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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
歌天涯一到皇宫就直奔蓝若言所住的院落,在冷宫的一处偏殿。为了取捷径她没有从冷宫前门进入,而是直接从后墙跃了进去。
蓝若言所住的地方看上去变化不大,但是打开雕花的门却静得仿佛没有人居住过一样,屋内整洁干净得有些过分。
就连床铺上也没有一丝褶皱的痕迹。
难道是自己开窍走了?
下意识就否定这个答案,要开窍早开窍了。
仔细看了看四周,终于发现了微妙之处。
歌天涯细细打量着雕花的木制门窗。按理说那木制门窗用得时间久了,经历了雨天阴天就算不带有一丝阴凉的湿气光泽也会暗淡许多,但眼前的木窗看上去却有着新木特有的硬朗色泽。
再用手重重按压,指腹被印上了一圈淡淡的染料。
想来是官奴为了掩盖新木的色泽添上的。
她忽然想起寇翔餐桌上对他心腹说的话。
“木条封好了吗,绝对要封死,那里怨气太重了。”
为什么要封木条,是封什么?怨灵?还是……一个活人?
脑海中疯狂的联想没让歌天涯慌乱。她看了看漆黑阴暗的天色,眼前微微发黑。
本来经过寇翔的纠缠身体就已经消耗过多,精神上也有损耗,与其现在趁着夜色一个人没头没脑地搜查皇宫,还不如待天明问清官奴原委再做打算。
只希望,一切不是像她想到的那样才好。
休整了一个半时辰她就被潜意识叫醒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无奈之下运转灵力一周天才有了精神。
门口负责晨起的官奴早早等候在那里,歌天涯简单洗漱完毕后便询问她寇翔除怨灵一事的原委。
“下奴只知皇后派了几名工匠去了冷宫禁地。”
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听见远处钟楼亘古幽长的鸣响。
“陛下,该早朝了。”歌天涯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角,苦笑:“嗯,替寡人更衣。”
南吴众大臣都已经在大殿中等候,歌天涯一出来就招来各色目光。
“有本准奏,无事退朝。”冰冷沙哑的口吻显示了她今日不多的耐心。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站出来,她眼角一扫就打算离开,却听到一个苍老古板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臣,有本奏。”
那就快奏啊!歌天涯很想直接爆粗口,却碍于皇家威严,只能目光一沉放到殿前的老人身上,示意她说重点。
“启禀陛下,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此人仗着自己岳母的官位,便鱼肉乡里,祸害百姓,着实可恶!欺女霸男,为虎作伥!张秀春是白鹤村村长的儿子,向来恪守男子夫道,却不想被这贼人辱了清白羞愤之下便投河自尽……此人却还拒不承认!”御史大夫说得口水四溅,情绪激动。
结果她这话刚说完另一个大臣就张嘴大喊:“你血口喷人!”
歌天涯嘴都气歪了,哟这谁啊她还在这呢就大嚷大叫的。
“陛下,那张秀春勾引臣的儿媳,勾引不成才羞愤自尽!与臣的儿媳无半点关系啊陛下!”管理财务的太府寺卿出道急急辩解,一张胖乎乎的和善脸却因为心思太多变得有些扭曲。
歌天涯冷笑着斜了她一眼,太府寺卿有些心虚地目光闪烁,却依旧扮着可怜相。
“此事交予廷尉秉公处理。若确实属实,自然依法处理。”
御史大夫恭敬地退回了大臣的列队,太府寺卿直直看向廷尉,却见廷尉那张老脸一抽,对她笑成了一张灿烂的菊花,怪不怀好意的。
“谁还有本奏?”众大臣已经看出歌天涯今日心情欠佳,面面相觑不再做声。
“那便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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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再耽搁,歌天涯急急召出了南权星留给她的几名线人,多是隐姓埋名于皇城四处的老暗卫,虽然都人到中年却身手不凡,且因为经验老道,在收集消息这块效率很高。
很快有线人指出了可疑的地点,一处枯井,曾是某个冷宫美人丧命之处,自那以后便有人传言那里闹鬼,以木封井之后便鲜有人再提起那里,新来的官奴大多不知道这个井的存在。
冷宫
满院的荒草无人打理,倒是应了冷宫二字。歌天涯差几名看着老实本分的官奴逐一拆下了封得死死的木板,自己低头看着井底。井底已经干涸,只留下一大片褐绿淡绿的苔藓旺盛生长,一直延伸到井口的石壁上,过于阴暗看不大清楚。
但似乎,另一侧有个洞门。
歌天涯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往下趴了一点,用腰部死死抵住井沿,试探着大喊:“蓝若言,蓝若言你在不在下面!”
