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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言坐下,听束成孝慢慢道来。
“凌府的事故,全是平王一力挑起,他如今正在大力搜集证据,欲置凌家于死地!”束成孝说道。
见他看过来,我点了点头,表示正在听,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要说凌云涯通敌卖国,本王当然不会相信,不知平王从哪里找到当年云涯在军中的亲信,亲口指证他与铁勒国诃弩伦公主勾结,将军队粮草路线告知敌人,以至粮草被敌人劫去。难就难在此人所说之事是事实,虽然那是云涯的无心之失!”
这个多年前的事实,勾起了我的兴趣。凌云涯战中居然和敌国公主勾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为权?凌家在容国已是一人之下;是为利,那塞外只有黄沙绿草,有何稀罕物比得我中原富华?真正奇怪之极!
我很少开口言语,以手势示意束成孝说下去。听了他的诉说,我了解到四年前莫朔关外青水滩一战,容国主将凌云涯趁胜追踪战败的铁勒诃弩伦公主,被那公主施计拖累,两人双双掉下悬崖,经历十天十夜,双方兵马才在离崖五十余里的山谷中找到他们,因为双方人员都死伤大半,无力再战,便约定互不干扰,来日再一决雌雄。在这十天之中,两个本应为敌人的人都受了伤,为了生存,为了早日找到出口,他们暂时化敌为友,共同应付山中的野兽毒虫,共同寻找食物水源。两人曾经以为会就此死在山中,谈话的过程中凌云涯无意透露了容国大军不日即将从某地押送粮草到军中的消息,出谷后凌云涯却忘了,直到诃弩伦公主带兵劫了粮草,他才记起这是自己的过失,深悔不该相信敌人,但一切已晚。
粮草既失于敌,容国大军此后战中无力抵挡,节节败退,损失惨重。凌云涯勇于担当,向凌暮天承认了自身的过失,愿接受军法处置,却被凌暮天包庇下来,不许再提。后来凌暮天大胜铁勒,调回京城,当日在场,知晓此事的几个人也被他调离了军中,没想到四年后平王会把这事翻出来,还定了个“叛国”之罪!
十天十夜啊!我叹道,孤男寡女,相对了十天十夜,要不出点事我还真不敢相信,凌云涯和诃弩伦公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军中机密他又怎会当作无意,说了给敌人知道?束成孝显然还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就没有说,那个叫连五的人是谁,他手中的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家素来忠有耿耿,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一面之词,皇上如何相信凌云涯通敌卖国?”我问道。
“本王也知道凌家忠心耿耿,但是没有用啊!虽然威国公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我父皇还是会担心他权势过胜,生出什么事端,好容易抓住一点把柄,当然不能掉以轻心。我早就劝过他与本王合作,他却不允,如今才会搞得不能自保!”
束成孝的样子透着一丝不屑,我心想:要是答应了你,只怕死得更快!
“如此说来,那也算不得平王陷害了!凌云涯泄露消息,确是事实!依王爷之见,凌家最终会定个什么罪?”我问道。
“若给平王找到证据,他一定不会放过凌家,当会满门抄斩!”束成孝说道。
“那若是他找不到证据呢?”我又问道。
“凌暮天和凌云涯也会定罪,只不过罪名轻一些,不会连累其他人而已!”束成孝说道。
名堂还真多啊,既然束成孝也这么说,看来皇帝确实是不愿放过凌家了。“无名也不笨,昨日从平王府偷听得知,关系凌云涯生死的一封信落入了王爷手中,平王府派了一个叫连五的细作来窃取,听说那连五江湖排名第二,武功高强,只怕此信已不在王爷手中了!”
束成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无名果然聪明,唐进和陆明带回来消息时,已然晚了,信已被人夺走。”
这样一来,凌家不是要被满门抄斩了,想到要是我不被宁亲王收为义女,只怕也是要被砍头的,心中就无比恼火,要不是他们互相在这儿比拼,凌家至于出这种事吗?这束家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
“那么说来,已无解救凌府之法了?”我急切问道,“王爷若是能想到法子救出凌暮天与凌云涯,在下愿为王爷效力!”
“哈哈哈!”束成孝大笑出声,“无名,本王乃是试探于你,放心,被连五抢走之信是假的!真的还在本王这里!”
“王爷为何戏耍于我?”我怒道。
“无名勿怪,那叫连五之人武功高强,也是脸戴面具,潜入我府中悄无声息,要不是本王事先有防备,还真着了他的道。见你如此装扮,一样武功高强,本王起初怕你是他所扮,这才处处试探!你既对凌府之事如此关心,一心一意要救凌家父子出来,本王相信你必不是那连五!”束成孝解释道。
“那信呢?”我问道,“王爷可否容我一观?”
束成孝摇了摇头:“那信也是有人交予本王的,既是对云涯不利,本王已将信给烧毁,无名就不用担心了,凌家父子这命算是保住了,至于其他的,本王发誓,日后事成,定能为凌家讨回!”
真是只狡猾的狐狸,我信你才怪!看来他就是用这封可以给凌云涯冠上“通知卖国”罪名的信,这才控制了凌云涯听命于他,怪不得凌云涯前后变化那么大,行事神神秘秘的!
我双手抱拳,说道:“那就有劳王爷了,还请王爷在皇上身边多方周旋,只要能救凌家于水火,无名便答应王爷为您效劳,凌家父子出狱之日,就是无名归于王爷之时!”
“好!”束成孝开心地笑道,“既是如此,无名就不用戴面具了吧?”
