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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机械地重复着眨眼的动作,骆怀溪选择放空自己——这样才能忽略胸口闷闷的钝痛和腿上尖锐的撕痛。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顾倾城端着一碗药进来,原本因骆怀溪苏醒而变得雀跃的心情,在见到那双黯然无神的眸子后荡然无存,之后,更是涌上了一腔难抑的怒火。
疾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呆望床帐的怀溪,顾倾城脸上带着笑意,却不知怎的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小鬼,起来喝药!”
骆怀溪却似未有所闻,仍是放空,沉默着。
又是这幅鬼样子!
顾倾城吸气又呼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将一碗药给她当头浇下的冲动,反复多次,才平静下来,只是那股气闷之感却是挥之不去。
上次,也是在姑姑离开之后,小鬼像丢了魂一样。
这次,历史又一次重演。
或许小鬼以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吧!
这样也好,就让她当作姑姑没有来过,自己也并不打算告诉她——不管是出于姑姑的命令,还是自己的私心。
长痛不如短痛,绝望后才能有新的希望。
既然上次自己能够让小鬼振作起来,那么这次,也不会例外。
想到这儿,顾倾城又露出了那独有的清纯中带着极致妖娆的笑,端起药碗往自己嘴中灌了一大口,随即俯下身,贴上了怀溪柔美却略显冰凉的唇。
感受到唇上陡然的温热,骆怀溪受惊睁大了双眼,无措地对上了师姐眉尾上挑的桃花眼,那眼中几分促狭,几分挑逗,看得骆怀溪小脸“刷——”地红透了。
见状,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木头”,顾倾城如凝脂般细滑的柔荑轻轻盖住了怀溪睁得滚圆的双眼。
眼前骤然陷入黑暗,其他感官却更加清晰,骆怀溪只觉牙关被一条灵活的小舌撬开,渡进了一些苦涩的液体。
被迫吞下一大口药汁,骆怀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苦!
此时,那条叩开她牙关的小舌却没有回归自己的领地,反而继续在她口中游走,搜卷着她的津、液,带走余下的苦味,转换成奇妙的香甜。
骆怀溪意外的喜欢上了这特殊的甜味,羞涩的小舌试探性的勾缠,却换来对方火热至极的回应,直将她吻得天昏地暗不能呼吸才堪堪作罢。
在离去之前,那条湿滑的灵蛇又在她略显干燥的唇上来回舔、舐,细细描摹她的唇纹,直到她的唇色丰润红艳,才意犹未尽地退了开来。
不出意外地,经过顾倾城这么一逗弄,骆怀溪那些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情绪通通都被丢去了爪哇国,短期内是回不来了。
骆怀溪眸中隐隐含了一层雾气,幽幽控诉着顾倾城的流氓行径,却换来师姐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乖乖喝药,嗯?”当然,不愿配合最好,我不介意用刚才的方法喂你喝完。
明确解读师姐眼中传达出的信息,骆怀溪委委屈屈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整张小脸因为刺激的苦味而皱成一团,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最是见不得她那小模样,顾倾城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小罐腌制好的蜜饯,塞了一颗进她的嘴里,看她满意地舒展了眉眼,自己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弧度。
药效开始起作用,骆怀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仿佛置身云端。
见骆怀溪回到半梦半醒的状态,顾倾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收走药碗,起身离开。
另一间厢房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吱呀——”一声,空寂多时的厢房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苏妍端着热水和毛巾,轻手轻脚地走进内间,凝视着床上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冷若寒星的眸中晕着一丝暖意,又极快闪去,转而化作一丝愤恨:差一点,就要和溪溪天人永隔了。
又是震怒李安卓竟敢当着自己的面下此毒手,又是恼怒骆怀溪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去救蓝翎,手下动作加重,直绞得手中的布巾“咯吱”作响。
一手持着蒸腾着热气的布巾,一手掀开被衾,灵巧地解着怀溪的衣带——为了方便换药和擦洗,此时的怀溪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只需轻轻挑开,内里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眼前赫然是一对形状姣好的玉兔,然而在其间却横亘着一个青黑的掌印,好似对那两只玉兔龇牙咧嘴张狂的狼首,颇为狰狞,却也显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柔滑,秀美动人。
苏妍眼神一冷:没想到这铁砂掌如此霸道,竟生生从背后印到了胸前!早知这样,就该立刻将那厮剁碎了喂狗……不管心中酝酿着如何血腥暴力的计划,苏妍的动作是一贯的温柔,仿佛手中呵护这一件易碎的瓷器。
虽然不是第一次为溪溪擦身了,苏妍还是抑制不住看到这具仍稍显稚嫩的身躯时心头的悸动,纤弱却有着优美的曲线,不似练武之人那般流畅紧实,却柔软的恰到好处,无一处不是引、诱着她,让她生出肆意抚、摸甚至将溪溪拆骨入腹吃干抹净的冲、动。
“咕嘟——”在空间狭小的厢房之内,吞咽津、液的声音是如此明显,饶是自持如苏妍也不由得红了脸——虽然明知道处于半昏迷的溪溪并不会听见。
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把目光汇聚在骆怀溪的脖颈之处,苏妍细心地擦拭着怀溪衤果露在外的肌肤,怀着几近虔诚的态度,从双肩一直清洁至腰侧,有意无意在双腿间多停留了一会,见怀溪脸色潮红,甚至忍不住嘤咛一声,这才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擦拭。
然而一直盯着她细嫩的脖颈并不能让苏妍心口的灼热感消退一分,反而因为那光洁秀致的弧度过于完美,更是勾起了她苦苦压抑的心火。
她显然低估了骆怀溪对自己的吸引。
手中的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已停下,而唇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不受控制地贴近了那无声邀请的颈子。
一个轻柔的吮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瓷白的颈侧,一触即走,甚至连一丝浅浅的红痕都未曾留下,可以说是极尽温柔。
苏妍满足的喟叹,微微阖上了眼,享受着这一刻的依偎。
然而心中平静,思绪却是泛活。
她很想问一问骆怀溪:如果换做是我,你可会做到如此?
