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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姜氏这回是铁了心要逼齐大郎答应纳妾,否则便会和齐大郎断绝母子关系……
可齐大郎却不是那只会一味的愚孝的人,他尊敬姜氏是感激她把他生下来,他以前事事都会顾及姜氏这个生母的意思,也是因为他自个儿本性孝顺、不愿把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可齐大郎虽然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他却也有自己的底线、也一定会遵守对张巧儿的承诺!
因此齐大郎很快就语气坚定的说道:“娘,既然你今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再和你打马虎眼了、索性也把话都给挑明了———我和四娘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这让我们的感情也比寻常的夫妻要深厚许多!这份深厚的感情让我这辈子对四娘只会不离不弃,哪怕她将来不能替我开枝散叶、我也绝不会休了她!”
“再者我早在成亲前就答应过四娘,这辈子只会和她一人相守到老!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妻儿理应言出必行、言而有信!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坚守当初许下的承诺、不辜负四娘对我的一片情意,希望娘您能够谅解我、别让我成为那无情无义的薄情郎。”
姜氏见以前一直都好言好语的和她说话、并且事事都很是顾及她意思的齐大郎,今儿竟然突然说了这么一番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话,当下就气得重重把茶杯拂到了地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这么说你宁愿当个不孝子气死你老娘,也要守住对你媳妇儿的承诺、当个有情有义之人?!”
齐大郎闻言微微的欠了欠身,低垂下头、不亢不卑的表明了态度和底线:“请娘赎罪,对四娘我必须要言而有信。”
姜氏绷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倘若我一定要你纳柳三娘为妾呢?”
齐大郎掷地有声的答道:“不纳。”
姜氏被齐大郎的坚持气得连连拍桌,最终气极反笑:“哪怕我这个娘以性命相逼你也不纳?!你真想背着害死亲娘的罪名过一世?!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儿子像你这般不孝,竟敢如此忤逆顶撞亲娘!我更是没听说过哪个亲娘不能做主给儿子纳妾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都是由父母做主,你这些年来读的书都是白读了吗?!”
姜氏硬是要骂齐大郎不孝,齐大郎自是无话可说,只能“扑通”一声倔强的跪在姜氏面前,以这样的姿态来表明他也不愿意当不孝子、惹姜氏生气,而是姜氏把他逼得实在是没了法子……
姜氏见齐大郎沉默不语,当下气得把另一个茶杯里的茶水一股脑的泼到齐大郎身上,并咬牙切齿的扔下最后通牒:“你若是不愿意听我的话纳柳三娘为妾,那你就给我一直在这里跪着,跪到我这个亲娘心里舒坦了、气消了才能起来!我若是一直气愤难平、你就给我一直跪下去!”
姜氏说完立刻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没想到她才走了几步,屋外远远的突然响起了一个满是不悦、且带着一丝挑衅的声音:“大郎你给我起来,我不许我亲手养大的儿子、因为一些破事把自个儿的膝盖给跪坏了!齐大郎你马上给我起来!”
第二十章 久别重逢
第二十章久别重逢
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齐大郎倍感熟悉、也让他万分震惊,更是让他一脸激动的下意识循声望去,很快就见到了一个他思念了很久的人———由张巧儿扶着立在屋外的那个妇人,竟是早就被断定已经死于海难的林氏!
齐大郎自来就和林氏亲近,彼此之前的感情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的母子,因此齐大郎一见林氏死而复生、当下就一脸激动的起身迎了上去,一边紧紧的握了林氏的手、一边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汴京城?您当然不是和爹一起遭遇了海难吗?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他人呢?他是不是和您一样平安无事?”
原本一脸怒容的林氏见齐大郎如此牵挂着她,这才面色微霁、和颜悦色的说道:“此事我们暂且先不细说,我们先说说眼下这桩事———我听说你的亲生母亲非要逼着你纳妾不可?”
齐大郎不敢说姜氏的不是,于是面对林氏的询问他选择了沉默,但林氏却从齐大郎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只见她一边捏了捏张巧儿的手、一边直接出面替张巧儿撑腰:“姜姐姐,你一个和离后又改了嫁的娘,管的事未免也太多了吧?大郎他纳不纳妾、他们小两口自会商量着做决定,你这样逼孩子是想让他们夫妻失和吗?”
姜氏颇为瞧不起替她养儿女的林氏,也不愿在林氏面前输了阵势,因此她当下就理直气壮的反唇相讥道:“大郎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我就没有他,我这个千辛万苦把他生下来的娘,做主替他纳个小妾怎么不行了?”
“我这个养大他的后娘说不行就不行!”
林氏冷冷的堵了姜氏一句,随后冷哼了一声接着往下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和离改嫁、早就从齐氏宗谱上去了名的人,有什么资格管齐家子嗣延续一事?四娘有没有替齐家开枝散叶,轮不到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婆母来管!”
