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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被她的话镇住,一时无法回复,他自小所受的教育,让他明白欠人的恩情一定要还,可是,让他嫁给她……不行,他不愿意离开小姐。思量许久,咬咬牙,文清羞涩地走到风宛然的房门前,轻声道:“宛然,你能不能到我房中来一下?”
风宛然兴致勃勃地跟着文清,到了他在客栈后院单独的小院,在听完他忸忸怩怩地道出以“身”相许的打算后,气得鼻孔都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当我是色魔吗?”
怒火万丈的风宛然冲回自己房间便开始砸东西,把风宛婷吓了一跳,尖叫道:“别砸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姓黎的丫头肯定会要我们赔的。”
风宛然怒发冲冠地道:“这点破东西,难道我还赔不起吗?”
风宛婷只好等她发泄够了,才从妹妹的口中得知缘故,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名声啊!溪师兄多豁达的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也闹着要自刎。如果文清的身子给了你,你还怕他飞出你的手掌心吗?”
风宛然再一次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又旋风一般地冲进文清的房间。
文清正坐在桌前发愁,如果风宛然一定要他嫁给她来报恩怎么办?冷不丁地,风宛然的小脸便放大在眼前,文清骇得身子往后一仰,羞怯地道:“你、你、你……”
风宛然紧盯着他,“我决定了,先按你的方法,让你报报恩再说。”
文清闻言,脑中轰地一响,血液全部涌向头部,舌头僵得不知要怎么说话。
风宛然久等不见他的回答,索性抱起他滚到床上,将他压在身下。
文清羞得将脸转向墙内,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道:“等、等晚上吧,我、我还要去大堂。”
风宛然俏脸一板,“不行,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早,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说完她便开始后悔,文清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君宰割地模样,可是……自从七岁时见过夜师兄后,她便没再细瞧过其他男子几眼,到如今连小爷都没收过一个,还是个外子之身。
这在天禧是个令女子难堪的话题,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会在十五岁及芨的时候,收个小爷或侧夫来破身。风二小姐都已经十八岁了,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懂,于是一翻身,躺在文清身侧,颐指气使地命令道:“你来服侍我,是你要报恩!”
文清只好涨红着脸,跪坐起来,放在床幔,忸忸怩怩解一粒自己的衣扣,再解一扣风宛然的衣扣,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脱去了两人的棉袍,还有短袄、中衣、里衣。
风宛然不由得怒道:“这么慢,你想冻死我?”其实她是怕文清会着凉,索性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彼此的衣服,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次躺下装酷,命令道:“快点!”
文清忙用棉被将两人盖住,躺得离她有一尺远,如果床够大,他必定会隔上一丈的距离。
风宛然又气又恼又羞,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怒向胆边生,一把将他拽过来,触到他冰冷的双手,恶声恶声地道:“手脚这么冰,一会怎么侍候我?”说着便用自己的小手帮他搓着取暖。
搓着搓着,文清的手指便不小心触到了某些滑腻的、极富弹性的部位,两人的体温渐渐升高,文清的眼眸渐渐转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风宛然瞧着他越靠越近的俊脸,心中十分紧张,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文清不知怎么,十分想品尝一下,欲望指挥着他,将自己的唇压在樱桃小口上,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舔红唇,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吟了一声。
就是这声叹息,激发了最原始的欲望,尽管没有尝试过,但有的事情,是能无师自通的。
可是,当第二天,风宛然要求文清跟她回平阳时,他依然摇头拒绝,气得风宛然差点要砸了奇缘客栈,被姐姐和除青一齐拦住,风宛婷劝她直接向黎雨馨提亲算了,只要黎雨馨点了头,文清不嫁也得嫁。
但向黎雨馨求亲时,被黎雨馨痛批,“你只是想征服、想宠爱,一旦你的兴趣没了,便会弃如敝履。”批得她都糊涂了,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征服?回去一问姐姐,风宛婷对此毫无经验,无法提供有效的建议,风宛然便打算回平阳一趟,请教一下老于此道的母亲。
可离了碧都不过两三天,风宛然便觉得心中象少了什么似的,思来想去,原来是文清没有在她身边。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文清呢?风宛然想得有点头痛,这个姓黎的,不肯把文清嫁给她,难道是想自己收了当小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风宛然便再也呆不住,立即打马返回碧都,急匆匆地赶到奇缘客栈,见文清依然在柜台处忙碌,压在胸口的大石才放了下来。而文清也在瞟到
她的那一瞬间,有丝欣喜,可随即便是头痛。
风二小姐板着脸问道:“姓黎的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文清摇了摇头,小姐要是肯打他的主意,他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他都已经与她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与小姐有什么牵扯。
但风宛然并不算满意,文清还没答应嫁给她,而黎雨馨又将卖身契还给了文清,让他更有借口留在碧都。
风宛然的钢牙都快咬碎了,恨死了这主仆二人,没见过这么纵容下人的主子,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小厮——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小厮了。连姐姐都乐呵呵地带着除青兄弟回平阳了,她几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虽然前进了一小步,她吩咐文清到她房间来报恩时,文清便会乖乖地前来。没办法,人家也是刚满二十,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嘛。
文清自从得了自由身,便将爹爹文秀才从元希接了过来,与他一同住在小院中。风宛然对这位未来公公,一开始表示了应有的尊重,但很快便尊重不起来了。
文秀才嗜赌如命,以前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休的,被迫卖了儿子还债,这十来年因为没钱,算是收敛了。现在文清当了掌柜,又有了客栈一半的股权,每月分的银子,比原来他们一家一年赚的都多几倍,钱一多,文秀才的老毛病便犯了。
这天,因为赌输了本,文秀才被人扣在赌场,文清急忙拿了银子去赎人。到了后才知道,他拿的这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文老爹一共输了三百多两。
文清的脸当时便白了,客栈每月也只能分个七八十两的红,几乎每月都被爹爹输光了,他现在根本没这么多的银子。风宛然二话不说,啪地丢下几张银票,提着未来公公便回了客栈。
文清着急地跟在身后,不住地数落父亲,文老爹其实是懂理之人,就是忍不住这个赌兴,当下被儿子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断发誓说再也不赌了。
风宛然撇撇嘴道:“你说的话我不信,你自己数数,你这是第几回发誓了?”
