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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欧稹�
他未说完,柳西楼已喃喃道。
“如若是这样……”
他默默一会儿。
“那为什麽世人都以为大公子是因生母之死害死小公子?……侧室是何时死的?”
李扶道。
“侧室是何时死的,外人怎麽清楚?无非牵强附会,想当然罢了。”
柳西楼被李扶轻描淡写的这样一解,笑了。
“哎……”
他托腮。
此时明月当空,柳西楼才发觉树影照在窗上,李扶靠坐在几边,已经一脸倦容。
他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住……打扰师兄。”
李扶道。
“没有妨碍的。”
柳西楼终究知趣的下到地上,告辞离去。
他去时忍不住回望一眼,只见李扶重又握起书卷。他十指净白,身姿端正,正如师兄弟们所说一样肃肃然有君子之风。
“关门。”
李扶见他还楞在那里,轻声道。
柳西楼急忙将房门闭合。
* * *
门外脚步声渐远,李扶放下书卷,将适才一直盘坐的双腿打开。
夜半,已敲过二更。
今夜狂风乱作,不知柳西楼这一夜会否还在睡梦中思索这件异事?
他静坐一会儿,将灯吹去。
良久,房中早已悄无声息。
幽幽的树影下,一个黑衣男子如无主的魂魄般站在树下。
他早在柳西楼来之前已来了,直到他离去,他也不曾离开。
衣物细碎。
房中终於响起叹息。
男子浑身一战,向前一步抢去。
“若是常来此,致不好的流言传出去,对兄长的官声……”
幽深的黑暗中传来如诵经般的清音。
黑衣男子跨入门中急道。
“吾愿与你共堕地狱!”
房中李扶闭目。
吾不愿……
* * *
柳西楼一路慢走,思索刚才所觉不适之处。
手上的记号,为何只有双亲知道?
* * *
黑暗中李扶整衣坐起。他向来重视衣冠,不会在哪怕兄长面前衣衫不整。
“福生……”
李扶的目光在这时也是清净不可逼视。
李援在他面前既是欢喜,也有哀容。
他慢慢跪下,颤抖的捧起李扶只著了布袜的右足,轻吻松垮的前端。
这是他唯一被允许做的逆伦悖德之事。
他孩童时亲眼见到母亲切下幼弟的足趾。一粒小小的红痣随著断趾陨落在红血中,如白雪上的梅花一点。
幼弟性如冰雪,多年後再见,即便如画的童颜大改,清净如雪的目光仍旧让他触目惊心。
“福生……福生……”
叫著幼弟的乳名,仿若初见的那一刻,玉雪的一团裹在锦绣中对他笑如朝晖。又如那一次次,在园中被簇拥著的小公子,清淡雅丽,尊贵无双。
李扶见到兄长的狂态,他知道,那是“妖”。
是被魔障的本心,是孩童时被扭曲的愿景、流年。
(本篇完)
【下一篇:星期】
☆、'节日贺文' 冬至夜话(贰)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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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扶弟,你可知最近路盗杀人的事?”
李扶看著盘中的棋子,仿佛并没有听见兄长的话。
李援又耐心问了一遍。
李扶应了。
“是使前任京城守备撤职的事吗?”
“是。”
李援笑容化开。
此情景如若他的同僚们看见必定惊愕不已,这时却是在前户部侍郎家中,观者只有红梅白腊而已。
李扶下了一子。
“此盗行踪诡秘,惊动今上。不知新任守备可有良策?”
李援道。
“那个不知,只是扶弟此行,还是改了吧。”
李扶莞尔。
原来是为此事。
李援加紧道。
“那路盗几次劫的都是美貌男子,扶弟此次前往城外,岂不正入险地?”
李扶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思:莫非只有兄长会将美貌两字与我相连?
口中答道。
“李招将军延我为宾,不过半天路程。普天之下,可有比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亲兵更可靠的护卫吗?”
李援沈面。
“他早已被收了兵权,今上正怕挑不著他的毛病──”
李扶慢道。
“李招将军军功赫赫,如今被收了兵权,正是飞鸟尽,良弓藏。”
李援急道,“扶弟!”
李扶收回嘲讽语调,以中正平和之声答道。
“李招将军与我兄弟素无来往,但论血脉也算族兄。
如今朝野闻风而动,李府嫁女,门下连个能交接的也无。李招将军既找到李扶,李扶岂有推却之理呢?”
李扶又下一子道。
“兄长无需担忧的。圣上虽已废大元帅,却非昏君,李扶此行应於兄长的仕途无碍的……”
“扶弟!”
李扶笑,他知兄长最听不得这些的。
“而路盗之事,新任守备上任,路盗看著风声,近日也不会犯案才是。”
李援皱眉。
“……也许比兄长坐在家中,更安稳呢。”
李扶又道。
李援仍盯著他。
李扶无奈。
“请兄长宽心吧……”
他叹气。
“兄长今日不去朝中,弟弟明日就要去往城外,难道不应更亲近一些吗?”
