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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在淇一愣,随即又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时朝门口瞟去。
沈云曦撇撇嘴,说道:“萧允鸿已经回来了,一回来就阴着脸进了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听说是在宫里和皇上吵起来了。”
苏在淇皱了皱眉,脸上浮出几分担忧,但还是没说什么。
“在淇哥,你还是放不下他,对不对?”沈云曦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苏在淇低下头,神色落寞,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红红地说道:“总会放下的,等我离了这里,就会放下了,是不是,云曦?”
沈云曦轻轻把苏在淇拥进怀里,小声道:“都会过去的,在淇哥,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苏在淇趴在沈云曦肩膀上,不一会儿便小声哭了起来,“我好疼啊,云曦,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着苏在淇低低的声音,沈云曦只觉得喉咙被哽住一般,说不出话,只得安慰似得轻轻抚着苏在淇的背。
等到桐儿端着药进来时,苏在淇已经趴在云曦肩上睡了过去,沈云曦扶着他躺下,又替他把脸上的泪痕擦掉,转身对桐儿悄声说道:“他睡了,药等醒了再喝吧。”
桐儿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沈神医,王爷刚刚传话,让您去书房一趟。”
沈云曦皱了皱眉,口中嘟囔着“事儿真多!”便起身走了。
苏在淇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正是半夜,但因着过年,屋里仍点了盏小灯。苏在淇披了件衣服,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只见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已落满了雪。丫鬟小厮们不少都回家省亲了,院子里静的很,苏在淇倚在门边,看着仍飘飘洒洒的雪花,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然后任那雪花在掌心凉凉地化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不一会儿,院子里出现一个墨色的身影,咯吱咯吱地踩着雪,朝苏在淇走去,留下一串脚印。苏在淇的笑僵在脸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萧允鸿,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愣愣地站在那儿。
萧允鸿笑了笑,脱下身上的墨色狐皮大氅,披在苏在淇身上,又从背后轻轻把人搂住,“在淇喜欢雪?”
苏在淇的脸色沉了下来,僵硬地任萧允鸿抱着,没有作声。
萧允鸿也不介意,仍继续说着:“京城的雪下得太斯文,没劲,记得我在西北的时候,每逢冬天,大漠飘雪,万里无垠,那景色漂亮极了。”
“在淇,可想去看看?”萧允鸿温柔地问道。
苏在淇一愣,转头看向萧允鸿,萧允鸿扳过他的身子,看着他说道:“在淇,你可愿随我去西北?”
“西北?”苏在淇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
“我早年常年征战在外,在西北永安有一处宅子,我带你到那里散散心吧,就我们两个!”
闻言,苏在淇愣愣地看着萧允鸿,看了许久,终是低下头,说道:“王爷做主便是。”
萧允鸿仍笑道:“那我全当你答应了,等我交接完京城的事务,我们便启程。”
苏在淇又低着头不再做声,萧允鸿叹了口气,道:“外面冷,回屋吧。”说完,便黯然地朝书房去了。少了大氅,只着单衣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苏在淇站在门口看着萧允鸿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还依旧站在那儿站了好久。
“你说什么!”苏在淇手一抖,药碗掉落在床上,褐色的药汁洒在背上。
“王爷中毒了,说是茗儿下的,沈神医已经去了!”桐儿的声音有些发抖。
苏在淇愣了愣,然后突然掀了被子便下了床,连鞋都没穿便朝书房跑去。
“公子!”桐儿急道,忙跟了上去。
书房里已经里里外外全是人,一群年老的大夫围在一起,一脸忧虑地讨论着,几个平日里不常见到的侍妾在门口小声地哭着。苏在淇拨开层层人群,朝里屋走去,沈云曦正在帮萧允鸿把脉,叶暮轩神色严肃地站在床边,崔福则急得直抹泪。
沈云曦一抬头,见苏在淇只穿着里衣,脚下更是连鞋都没穿,皱了皱眉道:“在淇哥,这么冷的天怎么连件外衫都不穿?”
苏在淇却仿佛没听见般,只眼睛红红地盯着萧允鸿,他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萧允鸿,神色安详地躺在那里,面色红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时桐儿跟着进来,把手中的墨色大氅披到苏在淇身上,苏在淇却似毫无感觉,只看着云曦问道:“他怎么样了?”
沈云曦皱了皱眉,许久未作声,一边的崔福急道:“沈神医,您倒是说话啊!王爷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沈云曦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中了一种叫‘醉生’的毒。”
“醉生?”暮轩皱眉道。
“相传有两种奇毒,一曰‘醉生’,一曰‘梦死’,中了‘醉生’的人如酒醉一般,昏昏入睡,而‘梦死’则会让人在两个时辰里安然死去。”
“那这毒怎么解啊?”崔福着急地问道。
沈云曦神色严肃,继续说道:“这两种毒奇就奇在各为毒药,互为解药,所以解药便是‘梦死’”
崔福一听,忙抽噎着问道:“那哪里能找到那个‘梦死’啊?”
沈云曦摇了摇头,“这毒我只在医书上见过,哪里能找到根本毫无头绪!”
叶暮轩看着萧允鸿,皱眉道:“他这样会睡多久?”
沈云曦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三天之内服下解药,便可无事,若是。。。若是过了三天,即便找来解药也无用了,他会这样睡一辈子!”
