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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寒风从前面的方向流出,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这寒风吸进鼻中,着实让人难受。
渐渐的,承恩发现前方居然隐约有蓝色的光芒散发出来,老人好似很熟悉这里的一切,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
“那,那是……”前方居然有驯鹿?那驯鹿低着头,听见有人声靠近,只是往承恩这边张望了一会,便慢慢转身,不紧不慢地迈开的四腿离开了那个冰蓝色的池水。
冰蓝色的池水?承恩惊讶地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缕缕寒气由湖水表面散发出来。
“爷爷,这里是?”老人在前方停了下来,“承恩,延情草,就在对面的那个山洞中,你去帮爷爷取来。”看下这冒着寒气的湖面,想必,那延情草应该已经开花了。
承恩蹲下身来,伸出手去刚碰到湖水,便立刻缩了回来,“爷爷,这水好冷。”
“当然冷了,不冷我已经自己去取了。”老人的话让承恩面上一僵,抬起头来却发现老人的眼中滑过一丝狡黠,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去吧。”
慢慢脱掉自己的外衣,光是站在湖边,承恩已经觉得有点受不了。闭上眼,一咬牙,终身一跃,只听沉闷的扑通一声,居然没有溅起多少水花,
入水的那一刻,承恩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那刺骨的寒水居然好似有千斤重般,压得他无法展开动作,挣扎地游上湖面,深吸了一口气,却被岸上的老人一把敲了下去,“快去!”
渐渐的,手脚的束缚不在那么明显,身体好似开始习惯了这样的寒冷,然而,湖水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水流好似活了一般,将承恩朝着那个洞口拉去,几乎不用他动作,身体已经被水流往洞里冲过去。
“爷爷,这里到底是哪啊?”空气中只留下承恩疑惑的大喊,老人满意地看着那被水卷进洞里的男子,便盘腿坐了下来,静静地呼吸着这里纯净的空气。
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水中多久,承恩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这水实在诡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他浮上水面呼吸,吊着那一口气,整个身子被狠狠地甩向了一块圆润的大石头上。
再睁眼时,承恩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这个山洞明亮而宽敞,承恩慢慢站起身来,他居然能听见自己每一个动作发出的声音。“有,有人吗?”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总觉得这个山洞古怪得很。
“有,有人吗?”居然传回来几声回声,承恩转过身去,这个山洞除了那一池湖水是出口,其他都是封闭的。
爷爷到底在想什么,承恩疑惑地迈开脚步,却发现自己的每一步,都有如此清脆的声音。
耳边渐渐响起一片嗡嗡声,看来他在水里呆久了,已经产生了幻听。
那什么延情花长在哪里?
越往里走,承恩便更觉得诡异,当眼前的石壁上出现一朵紫色小花时,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延情花吗?刚要伸手去摘,周围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一整个山洞的紫色小花!
哪朵才是延情花?
洞中似有空气流动,承恩敏锐地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一丝清香,索性闭上眼,循着那香味走去。
双手在石壁上摸索着,那股香味越来越浓,手上划过了无数朵紫色的小花,柔软的触感竟会让他长满茧子的手有些轻痒。
嗡嗡——
那种嗡嗡声更甚。
终于,承恩在香气最浓郁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那声嗡嗡好似就在自己眼前,黑暗的眼皮上有节奏地闪着光。
慢慢睁开眼来,那蓝紫色的花静静地立于一块大石上,只有它散发出这浓郁的香气,并且花瓣上还会发出阵阵蓝光,这嗡嗡声,就是空气流动时,它的身体颤抖发出的声音。
承恩看着那朵花许久,终于伸出手去,当手指碰触到那花瓣时,蓝色的光顿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朵普通的紫色花朵,然而那香气,却是没有消失。
小心翼翼地将整朵花摘了下来,护在掌心,承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洞外的老人看着那幽兰的湖面顿时失去的光彩,便知道,承恩已经找到了延情花,满意地捋了捋胡须,果真,不一会儿,水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张男子的面孔。
“咳咳。”承恩小心的爬上岸,将掌心的紫色花朵放到了老人手中,“爷爷,是这朵吗?”
老人细细地看了一下,便笑着点了点头。
“承恩,觉得怎么样?”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好似想看出点什么。
承恩疑惑地摇了摇头,“这水,好像没有刚才冷了。”
“呵呵,傻小子,走吧!”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块干布,披在了承恩的头顶上,两人就顺着原路返回,只是一路上,承恩便觉得自己的身子烧得厉害,也许,是那湖水太冷,让他着了风寒。
入夜。
一名男子煎熬地在自己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点点汗珠从他的皮肤上渗出来。
承恩原本已经熟睡,睡梦中有头巨大的灰熊正追着自己的父母,母亲拼死护住怀中还在襁褓里的自己,父亲为了保护母亲,停下了逃跑的脚步,抽出了身上唯一的武器,一把短匕,朝着那凶恶的灰熊刺去,然而,强壮的灰熊却只是伤了那厚重的手掌,顿时恼羞成怒,用它庞大的身体将父亲撞到了树干上。
母亲拼命地跑着,终于,在一个极其安全和隐秘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那张流着泪的脸时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承恩,娘要去找你爹了。”
“不,不,不要——”梦中的承恩大喊着,心口如火烧般难受。
画面一转,年轻的承名拉开了一张长弓,“来,跟哥哥学。”
咻的一声,那支利箭准确无误地射到了远处的大树上,承恩学着他的样子,射出了一箭,竟和承名一样精准,正想转过去接受承名的表扬,不料那原本微笑着的脸顿时狰狞,“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爷爷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你呢,你胆小懦弱,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疼爱!我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弟弟!”