蓝若言懒懒地睁开一双黑眸,眼底还有几分困倦,她斜了一眼被她丢弃在一旁的尸骨,从井底的石洞中钻出来。
她仰头看着井口,看到了歌天涯背光模糊的脸,下意识摸了摸脸上还凝结着血迹的伤痕。
她忽然不想出声,想就这样呆在井底,直到死。
但这种想法下一秒就被推翻了,因为歌天涯看到了她,并且大笑起来让官奴将麻绳递给她。
她把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腰间,另一头垂放了下去。
“把绳子绑在腰上!绑紧一点,我拉你上来!”她的声音通过石壁清楚地回荡在耳边,蓝若言忽然淡淡笑了,从手边取过绳子,利落地绑紧在腰间。
宫廷里的生活让歌天涯许久没锻炼自己的手劲,手上的皮也鲜嫩,本来这个弯腰的姿势就是费力。因此,待她把蓝若言整个人拉上来,掌心的皮也被磨破了。
蓝若言的手刚碰到井口就自己借力撑了出来,她眼神淡漠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不意外看到几双惊骇露出厌恶的眼睛。
歌天涯沉默地看着蓝若言那张明显被刀划伤的脸,心底一阵酸楚又一阵内疚,她想用嘶哑干涩的喉咙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在看到蓝若言平静的黑眸时咽了回去。
回到休息的偏殿,歌天涯唤人叫来的御医已经等候在那里。
蓝若言倒在歌天涯平日休息的床榻上,眼皮虚闭着,看上去却像睡着了。她伸出的一只手轻轻搭在歌天涯的手腕上,冰凉柔软的指腹触及肌肤,让歌天涯有点轻微的麻痒。
御医切脉的手法很娴熟,确认左手寸关尺三部分所主的脏腑健康没什么问题后,示意蓝若言把右手递给她诊断。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脑热,好好休息休息就没问题了。”老御医脸上微微带着笑,但很快笑就被担忧替代:“只是……这脸上的伤……”她以眼色询问歌天涯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详
谈,刚要起身的歌天涯却被蓝若言拽住了衣袂,蓝若言微微偏头,把苍白的脸露出来,语气淡淡地:“不必回避了,就在这说吧。”
老御医叹气。
“这伤虽然不深,但棘手在伤口密集,又没有及时处理,不仅伤口恶化还使人头疼脑热。老臣倒是有一些祖辈传下的药方,制成药膏涂抹能淡化甚至消除些许浅小疤痕,其他的……却没什么把握。”
“比如这一处,从眼角横过鼻梁的这道,较深,很难去除。”
老御医对蓝若言脸上的伤作了基本的处理后就离开了,说是下午会把制成的药膏递上来。蓝若言自御医离开后就没说什么话,自己坐到了镜子前,打量那张变了样的脸,看着看着忽然大笑,也不顾狰不狰狞。
歌天涯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别笑了,小心伤口又裂开。”
“你说,我现在丑不丑?”蓝若言似笑非笑,指着自己的脸自我调侃。
“……”
“我蓝若言,从来都不喜自己长了一张柔弱男子的脸,眼下看着,这脸毁了,倒多了几份英气。”蓝若言收了笑说着,嘴角的弧度却显得牵强。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长得挺丑的,不男不女像个妖人,现在看着,倒还挺好的。”歌天涯走至蓝若言身后,从她背后环抱着她,吐在蓝若言耳根的呢喃字句也带
☆、74不欢
蓝若言微怔;忍不住躲了躲;耳根处的热意却仍是蔓延开来。
“不是骗你;只是……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再一次喜欢上你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你强颜欢笑心里闷闷地疼痛呢;这种感觉……
“就算你是天底下最丑的那个;也没办法了;谁让我早就上了你的贼船……”歌天涯浅浅叹息着,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捧过蓝若言的脸,看着她一双将信将疑的黑眸;缓缓吻过她没有受伤的地方;小心地绕开那些伤痕,避免给她带来疼痛。最后,在蓝若言眼底燃烧的越来越亮的*中吻上她的唇,轻柔地舔吻后,又悄悄将舌探了进入柔柔地勾画,直到得到蓝若言更加热烈的回应。
南权星退位后就喜欢蜗居在美人苑里日日歌舞升平,但她看似不问世事,却知道宫里宫外消息的明细,比如哪个臣子又去哪个臣子家窜门想拉党结派,谁家的儿子国色天香端庄贤淑,还有自家女儿每日的作息,至于寇翔离开的事她倒没放在心上。此人向来行事独断专横,只要他留在宫中的人手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倒也无妨。
她没有想过寇翔会对歌天涯做什么不利的事,毕竟他抚养了自家女儿十多年,但也不提倡歌天涯全然相信他。
安排在自家女儿身边的暗卫将有关蓝若言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她,而南权星得知这个女人的存在并没有特别警惕,对于女儿对其的喜欢也不甚在意。
但当她得知歌天涯为了此人心神不宁还受伤时,脸就沉了下来差女官唤来了歌天涯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不过是一个女宠,你若喜欢,养着便是。但不能玩物丧志。”歌天涯忍不住皱起眉,想反驳几句又噎了回去。
“这女子雄伏于女子身下总是难有真心,傲骨难驯,不能让她触及政事,女人的野心膨胀起来是很可怕的,甚至甘愿被女人玩弄来达到目的……”像是想起什么,南权星微微低头沉默了。
“母皇曾经也养了些美姬,她们的心思……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歌天涯无奈,“我只喜欢这一个。况且,她也是有身份的人……”蓝若言如果贪恋权势早就回国当她的蓝帝了。
“区区蓝国而已,最多,只是一块嫩肥肉。倘若战起,就要被殃及,注定它的帝王当不安稳。”
南权星一脸的漠然。
“可是蓝国很富,它的子民四处行商,不少老字号店都从那里起家;夹在我国和吴楚中间,是战争的缓冲地带战略位置很重要,行军时派送粮草也要经过那里;据我所知,我国不少有财力的男子都移居到蓝国,因为那里男子的地位相对要高得多,比如那个谁谁谁,每年交的税钱占国家财政好大比例的,老巢不也在蓝国?”歌天涯把几条证明蓝国不可小觑的理由罗列出来,说得太快把现代的用词也用了进去,南权星一开始听得直皱眉头,待歌天涯炮语连珠似的说完,却欣慰地笑了。
“难得你能想得这么周全。但我儿你要记住一点。”南权星微微颔首,显得神情严肃:“一旦你以后要征战吴楚,势必要经过蓝国。什么事都是自己人最放心,如果那蓝姓的确实被你迷住连皇帝都不要做,倒是可以就此拉拢她。毕竟蓝国不能总当墙头草,不是倒向我们,那就是倒向敌国了,所幸蓝国同是女子为帝,如果她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