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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怀溪眼神一暗,三两下拆开信看了起来:若是有缘,自会相逢,盼君珍重,安好勿念。
加上落款,不过寥寥一十八字。
怀溪对于苏妍不告而别的做法颇有微词,却又因为她的留言而免去几分别愁伤感,展颜一笑,尽是释然。
舔了舔才结痂的唇:若是有缘,自会相逢!
“多谢小二哥。”对着那店小二道了声谢,怀溪牵了小玉出得客栈,策马扬鞭,奔向青州,心中默念:师父,溪儿来了。
快马疾驰了多天,终于在武林大会召开当天赶到了青州。
怀溪一边搜寻着约定的地点,一边埋怨自己的估算能力,原计划到达青州时还有五天的空余时间,这才在一开始就悠哉游哉地上路,不时停下脚步欣赏沿途的风景,不料之后接二连三遇到特殊事件,虽然并没有花费太久时间,但或多或少也耽误了几天的行程。
还好小玉的脚程快,总算是赶上了。
转悠了半天的怀溪终于看到了挂着“枫叶山庄”匾额的大宅——啧啧,这宅子当真气派,这占地面积快赶得上我们圣水宫了,骆怀溪在心中惊叹着——大步接近,门前正来回踱步的女子不是她师姐顾倾城还有谁?
师姐仍旧是一袭如火红衣,不再是薄纱质地——在怀溪撒娇攻势之下,顾倾城终于妥协答Σ辉俅┣岜〉囊氯埂匆谰苫稣叛铩
虽然是做着不太雅观的圆周运动,但丝毫不损她的风姿,媚然天成,叫人移不开眼。
怀溪高兴地大喊:“师姐!”放下手中的缰绳便向顾倾城跑去,作势就要扑上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倾城焦灼的眸子只剩下喜悦,望向声处,顾不得仪态,自然而然地张开双手抱住怀溪,惯性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什么,隐去了嘴边的笑意,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稳住两人的身形,不待怀溪言语,纤纤玉指便掐上了她的耳垂,微微施力,顾倾城恶狠狠地问:“死小鬼,怎么这么晚才到?去哪里疯玩了?说!”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么!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旋,却没有说出口。
计算着她的行程,本该五日前到达,然而却是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若不是师父笃定怀溪没事,她早就耐不住性子去找了。
五日以来的担惊受怕,在见到她完好无损的一刻烟消云散,心下一松,却忍不住想教训一下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
“唉哟!唉哟!我错了!师姐轻一点,疼!”怀溪泪眼婆娑地看着顾倾城,嘴上不住讨饶。
其实师姐根本没有用力,但早就学乖的怀溪还是故意表现出很痛的样子,配合着自家师姐奇怪的“施虐癖”,好让她解气。
果然不出所料,见怀溪任打任骂的样子,再大的气也消了,何况本就没怎么生气的顾倾城?
她拈住怀溪耳垂的手转而轻柔的抚弄,像是在安抚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哼,算你识相!”晴转多云般轻快一笑,拉着怀溪的手疾步往会场走去:“离武林大会还有半个时辰,师父可等急了!”没有说自己是偷偷溜出来找她的。
总算是迎到了小鬼,希望师父不要发现才好,心里偷偷吐了吐舌头,顾倾城侥幸地想着。
不过满天神佛并没有听到顾倾城的祈祷,在她领着怀溪偷偷摸摸混入圣水宫的队伍时,被一个清冷的女声定在了原地:“城儿,你去哪儿了?”语气淡然,好像在说“今日天气甚好”一般,顾倾城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听到久违的淡漠嗓音,骆怀溪激动不已,挣开顾倾城的手便向那被众人簇拥着的白衣跑去,不曾注意到顾倾城攥紧的拳头和微抿的唇。
“师父,溪儿好想你!”放眼整个圣水宫,乃至普天之下,也只有骆怀溪一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腻在顾翩然的身上——也只有骆怀溪一人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巴在圣水宫主的身上,头还埋在某个禁地,像小狗似的胡乱蹭着而不被拖出去乱刀砍死吧!
淡定地卸下怀溪飞扑过来的力道,任由她紧紧环住自己的腰,顾翩然挑起一个极清浅的笑,眼神柔和,甚至默许了怀溪埋首于胸前这个有揩油之嫌的动作,玉手如梳,轻柔地顺着怀溪的发丝。
虽然不做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场中一时鸦雀无声。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英雄豪杰哪一个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却都在此刻破了功。
有瞠目结舌的,有难以置信的,有顶礼膜拜的,有不屑一顾的,更有甚者,一直保持着下巴脱臼的姿势,久久难以回神。
这是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居然敢轻薄我心中的女神!
——这是宫主的爱慕者。
顾翩然这冷美人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普通围观群众。
莫非是这女人的相好?说不定可以抓过来做筹码!
——这是宫主的敌对者。
这是谁家的小孩?好可爱好想捏捏脸啊!