李援猛一抬头。
只见李扶仍是垂目於盘上局面,似乎并不知此言挑起兄长的心事如重锤一般击入胸口。
春风拂柳,一声叹息。
“此恨绵绵无绝期……”
李扶佯装不闻。
“扶弟……”
李援拧眉。
一片痴心付於流水。
刻骨相思知不知。
***
“将军不必多礼。”
李招已交还帅印,李扶只以将军之衔呼之,李招却摆摆手,显然最近的处境使他不快,连这两字也能唤起忧愁。
“算来你我也是族表兄弟,虽往日并不亲近,今日二公子肯施以援手,足见盛情。”
李招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称病卧床,仍有大家之风。
他止了李扶还礼,又叹道。
“其实我如今之举,也不知对与不对。”
他自言自语,李扶待他下文,果然李招接著道。
“这桩与江南孙家的亲事,乃是一早定下,当年也有同气连枝之意。如今李家眼看分崩,就不知晚心嫁去,是祸是福了。”
这也是李扶早前有的疑问。
李招又道。
“可尽管如此,仍希望女儿嫁去富贵人家……
“枉顾她自己的心愿,与将要面对的处境,替她决定一生的运命。这莫非就是为人父母的横蛮与私心麽?”
李招苦笑。
“二公子心中必定不以为然的。”
李扶知他并不需要回答,便仍沈默。
其实他们除每年佳节之会,从无交接。这次亦是李招请上傅锺桤,傅锺桤大手一挥“你与李扶不是兄弟麽?”,才有了今日之事。
“只是晚心侄女确是太小了。”
李扶只能说些不关痛痒的话。李意莲小字晚心,这时只有九岁。
李招笑。
“只怕待到十四五的年纪,已来不及了。”
栖凤帝的手段,有谁比这位戎马一生的元帅更清楚的呢?
初春的天气严寒刺骨。
李扶离开小厅时犹有寒意。
早知如此,何必离开师尊回到这里呢。
李扶看向枝头。
红尘中不过愚蠢的厮杀而已。
那个人却笑他。
“我们本就有缘分,却不能因这缘分害了你。
“回到俗世中,方能学会做一个真正的人啊。”
我不像人麽?
李扶想。
我也会为兄长的事苦恼,也为李招的事叹息,师尊还要我通晓什麽呢?
也许师尊才是太过执著啊。
“先生。”
李扶回头。
一个比李意莲更小的女孩子站在那里,雪白面孔精灵剔透。
“先生就是侍郎家的表叔叔麽?”
小姑娘福了一福。
“我是意蘅。”
确实听说过李家还有个二小姐。
李扶新奇的打量这小小人儿,只见她狡黠双眼灵动如狐。
“哎呀叔叔,你的衣袖脏了!”
一阵香风飘过,小狐狸女拂去李扶袖上的落花。
李府这所别院栽了许多别样的花朵,冬日仍然香气扑鼻。
许是李府二小姐的熏香也以此而制,李扶被这样一拂更觉香气如影蚀骨了。
而小女孩子却再不和这位小叔叔招呼,嬉笑著跑开了
天真无邪的李意蘅,年方9岁却值命运变故的李意莲,与这愁云惨淡的世间截然相反的园中春色,就连李扶也不禁站在园中,陷入幽思。
(中)
“诶,好漂亮的小孩!”
妓院里的女子们围观起来,老鸨生气的赶走她们,又被聚拢来。
“哎呀妈妈,我们什麽时候也收男孩子了?待他长成了,我们可要没有生意的!”
女子们知道自家妈妈最恨男女混居惹出事端,因此更加调笑起来。
老鸨恨声。
“赔钱的婊子们!”
又转头对著那玉人儿。
哎,这麽漂亮,不收可惜。
可收下了,又要怎麽安置?
“妈妈何需如此烦恼?不如让於我如何?”
笑容如和煦春晖的少年斜倚在红楼下,高高的红灯笼罩著他一团喜气,满身富贵。
这就是李扶第一次见到晏琼关的时候。
“莫要皱著眉头~~”
少年总是这样说。可李扶照著河水,皱著眉头的莫不是他?
他随这个少年去西域,去漠北,最奇异是去江南的时候,桃花渡的河水清澈见底,花香终年不散。少年带领他埋伏在那里,咬牙切齿,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冤家!”
李扶不懂。
远处另有一少年与一男子说话。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且笑笑的模样,李扶总觉他是知道他们在这里的,却只和那面目沈静的男子调笑,将那男子引的沈醉不已。
那是混沌却明媚的时光。
“二公子?二公子?”
管家看李扶醒来终於松了一口气。
“二公子迷住了?”
李扶还惘然未知。
“老朽见二公子困倒在园中,将二公子送入房中,却不想二公子迟迟未曾醒转呢。”
李扶一楞。
现在不是那样的时光?
还是少年时的晏琼关,和还是少年时的谢玲官,夹缠不清,互相躲避猜忌。他坐在一边吃莲子,二师弟玉笙玩著管萧,天气晴朗。
只要再一会儿,也许会出现三师弟万俟,一脸肃穆,请教师尊礼法,却被师尊骗去戏耍,从此误入偏门,却有了新的悟道之法。
“二公子?”
这都是从家里出去以後的事。
被拐卖,经历几双赃污的手,最後彻底落入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