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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没断吧?”
“没断。不过胳膊断了。”
楚君钺满心欢喜,总算醒过来了!
林碧落动一动胳膊,才察觉出右手被人握着,男人宽厚粗砺的手掌将她整个的小手都包住了。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试着去缩回手,却被对方握紧了,死活拉不出来,牵动身上伤处,顿时低低呻吟出声。
“好痛!”
楚君钺忙缩回了手,慌忙去瞧她身上,“哪里痛?”大有掀开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瞧一遍的架势。
林碧落借机缩回了手,闭了下眼睛,试图让嗡鸣的双耳能够静一静,脑子能够清明一时,“这是……哪里?”
她仰头瞧见床帐是淡青色的,房间非常陌生,只除了眼前的人还是熟悉的人。
“哪里痛?”
楚君钺非常固执,手伸到被子里便要重新去牵她的手,林碧落虚弱的瞪他一眼:“楚小将军,你……你做什么?”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方才没醒过来的时候……他便握着她的手……
不然,她方才醒过来的时候不会毫无知觉的,直到自己动了动手,才感觉到被人紧握着手。
“哪里都痛!”她肯定了这一点,只觉心慌气短,脑子都有几分不够用了。“这到底是哪里?”
“我的房间。”楚君钺回答的理所当然,又试图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他还是最喜欢她在昏迷时候那软软的呼痛声:“阿钺……”她叫他阿钺!
“你……”林碧落心里涌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睡在他房里,这完全不合礼数。不过想来他救她之时,也是着急忙慌,哪里顾忌到了礼数。
“少将军能不能派人去跟我义母说一声……或者我阿娘也行?让她们派个人来接我回家。”
她总觉得自己躺在楚君钺的床上,十分的不妥。
楚君钺的神情里似乎带了一丝委屈,方才面上的欢喜之色消散了五六分,“她们都来看过你了,只让你在这里好生静养着,待好了再回家去。”
林碧落:“……”
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姨母与阿娘也不可能将她平白无故的丢在楚君钺的房里。
她挣扎着准备起身下床,“我……我要回家去。”再躺下去,她就说不清楚了。
楚君钺方才面上的欢喜之色消失怠尽,只觉昏睡着的她万分可爱,可是一旦清醒了,便要同他划清界限,实在是……令人有几分伤心!
“越大夫说了,你不能起身,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挪动!”他双手将准备起身的林碧落又轻轻压了回去。
林碧落伤处痛的厉害,又躺了两日,头脑昏沉,实则一丝儿力气也无,被他这般轻轻压住了,毫无办法,唯有低声求他:“少将军……楚先生,我……我躺在你床上,这像什么话?”
楚君钺这三日虽然守着昏睡的林碧落,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满心欢喜过。这么久以来的惴惴不安,辗转反侧都被她那声“阿钺”给化解了。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现在倒好,她清醒了之后又恢复了往日待他的态度。
想起秦钰的训示,追小娘子便要没皮没脸,耍得尽手腕,拉得下脸,必要的时候示弱装可怜……怎么能让她心软怎么来!他脑中转了个念头,面上便堆叠了委屈,那声音也软了下来,“阿落,你昏迷的时候可是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好些人都瞧见了,怎的才醒来便想翻脸不认帐?”
林碧落心中一慌,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在楚君钺炯炯注视的目光里,又有一种“他没有说谎”的感觉。不过这种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你说慌!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实则是,掉下马儿的一瞬间,她是希望自己能够落在楚君钺的怀抱,而且……她似乎隐约记得,自己真的被他抱在了怀里……
只是那时候,她被摔懵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她也不敢确定。
楚君钺趁着她发愣,伸手便捉住了她完好的右手,紧握在自己手中,目中火热的光芒都要将似要将她烧灼,“阿落,你在昏迷之中一直唤我的名字……这可是有好几个人都听到了!”他以一种心愿得偿的声音向她表达着他的激动:“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高兴你叫的不是别人,只是我!高兴你心里有我!”
林碧落只觉头疼,她很想翻个白眼给他看,表明在她落地的瞬间,能够近距离救她的也唯有他而已。
可是她还未开口,他已经以更加激动的声音说下去了:“你阿娘与郡主来的时候都瞧见了我们紧握着的手,我已经当着她们的面儿答应了要亲自去邬家说清楚,并且对你负责!”
林碧落挣不开他紧握着的手,只能有气无力的回他一句:“你又没脱了我的衣服,负什么责?!”摔的是她,怎么感觉傻了的却是楚君钺?
没想到楚君钺以更加欣喜的表情来回应她:“阿落,你怎么知道我脱了你的衣服?!”他脸上开心的笑容表明,他扒了她的衣服,分明扒的很开心!
林碧落:“……”
“我不知道!”她咬着牙否定这一切,“香草呢?我身边的丫环呢?你休得蒙我,我怎么可能被你……”被你扒了衣服?
这个世界再开明,未婚男子扒了未婚女子的衣服,后果……后果都大大的不妙!
楚君钺更开心了,“她就在旁边看着啊。哦对了,她还帮我扒了你的衣服!”
林碧落几乎要气的吐血了,她觉得头更疼了!只不过昏迷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就全然不由得自己的控制了。
“让她进来!我要问问她!”
