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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冰淇淋了。
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穿越前辈制作的,是古代人们自己发明的。苏碧觉得自己超越古人见识的自信,当即就碎成渣渣了。
自从到了在古代,苏碧就不断意识到,自己所学的还有很多很多,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石远发现,他似乎把苏碧狠狠的打击了,她沉默一阵,绣活也不做了,拿起笔来就要开始练字。
“碧儿,这个练字不是一天两天之功,你当心累着了。”石远只有一天假,这次是因为冬至要到了,他也给提前预支了一天,满打满算也只能在家里呆两天,他还想和苏碧两人出去逛逛也好,一块说说话也好。现在倒好,字比完都成泡影了,人专心致志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她了。
练了快一个时辰了,苏碧也觉得手腕发酸,她放下笔,边转着手腕边斜了石远一眼说:“我出嫁前就和爹爹保证了,一定把字练好了,本来我以为自己有进步了。”不比不知道,和人一比那落差就出来了,说到这里苏碧苦着脸哀叹,“这下次回去,爹爹问起来,我这毫无存进该如何是好?”
石远柔声道:“这也不急在一时。”练字可不是苦练两三天就能好的。
“每日至少要练习一个时辰,这必不可少。反正我闲暇时间多。”眼看就冬天了,也不知道爹爹身体如何了,她应下的事情,也一定要快点有成果,不然有个万一,岂不是……想到这里,苏碧也不转手腕了,拿起笔来,继续练!
石远索性说:“那好,我也陪你一起练。”没娶妻前,即使有假他也很少回家,多是呆在营里和一群同僚在一块打发时间,他出去拳都打完一套了,回来看苏碧是打定注意不挪窝了,还能怎么办,就陪她一起练呗。
结果那一天两人都窝在房中对着纸笔奋战,石远发现苏碧拿笔总有几分生涩,他有几分奇怪,这写字最为基本的东西,按理说那样家庭成长起来的不该如此啊。又想到苏碧跳脱的性子,大概她是静不下心来,岳父宠着她才没有多管教。
执毛笔的要点无非是:指实、掌虚、掌竖、腕平、管直。石远说了说,发现苏碧听归听,点完头该别扭还是别扭,他这次不敢笑了,干脆从苏碧身后环住她,手把手教她适应毛笔的姿势。
这握笔姿势苏青竹和苏凝都是教过的,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采用这么亲密的方式。苏碧从开始的别扭到后面慢慢放开了,她回头与石远目光相触的时候,两人都会相视而笑。苏碧暗想,虽然她和石远已经成婚,但是此刻真有甜蜜蜜在谈恋爱的感觉。
苏碧那阴晴不定的情绪,在这样的练字当中缓缓稳当下来。虽说在这个时代,女子是要依附男子,而且她从开始就不断的要学新东西,日后做得再好也顶多被称赞一声贤惠。但是她也要惜福,谁知道在浮躁的现代,若她还是那个孤僻的少女,能不能遇到这样一个丈夫?
“碧姐姐,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错呀。”芊芊咬断线头,一双眼睛咕骨碌碌的转,最近苏碧言语轻快,听见什么都跟听见笑话似得爱笑,搞得芊芊没事还就往她脸上盯着,是不是发生了啥好事她不知道的。
被人这么带探究的看着,苏碧很不习惯。有时候她觉得芊芊这丫头是不是因为母亲太精明了,女儿反而少根筋。好几次她被芊芊问的问题都噎着了,想当初只有她噎着别人的份,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来了。
刚才芊芊一个劲问她,石远对她好不好,还小八卦的打听他们起床的时辰。天啊,谁说古代女子含蓄的?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芊芊就是一个含羞带怯的样子,苏碧还以为她和桂花是一个性子,谁家媳妇婆子提起来不夸一句娴静。混熟了之后这真面目可不是那样。
苏碧干笑道:“我不一直这样。”千万别又延伸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来啊。
“碧姐姐,怎么你家那口回来的时候你高兴,他走了你还是这么高兴呢?”芊芊也只是好奇,她娘最近正给她讲夫妻相处之道,她听得懵懂,有意就去观察那些媳妇们。
苏碧淡淡的说:“我不乐呵着,难道要哭丧个脸啊?这跟石远回来不回来哪里扯得上关系。”她最近放下了心中郁结,而且和石远的感情似乎又更进一步……但是要她和芊芊具体说这些,她肯定也说不出口。
“别思量着我年纪小,碧姐姐以为就能哄我。”芊芊低头看了看绣的荷包,大概的样子出来了,她满意的点点头,听见苏碧的话又嘟着嘴不干了,“我可是知道的,碧姐姐是从他回来之后才这样的。”
“我可没有不实诚编话来哄你呀。”苏碧是抵死不认,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转了,想起刚来的时候芊芊说有事情告诉她的,于是就问:“刚来那会你不是说要告诉什么事嘛?坐这都说半天了,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这附近消息最灵通的,当属陈寡妇了。芊芊果然就转了注意力,她的确得了个劲爆的消息要说与苏碧听,刚才光顾着去八卦苏碧的,还忘了说这事,她往苏碧身边靠了靠,神秘兮兮的道:“碧姐姐你真不知道啊?巷尾那户可是出了大事情了。”
“能出什么大事?莫不是那女的又和其他人跑了?”苏碧一听又是巷尾什么的,她就没兴趣听了,那些闲着的女人们,没少背地里把这翻来覆去的说,无例外都是贬低别人来抬抬自己。
芊芊也注意到了苏碧的神情,她干脆放下手里的活,朝巷尾了努了努嘴说:“昨个,那个私奔的女人去衙门把那姓冯的给告了。”
苏碧惊讶了,这是唱得哪一出?不是情投意合才一起跑了出来,怎么现在反目成仇了不成?私奔之女去告官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她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你没看见现在还有捕头守在巷子,就等那姓冯的回来抓了他去。”芊芊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还是她娘镇定,只是淡淡的说,这里面怕是有什么内情。
