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方硬冷的声音,在怨清平脑海中并没有印象。
高个男子冷笑一声,跟他估计的差不多,对方根本记不得他。
矮个男人急躁地道:“十五年前,我们在中原镖局混饭,跟著黄天河到扬州走镖,住在江南客栈。你当时也在那家客栈,跟臭婆娘合夥诬陷我们是小偷。”
提起往事,矮个男人怨愤地道:“当时我只是从窗口路过,偷看这婆娘洗澡而已,根本就没有偷她东西。你在窗口发现鞋印,又在我鞋底发现有土,就诬陷我们二人是贼,害得我们百口莫辩。黄天河把我们吊在树上打了五十鞭,差点把我们活活打死。这些事你不会都忘了吧?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怨清平一直在听,或许是毒液让他脑子迟钝,十五年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为什麽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很快,他想起了另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几个月前一位黄姓镖师被人鞭死途中,尸体被吊在树上惨不忍睹。
三天之後,镖师家人遭人毒手,两个儿子被人杀死,妻女遭到奸杀。
凶手禽兽不如,杀人全家,淫人妻女,中原镖局悬赏千金捉拿凶手,江湖猎人纷纷出动,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中原镖局镖师惨案是你们所为?”
笑依晴也想到了这件事情,不用等到对方回答,光看那矮子得意的笑容就知了。
笑依晴心往下沈,打不赢的下场,将异常悲惨。
“禽兽不如……”
笑依晴压著怒火和厌恶,道:“你们是为私怨而来,还是别有目的?你们怎知师兄在此,飞鸽帮使者是你们所杀?”
高个子围著他们踱步,手中甩著银爪唬唬生风,好似豺狼盯著猎物,寻找适当的机会下手,冷笑道:“快要死的人了,追问这些有什麽意义?”
矮子笑道:“哈哈,华山十二剑,很快要变成华山十二鬼!”
笑依晴机灵地道:“看来你们是针对华山!”
矮个子天生淫心,人品低贱,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裆中之物蠢蠢欲动。
笑依晴容貌出色娇美泼辣,矮个子对她垂涎三尺,此刻见她柳眉倒竖凤目圆瞪,自是一段别样风情,看得他淫血冲脑,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燥热难耐,身下铁棒直竖起来,只恨不得脱了裤子扑过去。
高个子摸摸鼻子,目无表情地道:“卖个消息给你们,十二剑又死三剑,傅千寻、宥雨、漠未风已死,信不信随便你!”
笑依晴和怨青平闻言大惊,一下子失去三位师兄弟,这怎有可能?
高个子道:“傅千寻就死在你们华山门前,他的人头已经变成一沓子银票了!”
他伸出几根手指,叹息道:“十二剑的人头不好拿,已经死了几拨人,我们兄弟二人盯了你们许久,直到今日才动手。”
矮个子突然喊道:“大哥,我要这娘们!”
“好!”
高个子道:“你要女人,我要银子,各得其所!”
说话的口气,像是在提前瓜分战利品。
“放肆!”
怨清平当胸横剑,怒道:“谁敢过来?”
