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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汐儿今天打架了,怪不得连嘴唇都肿了。”就知道他调侃我,明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偏偏要逼我说出来吗?
“嘴唇不是打架弄的,我今天吻人了。”随便丢出去一句,既然你想知道我全告诉你,“很不幸的,在我吻人之前,先被人吻了,所以嘴唇肿了。”
他瞪得老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以为我不敢说吗,再怎么不济我也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开放教育的新女性,一两个吻而已,没什么,他努力的平复了眼中的情绪,“是白影枫?”这是什么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我吻的,是白影枫;吻我的,是颜陵毓。”我淡淡的阐述着事实。
“颜陵毓?”狐狸师傅惊叫一声,“他不是回国了吗?”
“我也以为他回国了,可是我坐在雪苑屋顶的时候,他凭空就出现了,前几天,他把‘鸢凰’送给我了,他说他来带走他遗失的东西。”我自嘲的笑笑,我什么时候真成了一件东西了,可是我要是一件东西就好了,被人带到那里,就待在哪里,不会像今天这样,有挣扎,还有无奈,甚至还有很多无可奈何。
“他把‘鸢凰’给你了!”果然和我料想的语气一样,“你收了?”
“起初是收了,因为我还没开口拒绝的时候,送的人已经消失了,不过今天还给他了。”我拉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我还不笨,夕国的皇后我不想做,朝国的皇后我依然没兴趣。”
“那就好。”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可是,他知道我是萧若雪。”这件事,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所有的风浪让我一个人挡,可是我怕我挡不住,我已经太累了。
“什么?”他又重新抓上了我的手腕,疼,我瑟缩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适,撩上衣袖,我看见手腕青了一圈,颜陵毓那厮手劲可真大,幸好没坏掉。
“他弄的。”他站起身直接去柜子里找药水。
我淡淡的笑笑,“上边那一层左边的抽屉,不是他还有谁,白影枫才舍不得弄疼我呢?”
他拿着药走过来,白了我一眼,安静的给我上药,“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我和你相处那么久,也是好久才确定你的身份。”
绑上绷带后,他温柔的帮我放下衣袖,“我要是说他是个变态你信吗?夕月盛会后他一直调查我,一点一滴都没有放过,甚至我及笄礼的时候,他还亲自来观礼,只是远远的站在墙上,那天那一支舞,他说他看见了。”我无奈的陈述者从颜陵毓那里听来的点点滴滴,“所以,他几乎和你一样了解我,我再怎么变,容貌、眼睛或许是声音,可是仍有萧若雪的许多习惯,不是吗?要不然你们真的就没办法认出我了,而我也可以逍遥的做个自由人。”
“怕是他不会轻易罢手。”沉默了良久,他就得出来这么一句总结,“汐儿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重复了一句,“还能怎么办?凉拌北。”看他迷惑的眼神,我摊摊手,“一个是夕国的皇帝,另一个也即将成为朝国的皇帝,我怎么跟他们斗,不过要是把我逼急了,我让他们自己斗。”
他惊讶的看着我,“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颜陵毓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让时星寒知道你活着的。”
“他不让知道就可以吗?我身边又不是没有人。”鹿死谁手,咱们还要走着瞧呢。
“你啊!”狐狸师傅点点我的额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真诚的看着他,“狐狸师傅,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他们为什么都非我不可呢?要是知道原因,我改,我绝对改到他们讨厌我为止。”我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扑哧一声笑了,然后表情变得很平和,“你就是你,不是别人,改成什么样还是你,只要是你,那么不管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会改变初衷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难道在爱的世界里,真的没有一丝道理可言,喜欢一个人,真的不用任何理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狐狸,说说你吧,今年都二十三四的人了,也算是个大龄青年了,没有安顿下来的打算吗?”我斜着眼睛看他。
他没想到我突然转变话题,还是他的终身大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看我干嘛?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没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那你觉得芸姐姐怎么样,人呢,样貌咱就不说了,虽没有依依姐那样美,但也是一位佳人,最重要的是身价,芸姐姐的身价现在至少有几百万两,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凑到他跟前,说出我刚才考虑的结果。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汐儿想给我做媒?”
