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默停步,站在池塘边看了一阵,那女子抬头看到陈默,见是一个一身戎装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笑问道:“你是陈默?”
陈默点了点头,女子莞尔一笑,不再说什么了,陈默这里也转身走了。
夜晚回到住处,屋子里冷清清的,陈默连灯也懒得点,脱了甲衣,便和衣躺在了床上,看着黑暗发呆。
她这里思绪潮涌,纷纷扰扰想了许多,半夜做梦,又梦见李秀宁恶狠狠拿着刀要杀她,还一手揪着她的衣领,厉声说:“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陈默被吓醒了,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浑身发冷,于是拉了被子再睡好,这才发现头也疼的厉害,好像是受凉了,摸摸额头有些发烧,于是在黑暗中自怜自哀的叹口气,继续睡。
睡到半夜,只觉得口渴难耐,就像喝水,但是又实在懒得起床,躺在床上做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起床倒杯水喝,想着想着,黑暗中忽然发现眼前一个黑呼呼的影子,陈默心惊之余,凝神细看,看了半响不由惊呼道:“茶杯!”
哗啦一声,那东西掉了下来,端端砸在她的脑门上,果然是她放在桌上的茶杯,杯中有水,陈默伸手摸起水杯,一手摸着自己额头,只觉得黏糊糊的,又痛的厉害,多半是被砸出血了。
她翻身起来,找来油灯点上,看看手中的茶杯愣了半天,心道自己想着喝水,它怎么就凭空出现在眼前了呢?想了一整,脑子还是混乱,倒是有一股液体顺着鼻尖流下,陈默拿过镜子照了照,果然脑门上被砸破了,伤的还不浅,眉心那里有一道被茶杯边缘砸出来的伤痕。
陈默找点白布擦干尽血迹,看看伤痕懊恼不已,这道伤怕是退不掉了,破相了,唉声叹气之余,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心道莫非是自己的精神力当真觉醒了?要不然这茶杯怎么能凭空跑过来?
陈默一下精神抖擞起来,转身看着那茶杯集中意念想让他动,结果盯着看了半天,茶杯一点动静也没有。陈默不死心,继续集中意念,茶杯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熬了半夜,依旧没什么奇迹出现,陈默又沮丧起来,但是想起那日比箭时自己超常发挥,陈默又多了一点信心,觉得很可能自己精神力已经觉醒了,只是自己还不得其法,看来要多花点心思钻研钻研才行。
清晨起来,陈默还是有点难受,鼻塞嗓子疼,看来是感冒了,于是找军医开了一点药,回去叫人熬了药,自己收拾几件脏衣服取水井边准备洗衣服。
去时水井边早已有很多人了,都是军中的女人们,正在井边浣洗衣服,看陈默来,都笑着问好,不过看来她们早已习惯了陈默自己做这些事情,看陈默来洗衣服也并不觉得惊讶。
从这些女人们来了军营以后,雷永吉这支军队军中的风气焕然一新,后勤这些女人们把所有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洗衣缝补,起灶做饭,物资分配运送,从上到下,到每一点细节都形成了一个完善的运行系统,军中那些大老爷们连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再说这些人还有饷银可以拿,一个家里两个人赚钱,自然宽裕,又是在军中做事,虽然都是体力活,对寻常老百姓来说,说起来还是蛮体面的,再有陈默这一条规矩一出,附近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听说,都想嫁进来,军中多少光棍的终身大事都给解决了,这支军队从根子里就稳定多了。
要说治军,陈默到底还是学不来李秀宁的雷厉风行,于是把功夫下在这些女人们身上,时常教她们许多道理,教她们回去多管管自家男人,这招还是有奇效的,李秀宁治军用的是铁血手腕,陈默用的是怀柔政策,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陈默从井里取了水倒进水盆里,现在天气冷,水冰凉入骨,陈默正准备洗衣服,身边过来一个人,一把端走了水盆,在一边洗起来,陈默诧异中,转头看去,却是银凤,陈默不由道:“你做什么?”
银凤利索的洗着衣服说道:“老太妃说你身边没个人照顾,叫我来照顾你,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吧。”陈默挑挑眉,说:“我不用人照顾,这些事我自己会做,你不管你相公了?”
银凤一笑,笑的有些莫测,不再说话,只管洗衣服去了,陈默拦着她也拦不住,心中疑惑,又想着药大约该煎好了,于是想先回去喝药,果然回去时药已经送过来了。
陈默正在这里喝药,银凤已经洗完衣服回来了,来了她这里,一眼看到她喝药,便大惊小怪道:“你生病了?哎呀,这屋子里怎么都没有火盆子?现在天气这么冷,难怪生病呢。”
她说着风风火火走了,不多时就叫人弄来个火盆子,又斥骂跟着陈默的亲兵,说他们不操心,说着又去厨房吩咐人熬姜汤,陈默看她忙得脚不沾地,几次要叫住她问个清楚也没得着空,只好随她去了。
一个亲兵又匆匆跑来通报,王世充叫她进宫议事。
大殿中,许多人都已经到了,王世充眉头紧皱歪在身下的榻上正在看一份信。
陈默进去,静静矗立在一边。大殿中都是男人,只有陈默一个女子,陈默在这些男人中显得瘦小纤弱,却又很是醒目,任谁一眼看去,第一眼首先留意到的便是她。
良久,王世充终于放下手里的信,沉声道:“我早料到与李家一战迟早不可避免,虽然现在李家还有后顾之忧,没有南上之意,但是前两日冯将军已与李建成短兵相接,本王想先下手为强,只是现在刚击溃李密,兵力受损不少,元气未复,若是开战谁能打这个先锋?”
