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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顺手给你们一人带了几颗,拿回去镶个首饰来戴也好啊。”
正说着,忽听得楼下喧哗声起,她们坐着的地方正靠着窗口,先有店里的丫环推窗去瞧,回头之时颇有悯色:“郡主,楼下一个醉汉在打老婆,边走边踢,那妇人怀里抱着个姐儿,只顾护着姐儿……”这种家务事,一般人不好插手。
容妍起身去看,果见楼下长街之上,一个醉汉嘴里正污言秽语打骂不休,他拳头钵子一般大小,一拳挥出去那妇人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一般,但她怀里还护着个小的,哇哇大哭的女孩子,唯有咬牙在地上翻滚,不时挨着那汉子一脚或一拳,以两人这种状态,看着那妇人以及醉汉走路的步伐,想来是从前面酒楼里出来的醉汉。
楼下有路过的人好心劝说两句,那醉汉乜斜着眼,挥着拳头便要去打路人。那妇人倒好心,忙朝那路人叩头,求他快速离开:“我家相公……他吃醉了酒便是这般模样,郎君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求你快走开,他真的会打人……”
这句倒是实话,有眼睛的都瞧得见那醉汉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只不过瞧着这妇人与怀中的姐儿凄惨,同情心起,便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容妍看的心头火气,转头吩咐红缨:“下去告诉十二郎,先将这醉汉打个半死,再将那妇人与姐儿放到我马车里去。”
“阿妹你要做什么?”这等家务事,寻常人都不愿意搀和。
邓九娘与王益梅亦是摇头叹息:“碰上这等残暴之徒,也只能说自己命苦了。”被夫家逼死的妇人也有,但既然嫁了出去,便生是婆家人,死是婆家鬼,不好只能叹自己命苦,遇人不淑。
“阿姐,你方才不是问我要做些什么吗?我已经想好了做什么,赶明儿不进宫去求圣上给我写个牌匾。”
虞世兰吓了一大跳:“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怎么还扯到了圣上?”
楼下红缨已经跟今日赶车的十二郎说了,十二郎上前去将那醉汉一顿好打,那妇人只在一旁抱着孩子小声啜泣,倒也不曾上前去相劝。
容妍却不肯回答,已经大步向着楼下去了,虞世兰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忙忙跟上了,王益梅与邓九娘自是不甘人后,也跟了上去。
☆、158 救助
容妍下去的时候;那醉汉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十二郎如今还是个光棍;最近为了娶老婆;鞍前马后的跟着容妍;已经自降为车夫;就为了能够尽快结束光棍生涯,见到有人打媳妇,他比容妍还生气;于是下手就……十分的能看。
那醉汉完全没想到会被人暴打;挥着拳头与十二郎相抗,反抗的结果比不反抗还糟糕。
他那媳妇儿许是平日被打怕了;倒没有出现什么上前去哭求;求十二郎手下留情别打了之类的狗血桥段。等十二郎住了手,容妍这才走到了她面前,低头去瞧,但见她头上头发都被揪掉了一把,有血渗出来,被拔掉头发的头皮猩红,面目青肿,几乎瞧不出本来模样,身上有衣衫覆盖,伤处想来也不轻,只她怀里那个孩子却被护的完好,并无伤处,只睁着一双受惊的大眼睛,低低哭个不住。
她将孩子搂在怀里,搂的紧紧,只小声低哄,“妞妞不哭,妞妞乖……”
容妍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把莲子糖来,递了过去。
那妇人原本在专心的哄着孩子,眼前忽出现一只纤秀玉白的手,手掌摊开来,手心里放着一把莲子糖,她努力睁着肿胀的双眼抬头去瞧手的主人,入目之处是一张莹润玉白的美丽面孔,与手是一个肤色,神色可亲,示意她伸手:“拿去哄孩子。”
妇人不知怎的,浑浑噩噩伸出手去,接过她手里的莲子糖,她自己脏污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那玉白的手,只觉自惭形秽,待要伸手去帮容妍擦手,可是伸出袖子来一看,但见上面全是土,还有血迹,又缩了回去。
“对不住……”
容妍心里一酸,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愿意跟我走吗?”
妇人双目大亮。她自从出嫁之后,被婆婆与丈夫动辄打骂,过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大了肚子,只望着能生下个儿郎,好博得婆婆丈夫欢心,少挨点打,
哪知道生下来却是个闺女。
这下她挨打的罪状又多了一条:生了个赔钱货!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妇人要来干嘛?
今日是丈夫出门吃酒,婆婆却遣她去寻。她这婆婆也颇有心计,知儿子每每出门便饮的烂醉,自成亲之后烂醉新添了一项娱乐活动:打老婆。
她明知道出门寻丈夫会挨打,还是一步一步挪了过来,到得丈夫常来卖醉的酒家,果然才开口便挨了一脚,一路被打到了这里。
面前的娘子不论是从哪里来,妇人这一刻都顾不得了,她连连点头,只怯怯道:“我……我一定要带着妞妞。”婆家人看不起她生了闺女,又常骂闺女是赔钱货,留下来哪有这孩子的活路?总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舍得?
容妍起身吩咐:“带这位嫂子到我的马车上去。”
随侍的婆子上前去,扶了她起身,将她搀扶着上了容妍的马车。马车里馨香淡淡,车座之上铺设的极为干净,妇人抱着孩子四下看看,小心的坐到了地板之上,她身上有伤,马车的棚壁又无法容她站立,索性便坐到了地板上。婆子见她坐到了地板上,顿时一呆:“郡主既然说了让你上马车,你便坐到座上吧?这般坐在地板上像什么样子?”
