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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翩然说得自信满满,骆怀溪兴奋地猛然转过身,“吧唧”一口亲在了她脸上,眼中闪着崇拜的光:“然,你好厉害!”
被吻得人却是呆愣当场,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顾翩然敛下眼中的羞涩,拉上被子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的,装似淡然地闭上了眼:“睡吧。”却在某人不加掩饰的窃笑之中愈发红润了双颊。
翌日,在一个温馨的早安吻过后,两人洗漱出门。
早早候在楼下的郑阔不由得眼前一亮:自廊上从容步下两人,为首的男子一袭暗纹白衣,青丝以玉簪挽起,显得气质温润,倜傥如仙。
在其后跟着一名身着碧绿纱裙的少女,俊俏可人的脸蛋泛着红晕,在青色衣衫的映衬下,更显娇嫩。两人身姿相叠,宛如名家卷轴之中最为传神的白兰青竹,自成风骨,又相得益彰。
那白衣男子,正是为了行走方便特意变装的顾翩然,而那青衣女子,自然是被一记冷眼冻得不敢多言,又被一记微笑迷得俯首帖耳,因而不得不换上繁琐女装的骆怀溪。
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郑阔却聪明地选择忽略两人的装扮,只是恭敬地俯身询问道:“早膳已备好,殿下可是要现在用?”
顾翩然心情甚好地颔首,眼波流转,似想起了什么,又叫住转身准备去张罗的郑阔:“对了,以后不要再称我殿下了。从今往后,我是顾怀顾公子,这是顾夫人,可记住了?”对着脸蛋羞红的骆怀溪调皮地眨眨眼,顾翩然眉眼带笑,竟是少有的喜气,使她整个人更散发出了一种无以伦比的魅力。
“属下遵命。”郑阔压下了心中的疑问,恭顺地回答。
简单地用过早膳,几人便毫不耽搁地出发了。
按照顾翩然的命令,郑阔将马车驾上了通往益州的官道。
装作没有看到顾翩然的冷眼,骆怀溪不依不挠地腻在她身上,像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嗲声嗲气地问道:“然,益州是翎姐姐的家乡哦!你怎么知道她在那里啊?”
被巴着的某人视线不离手中的书册,暗自撇嘴:翎姐姐,倒是叫得亲热!另一手却扶住了骆怀溪的腰以稳住她的身形,免得她在颠簸中磕磕绊绊。
对于骆怀溪不肯称她师父只叫她单字,却是从无可奈何到听之任之,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在骆怀溪用她独特的软糯嗓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时,心头无法抑制的悸动与愉悦。
见她不答,骆怀溪也不气馁,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似的在她身上乱蹭:“不要不理我嘛……告诉我嘛……好不好?”
受不住她似乎囊括了整个星空的晶晶亮的眼神,也受不住她撒娇时清纯又带有一丝柔媚的声音,更受不住她搂抱着自己的手臂时那一处绵软无意识地丝磨,别说血气方刚的男儿,便是正正经经的女儿家,也经不住这般诱、惑。
手中的书页已然从腿上滑落,她却无暇去捡,一手挑起那滑嫩的下巴,俯身印上了自己的唇。那原本搂在怀溪腰间的手转而扣上了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攫取她的甘甜细细品味,将她所有的惊呼都吞入口中。
眸色渐深的顾翩然凭着最后一丝自制,终是放过了那被辗得有些红肿的樱唇。
轻轻替她擦拭着嘴边的痕迹,顾翩然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溪儿,刚才你嘴边有东西,我帮你擦干净。”
被吻得发懵的小家伙只能满脸羞红的埋进顾翩然的腹部,做鸵鸟状。
觉得一雪昨晚之耻的公主殿下心情美妙,于是大发恩典为她解释起来:“那三名护送者中有一人,家乡也在益州。少时离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侍奉年迈的寡母……所以我猜,他必定会去益州。至于他护送的人是不是你的翎姐姐,那就不得而知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顾翩然嘴角沁出了一丝笑意,“说来也巧,那护卫名唤罗小西,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呢!”
不满她调侃自己的名字,骆怀溪气鼓鼓地一扭头:“什么嘛!小西小西,一个大男人取这样的名字,简直、简直……”绞尽脑汁想着自己知道的表示不屑的形容词,好半晌,骆怀溪才蹦出三个字:“弱爆了!”才说完便懊恼地咬住了嘴唇:呜呜呜,过了那么多年,只依稀记得几个表姐熏陶的新潮词汇,居然一时顺口就说了出来,也不知道然会不会嫌自己粗鄙呢?
却见美人“噗哧——”一笑,如百花齐放,登时迷了她的神志,让她陷在那一泓含情脉脉的柔波之中,再难分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嗯,过渡章没什么好看的,放一点顾仙子和小溪受的甜蜜互动~~
其实我想虐来着,但是写着写着就变味了= =
前面估计错误,翎姐姐在下章,o(∩_∩)o
☆、41故人
益州;蓝府。
鎏金边的大红彩绸挂满了蓝府的廊檐,缀着七彩流苏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每一个醒目的位置,生怕街坊邻里们不知道过几日就是蓝府离家多年的千金——蓝翎的大喜之日。
由于当初李安卓为了图快而匆匆举办的喜事,因而乡里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所以大都以为这是蓝府的千金第一次出阁。
乡里的七大姑八大婶,下至八岁小儿,上至八十老叟,谁不知道蓝府的小姐攀上了官府的高枝儿?听说那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在皇家禁军当差,前途不可限量!