崔福一听,立马哭出了声,暮轩也一脸担忧地看向萧允鸿。
一直未作声的苏在淇,轻轻坐到床边,握住萧允鸿的手,他的手还那么暖,可人却昏睡不醒。
叶暮轩深呼了一口气,转向大家说道:“为今之计,解药只怕还要从茗儿查起。”
崔福忙抹着眼泪道:“那小贱人已经关到地牢了,可是除了‘冤枉’,便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叶暮轩皱了皱眉道:“我立刻派人去找解药,崔总管继续审问茗儿,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王爷就劳烦沈神医照顾了!”
沈云曦点了点头,一边安慰似得拍了怕苏在淇的肩膀,一边说道:“去皇宫查一查吧,宫里奇珍异宝众多,也许会有。”
叶暮轩抱拳道:“多谢了!”说完便转身出了内室,崔福也随即跟上。
很快人便散得差不多了,屋里也静了下来,沈云曦看着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苏在淇,低声道:“在淇哥,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苏在淇仿佛没听见般,仍盯着萧允鸿,过了许久,才哽咽道:“他会没事的,是不是,云曦?”
沈云曦叹了口气,转头冲桐儿道:“在淇哥今天的药还没吃吧?”
只见桐儿愣愣地站在那,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答道:“是,我这就去厨房看看。”说着,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见桐儿走远,沈云曦转向苏在淇,一把拉起苏在淇出了里屋。
“云曦!”苏在淇惊叫道。
沈云曦却不理会,只拉着苏在淇转头进了隔壁的空屋,一脚踢上门。苏在淇不解地看向他,沈云曦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道:“在淇哥,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
苏在淇一听,立马红着眼眶一个劲地摇头,“王爷现在这样,我怎么能走?”
沈云曦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他好了,要走便没那么容易了!”
苏在淇一愣,抬头看向沈云曦:“你是说他会没事?”
沈云曦放开苏在淇,焦躁地在屋里踱了几步,过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叶暮轩会找到解药的!”说完,又转向苏在淇,“在淇哥,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便动身吧!”
苏在淇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在淇哥!”沈云曦急道。
苏在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小声哭了起来,哽咽道:“可是。。。万一找不到呢,只有三天,他昨天。。。昨天还说想带我去西北。。。今天却。。。。。。”
沈云曦看着这样的苏在淇,脸上的神色满是纠结,几番犹豫,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匆匆进来的常喜打断。
只听常喜急道:“沈神医,茗儿受不住刑,一头撞在了墙上,崔总管让您过去看看。”
沈云曦烦躁地挠了挠头,看了苏在淇一眼,嘱咐道,“等我回来!”随即转身随常喜去了。
“当真中毒了?”萧允杰举着黑子,看着棋盘上的死局说道。
“瑜王府里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说是茗儿下的毒。”水云衫立在身后,一边替萧允杰按着肩膀,一边说道。
“茗儿,”萧允杰皱了皱眉,“好像是皇兄的人吧?”
“听闻瑜王与皇上自年前便有不和,昨日在宫里还吵了起来。”水云衫规矩地说道。
“哦?”萧允杰笑了笑,“看起来倒是个好机会。”说着握着水云衫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
“殿下打算动手?”水云衫神色颇为认真地问道。
“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障眼法呢,云儿?”郑云杰眼神突然迸出几分冷冽。
水云衫皱了皱眉,说道:“殿下可要赌?”
郑云杰盯着棋盘,过了一会儿,方悠悠开口道:“赌!这京城本王也呆够了!”说着,将手中黑子掷向棋盘,棋盘一震,棋子四散,方才的死局一下子乱做一盘散沙。
水云衫看着郑云杰,小声问道:“在淇,殿下打算怎么办?”
郑云杰轻轻摸着水云衫的脸颊,道:“这样一张好牌,当然要握在手里才是!”
闻言,水云衫脸上浮出几分担忧之色,低着头窝在郑云杰的怀里。
沈云曦从地牢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茗儿之前受了重刑,又一心寻死,终是没救回来,崔总管绝望地坐在地上大哭,一直喊着对不起王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脑海里茗儿惨死的情景却挥之不去,,一条性命就这样白白没了,说道底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院子里有些空旷,只是屋里的人也都无心入眠,每个屋子都亮着灯,远远地传来女人们的哭声。沈云曦的心里涌起阵阵不安,他要尽快带在淇哥离开这里!
正想往书房去,却见一直毛色雪白的鸽子扑棱着飞来,那鸽子肥得很,以致降落的时候竟一头栽进沈云曦怀里。沈云曦抱起鸽子,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口中无奈地嘟囔着:“笨鸟,都叫你别吃那么多了!”边说着,边从鸽子脚下拆下纸条,展开一看,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一挥手放飞鸽子,只见那鸽子摇摇晃晃地飞走了,沈云曦收了纸条,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桐儿提着鞋进了书房,见苏在淇仍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萧允鸿,走上前去,无奈道:“公子怎地还在这里,好歹要回去穿件衣服才是。”说着,蹲下来,替苏在淇穿上鞋。
苏在淇转过头,看了眼桐儿,神色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
见苏在淇不做声,桐儿上前扶起苏在淇,“药和晚膳放在日华殿了,公子回去喝了药,换身衣服再过来。”
苏在淇摇了摇头,不想动,桐儿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担心王爷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要是你也倒了,可怎么是好!”桐儿说着,半推半就地把苏在淇送出门,“公子放心,这里桐儿替你守着。”话音未落,门便匆匆关上了。
日华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