法的昏庸之君兴师问罪。
说实话,即使鸾沉不动他们,他们也是要按耐不住的。
将北魏兼并之后,年仅十九的少将几乎在一夜之间权倾朝野。老臣们提了些治国良策,皇帝要最先询问那乳臭味干的少年;遇到一些疑难杂症,群臣舌战良久而未果,皇帝甚至荒谬的留下那少年回书房私谈,不出几个时辰,便草率的给出对策。
的确,两国交战前诏书白纸黑字意思明确:军功以兵士所杀敌方人头为数,累积而计数,杀敌越多,军功越大。
这样一来,宋昱的功劳,在朝中很难有人能望其项背。
然而出师之前,半数以上朝中大臣只当皇帝写出这样的诏书不过是为了激励将士英勇杀敌的一种手法,真要实打实的论功行赏,那些原来的宗室外戚,以及他们无能懦弱的子孙还能有容身之地么?
说到底一介武将宋昱,功高“盖”的——是这些开国功臣之后。
鸾沉这一做法,无异引火自焚。
罪臣的过错,写起来洋洋洒洒几页纸,简直罄竹难书,什么以色侍君、不忠不孝、庶出草莽、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抢占田地豪宅,恃宠而骄,悭吝狡诈……
每一条都该千刀万剐。
刘赟刚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苻徵的声音。
“尔等当真?陛下要从寒门甄选状元爷,那十九岁的将军做主审官?”
那老头年入古稀,牙齿掉的差不多,说话有些漏风,却喜欢摇头晃脑文邹邹的说些通天大道理,这样一歪头,过于宽大的帽子在干枯的脑袋上挂不住,露出牛光濯濯的秃顶来。
他的胖儿子见了老父这副激动的劲头,咳嗽一声做掩饰,在背后伸出一根手指扶正苻老的帽子。
有人眼尖的看见刘赟进来,招呼一声“刘将军”,目光纷纷转来。这些年来宗室子弟多是些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唯独刘家长子刘赟,自幼习武,二十出头就立下赫赫战功。而立之年受命于先王,任骁骑将军,官拜一品。
如今年过四十,朝中除了詹育韬这个皇帝一手提□的心腹大臣;朝中再无人能与其比肩。
刘赟和那些人不同,对于鸾沉的所作所为,他绝非不能理解。几百年前宗族子弟叛国通敌,一场祸国殃民,生灵涂炭的亡国之灾至今尤历历在目。
知道归知道,事情一旦牵扯到过多的人,就变得复杂。
自己是即使归顺皇帝也必将前程似锦,可是这些人呢?这些是人他自小的长辈,玩伴,从出生第一天起被灌输必须要和皇上一起忠诚以待的人,为了君王和他们为敌?
这场战争本来就没有对与错,成王败寇,可是又有谁能看得见未来,做得出正确的决策?
刘赟有一丝走神,很快便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常年征战沙场,音量比一般人要洪量,音质中空,有些沙哑沧桑的感觉:“苻大人,晚辈刘赟。大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