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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如果一直练不出来,那也是天意。
重将火生起,百耳到帐篷外面雪地中打了两套拳,感觉到筋骨得到舒展,额上隐有汗意,这才转身回去。没有药,没有保暖之物,他除了用这种方式发汗,也实想不出其它办法了。何况若内功修习无所成,至少他得让这个身体变得灵活而有力,那样才有资本这个地方生存下去。他可不认为自己要跟原主一样,等着别人施舍。
自此,每日百耳都会花大半时间练功上,打坐,蹲马步,负重跑跳……他已多年不曾这样刻苦,一是因为太忙,再来沙场实战才是他主要修炼方式,平素只需早晚抽点时间分别练习一下拳脚和打会儿坐,不让自己生懈怠之心。如今却是除了解决吃喝以及柴火问题,便再没其他事,有大把时间来给这个身体打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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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只有鱼,是部落中人所不吃,因为肉腥而刺多,易损伤喉咙,这也是百耳第一日来时因饿极不得不捕生鱼而食时,脑海中莫名浮起不能吃这个念头原因。然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寒,河中冰也越结越厚,若隔上两三天不去话,那冰便硬实得连石刀也敲不出印子来。眼看着这唯一食物来源也将断绝,百耳不免有些发愁。向部落里人求助,那是不会有用,这样天气,食物只会越来越缺乏,先紧着应该是能够出去打猎且保护部落不受饿极野兽攻击兽人们,连亚兽能分得食物只怕都是极少量。他来之前三天既然已经被断了食物供给,没理由现别人倒愿意分给他了。
坐火坑边用石刀削着一根刨柴时砍来手臂粗小树干,百耳静下心思,再次翻出身体旧主记忆,从其中寻找着与山林与野兽植物以及与食物有关一切。不得不说,旧主脑子里储藏东西就跟他帐篷一样简单而贫瘠。
凶猛可轻易撕碎亚兽野兽,埋地里黑薯,部落附近几种可食野菜,传说中被熊兽占据着却美味无比蜜果,危险无处不山林……就这么些东西了。原主从出生起,一直到死亡,竟然都不曾踏出过部落一步。那么山林里究竟有些什么,他其实是不知道。
蜜果,野菜不应该是这个季节会有东西,不用考虑了。黑薯是埋土里,雪季来临前还有人挖到,如今大雪将地面植被全部覆盖,想要寻找会有很大困难。至于打猎……百耳看了看手中逐渐成形却不够尖锐木矛,对于自己如今身手,对于这样粗制木矛威力实不敢抱太大希望。然而若不一试,那么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用兽皮将矛身打磨得光滑了些,而后提起长矛轻轻一抖,画了个圈,感觉到矛身震颤以及坚韧,百耳眼中露出怀念光芒,而后倏然站起身,紧了紧身上兽皮,背上火石,石刀和骨锅,再披上被割得破破烂烂兽皮毯,几乎是带着全部家当,往外大步走去。
外面依然下着大雪,人兽绝迹。
百耳从与河流相反方向出了部落,经过密那片树林时,遇到了一只浑身皮毛雪白几乎融入雪地中似狮似豹兽。那兽看到百耳,眼中诧异之色一闪即逝,有瞬间犹豫,而后才闪身拦了他面前。
图,部族第一勇士。百耳脑海中浮现这个名字,看得出原主其实一直渴望被部落里人接纳,否则不会将他们每一个人兽形都记得这么清楚。当然,这个图对原主也有着不同意义,当初原主伴侣去救跟他站一起另外一个亚兽人时,是这个图从獠兽爪牙下救了他一命。
终归是救命之恩,哪怕对方明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却原主遭到污蔑时并没站出来为他澄清。百耳对着那只兽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对于原主过往不予置评。
“百耳,你去哪里?”那兽开了口,声音淳厚悦耳。这样天气,除了像他这样轮值,根本没人愿意外面走动,尤其是怕冷亚兽人。
管从原主记忆中百耳对这片大陆已有所了解,但是当一头野兽真正他面前开口说话时,他仍然不免升起怪异之极感觉,如果不是早养成喜怒不形于色能力,这时只怕已失了态。
稳了稳心神,他轻咳一声,压下心中别扭,淡淡道:“随便走走。”
图扫了眼他手中木棍,身上挂着骨锅,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这段时间值守猎人都知道,百耳抓河里多刺怪吃,也知道因为比往年持续时间长雪季导致食物紧缺,已有一部分人因分不到食物而饿死。但是图自己食物也不够吃,还要分一些给那侬,自没有多余给别人。
“这个时候林子里找不到吃,野兽因为饥饿会比平时凶猛。”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提醒一句,毕竟这时野兽连他们兽人轻易都不会去招惹。
百耳没说话,只是冲他一抱拳,算是道谢,然后绕过他大步而去。
图站原地看着百耳挺拔背影消失密林中,没明白他方才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却觉得说不出潇洒好看,且隐隐觉得这个亚兽似乎有些变了。
“他这是去送死。”一条黑狼无声无息地落图身边,正是百耳河边曾见过萨。
图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亚兽一般都有爱慕其兽人护着,这样季节就算吃不饱,也不会饿死,但是百尔却是个例外,没有兽人愿意管他,那么他除了自己去冒险,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跟其他残病之人一样坐着等死?只是这个亚兽有胆量进入冬季山林,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l*_*l
4觅食二
