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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去见我的……我的父亲了。”
乔锦笙“啊”了声,再次支吾起来:“姐姐,你,你都知道?”
乔蔓举起表妹的手,细长的手指弯起些,带着轻微的颤抖。她看了许久,才道:“当然知道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乔锦笙是想将自己埋到什么地方去,让姐姐再也找不见。
庐陵相比先帝陵显得空旷许多,只有妃园里有零星的石碑。还是守陵人引着她们到了容嫔所在,乔蔓在停下步子时略带诧异的看到,容嫔的一侧是丽妃。
按理说……妃和嫔,不应该在一个地方。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倒是没有说出口。如若没有记错,彼时是皇帝舅舅亲自为容嫔选了葬址。她虽然听到消息,可只当是因为丽妃生前受尽宠爱,舅舅想为她指处好地方,这并不是奇怪的事。但丽妃的葬礼她并未前去,便不知道,丽妃是在容嫔身侧长眠不醒。又想到之前那容嫔身边旧人说过的话,丽妃和容嫔最是较好啊,所以,这地方是丽妃自己所求?
乔蔓一面想着,一面接过玉梨递来的香,在表妹行过大礼后将香立于小鼎内。以她的身份去拜祭容嫔,难免有些不合适。
乔锦笙跪了许久,阖着眼,像是睡着了般。等一行人离开庐陵时,乔蔓问她在想什么,乔锦笙迟疑了下,说:“能听到母亲在叫我的名字呢。”
是个很温柔的声音,九公主想。
乔蔓闻言怔了怔,能听到唤自己的名字么。是不是因为自己方才在端阳驸马陵前太过心不在焉了,才什么都未曾察觉。
她将枕头竖起来,靠在车壁边,自己倚了上去,心里冒出几分说不出的黯然和愧疚来。
是啊……哪怕在心里,皇帝舅舅再像父亲,真正的父亲也是那个长眠于地下的人。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端阳郡主双手合十放在身前,以从未有过的虔诚默念着。
上苍啊……如果可以,请让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察觉到我的心意吧。
另一侧,九公主大致上也明白姐姐在想些什么。她低下头,先是不想坏了氛围,后来渐渐有了困意,干脆是睡着了,直到回到端阳府,才被唤醒。
“姐姐。”乔锦笙撑着身子坐起,有些记不得自己身处何处,见到眼前是乔蔓,便直接向前扑到对方怀中蹭了蹭,“天怎么黑了?
乔蔓先是不解,接着又觉得好笑,可还没笑出声,下巴就被发冠刮到。她叹了口气,一只手揽在表妹腰间,另一只手去卸下表妹发间的白玉冠,问:“想睡?”
乔锦笙眨巴了下眼睛,点点头,头发跟着散下来,拢在她眼上,教她看不清姐姐的模样。
“要先沐浴啊……乖。”乔蔓将声音拉长些,“和姐姐一起?”
乔锦笙揉揉眼睛,犹豫了会儿,说不要。
“为什么……”
“姐姐越来越过分了。”九公主说。
乔蔓无奈,面对着明显是没有睡醒的表妹,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让玉梨去找个粗壮些的婆子,抱表妹回房。
“玉乐,伺候好九公主。”她这么吩咐下去,“还有,如果九公主还是没有起来……起码,给她擦一擦身子。”
到了端阳郡主将自己埋入水中的时候,一片温热中,乔蔓不由想起先前在闹市处听到的话。她原本亦是昏昏欲睡的,只是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在问一个小贩价钱。
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马车停留了许久都没有前进。她靠在那里,注意力尽数被小贩的话引去。
似乎很快就成交了,然后听到一个小男孩在叫父亲,而小贩夸了句:“想来这就是老爷家的小公子了,看小公子年纪轻轻就一表人才,想来日后定然会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啊。”
“劳您吉言了。”先前那男人道,“若真是如你所说,季某定然有重礼相谢。”
马车在这时候动起来,之后的对话乔蔓就再也听不见。
她将并在一处,拢起一小汪水,洒在身上。玉梨在一边,给水里添上数味香料,这才缓缓退下。
想来,这就是老爷家的小公子了。
像是极普通的一句话,却和多年前,小贩与皇帝舅舅所说的一般无二。
乔蔓到此时,才恍然想起。
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惊醒了险些滑入水中的乔蔓,可她还是呛了口水,在看向来人时眼神都是湿漉漉的,眼圈儿泛起些红色,颦起的眉尖如水波横起,娇媚的几欲塞过出水芙蓉。
乔锦笙看着这样的表姐,不由又捂住嘴,等了许久才放下心来。
……还好没再出一次血,九公主心有余辜。
“锦笙醒了?”乔蔓总算是顺过气,“站在哪儿做什么。”
乔锦笙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下定决心,道:“姐姐,锦笙先出去了。”
乔蔓一挑唇,声音里带了些不怀好意:“出去……做什么?”边说着,她向表妹所在的地方伸出手,弯了弯眼,“过来啊。”
乔锦笙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乔蔓笑了声,慢慢的站起身,水珠还挂在她身上,映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是恍若……
九公主又快哭出来了。她转过身,手指刚碰上房门,就听到乔蔓在自己身后道:“锦笙,真的要走?”