我飞快地闪身,避过束成孝来揭面具的手,冷冷说道:“这面具就是无名的脸,无名曾经对师傅发过誓,终身不得与人相见,见过我真面目之人,无一活着,王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束成孝面有恼色,脸色微红,但此人定力很是难得,不过片刻之间已经恢复,对我笑道:“哈哈哈,江湖大侠都颇有脾气,无名的师傅也定是高人,如此就罢了,你还是戴着吧。”
不过几日过后,也不知束成孝用了什么方法,皇上竟然很快下旨,凌云涯通敌卖国一案证据不足,凌暮天父子在粮草失窃之事上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凌暮天革去威国公爵位,官降三级,削去兵权,即日起前往青州任城守之职;凌云涯革去一切官职,贬为平民。
此刻我站在凌暮天的书房,百感交集,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好心没有好报。我本来是到凌府来接锦书她们的,凌暮天好歹是凌云萱的亲爹,所以顺便也来向他辞行,没想到他被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我问罪。
“凌家遭此横祸,全家只有你置身事外,一点委屈也不曾受到,不是你从中捣鬼,还能有谁?”说这话的是大哥凌云涯。
一个人默默地想计策,夜探平王府,与康王几番周旋,终于救下了他们,虽不求人感激,但是一回来就给我来个三堂会审,硬说是我伙同平王故意陷害凌家,这个结果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我眼光一一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有人不敢置信,有人满脸鄙夷之色,有人带了恨意看着我,除了大娘依然平静,低垂着眼帘拨弄她的佛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相信我是清白的。
“我没有,我也是凌家人,为什么要陷害凌家?”我觉得好笑,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还用说吗?因为你娘的死,因为我一向忽视你,你一直都恨我,恨所有的凌家人!可是你身体里面毕竟流着我的血,”凌暮天说道,手指向我的兄长和两个妹妹,“你和他们是手足同胞,怎么能如此残忍!”
“原来你都明白!正因为大哥和六妹是我的手足同胞,所以我才出手相救。”看了看洋洋得意的凌明珠,这其中也少不了她的挑拨离间吧?到现在她还如此嚣张,竟然没被鬼吓坏!我指着她继续说道:“仇人的女儿我都能放过,何况是自己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认哥哥和妹妹,就是不认我这个爹?你是把我也归入你的仇人名单了?这么说来害凌家的是你,救凌家的也是你,你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害我丢官降爵?”凌暮天冷着脸问道。
居然听不懂我的话!还没见过这种非要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套的人,我明白地说道:“我没有害凌家,随你信不信。我的仇人是凌明珠的双亲,他们已经死了,你要是那么喜欢当她的爹,大可以继续当下去,我没意见,你没必要给我冠上个残害亲人的罪名!”
“你说什么?”二娘五娘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口,“你说明珠不是老爷的女儿?”
“你血口喷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凌家还不够,你还要诋毁我!”凌明珠气得直哆嗦,流着泪指着我骂道。
凌暮天狠狠地道:“明珠是你妹妹,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早知道我就应该相信云涯所言,不该听信元音的话,留你这个祸患在身边。今日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我凌暮天的女儿,我就有权教训你!来人啊,把四小姐拖出去,家法伺候!”
无颜“嗖”地一下蹿了进来,挡在我面前:“谁敢动我家郡主!”听令上前要拿我的红蕉犹豫了一下,愣住不动。
“好好好,她再是郡主也是我的女儿,我教训女儿,天经地义!红蕉,动手!”凌暮天怒喝道。
“老爷且慢!”一直不出声的大夫人开口说道,“咱们家出事这段日子,云荭云菁都怕惹事上身,谁也没来看过,看守我们的兵勇说了,是云萱在四处打点,所以咱们才没有遭罪。我想若不是她找人为老爷求情,凌家这次可能避不过祸去,老爷怎么能凭一面之词就冤枉于她?”
“我可没有冤枉她,咱们被放出来,那是康王担着风险在皇上面前求了情,若不是康王说起,我和云涯也没想到是她与平王勾结,陷害凌家!你看这个叫无颜的护卫武功高强,夏长卿哪里找得出这样的人给她,想来也是平王的手下!平王盯着我们凌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拉拢不过便毁之,他可当真是狠!”凌暮天说道。
“是啊,大娘,你可别被她假装柔弱的外表骗了,”大哥凌云涯也附和道,“她的手狠着呢,康王说了,她竟用美色去勾引王爷,借机想从王爷手中夺走一个不利于我的证据交给平王,好置凌家于死地!”
原来是束成孝从中作梗,这个人为何要害我?他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猜不透!束成孝,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他识破了无名?想想不可能,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来,他如何会识破!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我与凌家反目,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康王怎么说也是外人,你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家妹妹?”大娘对凌云涯说道,“我相信云萱,她的眼神清明,不是说谎的样子。”
“明珠也是我妹妹,她说过云萱嫉恨她,三番五次想害她,依你说来,两个都是我妹妹,我应该信谁的?大娘,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凌云涯冷笑道,出言不逊。
原来凌明珠还会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心中悲凉,就连大哥也不信我,看来在他们心中,始终未曾真正把我当作至亲,我转向大娘,苦笑道:“谢谢你,大娘,至少这个家中还有一个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你们其他人既然不信我,呆在这里和你们说也没什么意思,无颜,咱们走!”
拉住无颜的手,转身而出,我再也不想走进这个家门。红蕉和凌暮天的几个侍卫围上前来,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