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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变至此,她心中并非毫不後悔,那时在第一城时才会答应翠袖,用春药和那丑汉拆开两人了事。至於此前容舒结下的仇家,她自会暗中设法解决。
谁知事情却仍然不能如愿。容舒带著李知微逃入青古山脉,她进退两难。收回誓言就此放过两人不甘,若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只有更加泥足深陷,不能回头。她这一路跟来,连自己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麽,只是下意识地跟随,好歹要知道容舒是否平安。
翠袖心知今日已难善了,咬一咬牙,喝道:“布阵!”
呛啷啷一阵响,几十名女子一起拔剑,十二人各据方位围在楼红玉周围,正是琼楼十二剑,剩余的三十六人又围在外面,四十八人加上楼红玉,一共四十九人,布下的正是琼楼最厉害的飞天剑阵。
赫连拓纵身掠到容舒身边,拔出大刀,喝道:“师弟,不必客气,动手罢!”跨上一步,一摆大刀,往一侧平扫而出,气势磅礴,如风卷残云。
容舒同样跨上一步,一剑斜划。这一剑不显山不露水,配上赫连拓那一刀,却忽然变得凌厉而古怪,刀剑相合,不留一丝破绽。惊呼声中,琼楼众女一起飞退。
原来这二十余年中容孤雪和萧离日日比试,年年切磋,始终不分胜负,斗来斗去,两人都渐觉无聊,索性凑到一起,合创了一套刀法和剑法。两人共有五名传人,赫连三兄弟习刀,容舒刀剑双修,容婉习剑,於是容孤雪将剑法传了一对儿女,萧离将刀法传了赫连三兄弟。
这刀法和剑法分开来使,在两人看来算是威力平平,一旦刀剑合璧,便连两人也吃不消。五人学成之後,容舒和赫连奔雷第一次联手,居然便将容孤雪逼得满场逃奔。换了萧离上场,也是一般。到五人真正大成之後再来合璧,那时便是容孤雪和萧离联手,也已难以破解。两人亦敌亦友,比试了一生,不想末了却合创了这样一套堪称惊天动地的刀剑合璧之术。
但飞天剑阵既是琼楼不传之秘,自有其独到之处,众女一退之後,当即移形换位,阵势瞬间一变,又将两人重重围在当中。
此番楼红玉虽然只带出了四十八人,但这四十八人正是琼楼中剑术最高者,也是被她正式选入飞天剑阵者,琼楼实力可说已有近半在此。剑阵一成,不但挡住了两人,一时还颇占上风。
飞天剑阵乃是琼楼几代人心血所在,彼此呼应,环环相扣,大阵套小阵,变化无穷,敌人陷入这阵中,仿佛陷入千军万马,目光所及,尽是剑影霍霍。阵成以来,未尝一败。
当日在琼楼寒潭边,楼红玉随意选了二十余人布阵,不过略具规模而已,已经弄得容舒几乎无法脱身,今日这四十八人武功既高,更曾随楼红玉将这剑阵演练过无数次,一招一式无不熟极而流,一进一退皆妙到巅峰,彼此间配合得毫无破绽,威力可知。
但容舒和赫连拓不急不躁,只是稳打稳扎。琼楼能和两人相抗,不过占著阵势之利,两人武功远在琼楼众女之上,只需众女中有人一个不慎伤在两人刀剑之下,那时阵势一破,强弱之势立变。
赫连夏木背著李知微,赌气般奔得飞快。李知微伏在他背上,寒风如刀割面,衣袖被风鼓起,寒风钻入里面,冻得整个人几乎失去知觉,他始终一声不吭。
赫连夏木更没心思理睬。半刻锺後两人在一处山坡上停下来,山坡上长了几颗高树,他挑了颗最高的树,将李知微放在其下,道:“呆著别乱动!”纵身跃至树顶,往先前的山坳里看去。此处已经离那山坳甚远,但他居於高处,从上往下,他内功精湛,视力远胜常人,将山坳里的情景瞧得清清楚楚。
楼红玉带人到来之後,双方没片刻便动起手来。刀剑合璧威力无匹,但容舒和赫连拓初始居然守多攻少,只看得他气闷异常,恨不能仰天大叫几声,以出胸口闷气。
李知微在树下问道:“如何了?”他没有武功,目力不能及远,看不到那边的情形。
赫连夏木没好气地道:“不怎样!”
李知微道:“不怎样是怎样?”
赫连夏木道:“不怎样便是,若是我也在,那便能将对方打个稀里哗啦落花流水,但我不在,便不能稀里哗啦落花流水了!”说著不满地瞪了李知微一眼
李知微道:“那你去罢。”
赫连夏木一愣,气哼哼地道:“我倒是想!”
李知微不耐地道:“朕躲在这里不会有事。你快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早些将对方打发了!”
赫连夏木心里登时有些活动,四下一望,又跳下树伏地仔细听了听,心道:方圆数里之内,便只有琼楼那些人,他躲在此处,倒也安全,即便有万一……哼,我管他怎的?便道:“好!那你躲在此处不要走开,我们打发了对方便来。”虽然不想管他,但容舒可不会答应。
李知微点头道:“去罢!”