百尔用木棍探路,没打算离开部落太远,怕迷失丛林中。他不清楚这个地方生物跟原来世界区别大不大,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看能不能找到藏洞里冬眠蛇蛙等物。然而一直到他身体僵冷失去知觉,周遭仍然是一层不变景色:一踩下去陷到膝盖厚雪,表面覆着一层冰霜粗壮高大到让他震惊树木,以及隐藏雪下不时将人绊倒藤蔓灌木。鸟潜踪,兽匿迹,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寒风呼啸以及积雪压断树枝断裂声。不断地刨开积雪,不断地失望。
掏开一个被雪塞满树洞依旧一无所获后,百耳直起身,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有木矛撑着,只怕已栽倒地。知道身体已到极限,他不敢再强撑,从雪下挖出一堆干枝枯叶,钻进刚刚刨开树洞。树根边有散落石块,被他搬进去砌了个简易石灶,生上火,骨头锅里填了一锅灌木上雪,放到上面烧起来。直到明火腾升,烟气减少,他才将身上披着兽皮用几根树丫支着挂到洞口挡住灌进来寒风。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有饥饿野兽随时威胁着,这个树洞可比他原来住那个破帐篷暖和结实了不知多少倍。
喝了烧开热水,手脚也温暖树洞中渐渐恢复知觉,百耳终于缓过一口气,一低头,看到兽皮裙下自己被冻得乌青□双腿,心中一阵不自。伸手解下包裹着脚兽皮,将里面被踩硬雪粉抖了出来,然后放火边烤着。
刚来时,这身体脏得不成样子,还是他烧了几次热水擦洗,才勉强好点。但是头发却是没有办法,又长又脏,纠结一起,没有梳子,又不能痛痛地清洗,而他又秉承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随意毁损古训,不能用刀割短,于是只能忍着。当然,以石刀锋利程度,就是想割,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若不想还好,只要念头稍稍往上面一转,便会觉得全身不舒服,甚至是坐立不安。当然,让他不舒服还是,兽皮裙下面什么都没有,随时都有走光可能,这让从小接受诗礼熏陶,注重衣冠整肃他分外难以忍受。
只是,不能忍受又如何,他现连肚子都填不饱,随时都有饿死冻死可能,又何谈其它?
抛开那些让人沮丧念头,他向后靠树壁上,养精蓄锐,准备过一会儿再出去以这棵树为中心,继续寻找。哪怕挖出一两块像黑薯那样可以吃食物根茎,也是活下去希望。
就百耳因为暖意而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候,耳中突然传来一声细微轻响,像是踩断冰冻灌木声音,落雪与风声中分外突兀,他登时清醒过来,一把抓起身边木矛悄无声息地挪到树洞口,静听片刻,才撩起兽皮一角往外面窥看。
因为视野受限,他什么都没看到,不得不换到另一面,这才发现离身处大树约五六丈远地方,一个浑身雪白东西正那里用后腿将地上积雪弹得漫天纷飞,与天下飘落雪片混融一起,如果不是留了心,只怕极难察觉它存。
那是什么?看着那个体型可与三四百斤野猪媲美,却长着又长又厚毛皮,甚至还有一对尖尖支立头顶上耳朵东西,百耳心中疑惑。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将它纳入要狩猎目标,单为那一身皮毛便不可能放过,哪怕它再凶猛。对于他来说,错过了这一次,下一回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没有等待资本,时间拖得越久,他体力会因为食物缺乏越来越差,到时捕猎成功机会将加渺茫。
虽然下了决定,他却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冷静地观察了半晌,发现那东西十分警觉,蹬一会儿雪会停下竖起耳朵听片刻四周动静,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继续。还注意到它后腿十分有力,若被踢上不死也得残。尤其是当它转头四顾时候,他甚至看到了它露外面一嘴如钢锯锋利牙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倒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记忆中,百耳都没找到可辨别它种类资料。虽然觉得有些像兔子,但是兔子哪来那么大体型,那么锋利牙齿?一边排除心中突如其来可笑想法,他一边估计着自己是否能那东西反应过来前抵达它近侧,并盘算怎么样攻击才能发挥自己优势,一击中,且减小受伤可能性。
怕引起那东西警觉,百耳并不敢一直盯着它看,观察片刻,便要移开目光一会儿,如此往复,等他计划清楚准备行动时,那白毛兽正将头埋刨出来坑里咔嚓咔嚓啃着什么。
对于很多动物来说,吃东西和睡觉时候,防备都会不自觉中减低,给人以可趁之机。而百耳正是抓紧白毛兽刚观察完周围,埋下头继续啃食片刻,扯开兽皮窜出了树洞,手持木矛扑向它。
五六丈距离,如果是以前,百耳只需一个起落便能抵达,但是这次却足足跨了数步,等到时那白毛兽已转过庞大身体来,对他呲着锋利牙做出了威胁架势。
留意到它前腿短拙,百耳心中一动,感觉着雪冰寒从□足底传递至全身,手中木矛蓦然一抖,矛身如蛇般滑过手心,直刺白毛兽眼睛。那白毛兽显是色厉内荏,见状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掉过头似乎想跑,对于要刺到身上木矛并不躲闪。百耳利眸微眯,手肘后缩,木矛仿佛有生命一般堪堪刺到它那身厚皮前收了回来,同时倒竖插向地面,借力一个纵身,越过白毛兽蹬出后腿跳上了它背,左手一把揪住它竖着两只尖耳,右手矛身后滑,剩下一半时候,手腕一翻,矛尖狠而准地刺进其右侧耳心当中。原本因被人骑身上而林子里狂跳乱窜白毛兽身体登时一凝,而后轰然侧倒地上,连挣扎也没有,后腿弹动了两下便断了气。
出科意料顺利。百耳暗自松口气,却并没生起轻忽之心,将木矛拔出,因为是耳心,伤口处没有流多少血,但是混杂着少许木矛带出脑浆,看着也颇狰狞。微微思索了下,他蹲下身抓起雪团擦向那伤口,直到流出来血液脑浆被融化雪水擦净,且伤口外面形成一层冰膜,将血腥味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