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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如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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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他点头,“少主不知何故不愿与属下回去,但主人垂危,清平关战火即日便燎,又逢关外异象呈不祥之兆。请两位多多劝说少主与少主夫人,早日随属下回去见主人一面。”
  “让我和师兄帮你说服太师叔麽?”月析柝喃喃。
  “……关外异象?”离冷道。
  於回一凛,道:“正是。我教素有能人可观天象窥知一二,如今正是不祥之兆,留在此地恐有性命之忧。少主心意已决,故而失礼,还请两位多作劝说之词。”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月析柝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十分明白观天象所得的不祥之兆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师父曾经大略说过这一奇能,比之五行八卦亦不逊色。当然,说服阴辰邪,他自没什麽信心,只答应一试而已。
  领头之人见月析柝应下,随即又一阵拜谢,这才领了众灰衣人离去。
  月析柝转头,恰见离冷怔怔出神。
  记忆中的离冷很少这样,一向寡言少语的他虽面无表情,却甚少流露这般冷冽的神色。在清冷的月光下,细眉些微皱起,月析柝分明在那双墨瞳里看见了迷惘。
  “师兄,你怎麽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然而还没触到衣鬓,他的手就被离冷猛然挥开,月析柝被那突如其来的大力带得狠狠跌坐在地,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回提岚罢。”离冷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并未将他扶起。
  那话语冷淡至极,月析柝听得胸口一窒,他坐在冰冷的地面艰难地仰著颈子,抬头茫然问:“为什麽?师兄?”
  “有我便可,你在,”离冷顿了一顿,突然转过身,那冰冰凉的语调顺著月光透过来,“只会坏事。”
  “……可是师兄……”
  不是你与我说好,会一直在一起?
  不是你与我说好,要同生共死?
  不是你与我说好,即使是死,那又怎样?
  月析柝几乎是慌不择路了,拼命地想要爬起身来揪住冷情的师兄,却不想愈是慌乱愈是起不来,狼狈地盯著那笔直疏离的背影。
  他口中还在说那伤人的话,仿佛是淤积著从小到大的怒气,一遍又一遍狠命敲打著他脆弱的神经。
  师兄在说什麽?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如此讨厌他的纠缠,自以为是地在他身旁自作聪明。
  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他,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多余的存在。
  原来对於师兄,他是可有可无。
  最好离开,最好消失。
  月析柝白著脸,但那一如往常开朗的神色回来了,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师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动作利索地爬了起来,一骨碌就跳起来了。
  离冷微微偏过头,眼神交会的一瞬间,月析柝在他眼中抓到一闪即逝的情绪,但他什麽也不能做了,只能视而不见地冲著离冷无所谓的微笑:“师兄你好好干!你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你一定行的。我就不去添乱了,现在就回提岚好好呆著。我这就走了,师兄你保重啊,我不在的话你也不用总是分身乏术了……”
  月析柝一边说一边转身匆匆往回走,背後的视线像刀尖子一样剜在他背脊上。他越走越快,不敢回头不敢缓下脚步不敢停止嘴里说的不知道是什麽的话。
  不能停下来。不能回头。不能……
  这一次他没有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可是这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又是怎麽回事?
  耳边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那是思念,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的思念。
  月析柝重重地摸了一把耳朵,鬓角凉凉的湿意,被冷冷的夜风吹开,蜿蜒到了颈项。
  ……我什麽时候也这麽优柔寡断了?
  月析柝想,然後自嘲地笑了一声,渐渐地,那笑声就止不住了。他用手背死命地擦著眼睛,越擦越大力,直擦得眼眶通红。他喉头古怪的笑声却比哭还难听,呜噜呜噜就像破掉的风箱,在寂寥的月夜下独自响著回音。

  第二十五章

  新帝未登基,朝中大乱,终线断弦崩。废太子等各部起兵造反,关外青芙蛮夷大举入侵。
  索性凤昭王早有准备,一面协帝出兵围剿叛军,另一面拨出精锐部队增援清平关,虽战事急迫,也算暂且稳定局势。
  神御内外,硝烟弥漫,战火四起。
  月析柝失魂落魄的状态没来得及维持多久,突兀打响的战争就悍然将之打断。
  清平关外,战火绵延千里,千军万马厮杀之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整条崇武山脉振碎殆尽。
  月析柝攀上崇武顶峰,朝著清平关的方向极目远眺。他已走出那地界甚远,但那些轰鸣作响的喊杀如在耳畔。
  天穹暗沈,倾坯一般地矮下来,刺鼻血腥和焦尸恶臭与那焚烧的火势一同点燃了战场,似乎连带著前朝那些惨烈的战事也被一并唤醒了。
  焦土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长在提岚,由小执剑习武,那剑斩过妖魔鬼怪、也有不少邪门歪道,剑身上自是带了不少鲜血,但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景象──流血漂橹,扑面的腥臭映著冲天火光而来,阴霾天际似若伏尸百万。
  他瞪著那片焦土怔怔想:人……怎麽能够流出那麽多血来?