下面一时沉寂,陈默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忽然有人说道:“这时自然要看陈军主的了,她在王爷麾下拿的军费最多,占的地盘最大,这责任自然也要多担待一些。”
王世充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陈默,陈默没说什么,她早知道王世充手下很多人对她看不顺眼,因为别人都是一样的待遇,就她,比别的军多拿多占,还不肯受命与王世充,别人能待见她才怪。
此时陈默见王世充看她,也没有多想,走出来,单膝跪倒,抱拳说道:“王爷吩咐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乱世文,称呼真是把我难倒了,就好像王世充这样的,相当于皇帝,又不敢称皇帝的,又是当官开始爬上来的,管他叫王爷还好说,他的父母儿女大臣到底该肿么叫才算恰当呢?
113
113、第一百零九章 。。。
军队马上便要出发,银凤给陈默穿好了甲衣,又给她递过来披风,陈默慢条斯理的披上,系着带子,雷永吉走了进来,陈默问道:“都整齐了?”雷永吉回道:“齐了,就等你了。”陈默点了点头道:“这次出征不同以往,我们既然独立出来,就不能再指望任何人,即便王爷对我们没有忌惮,他手下的人也不好说,上了战场给你拖后腿,使绊子,暗下杀招的事不是没有。”她说着看了一眼雷永吉,雷永吉默然不语,陈默继续道:”你该比谁都懂,所以我们要步步部署周全才行。”
雷永吉点头,道:“明白。”
陈默忽然说道:“对了,等和李家人交锋了,你不会把我出卖给李家讨好他们吧?”
雷永吉一愣,看看陈默似笑非笑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北方的寒冷不同于南方,冬日的里的空气干的没有半点水气,风一吹就会卷着干燥的残雪和尘土飞扬的到处都是,而且这风就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吹得生疼,陈默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天气,但是那是在李秀宁身边,相对来说还比较养尊处优,没有整日整日的在野外呆过,现在几日行军,整日暴露在外的肌肤北风吹伤了,皮下毛细血管充血,脸颊看起来红红的,陈默照过镜子看看,就像特意画的晒伤妆一样,不过在这时候,看起来好土,土的掉渣。
大军停驻在了安阳,身畔就是黄河,这里本来是李密的地盘,眼下的安阳不过是个破落小城,瓦岗寨便在安阳以西,李密兵败归附李家之后,李建成整顿瓦岗寨参军,在安阳以西筑起了防线,但是现在李家一方面与薛举对峙,一方面窦建德左摇右摆,刚谈好愿意出兵相助李家攻打薛举,转眼便又说军资太紧,粮草车马无法调动。在另一边的西凉李轨虽然答应联合李家共同对付薛举,但是联合不出几个月,他便在西凉称帝,自称西大凉王,上书李渊,自称从弟,李建成一路兵马本来居于北边,现在又调动兵马在安阳以西驻防,可以说是捉襟见肘,陈默的到来对李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只是数日后,李建成就接到了陈默的书信一封,要求与李建成私下一见,李建成思忖一番后,答应了。
两人约好见面的地方就在一条船上,船只随流而下,靠在了一出僻静的沙滩上,搭起跳板,披着黑衣披风,连头带脚一起包了起来的陈默一个人走上了船,身边没有带一个人。
船是一艘画舫,床舱分了三间,里面内桌椅茶具一应俱全,里面房中是卧房,卧房香帐轻罗,锦缎绣被自有一种旖旎。
陈默走进船舱,解下了披风,李建成已经笑道:“难得再见一次,;我该好好招待才是,先喝杯热茶。”陈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送过来的茶杯,并不喝。李建成笑道:“莫非姑娘怕我下毒”,说着他自己喝了口杯中的茶又道:“这样可放心?”说着将茶杯递了过去,陈默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拿过一只干净杯子倒了茶轻抿了一口,说道:”我们说正事吧,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
李建成笑道:“你说。”
”我就想知道李世民对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你对秀宁如此忌惮?处处提防。”
“雷永吉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故意叫人传错军令,以致马三宝延误战机,然后被你治罪,你暗中授意李世民不计代价的让娘子军去冲锋陷阵,损伤惨重,李世民执意要女兵们深入敌后去刺杀薛举也是你的授意!我就说雷永吉就算手握重兵有所持杖,也不止胆大妄为到如斯地步,那些姑娘们两次被唐王召见,谁敢轻易叫她们送命?难道就不怕唐王追究?也是你和柴绍一起在唐王那里挑拨,说尽坏话,引得他要杀我,你想逼秀宁放了兵权,但是你也知道你知道仅仅是逼着秀宁放了兵权不够,因为娘子军从上到下都是一条心,除了秀宁没人压得住这支军队,所以你想一步步削弱娘子军的势力,可是秀宁在百姓中威望虽高,她自己却是没什么权势野心的人,她一心要的,只不过是还百姓一个清平天下。”
李建成笑了起来,说道:“母亲生我们四子,秀宁是唯一一个女儿,也是我唯一一个同母所生的妹子,我怎会害她。”
陈默冷笑道:“也许你一开始不想害她,但是禁不住李世民没事就跟你说她是如何治军的,跟你说百姓是如何评价她的,百姓拥护她,娘子军又是一支铁军,要说她威胁到了什么人,她威胁到的就是你,你是李家的长子,以后的继承人,现在秀宁的威望却盖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