妇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郡……郡主……”她好像上了什么了不得的贵人的车。
“我……我怕把垫子弄脏了,坐到这里就好。”只要不被赶下去,不被那恶汉追着打,她就满足了。
婆子也觉她一身狼狈,与那铺陈华丽的垫子实不相符,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由她坐着了。
马车缓缓启行,妇人抱着孩子缩在马车里,她还能听到道旁路人议论,以及……醉汉的胡言乱语。
有时候,她半夜听得这声音都要吓的发抖,深知也许又是下一场暴打的开始,如今能一朝脱离苦海,也不管是能逃离多久,她都不敢起身掀起车窗帘子去瞧一眼马车外面的醉汉。
马车一直行走,过了约莫三刻钟时间,听得到了一处宅子前面,她听得外面隐约有人在问:“少夫人回来了?”车夫却道:“少夫人晚点回来,她让我送了个人回来。”
妇人只浑浑噩噩坐在马车里,她只知道今日她确实遇到了贵人,母女得救了。听着这些称呼便知救她的人身份不低。马车一直驶入内宅,终于停了下来,赶车的男子敲了敲马车板壁:“里面的娘子,到了,麻烦你下来吧。”
从这一天开始,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闲的无聊,慧福郡主三不五时便往府里捡个挨打受气的妇人,安置到后院,还没过半个月,她便陆续捡了五六个妇人回来。
最初被她捡回来的妇人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身上也洗涮干净了,连脸上肿胀的面目也渐渐消了下去,在将军府里得到了极好的治疗,她很快便显示出了勤快的一面,但凡眼皮子下面有力所能及的活儿,便寻摸着干了,倒让一些干粗活的丫环们自愧不如,暗自反省她这是来抢夺大家的饭碗来了。
——有这么勤奋的同事,以后大家还怎么混日子?
楚君钺最近每每回府,总能听到这样的议论:“今日少夫人又捡了个妇人回来呢,也不知道这回是什么样的故事?”
“前儿捡回来的那个,据说是……被贼人掳了去失了身,官府解救了回来家里却容不下的……”
每捡回一个来,都是一段悲惨的故事,这段时间倒让将军府里的仆从们听故事上了瘾,茶余饭后便往收容那些妇人的院子里跑,听完再叹息一声回来,与同伴们议论一番。却又觉得奇怪,慧福郡主每每捡回来这些妇人是要做什么?难道将军府要平白无故养着这些妇人不成?
而且这些妇人大部分有家有夫,且与夫家关系并未断绝,这才是最棘手之事。
楚夫人倒是不闻不问,只容妍亲自前去寻她,婆媳俩也不知关起房门来说了些什么,反正她并未出言阻止容妍捡人回来,容妍也外此不疲的往家里捡人。
最后倒是楚君钺按捺不住,终于在晚间床上激烈运动之后,搂着她小心委婉的劝说:“阿妍,为夫知道你心底善良,可是……家里收留这么多有夫有家的妇人,也说不过去吧?”夫妻从属关系是极为牢固的一种关系,只听过妻子被休丈夫休了的,那些被她收容的妇人大半丈夫大约没有休息的打算,那么这些妇人便只能算是逃家了。
“嗯,我也正打算过几日要将她们转移出去呢。”
楚君钺骇绝:“你……这不是打算做人口贩子生意吧?”这傻丫头一脑门子生意经,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做人肉生意吧?况且都是已婚妇人,做某种特殊行业实在赚不了什么了。
不成想怀里的人儿趴在那里一本正经与他讨论:“阿钺你说,若有一日你震怒,对我动了手,我能去哪儿?”
她这个提议被楚三郎全盘否定,在她额头弹了个爆栗:“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对你动什么手啊?就你这瘦歪歪的小模样,我哪里舍得?”
容妍顾自臆想下去:“我若被丈夫打了,第一便是回娘家搬救兵,让阿爹来揍你,第二条路便是立刻提出和离,带着嫁妆儿子回娘家去——还是回娘家,真是一点新意没有。”她又扳着指头算一下:“其实我还可以带着儿子回自己陪嫁的庄子上,或者铺子里,或者投亲靠友,容身之处也不少呢。”
楚三郎真是要被她给气的没脾气了,张口便咬住了她的耳垂,拿牙齿研磨了一下,听得她“哎哟”声,便知这傻丫头总算回魂,遂恨恨道:“我方才是说的不够清楚明白?我几时要对你动手了?你整日在外面收容挨打受气的妇人回来,敢是听的多了这才生出胡思乱想的心思了吧?!不如赶明儿我便让人将这些妇人送走,省得她们人人一把鼻涕一个悲伤的故事,也惹的你在心里编排为夫的不是。”
容妍被他欺身压了上来,顿时结结巴巴:“我……我哪有胡思乱想……我就是看到弱势群体,忍不住出手帮一把而已。”
“你帮弱势群体没错,可我怎么觉得你再帮下去,都快将自己当成弱势群体了?”楚三郎立逼到她面上去了。
容妍被楚三郎“身体立行”的讨论过一番弱势群体之后,第二日楚三郎从衙署回来,便听得家中仆从议论,郡主将那些收留回来的妇人都一股脑儿的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去了……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们这种下仆能管的。
不过此次负责送人的是十二郎与十一郎,楚三郎倒不担心他不知道后续。
☆、159 痛处
最近这些日子;林碧月很烦躁。
她的烦躁来源于庄士达。
自从小妾跟庶长子被带走之后;庄士达起先也在小妾房里住了几日;之后便……似乎有意要在她房里留宿。每日里对庄三姐儿以及庄大姐儿庄二姐儿时不时与林碧月一起留宿表达了不满之意;甚至提出让大姐儿以及二姐儿带着三姐儿去她们房里去睡。被林碧月拒绝了。
大姐儿与二姐儿倒是没再留宿在她房里;但三姐儿她却不准备送过去让两个女儿照看,仍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