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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夫妻哪有不恩爱的?”石远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还笑呵呵的承认了。苏碧有些不好意思,她可不像石远那么脸皮厚,这年头,在街上稍微亲密的举止是不能做的,要被人说不稳重轻浮。
“我家那口子在新婚也没跟我腻歪过,我们是比不了你们这些小年轻了。”大娘没有恶意,只是看了苏碧着羞,小姑娘脸嫩反倒让她有了打趣的心思。
“大娘哪里的话,你和陈叔都多少年结发夫妻了,周围谁不知道,陈叔对你是最为敬重,事事以你为先的。”石远看苏碧不好意思,他得说啊,其实这大娘家的汉子是个软骨头,怕老婆得紧,平日没少让人笑话。
“谁让他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就我看得上他,跟了他早些年没少吃苦,他这人心眼实,这么多年一直记着呢。”大娘把汉子制得服服帖帖,这是她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了。
“大娘这才是恩爱夫妻啊,多少年不变的。”苏碧回过味来了,她忍着笑也去恭维这可爱的大娘。
“咳咳,我还得赶着回去照顾我那小孙儿,不陪你们磕牙了,有空来我家坐。”大娘看了会天色,还是惦记着家里,她是觉得家里少了谁就是不能少了她去,不然得出乱子啊。
石远和苏碧对视一眼,都笑着回:“好,有空一定去。”
经过大娘这么一打岔苏碧也忘记问那牛车巷尾的事情了,她催着石远快点带她去拜访人,也好早点回来还有时间可以逛逛街。
地方不远,出了巷子拐过一条街几步路就到了,路上石远告诉苏碧,这个同僚算起来是他的前辈,比他年长几岁,名叫庄景生,在他刚入伍时就对他照顾有加,两人几年的交情了,她以后没事多来和庄家嫂子说话,不要生分了。
庄景生家远远都能看见了,不为别的,他家有个大院子,院里两颗石榴树一片青葱。苏碧说:“这么大的院子,真少见,我以后肯定不会找错了。”
“这原来是两户人家,庄大哥买了地皮推了原先的屋子重新建的房子,他娘子喜欢大院子。”
“哦,这样啊,庄大哥真大手笔。”像他们这类小门小户的,能有石远家那么个小院子就不错了。要知道城里的地皮房价和乡下不一样,有时候钱多还买不到。而且为了娘子喜欢就按照她的意愿来,这个庄大哥是个好男人啊。
“我倒愿,他还是那个住不起大房子的庄大哥。”石远叹道。
苏碧直觉这里面有故事,只是看石远提起这事就皱眉,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张了张口到底是没问,时间长了该知道的自然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用想。
到了地方,苏碧大约是猜到一点了,只因为,这个庄大哥竟然是个瘸腿!当兵的怎么可能找残疾,肯定是出了事故伤的。
“这么早就来啦,来,快进屋。”庄景生皮肤黝黑,他开了门见了石远就笑,人倒是很随和,也并无因为残疾而颓废的样子,至少苏碧看不出来。要知道在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想法根深蒂固的年代,身有残疾是十分残酷的事情。
庄景生喊了一声弟妹,还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碧,他目光温和,就像个长辈对小辈的掂量一般,并无冒犯之意。苏碧也不反感更无怯场之意,一张笑脸无可挑剔,口中也脆生生的喊庄大哥。
“好好好,你小子可是得偿所愿,找了个好媳妇。”庄景生朝着石远就是一阵夸,这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言语得体,日后兄弟在营里,不怕她小姑娘顶不起门户,而且颇有几分姿色,倒是和石远这个俊小子十分般配。
“庄大哥莫要取笑我了,怎么没看见嫂子?让碧儿和她打个招呼,日后好一块说话。”石远在这个老大哥面前难得的有了几分腼腆。
“不知道她在屋里倒腾什么东西,你们先坐,我去里屋喊她出来。”庄景生安排他们在堂屋坐下,就要进去喊人。
“好,庄大哥去吧,我们等着就是。”石远很随意,他来这里几次了也不陌生。
这个屋子又一次让苏碧惊奇了,江南的建筑讲究雅致玲珑,但这个房子细节处不讲究却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热闹劲,她进来就看见了,院子里一小块地种着时令蔬菜,两颗石榴树相映成趣。
“感觉这屋子和咱们这地界的不太一样啊。”苏碧对石远说。
“是不一样,这是按照我老家那样来布置的。”人未至声先到,庄景生身后跟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妇人,想必就是他的妻子了。
这位庄大嫂梳着一个单螺髻只用了一根木簪子固定,除此之外别无装饰,身上穿的也是家常对襟素色儒裙。她一过来石远就站起来了,苏碧也忙站起,见她打扮得随意简单,再看自己这一身细心装扮,苏碧有些不自在了。
“这就是石远找那新娘子?可真是水灵。”庄大嫂不外道,进了屋就上前拉住苏碧的手,瞅着她就是一顿赞美。
“嫂子过奖了。”和这位大嫂一比,苏碧就更显娇小了,实在庄大嫂比她快高了一个头去了,要和她说话还要仰着脸,这太有压力了。石远虽然也高但是和他说话不用管礼貌与否,他也会低着头听她说话。
“什么过奖不过奖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庄大嫂看苏碧被她拉着似乎有些不自在,她顺势松了手,面上笑意不减的坐回了庄景生旁边。
“听大嫂刚才说,不是这附近的人,难道是北边的?”苏碧好奇的问,这屋子的风格和江南的都不一样。