蓝府本就为商业巨头,如今又有了官府撑腰,其势更是如日中天;只怕整个益州都没有能与之比肩的。
而一小部分曾目睹怀溪带着蓝翎私奔的乡亲们,作为那段“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缠绵悱恻、惊世骇俗……的爱情“的见证者;乡亲们表示对于蓝大小姐去而复返感到疑惑,对于与那小公子无疾而终感到遗憾。也因而对于这次的亲事表现出十二万分的兴趣。
当然,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一切。
初初到了益州,便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蓝府的喜事,骆怀溪心中一急,恨不能立刻生出一对翅膀飞到蓝府去探个究竟。
“翎姐姐如今已失忆,若是再遇到那李安卓一般的败类,可怎生得了?不行,我一定要快点赶去阻止,不能教人误了她!”那涨红的小脸,叫顾翩然看得心中一乐,却又一酸。
她拈起一缕带着少女清香的发丝,慢条斯理地说道:“情况还未明了,急有何用?若是就这么贸贸然过去了,引起不必要的后果怎么办?”被她问住,骆怀溪默然,自己一时情急,却是没有考虑那么许多。
见她耷拉着脑袋,顾翩然有意无意地感叹了一句:“你对那翎姐姐倒是上心得很……”
往日对她一言一行都分外敏感,均能心领神会的某只却似乎突然丧失了这种特异功能,丝毫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反而呆呆地回道:“那当然,因为是翎姐姐嘛……”
顾翩然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只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既然你这么担心她,不如今天晚上去蓝府打探一下,嗯?”
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骆怀溪点点头:“好。”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顾翩然面无表情地回到两人的房中,经过廊上半开的窗户时,素手轻扬,一条白色绢帕随风飘荡而出,在月光映照下,隐约可见其上点点红梅散落,凄美而妖艳。
第二次来到蓝府,骆怀溪熟门熟路地避开一拨拨仆从,穿过廊腰缦回的亭台楼阁,典雅优美的小桥流水,为着一路上看到的满目刺眼的红色心焦不已。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心间,然而她却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想见到翎姐姐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
按照记忆来到蓝翎的闺房前,骆怀溪打量了一下,见四周无人,便上前轻叩门扉。
“进。”曼然温文的女声,的确是翎姐姐。
推门而入,随手带上了门,骆怀溪定睛一看,立刻被圆桌边的身影吸引了视线——一壶酒,一册书,一袭蓝衣,自成一方清净天地,这般闲适意态,这般斯文风骨,除了翎姐姐,不作他想。
却听她施施然开口道:“来者即客,请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淑和,令人心生亲切。骆怀溪轻轻唤道:“翎姐姐。”
那正怡然添酒的素手一顿,含着几分薄醉的水眸猛地抬起,看向闯入自己闺房的不速之客——
骆怀溪正准备上前坐下,却听突然“嘡啷——”一声脆响,汉白玉的酒壶已然碎了一地,而那本该悠然自若的女子却是满目惊诧地看着自己。
不待她有所反应,手被人猛地攫住,后背一痛,重重地撞在结实的花梨木板上。
“嗯……唔!”被那雕花木板硌得疼了,骆怀溪低呼一声,却不料还未曾出声埋怨,便让人堵在了口中。
她惊恐地瞪圆了双眼,望着咫尺之间那双醉意朦胧的眸子,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某一日。此时此刻,又是被同一人,以同一种姿势肆意轻薄,怎能不叫她又羞又愤?
只是,却没有机会让她生气。
在唇上撕磨辗转的柔软微松,转而游进一条灵滑的香舌,扫过她口中每一寸芳土,渡来她的甘甜。醇厚的酒香混合着翎姐姐独有的馥郁,将她已然有些打结的神志撩动得更加醺然迷离。
舌,被吮吸的嗞嗞作响;唇,被舔舐的微微发麻。
直到骆怀溪忍不住从口中溢出一道轻吟,突然惊醒了沉醉其中恍然如梦的蓝翎,才堪堪解放了她被蹂躏地娇艳欲滴的檀口。
只听那似乎恢复神志的人喃喃自语道:“原来……不是梦。”那双漾着千里烟波的眸子带着不解,却让被吻得双颊绯红的怀溪在一瞬间白了脸,冷了心,“你是谁?”
她抚着自己红肿的唇,低低唤道:“翎姐姐……”难道你并没有记起我么?那这亲吻,又是何意?这和占了人家便宜却赖账的登徒子有何分别?
泪盈于睫,眼含控诉。
蓝翎望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少女默然不语:为何对于她自己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为何她的眼泪让自己感到难抑的心疼?
揉着阵阵晕眩的额际,蓝翎再一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见她难受,骆怀溪立刻上前体贴地为她按揉起来:“头痛就不要想了,即使你不记得我,只要我记得你是我的翎姐姐,这便够了。”
按住那为自己轻柔按摩的白嫩小手,蓝翎犹豫着开了口:“我……不记得你是谁,但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梦里,我总是与一个女子亲热……”说到这儿,她的脸红了红,见听了她的话之后,骆怀溪的脸色比她红润更甚,心头忽然一动,羞涩的情绪去了不少,便顺畅地接着道:“刚才证实了,那人,似乎就是你。”
闻言,骆怀溪忍着羞意,定定地望着蓝翎,却听她声音陡地低沉:“看到你哭,这里会很痛……”抚着胸口,不知何时,她已经满脸泪痕,“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午夜梦回总是有你的身影?为什么常阅的书册里会夹有你的画像?为什么知道就要嫁人了我心里会那么难过?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骆怀溪在她流泪时已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又听她一连串的质问,心头夹杂着感动与酸涩,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褪去了智慧精干的外表,蓝大小姐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得仪态全无,真是应了那句“女儿家都是水做的骨肉”。
不知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