乔锦笙怔了怔,这才想起,姐姐身上……不着寸缕。
哪怕是夏日的夜风,亦是容易教人风寒的。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听着姐姐踏出浴桶,缓缓向自己走来。明明她的身量已经与姐姐差不多了,但还是会无端的觉得矮了她一头。
尤其是,姐姐将环在自己身前,身子紧贴着她,沾湿了她的衣服,又撩动起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大意的继续……
☆、35锦绣
两年前的烟花之夜;同样的姿势下;她却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到了今天,乔锦笙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在自己背上的两处丰盈,和那么清晰的……
“锦笙;今年除夕;还要一起放烟花么?”乔蔓轻轻地舔了下表妹的耳垂,“或者;明日一起去泛舟?”
“姐姐……”
“别乱来啊。”乔蔓的手一点点解开表妹的衣裳;“现在可是夏天;地上又没有铺毯子……”
“姐姐。”乔锦笙的头向后仰起,身上的感觉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自己的衣服滑了下去,落在地上,而姐姐的皮肤……更明显了。
原来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乔锦笙朦朦胧胧的记得,自己及笄的那天夜里……姐姐是没有脱下衣裳的。
如果说没有一点芥蒂,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睡着的太早呢?怀着这样的不确定想法,她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也许说,姐姐不脱衣服才是正确的。
像现在这样的话……九公主抽搭了一下,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渐渐上升的温度。
乔蔓引着表妹移步到了床边,扶着对方的肩让她坐下,柔声道:“先教人把水收拾了,好不好?”
乔锦笙扯着床单,点头。
“锦笙饿不饿?”乔蔓又问。
再点头。
乔蔓像是满意的笑了,她解开幔帐上的丝巾,让表妹隐在其中,这才随手扯过一边的薄衣披在身上,转身走向屋外。乔锦笙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将那句“不要着凉了”说出口。
姐姐姐姐,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温柔啊。
一天颠簸下来,只有早膳算是认真用过。没有见到食物前还好些,真的见到时,九公主的眼睛都突然亮起来。
难道自己还比不上一碟子桂花糕么……乔蔓依旧是依在表妹身上,不知何时起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动作,似乎会方便许多啊。
比如,她在表妹夹起一片桂花糕,正要送入口中时,蓦地咬住表妹的颈侧。
不会疼的,只是很痒罢了。
乔蔓弯了弯眼,看着那片桂花糕自筷子间掉下来,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舅舅或者父亲,这样那样的事情,就暂时忘掉好了。哪怕是那二皇子与端阳一脉的争斗,都可以暂时被抛之脑后。
只要……只要,有这贪欢半晌。
“姐姐越来越过分了啊。”
九公主盯着还带了些碎屑的筷子头,一字一顿的慢慢说。
“所以呢。”乔蔓伸出手,同样是捏住片桂花糕,用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送入口中。
只是还没有等她将其咽下,就蓦地被表妹压在床上。
端阳郡主再次险些被呛到。她半是呜咽半是咳嗽,眼神又变回湿漉漉的,可这次,九公主半点惧意也没有。
“锦笙。”乔蔓偏着头,“轻一点啊,疼。”
乔锦笙怔了怔,想了许久才明白表姐说的是她的腰硌在床棱上,疼。
而方才那片姐姐捏着的桂花糕,也散在床上,看不清形状。
“姐姐。”乔锦笙低下头,看着身下的人,语气带了些无奈,“可以等吃完东西么……好饿的。”
“那,过来啊。”
“……?”九公主不明所以的俯下…身子,听着表姐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话。可仅仅是听,就让她觉得不堪。
“锦笙不愿意么?”
怎么会……九公主看着表姐眉眼弯弯的模样,可视线很快开始下滑,最终停留在姻红的唇上。
心里燃起的是连她也无法理解的火焰,却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将那人撕成碎片,吞下肚去,与自己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她颤了下,松开钳制着乔蔓的手。
“不舒服么?”乔蔓支着身子坐起,拧了拧眉,“或者,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姐姐,”乔锦笙拉着表姐的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喃喃说着,“锦笙大概……不是喜欢姐姐了。”
“大概,是爱上姐姐了。”
只是,会有那样的想法,还是太过分了。
乔蔓先前所说的,不过是想要让表妹……这般而已。
乔锦笙在托盘上看了一圈,因着时候已经晚了的缘故,先前姐姐只叫人拿来几盘糕点和两碗粥罢了。而现在看来,似乎,用粥比较合适?
她将那小碗拿起,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倒入口中。再接着,转过头看向表姐。
乔蔓笑了声,不知是因为心愿得以满足还是别的。她上前了些,吻住表妹,粥便被哺入口中。
如此一来,两碗粥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被二人喝完。在最后一口时,乔蔓将碗放回托盘,捏住表妹下颚,直到粥完全进到表妹口中都没松开。
在确定表妹将粥完全咽下后,乔蔓再一次吻上去,舌尖自对方齿边掠过,再一遍遍流转。等到乔锦笙快要无法呼吸时,乔蔓才离去。
她看着表妹微张的小口,等对方呼吸平稳了,才问:“要继续么?”
“不要……”
“不要?”
“呜,要!”
夜晚,果然是很漫长的。
许是因为乔锦笙的那句爱上姐姐了,乔蔓直到往日歇息的时候都没有半分倦意。而乔锦笙因着在回来的路上睡过,便也能勉强打起精神,陪姐姐一起……做些也许舒服,但越来越难以启齿的事。
有了第一次便被蒙住眼的经历,乔锦笙对双手都被丝巾扎在背后也能接受些。只是,当表姐改将她的手与床架上镂空的花纹束至一处时,九公主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再是漫长的吻后,乔蔓抱着表妹,在她耳边轻声道:“这里很舒服的话……那里呢。”
有时候,乔锦笙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含蓄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