自认为从来是个开明的主子,并且对丫环一向文明以待的林碧落是真的怒了。
楚君钺见她面上一层薄红,可是却不是羞的,瞧那情形更像气的,心中担忧真把她给气着了,便想着见好就收。松开了她的手,替她掖好了被角,又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虽然隔着包头的白帛,却也是初次在她清醒的时候,二人有了实质性的肢体接触,心中欢喜无比,语声便不知不觉放柔了。
“阿落,我很高兴你心中有我!很高兴!你好好休息,待香草从郡主府回来了,我就让她来跟你说!”
直到目送着他轩昂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很快响起了关门声,林碧落只觉头晕的更厉害了。
——她哪里睡得着啊?!
她很想大声告诉楚君钺:谁心中有你了?你想多了吧?!
可是哪怕一开口,她也觉得自己心虚。
有些事情……并非她想否认,便能否认得了的!
此后两日,林碧落陆续见过了虞世兰,秦钰,以及前来探望她的楚夫人,听闻她醒过来之后便异常欣喜的赶过来的义成郡主与何氏。
虞世兰的眼神很是古怪。
她在虞世兰的注视之下,略感心虚。苍天可鉴,她真没想过要与楚君钺有什么不清不楚。
“阿姐……你能将我送回家吗?!” 无论是郡主府还是林家都行,只求别再让她看见楚君钺了。
虞世兰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一种了然:“我算是瞧明白了,这会儿要是将你带回家,不但你的身体不允许,我怕你不但现在的症候不好,还多添一层病。”
“添什么病?”林碧落自认为自己的恢复速度还是奇快的,被越大夫天天早晚扎针,又连续灌汤药,她头疼的也没那么厉害了,心中呕意也轻了许多。
“相思病啊!”虞世兰白她一眼:“有人昏迷的时候还要拉着楚三郎的手不放,开口便是阿钺,你当我那么没眼色?”
“……”林碧落的脸红了。
“没有的事儿!阿姐你瞎说什么?!”
“你等着!”虞世兰旋风一般跑出去,不一会儿拖着个人进来了,“秦二郎,你跟我家阿妹说一说,她昏迷的时候说什么了?”
秦钰的神情很是严肃,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拉了一把虞世兰,“不知小郡主是要扮楚三郎还是要扮三姐儿?”
虞世兰心中好笑,但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便也憋着笑道:“我还是扮楚三郎好了。”
秦钰随手搬来两张鼓凳,分开来摆,一头一脚,竟然平躺在了鼓凳之上,闭上了眼睛,朝着虞世兰伸出右手来。虞世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被秦钰眯着眼睛握住了,二人双手交握,放在他腹部,然后他闭着眼睛,以极低的声音模拟林碧落的声音。
“阿钺……好痛!”
林碧落:“……”
虞世兰自由发挥,颇为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台词:“阿落……一会儿就不痛了!”说完了也觉这台词加的太过肉麻,抖了抖身上排排直竖的汗毛,忙松开了秦钰的爪子。
秦钰利落的一跃而起,一脸无辜的向林碧落表示:“我跟小郡主进来的时候,你们就是这样子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可一点也没说谎,至于小郡主临时加演的台词……那不在他的证词范围之内。
林碧落涨红了脸,用仅余的右手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整个头脸,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喝他二人:“你们狼狈为奸!快出去快出去!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她私下悄悄问香草,对方的回答更是让她羞窘不已。
“……三姐儿,你是不知道,楚少将军进门便开始扒你的衣服,还喝令我去烧水,你胳膊上的伤,还有脚上脱臼可都是他脱了你的衣服,替你接好的!”又将虞世莲险被刀子刺花了脸吓的瘫倒在地都讲了。
前半段林碧落不想听,后半段倒是大快人心。
“你……那你怎么不帮我让个男子脱……”我的衣服?
香草见她脸儿红红,这几日毫无血气的脸上总算添了点生气,她担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主子没侍候好,她也担着大责任。眼下郡主还没开始追究责任,只恐三娘子好些了,便会追究她侍候不力的责任。只盼林碧落恢复的好些,她这段时间再侍候的周到些,到时候三娘子能帮她说几句好话,责罚的轻一点就好了。
“三姐儿,奴婢就算脱了你的衣服,也不会接骨啊!”脱了也是白脱。“况且楚少将军一路将你裹在被子里抱在怀里送回来,路上千般小心,生怕马车颠簸让你受疼……奴婢瞧着……都好生羡慕呢!”
她全然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只以一颗少女心来度量,虽觉得小郡主与楚三郎成亲无望,可是三娘子为人也和气,并不讨厌,况且郡主与小郡主都没发过话表示此事不成,她一个做人奴婢的便认定了这是喜事一桩,能得这样有情有义的郎君,那真是莫大的福气!
林碧落求证了一圈,事实证明,楚君钺真的没说谎。
还有什么比无意之中将心事暴露在大众面前更让人窘迫无奈的呢?!
更何况当事人楚君钺现在瞧着她的眼神直是火辣辣的,让她抵受不住。无论她如何辩解,道她那只是痛的厉害了,疼的糊涂了,对方嘴里说着“我信我信,我信阿落的话!”但这语气,神态,分明表示:我理解你你只是太害羞了!
林碧落:“……”
更何况还有楚夫人了然的目光,何氏忧心忡忡的目光,连义成郡主都默不作声的任凭楚君诫在她病床前嘘寒问暖……这是怎样一种诡异的情形啊?!
☆、98 装傻
林碧落这一病,折腾的人仰马翻;还是虞传雄前来看她的时候说起:“……你义母最近有喜;日日忧心你;来回的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