“我是茂城人,东北那地界的。”庄大嫂人爽利,一向看不上那忸怩的姑娘,这人与人之间讲究个眼缘,她是一看到苏碧就喜欢,眼睛清澈明亮又爱笑的人,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第二十章 琐碎
夫妇二人这上午到庄家拜访,说了一会话正要告辞,被热情的庄景生执意留下说一块吃顿饭再走。
本来也没什么事,石远不好拒绝,他答应下来,庄大嫂就说她去厨房准备,弄一桌丰盛的吃食出来。苏碧和庄景生无甚可聊,也不好一直干坐着等开饭,她说也到厨房去帮忙,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苏碧人一走,庄景生神色就严肃起来,他问:“你那上司,不是有意招你做女婿去,你这边闷声不响的成了亲,不是得罪了他去。”
提起这事,石远也收了笑影,他不怕庄景生与他背地里使坏,直言道:“庄大哥不是没见过那疯丫头,生得跟野小子一般,绝不是个好妻子的人选。”
“唐姑娘虽然是野了点,但做了娘懂了事肯定会收敛性子。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放咱们营里是一个道理,你娶了她只会对你有益无害。”庄景生摇摇头感慨道,虽说苏碧人不错,但对兄弟的前途却并无助益,他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庄大哥可别这么说,我石远可从没想过靠那裙带关系的,日后必定以后低人一头。再说这几年除了边防偶有小磨蹭,哪不是太太平平的,没仗打营里谁不是都熬在资历。”关于娶个不如意的妻子回家,石远也是考虑过的,就跟那兄弟伙扯的黄段子一样,熄了灯不都一样?只是他到底过不了心里的坎,没有人比他更渴望有个安宁的家。
“这只是我们这些底层没根基的才如此,上头有人提点的哪里一样?你是真的不怕他给使绊子?现在老将军还乡也有两年了,人走茶凉啊~谁还记得他老人家?你也没个靠山。”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他们这些底层的也只能熬。
“不怕庄大哥笑话,我刚入伍那时候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日后也能封妻荫子。年岁渐长,才明了许多事不是想当然的。我是知道自己几两重,本分的事情做好了就无愧于心。”
庄景生听着这话,一时无语,他观石远一脸认真,绝不是说那场面话,才点点头道:“你看的通透啊~我也是吃了苦头才明白这个理,前程这事有时候凭的不是真本事,每个人的运道都不一样。”
“这太平日子我也不缺口饭吃,愁什么前程?打起仗来受罪的还是老百姓,我还记得那会兵荒马乱的,没人顾着我,到了夜里饿得受不了恨不得啃手指头。”小时候的事情石远很多都忘记了,唯有这事他估计是到死也忘不了,那滋味他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你还是新婚,我扯起这话实在不应该,你别多心了。咱别提那些事情了,说点高兴的。”庄景生见气氛凝重起来,他暗怪自己没事找事,大好的日子说什么丧气话,乱搅合坏人心情。
“我知道庄大哥是为我着想。”石远也不想提那不开心的事,他顺着庄景生就转了话题,“你上次还说种墙根那什么花要开了,带我去瞅瞅?我也想在院子里种点花草,苏碧她喜欢这些。”
“难怪都说年少慕艾,你对你这小媳妇倒是上心。走,我带你院里看看去,你们想种些什么只管和我说,我留了种送你们。”
“那我就谢谢大哥了。”
“这点东西还说什么谢。”
两人转到院外说起了不痛不痒的闲话,这时厨房已是热气腾腾,庄大嫂手脚麻利,做饭一点也不含糊,苏碧穿这一身庄大嫂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说给弄脏了就不好了,只让她帮着做点轻省活计,洗洗菜添添柴火。
庄大嫂揉好了面,打算蒸馒头,回头看苏碧的模样就笑道:“我开始看你是面白手嫩,还以为是个在家不做活的娇丫头,没想到还是有模有样的嘛。”
“我是家中老幺,姐姐一贯宠我,以前还真没做过多少活。临到说亲了才被姐姐好生教导了一番,如今手还生呢。”苏碧说,要让她像庄大嫂这么熟练她还是差了点火候。
“不怕手生,每个新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做每天做自然就顺了。”
或许是每个人见了新人都会忍不住打趣,庄大嫂也不能幸免。说着说着她就问起苏碧和石远私底下相处得好不好。
房里的事情如何好明言,苏碧支支吾吾的说挺好的,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回答太敷衍,她就笑着把早上差点被撞两人抱成一团,结果被隔壁大娘撞见取笑的的事情说了,道石远护着她呢。
庄大嫂听她早上差点被撞,现在还笑嘻嘻的和她说起这事,暗道这丫头真是个心宽不记事的。只是这被车撞的事还真少见,老百姓到了城里赶车都要放慢了速度避着人,唯恐出了事故,不说赔偿,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庄大嫂随口就说:“这街上除了那纨绔子弟,谁赶个车不是小心翼翼的。那牛车横冲直撞的也不怕撞到人,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苏碧一想也是,她看灶里火小了,边添柴禾边说:“或许是吧,早晨还听见那头闹腾得慌,扰得人都没睡好,听石远说巷尾好像是一户姓冯的人家,不过具体的,他也没看清。”
姓冯?庄大嫂干活的手一顿,这附近姓冯的也只有一家,莫不是那户?想到这她对苏碧说:“你们那个巷子住的都是本分的人家,正经的良民,你以后随便串串门也不怕,只是那姓冯的,你可千万别去结交。”
“这是为何?”苏碧疑惑道,难不成那巷尾姓冯的有什么不良前科?
“你是初来乍到不知道,那姓冯的和他那婆娘是无媒无聘私奔到这里的。他们深居简出,开始邻居都不知道啊,后来那女的娘家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