——这是犯花痴的女性与会者。
“溪儿。”眼看着骆怀溪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顾翩然忍不住开口唤她,这孩子,越发得寸进尺了,眼中划过一抹羞涩,轻轻将怀溪带出怀抱,转过身子不去看她,却牵着怀溪的手,领着她向圣水宫的座席走去。
拥挤的人群无声的让出一条道来。
骆怀溪还沉浸在见到师父的喜悦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四周打量她的眼神。
她不曾察觉不代表顾翩然无所谓,美目一扫,只是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人背脊生寒,忙不迭移开视线,心里大呼“好可怕”。
这一届的武林大会由号称“天下第一庄”的枫叶山庄主办,地点便设在山庄的演武场中。
论起当今武林的势力,抛却少林、武当这两个泰山北斗,峨眉、昆仑这两个百年大派不谈,便要数枫叶山庄、圣水宫、苍剑门这三家最为引人瞩目。
本是三足鼎立的格局,却不知缘何,不久之前苍剑门惨遭血洗,全派上下一百三十七人均是一剑毙命,未留活口,之后又由于官府的介入,这样一起惊天大案就莫名其妙地以“鼠疫爆发”为结果收官,又以“防止传播”为由一把火将整个庄子烧得干干净净,半点证据没留下,让那些察觉到蹊跷的人无从下手。
江湖中人大都对朝廷看不顺眼,但若要与朝廷作对,确实没有这个实力的。
所以一般官府介入的案子,如果不是势力滔天,声名远播的大门派,是根本无力反抗的。
那苍剑门虽然有些江湖地位,但到底是新崛起的门派,根基尚浅——倒是自诩名门正派,但行事实在谈不上光明磊落,所以也不会有其他门派来为他抱不平——没有好处,谁会去惹一身腥?
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枫叶山庄与圣水宫,只不过前者财雄势大,与少林、武当交好,又与昆仑颇具渊源——两方掌门乃是出了五服的表兄,后者就更不得了,随便一个外围弟子都是一流好手,实力强悍,惹不起。
苍剑门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自此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个门派,也不再有人提起他,腿缥奘嘶ㄖ械囊恍《洌兔辉诮暮榱髦校浼!
现如今,除了四大派,也只有枫叶山庄对圣水宫的威胁最大。
顾倾城扫视会场,默想着不久前暗卫发来的情报。
少林寺是出家人,一向不参与纷争,从来都是担任公证人的角色;武当派讲究出尘,没有太大执念,从来点到即止;峨眉到是不容小觑,只是这一辈掌门静慈师太向来温婉,没什么好胜心,门下弟子也多是温柔似水的小姑娘,剑法精妙,却不带杀气;昆仑派本是劲敌,只不过掌门祁暮和枫叶山庄的苏嵁并不像外界那么和睦,暗潮涌动,恩怨纠葛,任凭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圣水宫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如此算来,师父即使不出战,由自己上场,圣水宫这次也是稳操胜券。
天下第一她不在乎,玄凤令却是势在必得!
向来娇艳妩媚的脸上,有了一丝肃杀。
无论在场诸人如何兴奋激动,顾翩然犹自端方静坐,仿佛高山上的雪莲,绝尘而立,傲视天下,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冻得三尺之外依旧无人敢立,只有圣水宫的弟子侍立一旁,却也是默然无声。
只有怀溪浑然不觉,仍是兴致勃勃地跟最亲爱的师父分享着旅途上的见闻,说道尽兴之处更是手舞足蹈,天真烂漫,纵是清冷如顾翩然,也不由得柔和了面色,细细端详多日不见的爱徒。
视线从光洁的额头、明亮的杏眼、高挺的鼻梁一一划过,流连在丰润的樱唇,眼神一凝,一切喧闹随之消失,尽管那唇仍是一开一阖,顾翩然却觉得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怀溪唇上竟然有一道浅显又突兀的伤口——顾翩然不愿意承认,心中瞬间涌起的怒火,那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
☆、15妒火
压抑住心头的烦躁,顾翩然状似无意地问道:“溪儿,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骆怀溪的嘴唇。
“唔……妍妍咬的,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啦!”骆怀溪抚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不想说实话的,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说着不可以欺骗师父,所以还是硬着头皮交待了伤口的由来。
顾翩然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若是有心,可以发现她眼中的冷意,比平日更甚几分。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有深意的。
骆怀溪嘴上的伤口那么细微,不认真看轻易不会发现,也因为顾翩然看得仔细,这才发现端倪。
她并没有特意指出是唇上的伤口,就是想看看怀溪会不会瞒着自己,搪塞过去,若真是这样,就有必要深究下去了。
只是,怀溪的坦陈,并没有让她心里好过几分,反而是那句昵称,让她深感不快,好像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被别人抢去了一般。
妍妍?没想到溪儿与她竟然这么亲近了?
顾翩然有些不豫,风舞的信上似乎并没有提到她们关系如此密切。
担心怀溪的安全,她特别派了暗卫之首随同保护,虽然以风舞的能力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但事关溪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每天傍晚,风舞都会飞鸽传书告知溪儿的近况,诸如溪儿几次英雄救美,几次以身犯险,她一遍又一遍读着发回来的报告,时而担忧紧张,时而会心一笑,时而想象着溪儿可爱的样子遗憾自己不能陪在身边,时而为了那些出现在溪儿身边的莺莺燕燕感到嫉恨无措……
那短短的一刻钟时间所表露的情绪比往常一年加起来还要多,而那个时刻也成为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时刻。
那时候,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只是一个担忧着徒儿的师父,甚至,是一个思念着心上人的女子——尽管,在她心底并不愿意承认。
虽然要求风舞不要随意插手怀溪的事,不到危机时刻不得动手,但骆怀溪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无论是蓝翎还是苏妍这些与怀溪有过交集的人,甚至是骆怀溪在街边逗过的一只小猫咪,顾翩然都派人查过了祖宗十八代,掌握了最全面的资料。
而蓝翎和苏妍,是她比较关注的两个人。
不仅是她们与怀溪接触最久,过从甚密,更因为她们各自的身份以及背后代表的势力。
前者是天下首富蓝荣的独女,南海神尼的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