  月析柝伪装成普通士兵混入军队,凭借著自身高超剑术砍杀了数不清的夷兵。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握剑的手斩得发酸发痛,前赴後继的敌军却像永远也杀不完的幻影。他身边的战友一个接著一个倒下去,那源源不断的夷兵还在无穷无尽地冒出来。
  月析柝高举著宽剑与团团将他围住的夷兵对峙,他们忌惮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准备在对方露出破绽之时将这个可怕的敌人消灭。
  不远处传来一声嘶吼,月析柝愣了愣,认出那是他身边最後一个活著的战友的声音。
  他愣神的瞬间,夷兵狂吼著一拥而上,企图将这个神御士兵砍成肉泥,但眼前白光一闪,他就消失了。
  月析柝做了逃兵,他跃出包围,向著惨叫传来的地方奔去。
  那麽惨烈的一声哀嚎,果然死透了。
  那个士兵早被大卸八块,月析柝赶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支离破碎,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著,与天灵盖淌下的黑血混作一团,狰狞可怖。
  这一役,双方死伤无数,两败俱伤。
  月析柝与侥幸存活的余兵颓丧地回到营地,每个士兵面上都是麻木的表情,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那种沈闷的气氛重重地压在人心口。
  昨晚他们一群年轻的士兵还围著篝火吃烤肉讲笑话,今夜依旧月明星稀,那些人却都不在了。
  昨夜那一对笑时会露出小虎牙的年轻人还对月析柝说著蹩脚的荤段子,今时今日却双双躺在辩不清面目的尸堆里。
  还有一对父子一起来参军打仗的,老兵幸运地活下来了,儿子却被留在了战场。老兵拼死抢回的只有儿子一截断指,如今跪在篝火前刨坑,一边老泪纵横地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听不真切的话。那土就像永远刨不完似的,老兵挖得指节深刻见血,依旧不停地刨。
  幸存下来的人呆愣愣地瞪著那团燃尽的篝火,浑浊的泪水终於在干涩的眼中滚落。
  月析柝怔怔地看著,胸口沈甸甸,闷得厉害。
  他空有一身武艺,却依旧无力回天,仅凭他一己之力,怎能扭转乾坤阻止这场无休无止的杀戮?
  他记起昨夜有个小兵说,要是把敌军将领的首级摘下来,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
  这番言论遭到了大夥笑呵呵的奚落,纷纷笑他想得太简单,以为没有了将领大家就溃不成军了?仗还是照打不误,说不准,丢了个将士,那攻势来得更猛烈些,还有更多的将领会冒出来。
  月析柝也这麽想过,不免嘲笑这是个天真又蠢笨的想法,自以为这世间只有正反两面。这里头牵涉了太多利益纠葛,不是死一两个领头人就能够解决的。况且,真正挑起战事的人,并不在这战场之上。
  接下来的战争他没有参加,黯然离开了军营,他陡然失掉了奋勇杀敌的力气,就如同突然失掉的信念,犹若丧家之犬蹒跚地往回走。
  如果这个时候有离冷在,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
  月析柝一呆,他懊丧地挠挠头,拍了拍脑袋。怎麽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离冷来,明明下定决心再也不去理会的。
  ……但是,如果有师兄在身边的话……
  月析柝僵在原地,颤抖的手指不安地摩挲著。
  即使是亲耳听到离冷对他说出那样叫人伤心的话语,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他。甚至是现在,心中有个毫无骨气的声音在说,想要找回离冷,想要重新站回到他的身边。
  就算是讨人厌也好,就算是惹人嫌也好,就算是他的错罢,他不想离开离冷,哪怕一分一秒,都不想。
  月析柝握紧了拳,猛然转身,快步向刚才来的地方去,背影异常坚定……还有,勇敢。
  “想死的话就跟我一起走。”
  “那又怎麽样!”
  他曾经也这麽说过,不顾劝阻地挡在最前面。
  如今,他依然会这麽回答,一如既往地要挡在最前面。
  不过几日再回清平村,村子已然是另一幅模样,紧迫氛围弥漫,却井然有序。
  月析柝哪里都找不到离冷,正愁得六神无主,他在村口遇上了一脸阴郁的阴辰邪,意外得知,妖颜也不见了。
  阴辰邪虽然冷著脸,月析柝却能轻易在他眼中捉到焦虑,那种藏不住的情绪,他深有体会,是只面对离冷才会有的。
  他跟随阴辰邪来到关外,跃过驻军抵边塞的高山荒漠一带。月析柝虽知阴辰邪要找出那主使所在,却不知他作何打算,只静静在旁看他动作。
  太师叔果然是极厉害的,他们被那狼妖领著进了黑洞,见到了传闻中的主使。
  那主使虽是人的样貌,青隽之姿,隐隐还透著熟悉之貌,内里却已是半妖,周身盘横的妖戾之气狠狠压迫著月析柝的神经,他先前已被那狼妖一击所伤,震得心血翻涌气息不稳,此刻更被黑衣男子和阴辰邪两人周身不相上下的凶煞之气迫得胸口钝痛,喉头腥热,一口血吊著。
  阴辰邪与这黑衣男子一搏过後,数以百计隐匿暗藏的妖类尽数丧命,死去的姿态千奇百怪,均是被抽离了生命如若枯萎的叶片随风崩裂殆尽,化作灰烬消散於尘埃,甚是可怖。
  但黑衣男子只是赞许般地点著头自若言语,月析柝尚未从这惊骇的力量中回神,便从他口中听到了更惊悚的事实。
  那半妖朗声道:“我姓离名陵,乃是离冷生父。”
  ……师兄?
  他身後走出一人,斜眉黑眸,黑发如缎,生有当花侧帽之姿,与之相似的容颜清冷,神色淡漠地看著他们。
  正是他多日来遍寻不得的师兄,离冷。
  脑中刹那一片空白,如若五雷轰顶,月析柝死死瞪著那张与半妖相似的脸,目眦欲裂,心口痛得几乎要裂开。
  那种持续在心头隐隐约约的不安终於在此刻成真,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什麽都不曾告诉他,他总是瞒著他不说……
  离冷什麽都不告诉他!
  明明他那麽多次地守在他身边希望和他一起解决那些困扰他的问题,明明他那麽多次地告诉自己师兄只是不习惯太依赖的感觉总有一天会好的,明明他那麽可笑那麽蠢笨地以为他们之间有过信任!
  喉间的腥热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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