文老爹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我与我儿子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这话是风宛然最不爱听的,踩这位大小姐的底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她二话不说,飞速地冲进文清的小院,将文老爹扔到地上,啪地挥出长鞭,恶狠狠地道:“你敢再说一遍?他人都是我的了,你敢说我跟你们没关系?”
文老爹气得发抖,怒喝道:“不许你作贱清儿。”
“狗屁!”风二小姐立即不雅地吼回去,“作贱清儿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好赌,他会卖身为奴,低人一等?”
文老爹当场没了气势,恼羞成怒地低声对儿子道:“清儿,爹爹不许你嫁给这个刁蛮的女人。”
这话风宛然更不爱听,她前几个月还特意跑回平阳,告知母亲,自己打算嫁给文清,为这还与母亲吵了一架。她大小姐丢下一句话,不管身后母亲的脸变成何种颜色,便又回到了碧都。风庄主气得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想逼她回来,但架不住长女人前劝着,人后支援,硬是没能拦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算嫁给文清,陪他住在碧都了,文清依旧不同意,坚定地摇头道:“宛然,你这么好的人材,怎么能嫁给我呢?我不配的。”
就是这句不配,让她在碧都枯住了好几个月。
如今文老爹既然提起,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怒气了,一鞭子抽向文老爹,长鞭啪地将他身边不过半尺开外的四方桌抽成了两半。
文老爹一直在混迹在市井中,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文清不忍地恳求道:“宛然,你有什么怒气便冲我来好了。”
风宛然怒瞪他一眼,“你又不赌钱,我冲你发什么脾气!你还想帮着他吗?”长鞭一指瑟瑟发抖的文老爹,“前几个月他输几十两,今天输了三百多两,这银子你打算找谁要?找黎雨馨?她还了你自由,还送了你一半的客栈,你还有脸去麻烦她吗?或者你打算挪用客栈的公款?”
“不……我不会。”
“不会就好。”风宛然用小下巴指了指门边,示意他出去,“你老爹交给我来管教,你干你自己的事去。”
文老爹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忙哀求儿子,“清儿,爹爹再也不会赌了,你别让这个疯丫头管爹爹呀。”
文清犹豫了片刻,听话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关。
文老爹彻底绝望,哆嗦着看向凶神恶煞般的风宛然,哀求道:“风姑娘,老夫以后绝不再赌了。”
风宛然一挑柳叶眉,“我不信。”
“那……那要怎样你才信?”
风宛然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客栈的生意好,我听清儿说,他还打算招伙计,你便在客栈做伙计,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了今天输出去的银子,我就相信你,别忘了,这银子是我帮你出的。”
“啊?”文老爹闻言差一点晕厥,三百多两银子,当伙计得多少辈子才还得起啊?
风宛然又瞪了他一眼,文老爹立即点头如小鸡啄米。自此之后,文老爹便当起了客栈的伙计,整天在客栈内忙碌,想去赌都没时间。风宛然向文清邀功道:“怎么样?只有我才能降住你爹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
文清羞涩地扭过脸去,“这事,过阵子再说吧。”
这一阵子,就是一年多。
黎女侯爷的豪华大马车停在奇缘客栈门口,黎雨馨与夜一人手抱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下了车。
蹋进客栈便见到风宛然闲得发腻地坐在大堂里,黎雨馨鄙视地摇摇头,“真没见过比你更没用的女人,都两年了,居然还没搞定文清,伽若都娶了我哥了。啧啧,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教你的方法,你用过没有啊?”
风宛然瞪了黎雨馨一眼,还好意思说,她那些狗屁招术,文清压根就不喜欢。她那回点了蜡烛,邀文清晚餐,结果文清说有莹石,为什么还要浪费蜡烛?
黎雨馨嬉皮笑脸地道:“没用吧?要是早用,早就抱孩子了。”说罢得意地炫耀自己手中的宝贝儿子,小涵长得那叫一个可爱,镜夫人说象极了尘尘小时候,无论到哪,都有无数人抢着要抱。
风宛然白了一眼,懒得说话,她的脾气已经被磨平了不少。没办法,她发怒的时候,文清要不直接走人,要不就低头做事,反正当她透明,没有观众,这脾气发得就没了乐趣。
黎雨馨呵呵地大笑了几声,与夜一同到执事房找两位爹爹。黎老爷是怕日子会闲得无聊,才没把客栈全给文清的,闲得无事时,便到客栈来帮帮忙。而萧彦之闲了一阵子后,也没事便窜到客栈来,一开始只是看看,后来也插手管事了。
还没走到执事房,便听到两位爹爹的争吵声,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