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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析柝尚在惊骇,被离冷一把抓了提到半空疾步追上去。
若说月析柝刚才还不明白为何阴辰邪急於回提岚,目睹妖颜忽然疼得在阴辰邪怀里缩成一团的时候,他便了悟,妖颜定需掌门相助。
阴辰邪护著妖颜在最近山头寻到一间木屋休息,月析柝离冷也跟了下去。
那屋里有个等著不知会否归来的未婚夫的女鬼,女鬼生前是个药女,冻死山中依然执著地等著身为将军的未婚夫。将军未归,药女却忘记她已死这个事实,形如枯槁地一天天等下去,直到阴辰邪点破这个事实。
药女终於忆起她早已死去,长久的等待远无尽头,但却把爷爷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你要好好的……最终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执念,遵循爷爷嘱托,轮回转生。
月析柝心头难受,帮不了药女。
离冷却道她的等待没有终点,如此这般,已是帮到她。
月析柝怔了怔,其实离冷说的对,但……还是觉得难以释怀。若是能够找到那个将军,定要将药女心意传达。
离开木屋,阴辰邪一路西行,行至一半,他突然中途改道北上,脚下加快,很快把离冷和月析柝远远甩下了。
他们追不上阴辰邪,月析柝只得在後头喊,大喊大叫被风吹得稀稀拉拉,听上去甚是可笑。但阴辰邪充耳不闻,不一会,彻底没了影。
月析柝不明白阴辰邪究竟想去作甚,离冷也不知道,两人便紧赶慢赶地朝前追去,终是在栈门被屠灭前赶到了。
阴辰邪以极其凶残暴戾的手法杀了数个栈门门人,闯进栈门,直奔内堂,对牢了五大长老和掌门。
月析柝离冷赶到未几,五大长老死了大半,死相可怖,红白肉块,断肢残臂,鲜血淋漓涂了一地,令人作呕。月析柝站在妖颜身旁,想要劝诫,面对眼中戾气深重的阴辰邪,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
暴行愈演愈烈,最终五大长老和掌门一个不落,被阴辰邪杀了个一干二净。其中唯有一名栈门弟子幸免於难,因妖颜挡住了引线,阴辰邪生生收回悬丝,阴著脸把人钳著抱走了,留下一地惨状。
月析柝惊魂未定,离冷气定神闲地安排交代了下剩下栈门众人,轻易将罪责尽数揽到提岚便也是料定栈门此番元气大伤,十年之内无可作为。
由此一役,对於阴辰邪,月析柝更是崇敬中带了深深的惧怕,只要一想到,後颈就升起凉飕飕的感觉。
月析柝不由打心底佩服妖颜,和太师叔在一起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妖颜真是个太有担当的人,不,妖了……还是师兄好,虽然性格冷了点,脾气怪了些,面部神经弱了点,但他不会像切菜一样地杀人,让人怕得半死不活……
果然还是师兄好!
第十章上
由栈门回去提岚,远远就可望见山门旁立著一白袍公子,手足无措,正原地团团打转。
月析柝一脸讶异地停下脚步来,妖颜不与太师叔一道,这可是头一遭。离冷无甚反应,略一点头算打过招呼,径直走了。
见月析柝好奇地走来,妖颜满脸沮丧地迎上:“他生气了。”
“太师叔在生气?”太师叔为什麽要生气?月析柝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生我的气。”妖颜低著脑袋,难过地点头。
……莫非……是妖颜舍身救人的举动叫太师叔吃味了?
月析柝被这个假想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拍妖颜的肩:“没事没事,太师叔怎麽会生你的气?明明那麽喜欢你……道个歉就好了,太师叔不是这麽小气的人……吧……”
说到这,月析柝犹豫了下,他心里也没底。阴辰邪看起来就不好欺负,被他讨厌的人……估计会死得很惨……方才证实,那些人的确死得惨不忍睹……不过,对象是妖颜的话,这些假设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月析柝打个哈哈,挠头说:“我先带你去後山,赶了一天路,你肯定累了。说不定太师叔也在那里休息!”