我使劲的点点头,我是相当红娘,一下子解决我最在意的两个人的终身大事,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去浪迹江湖了,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通通忘掉。
沉默,压抑的沉默,仿佛空气也不流动了。
“……到底是什么结论,给个答案,不要勘验我的耐性!”我不满意的吼着。
他站起身,移到我的身边,脸凑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下,没有反应的瞬间,他的唇柔柔的压下来,极尽的温柔,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优雅的慢慢探索,我的脑袋一时短路,微微的张口,他柔软的舌头小心翼翼的探进来,极尽的索取甜蜜,这算什么,他为什么吻我,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呼吸困难了,他放开我的唇,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个动作,说不尽的媚惑,然后低下头,我下意识的转过头,他凑到我的耳边,我听到一句耳语低喃,“我一直在等汐儿长大。”他的舌尖触碰了一下我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感觉触动全身的神经。
他直起身,微笑的看了我一眼,风一阵的刮走,拉开门,离去了,是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吗?可是这是什么状况,我的狐狸师傅,他一直在等着我吗?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八岁的时候,他极尽能力的折磨我,反而被我整的一塌糊涂;
九岁的时候,他开始向我屈服,渐渐的开始关心起我;
十岁的时候,他当我是一个小妹妹,小心的照顾我;
十一岁的时候,他还是极尽能力的宠溺我;
十二岁的时候,他离开了,但是叫嚣着会回来找我的;
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我一句累他在大庭广众下替我跳舞;
十四岁的时候,他很安心的当我的人身抱枕;
十五岁的时候,他对着我,绽放最灿烂的微笑。
我走后,他继续替我守护我心爱的姐妹,不喜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换取她们的安全,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守着我,他知道我还活着的那一刻,紧紧的搂住我,眼睛里是我从未看见过的清亮……
这么多年,我的眼里有了美人爹爹和凌的存在,竟那么生生的忽略了他的关怀和感情,我是笨还是蠢,为什么每每倒是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才会觉醒,我的EQ竟是如此的低吗?
摸摸还在微微发麻的嘴唇,今天吻了三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可是我不知道,我心里还有什么期待吗?凌的吻,在他生命结束的时候,那个吻对我来说只是刺骨的寒冷,生疼的心不停的流血,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头疼,狐狸师傅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原来夜已经很深了,裴逍定定的靠在墙上,自从那件事结束后,他又成了我的忠实守卫,对于他,我又当何去何从,他感觉到我的眼光,抬起头看过来,眼里是少见的柔和似水的神情,我究竟都做了什么,怎么就换得如此多的钟灵俊秀的男子最珍贵的情感,原来在现代世界那么悲惨的我,到了这个世界,这种煎熬却也是一种悲惨……
“汐主子,小心!”裴逍一声厉喝,我抬头想看清楚,他已经迅速的冲过来,和一个黑衣人交上了手。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的武功,根本不是我这种没有一丝内力,只有简单的防身术的人所能比拟的。
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户里又飞进来一个人,一瞬间就飘在我的身边,一指点出,我已不能动了,“什么人?”我低声问了一句,窗外裴逍还在和那个黑衣人纠缠,屋里的人一瞬间又点了我的哑穴,我焦急的看着外面,脑后一沉,暂时陷入黑暗。
是颜陵毓吗?对我真的要用上这种手段吗,可是是不是太快了,才一天的时间,你就决定要亲自动手了吗,我还是低估你了,为什么不问我的意愿,你们强加给我的一切,我受不起,如果今夜的人是你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第二十六章 忘忧谷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只觉得心里恶心,上下律动的节奏弄得我很不舒服,努力的睁开双眼,身上盖着锦被,头顶上是金色的顶棚,柔软的流苏垂下来,在风中瑟瑟的飞舞,这是床吗?可是不是‘弄潮居’的床,我又在哪里?
想爬起身,可是浑身酸痛,大量一下四周,终于看到一个人,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公子,一身白衣晃的眼睛有点疼,腰间垂下来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抬眼看向他的脸庞,修长的脖颈,白皙干净的皮肤,弯弯的绢烟眉,眼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暗影,此刻他正在闭目养神,秀挺的鼻子,单薄的樱唇,这个男子,长得太好看了,英气之间透着一股灵气,绝非池中之物,他是颜陵毓的手下吗?
我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被点穴了,稍微抬下手,幸好能动,看来他们是为我解了穴道,我微小的动作似乎惊扰到了他,一双淡澄色的杏眼猛然睁开,扫上了我的脸,看见我睁开的眼睛,他似乎微微有点惊讶,不过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淡漠的飘来一句,“你醒了?”声音有些清冷,听着很不舒服。
我张张口,努力的吐出一个字,“恩。”
然后我们之间又陷入沉默,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此刻我正处于一辆马车中,从窗户微微透进来的亮光告诉我此刻已经天亮了,虽然我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但是这个季节天亮一般都在七点以后,而昨夜和狐狸师傅聊过之后,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左右,那我已经离开了至少十个小时左右了,心里猛然一惊。
不知道裴逍怎么样了,他们知道我被人掳走了,现在会慌成什么样,依依姐会不会让时焕词动用朝堂的力量,可是要动用朝堂的力量找一个青楼女子是不可能的,那么我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他们不要找我,还有裴逍和暗卫,掳我的人很明显武功不弱,他们千万不要以身犯险才好……
心里的想法不断的涌出,脸上的表情应该也在不停的变化吧。
“放心,你的同伴没事,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掳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伤害无辜。”那个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淡淡的丢给我一句,心里还真是安然多了,裴逍没事就好。
我又陷入了沉默,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只有马车‘咕噜’的声音一直在律动,单调的重复着。
“你不问我们为什么掳你,也不问我们要带你去哪里?”过了很久,还是他先沉不住气。
我淡淡的看着车顶,“问了你会告诉我吗?”他眼睛里有一丝迷惑,“问了你未必会告诉我,至于要到哪里去,到了不就知道了,你们有什么目的,想让我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的,我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养养身体,想着怎么离开吧。”
他轻笑了一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