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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看着我眼神有着不舍和无奈,“丫头不要怨朕心狠,只是你帮助他成为皇帝,他就要为这个位置付出代价,四福晋那拉暮瑟,曾在朕的身边做了四年的女官,只有她才能母仪天下,她才能为大清江山付出一切,而你终究只是帮他成事的棋子。”
“大龙已在收尾,只要她要我死,奴婢断不会苟活。”
康熙的眼睛有些湿润,“丫头,朕对不起你,朕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力不从心,劳累了一辈子,孤独了一辈子,直到这一刻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如果人生真的有下辈子,朕也希望是一个平凡人,得到自己没有体会到的东西,但是这一刻,朕只能把自己未了的事情托付给你。”
“皇上放心,奴婢用性命承诺。”
康熙点点头,“丫头,这么多年,只有你知道朕的心,这块令牌朕还是交给你,“隐龙”在这一刻就是你的,找到一个接班人,把它传下去。”
“皇上,……”
“丫头,不要说了,虽然让你承受这些很不公平,但是只有你才能尽全力保全他们,让百姓免于战火,朕把这些都交给你了。”
“是,奴婢领命。
“丫头,为朕唱首歌吧,朕听过你唱过两次歌,第一次是在塞外,小十八死的那天,声音凄凉酸涩;一次是四十七年的除夕,但是声音依旧酸楚,却带着一丝思念;可是这回,为朕唱一首吧,朕想听。”
“是,只要您想听,丫头就给您唱。”我擦干眼泪,轻声唱:千秋做人多辛苦,一切痛楚心底有数 百年孤独全部埋进尘土,男儿自尊红着双眼不哭茫茫人世多云雾,一杯泪珠换笑一幕向前一步刀光剑影飞舞,男儿好强,永不低头认输,看我少年做主,不再由人摆布汗水上路拼出快乐地图,看我少年做主,爱恨分的清楚 风险团团围住 拿来锤炼筋骨,看我少年做主,不再由人摆布痛快付出为求万人仰慕,看我少年做主,爱恨分的清楚手中握紧企图人间太平幸福……
看着康熙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过他的脸颊,我心中不由的感慨,一代帝王的的一生这就是开始,述说着他年轻的抱负和霸气,但是这一刻那些是如此的遥远,勾起了他一抹酸涩的回忆。
一月过去,康熙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床都难下,已然瘫软在那里。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康熙帝不予,还驻畅春园,病逝。
即夕移入大内发丧。
我走出乾清宫,看着已经站在门口的隆科多,“皇上遗命,关闭九门,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皇上遗诏在此,隆科多接旨,宣布遗诏。”
“臣,隆科多接旨。”
看着隆科多颤抖的接过遗诏,我转身跪下,听他宣读遗诏: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
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卯
☆、西宁之行
夜半时分下起雷雨来;伴着声声炸雷;道道森冷的白光划过夜空瞬间照亮这座沉睡的宫殿。我望着幔帐上明暗不定的光影;心中唯有麻木与冷寂。
皇上驾崩了;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一代明君那璀璨的一生就这样落幕了;是成功?是失败?任何人都说不清;因为有得必有失。
“主人。”
熟悉的黑影;熟悉的声音;“云崎,是你吗?”
“是。”
“久别之后;你的称呼变了。”
“皇上最后的旨意就是让您接手隐龙,所以您现在是隐龙的主人。”
“是吗?但是你们效忠的依旧是皇上,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且还会有新的人来接手隐龙,所以还是叫我子矜吧。”
“是,子矜姑娘。”
“四爷回京了吗?”
“回来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在在乾清宫。”
我看着外面高高的城墙,“隆科多应该封锁了紫禁城吧?”
“是,所有人都不得随意出入。”
“八爷他们呢?”
“都在八爷的府中。”
我叹了一口气,“他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势,明天将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
“子矜姑娘,那我们的任务。”
“保护皇上,还有派人去十四爷那边,密切关注大军动向,有任何情况,速来消息。”
“是。”
这一夜他没有来,注定我要一夜难眠,望着乾清宫那伶仃的灯光,静静的陪他度过这沉寂的一夜。
第二天,他依旧没有来,我呆在屋里等待着暴风骤雨的到来。
“那边怎么样了?”
“皇上在乾清宫守灵,所有阿哥也都聚在大殿。”
“可有什么异常?”
“几位阿哥的心情有些异动。”
“他们是质疑圣旨?”