妖颜一路垂头跟著进山,月析柝热情洋溢地领著他到四处兜兜转转,絮絮叨叨说著各种提岚派的趣闻轶事。
提岚派占地甚广,派中建筑地域错落,走路到後山得好一会。
晚膳时分,逗留别处的弟子不多,这一路只几个女弟子惊讶地瞪著妖颜,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妖颜垂头丧气地不高兴搭理,月析柝还在不停介绍,浑然未觉话题已从提岚派转移到离冷去了。
“我在这边第一次见到师兄。”
月析柝那目不识丁的爹娘自小就对行侠仗义的道士僧侣神往到不行,好容易挨到他六岁得了上山拜师的消息,爹娘就迫不及待地把孩子拧上提岚,拜在门下。月析柝躺了一晚,第二日被长老师伯领来穿风坪,就在这,见到了同是孩童的离冷。
小小的离冷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回了师父身上。
月析柝被新任师兄的面瘫模样激得玩心大起,找了好几个理由拉扯捏拽离冷面皮,最终以被他一脚踹翻了了事,还被师父罚思过。
小小的月析柝一边忿忿不平地抱怨师父偏心,一边在心底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更用力地扯师兄脸皮!
离冷较之他人全然不同,月析柝初见便觉他这个师兄冷冷冰冰,怕是不好相处,但他却莫名很喜欢。虽然师兄给人一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觉,月析柝却不管他拒绝多少次也要多少次死皮赖脸地贴上去跟前跟後,与离冷同进同出。离冷几次抗议不果,也就随他去了,只不理不睬便好。到後来跟出了习惯,月析柝也就成了提岚派唯一一个能和离冷如此亲近的人了。
“这里是小时候和师兄师姐练功的地方。”
师父下山後,便由长老师伯教授离冷月析柝,练武的地方从穿风坪换到在出云坪与大夥一同训练。
离冷悟性高,上山又早,月析柝和一干师兄师弟总被打个落花流水。月析柝不甘被痛扁,想尽法子反击……抱著他的木剑死活不放,拼命咬他的手,用力踩他的脚……无所不用其极。总之最後的下场就是被长老师伯板著脸骂一顿,赶去伏念崖。
思过思过……月析柝小时候在伏念崖的日子比所有弟子加起来还多,却依然不思悔改。每当被离冷将手中木剑打飞,他就毅然决然地找起茬来,花样百出,每一样都叫人头痛不已。长老师伯无奈,只能每次叹著气挥手让他去伏念崖。离冷却是处变不惊,面对月析柝挑衅视若无物,更激起他怨愤。
一日山中雷雨,月析柝躲闪不得,淋个通透,头昏眼花之际,忽见离冷踏破雨幕遥遥而来。离冷送来一个食篮、一柄伞,未说只字片语就转身离开。月析柝呆呆愣愣望著,这食篮正是他在伏念崖夜宿醒来时每每所见,篮中皆是他喜爱的食菜,他一度以为这篮子是掌勺大师傅烧好托其他弟子送来,不想却是师兄在做麽……
“这儿是我幼时的秘密基地!”
月析柝上山年岁尚幼,免不了与一班同年的小师弟混在一起胡作非为,这之中自然是没有离冷的。他们一班小子胡闹,长老师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月析柝作为辈分最高的弟子,总是首当其冲被踢去伏念崖。
离冷最是无辜,他与月析柝住得近,月析柝又是那群小子的领头,每回胡闹都把他的屋子搅得一团糟。运气好点就只是门前多了废铜烂铁,运气不好就是他的屋子被掀去一半顶,窗户被搞个稀巴烂……
离冷的报复来得无声无息。
月析柝总是在伏念崖回来後发现屋里椅子少了一条腿,以至於他马大哈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或者榻上被褥少了一条,以至於他往床上蹦的时候人差点磕成三段;或者他毁了离冷什麽东西,他自己的那件东西就跑到离冷屋里去了……
“这是师兄……”
月析柝突地哑了,怔怔瞪著妖颜好一会,心头尽是全然与他无关的惊惧:这是师兄?为什麽是师兄?!为什麽脑子里全是师兄?!!……我疯了吗!?哪里都有我和师兄的回忆……师兄无处不在……
月析柝越想越觉惶恐,面上不自觉泛出浅浅红晕。
“你怎麽了?”