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也是让她这般纠结的源头。
溪溪待自己是一片赤诚,但是她对那两人也是一样,可以说是不偏不倚。自己虽恼她不解风情却处处留情,但也实在怪不得她。若不是她这样温和纯良的性子,又怎么能任由自己对她百般放肆而不反抗?对她百般算计而不深究?
自己真是爱煞了她单纯无害心软好欺,只要撒娇卖乖装可怜便立刻上当;却也恨煞了她搓圆揉扁任君采撷,白白便宜了那几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至于那个最能牵动溪溪心神的女人——顾翩然,苏妍冷笑一声:你既要躲着溪溪,那便干脆躲了这一世,别再出现!也好叫溪溪彻底死了心,转投我的怀抱。
看在你为了救溪溪废去七成功力的份上,姑且放过你这回吧!
轻轻将一个吻印在怀溪的嘴角,苏妍端着铜盆和布巾离开厢房。
而那张本该系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则在她手中化作齑粉,随风而散。
没过多久,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厢房内又迎来了第三位,不,其实是第四位客人。
这几次三番的动静之下,床榻上的少女仍是毫无所觉地酣眠,可见伤势之重,药力之强——当然也不排除,少女沉浸于梦中不愿醒来的可能。
不论原因是什么,骆怀溪兀自昏睡的状况让推门而入的蓝翎心中一酸,有些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自责,心疼,让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小溪。即使在那人的内力和自己的施针之后,小溪的情况已经趋向稳定,但长期的调养是肯定的,甚至以后将会落下什么不可预计的后遗症也是未知之数。
想到这儿,蓝翎眼中好似有两团火焰,心中再一次后悔自己只是废了那李安卓的“下半生幸福”会不会太便宜他了……转念又想到虽是为了逼问解药承诺留他一命,但却在得到解药之后又默许苏妍将他带去刑堂日日折磨的白衣女子,忍不住眉心一跳,生出无穷无尽的妒意来。
在小溪昏迷之际,手无意识的揪着那女子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放手,那女子眼中是冰雪消融后的深情,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饶是作为旁观者,自己也觉察到了几分蚀骨的哀痛。
但也只不过是那一瞬——无论她和小溪之间发生过什么,小溪的将来,由自己守护。
麻利的解开骆怀溪的衣襟,快而准地施针,蓝翎忍住心痛不去看那片青黑的印记。撩开盖住腿的衣摆,晕着粉色的纱布再一次灼伤了她的眼。
指尖颤抖着揭开那渗着血丝的包扎,晶莹的肌肤上是一道平整的伤口,用了秘制的伤药早已结痂,周围也长出了一圈粉嫩的新肉,然而由于当时刺得过于用力,加上中毒伤害了肌理阻碍了修复,小溪的腿上可能将会永远留下这个疤痕,这对于任何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轻轻将吻印在那道疤痕上,蓝翎犹如一个圣徒在膜拜神明一般,许下了最真挚的誓言,不带丝毫情、欲,只有满腔柔情。
蓝府某间厢房内,气氛沉凝到冰点,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至少对于每一个路过的家仆来说是的。所以,几乎没有人敢靠近那间厢房三丈之内。
顾翩然仍是一成不变的白衣飘飘,宛如谪仙,谁能想到往日独步天下的圣水宫主如今只剩不到三成功力,连江湖上的二三流高手都对付不了了呢?
而她自己还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清冷淡然,仿佛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能入得了她的眼。
“溪儿怎么样了?”她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地问道。
“毒已经被逼出来,喝了解药,又经过蓝翎施针,应该是无大碍了。”顾倾城垂着头,恭敬地答道,却是比从前疏离了不少。
“嗯。”顾翩然却装作不知,转移了话题,“天山雪蛤与火焰赤蟾都不翼而飞,光有玄凤令也无济于事。有线报说,东西在皇宫。”
见顾倾城惊诧地睁大双眼,顾翩然顿了一下才道,“圣水宫就交给你了,为师要去一趟皇宫……”
“姑姑!”顾倾城忍不住打断她,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的亲姑姑,是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也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父。自己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却见顾翩然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她摇了摇头,“我答应过她的。而且,有些事总要解决。我也是时候去见他一面了。”
听得她这般说,顾倾城唯有默然,却再也没有立场阻止。
顾翩然深深地望了一眼骆怀溪所在的厢房,优雅而迅速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一吹就散,恍若从未出现过。
“好好照顾溪儿……”
☆、29宫门
大丰皇城,耀都。
据说当年大丰的先祖打天下的时候,第一块占领的城池就是这座,然后凭借着易守难攻,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逐步向四周扩散,终于开辟了一番事业。
为了纪念那一段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铭记那镌刻在骨血中的荣耀,让子孙后代以先辈的功勋为奋斗目标,所以将此城名为“耀都”,定为皇城,是历代天子的宫门所在。
耀都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