“是。”
我看着乾清宫的方向苦笑,好像隐约听到了那种质疑的声音,好像可以看见八阿哥那不甘的神情、九阿哥那狰狞的眼神、十阿哥生气的质问,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第三天我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依旧只能从“隐龙”那里得知外面的一切情况。
“皇上今天下了一道圣旨,召抚远大将军胤祯回京奔丧。同时诚亲王胤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再封允禩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允祥为怡亲王,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
“看来新的王朝已然开始了。”
“是,年号为雍正。”
我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沉着的好像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感到陌生,“十四爷什么时候回京。”
“大军已经进驻西宁,但是却突然停了下来,与京城遥遥相望,十四爷要迟迟不肯进京。”
“皇上呢?有什么反应?”
“皇上看不出任何不悦,但是一连下了三道圣旨。”
“三道圣旨,看来他们是对上了,他也快来了。”
“姑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派人监视八爷、九爷、十爷府邸,所有给十四爷的密信,全部拦下来,阻隔十四爷与京城的联系。”我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对不住十四了。
“是。”
“还有额驸府,拿上这本账簿和令牌,告诉八福晋的娘家,特别是明尚额驸,如果恣意妄动,这本账簿就会成为断送他们郭洛罗氏的利刃。”
“是。”
“你可以离开了。”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回头看去,他并没有一如往日的默然消失,而是依旧站在那里,“还有什么事吗?”
“姑娘这样对十四爷,是不是……”
“你觉得我残忍是吗?”
他犹豫了,“一旦十四爷入京,必然不会再回到军营,作为一个将领失去了战场,他的一生就是生不如死。”
看着云崎我苦笑,“你是说两年前我不应该救他是吗?”
“姑娘也没有预见到有这样的一天,只是属下害怕十四爷会恨您。”
“云崎,就算我知道有这样的一天,我依旧会救他,也依旧会这样部署一切,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人活着不能太自私,得到的必然要付出代价,现在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自古成王败寇,而他现在已经失败了。”
“对不起,是属下错了。”
“去办吧,就算他恨我一辈子,我也认了。”
看着夜空那被一层浓雾遮盖住的月亮,我的心情更加没落,这样的决定我也不想,但是我更不想拿出先皇的圣旨,我不希望你的怨恨集中到他的身上,因为他也是用心良苦啊,他看重你们每一个人,你们每一个人说的话,他都不曾忘过,但是他却不得不承受孤单,不得不压抑心中对你们的爱,而这些一旦被揭开,对你们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是你们所不能承受的。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那熟悉的脚步声让我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额头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疲倦的说:“对不起,让你在这里等了好久?”
“你来了。”我握住他的手,可能是夜晚有些凉,他的手很凉,凉的让人不禁心颤,“先皇离世,宫里一定很乱,我已经等了那么久,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急躁了。”
他抱住我,“我不喜欢这样的答案,这样平静的你,让我感到不安。”
“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你在我眼里只是我的胤禛,不要让我向面对君主那样,我不想让自己再战战兢兢了。”
“你这样说,我很开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当我为君王,我是担心……”
“担心我也质疑你,对吗?”我转身看着他,只是三天,他瘦了,脸色也苍白了,眼睛里有不能掩饰的疲倦。
“你质疑吗?也像他们一样怀疑吗?”
我看着他眼神中的不安,看着他眉头紧皱,我淡淡的一笑,抬头抚平他的眉角,“隆科多没有告诉你吗?那圣旨,是我交给他的。我怎么会有质疑?你是皇上选择的继承人,圣旨些的清清楚楚。”
“是吗?真的吗?”
“是,难道你自己都质疑自己吗?”
“我害怕自己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直到接触这个位置,我才真正的感到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也许皇阿玛他选错人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着他这样的不自信,千辛万苦得到这个位置,又茫然自失,这样的变故真的好可笑,但是却又让人笑不出来,仔细想想,每个人的一生都可能有这样的经历,“皇上有没有选错,我不知道,圣旨是真是假,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去完成交给你的任务,你能不能担当大任,只能留有后人评说,不是吗?爱新觉罗胤禛。”
他看着我,眼神中的迷茫渐渐消失,“你说的对,我是爱新觉罗胤禛。”
“对,你是,你还是雍正皇帝。”
“子矜,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你来这里还有事吧?十四爷,三道圣旨已经是你的底线了吧?”
“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大动干戈,不是立国之策,何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也不想,他是我的亲弟弟。”
我紧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让我去吧,让我去西宁,我会想办法让他进京。”
他看着我,眼神疑惑深邃,“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
他突然抱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害怕,害怕你去了,就不会回来。”
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轻微的颤抖,“怎么会?”
“不知道,对于十四弟我总是有着不安,你的舍命相救,他对你的那份情谊。”
“救他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是对我怀疑?”
“我没有,你等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会怀疑你?只是想当初额娘为十四曾赐给你一串朝珠。”
“你还记得这事?这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那朝珠我已经让人给十四爷送回去了,而且就为这事,你怎么不担心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