“好好向太师叔道个歉就会没事的,”月析柝霍地回神,伸手敲了敲额头,郑重道,“你不要担心,太师叔喜欢什麽你就做什麽,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妖颜忽道:“你师兄来了。”
月析柝大骇,猛一转头,近前即是离冷面无表情的脸容,他慌得向後大退一步,红晕直爬上耳廓,面上通红。他惊得六神无主,拼命摆手摇头,语无伦次地说:“师、师兄……”
视线乱瞟到妖颜茫然的神情,月析柝像抓到救命稻草,忙道:“太、太太师叔、叔叔……在、在哪哪里?”
月析柝脸色绯红,红晕直到脖颈,眼神游移地在妖颜脸上晃来晃去,怎麽看怎麽都是不对劲。离冷微微蹩眉,一指身後蜿蜒小路,言简意赅:“尽头。”
妖颜听到,即刻头也不回沿那羊肠小道急急往前。月析柝在後头巴巴唤了一声,听去颇为不舍,还带了留恋的语气,这让离冷的眉峰皱得更紧了。
离冷不说话,月析柝也不敢动,烧红著脸尴尴尬尬地侧过身,像个螃蟹一样偷偷摸摸从离冷身边逃开。
开什麽玩笑!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正浸在美妙回忆中被抓包,要是让离冷知道了,叫他把脸面往哪放!……而且,为什麽会这样……到处都能想到和师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不是他老了?所以才开始忆往昔……?
离冷看著月析柝在他旁边横著迅速挪走,烦躁地摇摇头,心情阴郁起来。
月析柝待人热情,帮别人做事永远比自己做事更加上心,虽然有时会帮倒忙,也都是想帮忙做到最好。尽管这看上去是一大优点,在离冷看来,也是个不太好的缺点。
就如月析柝对妖颜,离冷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太过在乎妖颜。自从阴辰邪找回妖颜,比起从前,月析柝更关心妖颜的事了。
适才,月析柝望著妖颜脸红又是怎麽一回事?
这麽一想,离冷觉得心情更差了,脸色又阴沈了些。
沈著脸回屋,推门就见月析柝一脸惊慌失措,目光才与他对上就涨红了脸,赶快垂下眼睑低头走出屋来。
阴辰邪和妖颜闹别扭有必要这麽高兴!?
离冷心浮气躁地微微侧身,月析柝与他擦肩而过,恰见他通红颈项耳畔,红得就像滴血一般。
难道还是迟了吗……月析柝还是不属於我?
心中怨愤无可抑制地蓬勃爆发,离冷一把揪起月析柝前襟,呯一声将他按在门板,死死压住。
“师、师兄?!!”月析柝骇然,眼睛瞪得铜铃似的。
离冷不予理睬,罩著月析柝脸面吻下来。
月析柝呆了一瞬,顷刻想起这是在提岚!而且他们还在屋门口!随时都有提岚弟子路过!
月析柝呜呜抗议,拼命挣扎,离冷却越按越紧,捉了他两臂反缚在身後,非但不松手还将他整个人都抵上门板强吻。
月析柝被吻得全身虚脱,软趴趴地使劲挣开离冷,却被更用力地抵在门板上,脑袋乱成了糨糊。
师兄到底发的什麽疯啊!?
月析柝无奈,只得闭上眼,任离冷在口中肆虐。再睁眼时,他瞬间僵直了身体──他眼睁睁地看著一众师弟惊恐地走过他们门前,个个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箩筐馒头。
师弟们都看到了啊啊啊──!!!
明天全提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