“不,哥哥,别……”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要离去的背影,可是承名的眼中突然划过一丝狠戾,将自己的手狠狠地甩开,顿时脚下不稳,整个人朝着身后摔去,而后脑则重重地叩在了一颗表皮粗糙的大树上。
“哥哥……”那时候的承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绝尘而去。
“不,不,不!”只听碰的一声,承恩被这巨响惊醒,再睁眼时,自己的床榻已经塌陷,还冒着缕缕白烟,而浑身上下,正淌着淋淋的汗水。
他做噩梦了,只是,这床是怎么回事。
心情顿时低落到极点,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再次在梦中呈现。那时候,其实自己已经能跑能跳,父母带着自己去山上采药,没想到就遇上了一头从未见过的凶猛灰熊,父母为了保护年幼的自己,丧命在灰熊的爪下,当村民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受了重伤的灰熊,和奄奄一息的,抱着自己的娘亲。
转头看向墙壁上那张灰熊皮,他将它挂在房里,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护好村民,不能再让谁和他一样,失去了至亲的人。
而承名……
长叹一口粗气,承恩站了起来朝着桌边坐去,伸出手想要倒杯水喝,不料单手一握,那茶壶就这么碎在了自己的手中。只听碰的一声,那满桌的碎片和茶水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再次伸手去用力捏了一下茶杯,果真,茶杯就好似纸片一般,碎在了掌心。
他,他,他这是怎么了?
“爷爷?爷爷……”承恩紧张地朝着门口奔去。
两个人影慢慢地在河流边散步,沐瑾看着身旁那阴郁的脸,微微一笑,“小芷,是不是在想怎么把赞国太子赶出去?”
白芷的魂立刻被拉了回来,“你怎么知道?”不料动作太大,竟然撞上了沐瑾的鼻梁,刚要缩回来,却被那大手扣住了后脑。
沐瑾的眼中溢满柔情,深深地吻住那柔软的唇瓣,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没想到却一发不可收拾。
两唇纠缠,白芷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自己,不由得伸出手去,回抱住这柔情的男子。沐瑾得到了怀中女子的回应,眼神迷离,轻轻揽住了她的后背。
恋恋不舍地离开,两人皆是双颊微红。沐瑾将额头抵在白芷的眉间,“小芷,不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如果他要带你走,我就紧紧跟着,如何?”
噗嗤一声,白芷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
双手捧着这张精致的脸,沐瑾伸出手去揉开了白芷那紧锁的眉头,“那么,就不要再想他,即使是在想如何赶走他,我也会吃醋的。”
白芷微微一愣,“你……”从没想过,沐瑾居然会如此自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会吃醋?
月色下相依的两人,毫不避讳地落进了不远处男子的眼中,双拳紧握,青筋冒起,皇甫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为什么,抱着她的人,不是自己。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他,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不甘心,他不甘心!
离王!砰地一声,皇甫华一掌拍在身旁的大树,立刻印下了一个掌印。
沐瑾眉宇一皱,闻声望向远处,两人顿时分开,看向那个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男子,“承恩?”
那男子只穿中衣,如疯了一般,手舞足蹈,夸张的动作让白芷心中一惊,“他疯了?”
只见承恩四肢疯狂地摆动着,一会奔跑,一会跳跃,而且一蹦三尺高,却好似抓不住重心一般,狼狈地落到地上,滚了几圈又站了起来,跑起来竟犹如野兽一般。
“沐公子,抓住我!”承恩控制不住身体里乱窜的那股气力,双腿完全不受控制,看见前方的两人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白芷和沐瑾对视一眼,在那如风的男子经过时一把扣住了他的双肩,两人惊讶地发现他身上如流的内力,顿时真气一横,将那男子生生压倒在地面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在此事,所有听见动静的村民们都纷纷出来张望,地上那狼狈的男子喘着气,待看见那白衣老人后疑惑地问,“爷爷,那池水,到底是什么?”
池水?众人不由的望向老人,而老人,则笑得高深莫测。
……
清晨,承恩呆呆地坐在屋里,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而一旁的长风则时不时伸出手去探了下他体内的真气,没想到有人能一夜之间练成如此内力,实在是奇迹。
“承恩,今后,你要好好利用这一身的功力,毕竟,延情花五十年才开一次,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进入那池水的。”老人的眼中满是深意。
原来,延情花盛开之时,必生异象,除了有强劲的解毒功效,净化污秽之力外,又能增强习武之人的内力,不过要看缘分,有的人的体质进入那充满延情花效力的湖水,只能增强体质,有的人则能增加数十年的功力,但也有一些人,进去那池水后,会散去一身的功力。
这么说,他现在不但动作敏捷,还是一个带有浑厚内力的高手了?“爷爷,你怎么就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