被矮子如此轻薄,笑依晴眼露恨意,此刻见他逼近,更是严阵以待。
矮子忍不住了,鹰爪呼啸而来,他的武功比高个子差了一截,但他脑子一点不差。他抢先对瞎眼的怨清平下手,把难对付的笑依晴留给高个子。
高个子也不多言,鹰爪猝然飞出,速度道力比矮子快了一倍。
二人师承一门,使用兵器一样,都是银制鹰爪。此物是由飞爪和链子组成,大小如同鹰爪,以淬过的铁银制成,爪尖千锤百炼锋利无比。
鹰爪各个关节,均为机括,活动自如,以银链控制。鹰爪飞出击中人时,迅速抛动银链,小机括便使爪尖深陷人体,使人无法跳脱。如果猛然一收链索,能活生生撕下一块肉。
兄弟二人被逐出中原镖局後,在中原混不下去,只好来到西域圣地。经过一番磨难,拜在西域飞鹰门下,被西域双鹰收为徒弟,按照飞鹰门的规矩改了名字。
老大改名白鹰,身居十三鹰之列,排行老么。
老二功夫不如老大,没有资格升入鹰列,改名黑鹫。
黑鹫的铁爪淬毒,是用西域毒狼花提取汁液,再加上毒心草和沙蝎炼成。此毒又名尸毒,药性猛烈发作迅速,十步之内,让人肌肉僵硬,眼皮都眨不得。六个时辰之内,若无独门解药,人便会吐沫而亡。
笑依晴自有身孕之後,力道速度比平常慢了一分,有几次险些被鹰爪攻击到要害。就在她全力应付白鹰的时候,怨清平摔倒在地,身体僵直,无法动弹。
撑到此时,他无力压制毒性,倒在地上任人宰割,口齿不清地道:“师妹,杀我,杀我……”
“师兄……”笑依晴一分心,背後被鹰爪击中,气血逆流,腹中绞痛,身形更加迟缓。
黑鹫白鹰联手围攻,笑依晴知道大势已去,最後一道剑气击中怨清平,避免他受辱的命运,而她自己却落入贼人之手……
腊月十八,接到噩耗的上官素和玉流星连夜赶回,在九龙滩附近遭到劫杀,却被两人联手击退,玉流星因此负伤,短期内无法复原。
至此,华山十二剑,只剩上官素一人能战!
第十二章
正月十六,小年刚过,青州鲤鱼客栈迎来一位出手阔绰的香公子,虽坐轮椅双腿残疾,却是玉树临风神采斐然,让阅人无数的掌柜为之惊叹。
公子身边跟著一位年青保镖,抱著宝剑不苟言笑,每天吃饭的时间,便背著公子下楼用餐。
与一般孤僻的残者不同,香公子喜在人多地方用餐,有时会跟谈得来的人喝上一杯。
公子风趣优雅待人和蔼,富贵不骄学识渊博,身上并无纨!之风,掌柜家中没有女儿,若有女儿还真想把女儿嫁给他,哪怕是做个偏房也愿意。
这样的公子,一看就是门名之後,能给他做媳妇,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第三天傍晚,客栈又来一位客人,也是一位年轻公子,模样儿长得不错,就是从头到脚没一丝热乎气,整个人似冰雕出来,特别是一双冷厉眼神,看得人血液发凉。
接到师门白帖,银兰立刻从天水山庄动身,快马加鞭赶往师门。
一路上都是谣传,什麽华山无头尸身,什麽女弟子遭人奸杀……
绘声绘色的恶趣描述,让他满心厌恶,脸色越发阴冷,就连掌柜的多问两句,都觉得厌烦透顶。
进房放下包袱,他跟著店小二下楼用餐,本想坐在窗口空位,却被店小二阻拦住了。
店小二客气地告诉他,窗口位置被人包下,请他挑选别的位置坐吧。
银兰换了张桌子,点了几个小菜,开始埋头吃饭。赶了一天路,中午又没遇到客栈,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银兰无意间回头,就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正坐在他想坐的窗口位置,悠闲地摇著扇子!
香逸雪也看到银兰,冲著他善意一笑,保镖叶影端坐身旁,店小二正给二人温酒。
天大地大,这样都能碰到,算他倒霉!
仔细一想,那人可能也接到白帖,但从香家到华山无需经过青州,唯一解释就是那人是从别处赶来。
或者,那人根本不晓得白贴之事,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又碰巧住了同一家客栈!