林氏说着一脸傲气的扫了姜氏一眼,随后目光如炬、底气十足的说道:“打从你离开齐家改嫁那日起,大郎和你便只不过是情理上还有着母子关系,法理上可是一点干系都没了……”
“大郎现如今这般敬着你、孝顺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把他教得好、让他没忘了你生他之恩!可你若是不知欣慰和知足,且硬是要逼大郎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那大郎就算不奉养你也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林氏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姜氏一眼,才不急不缓的往下说道:“姜姐姐,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和孩子们的爹和离的!你若不想我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在孩子们面前丢脸,那最好是弄清楚自个儿眼下的身份,别做那些越俎代庖的事。”
林氏这番话说得姜氏面色铁青、但却又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林氏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姜氏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只敢恨恨的瞪着林氏、并连带瞪了扶着林氏的张巧儿几眼。
而这林氏早就从张巧儿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今儿更是铁了心要替张巧儿出头,让姜氏从此断了给齐大郎塞妾这个念想……
于是林氏把姜氏堵得哑口无言后,马上故意板了脸训起齐大郎来:“大郎你给我跪下!”
齐大郎不解刚刚还不让他下跪的林氏、怎么突然又让他跪下,不过父母之命不可为,齐大郎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撩了袍子、跪在了林氏面前。
林氏待齐大郎跪下了,才一脸肃色的问道:“大郎我问你,你认为是生你的娘的恩情大,还是养你的娘的恩情大?”
齐大郎闻言不假思索的答道:“生恩不及养恩大,生娘不及养娘大。”
“说的好!那我且再问你一句———这些年来,我这个继母对你们兄妹三人如何?可有因你们不是我亲生的就没真心疼过你们?或是因你们不是我亲生的就苛待你们?”
“母亲多年来对我们兄妹三人皆是悉心照顾、视如己出,虽然偶有责打之举、但却也全都是为了我们兄妹三人好,且此举恰恰表明母亲和我们兄妹三人毫不疏离,真的把我们当成了亲生孩儿,有错即骂、有过即矫……”
林氏这些年来对齐大郎三兄妹的好与照顾,齐大郎稍一回想便觉得历历在目,更是由着本心说了许多林氏这些年来对他们兄妹的照顾,让第一次得知齐大郎竟记住这么多小细节的林氏很快就红了眼眶,脸上也有了欣慰和感动的神色。
不过林氏记起眼下还有件要紧事需要解决,因此她很快就再度开口问了齐大郎一句:“那好,既然你记得我养你之恩,那我不喜欢你纳妾、不愿意见到你纳妾,你听不听我的话?”
林氏说着顿了顿,先是一脸挑衅的扫了姜氏一眼,随后伸手揽过一旁的张巧儿,缓缓说道:“四娘是我给你定下的媳妇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可见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早前我们家还未生出变故时我便对你说过,要你将来娶四娘过门后一定不能让她受委屈,也说过四娘他将来嫁与你要是受了委屈、我头一个不饶你!”
“可你看看我一不在你就做了什么好事?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儿,因为你纳妾一事愁得日渐消瘦、憔悴得失了往日的光彩,你这个夫君不心疼、我这个婆母可是心疼不已!”
林氏这番话让张巧儿听了顿时满头黑线、并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心里更是窘迫得要命———她这小脸蛋不但细腻光滑、还圆嘟嘟的有些许婴儿肥,哪有半点憔悴得消瘦的样子?
不过张巧儿心知林氏这是故意给齐大郎铺话,还让他顺水推舟的做出承诺,于是张巧儿只能拼命的装出一副“我很憔悴”的模样,很卖力的演出配合林氏说的话……
而这齐大郎本就是个机灵人,他一听林氏这话、马上做出了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大声的保证道:“娘您教训得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有果断的拒绝纳妾一事,害得四娘茶饭不思、闷闷不乐!”
“娘,从今以后我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绝不会再在四娘面前提起‘纳妾’这两个字!若是我不守承诺再犯了同样的错,娘您到时尽管责罚便是。”
这齐大郎听林氏的话也是为了尽孝,这让在林氏面前矮了一截的姜氏立时无话可说,也让她再也没法把“不孝”这顶大帽子扣在齐大郎身上了,毕竟世人也都认为“生恩不及养恩大”……
林氏才懒得再理会姜氏,而是一脸满意的冲齐大郎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我们乡下人不兴纳妾这事,只兴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自个儿的小日子!走,我们上张家去,你爹和你岳父大人都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林氏说完便拉着齐大郎往外走,齐大郎一听说父亲和岳父也都平安归来,当下便又惊又喜,随后满怀激动的跟着林氏往外走去,只留姜氏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处,一脸不甘但却无可奈何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背影……
一出了朱家,齐大郎马上迫不及待的追问林氏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氏见儿子心急也就不再卖关子了,马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知晓———原来当日张大海和齐大柱夫妇的确是遭遇了海难,不过他们三人最终大难不死、被同一艘商船救起。
只不过张大海三人虽然获救,可死里逃生后齐大柱的双腿却出了毛病,一直在轮椅上坐了两年多才逐渐恢复过来,重新能够行动自如;而张大海则因落水时被裂开的船板砸了头,获救后很长一段时间神智都浑浑噩噩、记不起以前的事,只有林氏一人只受了点轻伤、喝了几口海水,没什么大碍。
而救了张大海三人的商船,因急着要把船上的货物运到海外去,因此他们不能专程把张大海三人送回故乡,只能带着他们一起行船。
林氏也是个有主见的妇人,她一见两个男人身上都有伤,于是便做主先跟着商船一路往目的地去,随后再跟着商船辗转去了几个地方,一直到过了两年多、两个男人身上的伤都全好了,他们三人才离开商船、选了一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