“我还真没注意,以为是这的住家呢。”苏碧想了想,好像是有几个在巷子里晃荡的人影,但是这附近不就有一户捕头嘛,她还以为是来找人的。
两人说了一会也猜不出是个什么情况,这事苏碧是奇怪一阵听过就算了,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上次给石远试了冬衣发现她把领口缝得太紧了,她还得抓紧改改。做完石远的,她打算给父亲再做一件,这活她做的细致,见了姐姐,也让她看看自己的进步不是。
等过了两天,苏碧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她在院子里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开了门去看,发现周围邻居并着一些生面孔站在街边,三五个人聚成一堆望着一个方向不时指指点点的。
这很明显,一伙人在看热闹呢,苏碧也随大流往街角看去。
咦?这不是石远回来那天遇到的衣着单薄的女子嘛?苏碧愣住了,她看了看那女子一脸木然,这次她倒是披了一袭披风,但看样子还是不御寒,她被冻得唇色青白,知觉似乎已十分迟钝,对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无半分反应,一张脸就那么木然露着不躲不避。
原来她就是那巷尾深居简出私奔女……应该是才从衙门回来吧?苏碧观她神色,再看看周围只会把这个当成茶余饭后闲话的人们,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穿着绸子的妇人急冲冲的跟了上来,她与那女子面目有几分相似,一脸的焦急,想必就是女子的母亲,她听到风声这赶了过来。
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壮实的丫头,两人粗着嗓子开始驱赶着那看热闹的人。
“女儿啊~”妇人走到女儿身边,看她憔悴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两人刚好走到苏碧家门口,这声哀戚的叫声让苏碧听个正着。
那女子对母亲的声音终于了有了反应,她向母亲的方向偏过头,忽然就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两个壮实的丫头跟着母女身后,她们对苏碧挥挥手,一脸厌烦的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自己家去?”
苏碧不像那被驱赶的人群一样愤愤,她本就无心再看下去了,直接关了门不再去理会外面那一片嘈杂。
张婆子说得对,这个世道,很多事女子都是不能做的,不然日后即使是后悔了,那名声坏了便无法挽回。
第二十九章 冬至
过了两日,关于巷尾私奔之事的真相才流传开来。
这桩事实在令人唏嘘。那女子林二娘乃是家中幼女,她家原先还是做小本买卖的跑商,她爹不知怎么发了财成了个大商人,买了大房子一家人搬进去,她也从小户女变成了大家闺秀。
林家老爷虽说做生意有几分精明,但像他这样忽然发了财的商人,被人称作暴发户,很是让人瞧不起。为了融入富商的圈子,林老爷自己也开始注重言行打扮,特意送了儿子去私塾读书,请了老嬷嬷来教女儿规矩。
大临朝对女子出行并无限制,小户女子也常常约了小姐妹出门玩耍,只是不能在外过夜。大户人家的女眷,带上三五仆人出行亦是常有。这女子读了几本书,知道了什么是花前月下什么是才子佳人,心中也有几分憧憬。
中秋月夜,林二娘外出赏花灯之际与姓冯的相遇,就如那话本中的情形一样,她以为是天定良缘,只是自幼被教导规矩,即使心有微澜也不会与人私定盟约,她让人上林府提亲。
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林老爷自有几分看人的本事,他二话不说将人打了出去,姓冯的一看没戏了,如何能甘心?林家富起来不过十来年,家中仆人不过是外面买来的,并不是那么忠心。姓冯的买通了林二娘的贴身丫鬟,半夜与他开门放进自家小姐闺房。
林二娘一个未嫁女子,嚷嚷开来她也无脸见人了,被姓冯的花言巧语哄骗一番,无奈之下与他私奔。岂料事后林老爷是怎么也不认这个女婿,姓冯的眼看捞不着好处,他先是卖了一同跟来的丫鬟,到最后干脆计划卖了林二娘独自远走高飞。
时日久了即使林二娘再傻,她也知道了这男人不过是个负心薄情的骗子,但为时已晚,林家视她如污泥,大门对她闭而不开。本来她这样一日一日就备受煎熬,谁知道姓冯的竟然要卖了她!
如果被卖到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她不如一死了之。死都不怕了,她还怕什么?直接上衙门把姓冯的告了,逼良为娼乃是重罪,刑法严苛,他坐实了罪名,被世人唾弃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这林二娘虽说是被人骗了,但她这辈子也算尽毁了。”陈寡妇软软的靠着椅子,提起这事,她神色间也有几分怅然。
苏碧急道:“她娘家父母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被人胁迫了吗?等过几年人们忘了这事,她嫁个鳏夫之类的也是可以的。”听了这个事,想到那张漠然的脸,她心里就十分难受。
陈寡妇嗤笑道:“这衙门过堂都几次了,如今案子都要结了,除了她那娘亲来陪着她,你还见有人来吗?”
苏碧弱弱地道:“她家不是做生意的吗?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陈寡妇冷冷道:“如果她家还有心为她打算,早接了她家去了,还会让她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那不干不净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