大过年的,那人不好好待在家里,腿有残疾还这麽爱乱跑,真是的……
香逸雪跟叶影耳语几句,叶影起身走到银兰面前,面无表情地道:“银公子,我家少主腿脚不便,想请您过去同坐。”
银兰淡淡地道:“不必了……”
叶影瞟了一眼少主,後者向他一点头,又继续道:“我家少主说了,以前的事情,多谢你宽宏大量不与计较。这次青州巧遇,不如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果然,那人也是为了白贴,赶去华山。
银兰眉头一挑,冷漠地道:“告诉你家少主,我独来独往,不喜结伴!”
叶影回到座位上,将银兰的话转述一遍,香逸雪抿唇一笑,举杯遥祝。
银兰扭过头去,只是低头吃饭,饭菜塞进嘴里,也不知什麽滋味。反正也就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就离开,明儿多赶几十里路,将他远远甩在身後!
楼梯上走来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长发结成麻花辫子,手里抓著一根翠绿色的笛子。两个精瘦男子跟在她身後,保护她上楼之後,就垂手站在楼梯口。
小姑娘走到银兰桌边,礼貌地道:“阁下可是天水山庄主人,银兰少侠?”
不等银兰回答,小姑娘又道:“打扰了,我家主人有请,请少侠跟我走一趟!”
银兰奇怪地道:“你家主人是谁?他为何要见我?”
小姑娘笑靥如花,道:“少侠去了便知!”
银兰冷冷地道:“抱歉,我没有兴趣!”
小姑娘手指头摸过茶壶把子,笑道:“恐怕由不得公子!”
银兰忽觉眩晕,眼前人像重叠,想起身拔剑,身子象被钉在凳上动弹不得,怒道:“你,你下毒?”
小姑娘笑道:“我知道银少侠百毒不侵,所以我并没有下毒,只是下了一点蛊术。”
蛊术是苗疆一代邪功,听说能控制人的心智,小姑娘扬起手中的笛子,冲著他顽皮一笑。
笛声响起,欢快悠扬,银兰霍然起立、转身、迈开步子,中邪一般往外走去。
苗疆蛊术果然厉害,这具身体已经不是他的,只受那笛声的控制。
“喂,喂,喂,小姑娘,你要带我的师兄去哪里?”
窗边,香逸雪转著扇子,悠闲地道:“你家主人都是这般强行请客的吗?”
笛声停止,银兰直挺挺地站立,似被人钉在地板上,想说话又张不开嘴,只能狠狠瞪著香逸雪,希望他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被卷入危险之中。
小姑娘瞟了香逸雪一眼,似没把他放在眼里,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留你一条命,告诉上官素,他不会第二次好运。”
楼梯口站著两位高手,才让她这样有恃无恐。两位高手一上楼,手就按在兵器上,眼睛盯著叶影,好似藏獒遇上豹子。
香逸雪眼波流转,嗔怪道:“小姑娘偏心眼,腿好的被请去做客,腿不好的反倒送信,同样是华山弟子,为啥待遇这样差?”
银兰几乎被气乐了,居然有人抢著送死,这一看就是鸿门宴,没被请去真该庆幸。
小姑娘眼睛斜著他,调侃道:“要怪就怪你名气没人响,家财没人多,武功没人好!”
香逸雪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多谢赐教!”
马车奔驰一夜,黎明时分,停在一个靠湖的山寨。
湖水澄净,山峦叠翠,就算是冬天,这里的山和水也是绿色,满眼生机盎然。
下了马车,银兰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样貌有些眼熟,仔细想一想,猛然想起他就是笑依晴的心上人──月无涯!
月无涯把银兰请到湖边,递给他一根竹竿,道:“银少侠,喜欢钓鱼吗?”
银兰狐疑地道:“月前辈,是笑师叔让你叫我来的吗?”
月无涯看了他一眼,把钩子抛入水中,淡淡地道:“笑依晴已经死了!”
银兰吃惊地瞪著他,难道传言被奸杀的华山女子弟,真的是武功高强的笑依晴?
月无涯道:“我刚来的时候,这山上树木枯死,湖也只是泛著沼气的死水,莫说是活鱼,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