赫连夏木微微一笑,心道这昏君虽然讨厌,倒也不至於太过讨厌。不再理他,足下一点,旋风一般直向来路奔去。
他赶到时双方兀自胶著,他一扬大刀冲入阵中,口中喝道:“四十九个打两个,要不要脸?我也来!”
一名琼楼女子怒道:“男人打女人,更加不要脸!”
赫连夏木哑口无言,闭紧嘴巴,一刀向那女子砍去。那女子和身边三人一起挥剑,四把剑一起接住他大刀。赫连夏木嘿嘿一笑,气运丹田,正要使内劲震断其中一两把剑再说,忽听身後和两侧同时风声响起,数把剑自不同方位疾刺而来,角度刁钻狠辣,他吃了一惊,叫道:“有些门道!”不及震断那四女的剑,急舞大刀护住全身,总算将这几剑尽数挡住。此後众女倏进倏退,出剑灵动如蛇,逼得他手忙脚乱。
但他虽然一时被困住,毕竟武功实在高强,阵势一角被他牵制住,容舒和赫连拓登时压力大减,两人精神一振,挥舞刀剑一起向前逼进,将楼红玉迫得不住後退。
楼红玉又是气苦,又是愤恨,这时待要解释,一则未必有用,二则容舒和赫连拓连连进逼,她苦苦支撑,已是无暇开口。
翠袖大急,带著众女拼命向两人围攻,但心慌意乱之下,其中几人出剑略有偏差,反而令阵势现出破绽。容舒和赫连拓得势不饶人,觑准破绽之处刀砍剑刺,剑阵破绽越来越大。
终於赫连拓大喝一声:“破!”两人刀剑一震,七八名女子长剑断裂,一起倒地,露出被几人挡在身後的楼红玉。
容舒和赫连拓同时跨上一步,刀剑齐出,便要将楼红玉斩於刀剑之下。
☆、第十四章
蓦地里有人大喝一声:“杀了李知微!”
容舒一震,不及杀人,足下一蹬,向身後声音传来之处飞退,半空中一个拧身,只见剑尖所指果然便是叶烟雨,李知微却并不在他身边!
他心知上当,使个千斤坠急往下坠,快落地时剑尖一点,一个翻身又向著楼红玉掠了回去。他这一去一回,反应固然快极,姿势更是无懈可击,叶烟雨有心乘他仓促掠来、身在半空之时出剑偷袭,但还未等他找著破绽,容舒已经掠了回去,他竟来不及出手。
但这一耽搁,琼楼众女毕竟缓过了一口气,匆忙又将楼红玉围在当中,只是脚步纷乱,身形踉跄,虽然勉强成阵,却是阵不成阵。
容舒沈声道:“三师兄,交给你了!”叶烟雨是独自来的,只要赫连夏木缠住他,飞天剑阵已破,两人要杀楼红玉,不过时间问题。
赫连夏木道:“好!”纵身掠过去,一刀劈下。
叶烟雨提剑接得几招,心里叫苦。他倒不会输给赫连夏木,但他若不能立刻解决赫连夏木,楼红玉可就先要人头不保了!
容舒和楼红玉反目成仇,他乐意之至,又因为琼楼方才未露败像,他便没有出手,直等到千钧一发才出来英雄救美,以显自己的身份和重要。谁知便是迟上这麽一时半刻,已是形势颠倒。他忧愁片刻,眼看楼红玉已经支撑不住,只得大声道:“容舒,你答应替第一城做一件事,你若杀了她,我便要你杀了李知微!”
容舒大怒,但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赫连拓哼了一声,道:“那个昏君有什麽好的,杀便杀了!”
叶烟雨直著嗓子叫道:“他好不好我怎知道?不过舍不舍得,你旁边那个最清楚!”
容舒轻轻一叹,道:“二师兄,住手。”
他回过身来,冷冷道:“若是我不杀她,是否欠第一城的一件事,便算了结?”
叶烟雨心痛肉痛,愁眉苦脸地道:“但少侠明明什麽都没做……”
容舒截口道:“叶城主要在下做的事,岂不就是不杀她麽?”
叶烟雨一咬牙,道:“成交!”他早知楼红玉闯下这等弥天大祸,要了结此事,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好歹容舒还欠自己一份人情。
容舒这才收剑入鞘,道:“城主果然情深义重!不过……叶烟雨,我盼你日後不要後悔!”
瞧也不瞧楼红玉一眼,招呼了赫连兄弟,扬长而去。
楼红玉气得几乎晕去。琼楼众女忙上前服侍,望著容舒等三人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叶烟雨翻了个白眼。错在楼红玉,但容舒今日却未免太过无情。这等绝世佳人,是男人便总该有点怜香惜玉之心。
他将目光转向楼红玉,预备好歹过去安慰一番,走得几步却忽然迟疑。不远处楼红玉披头散发,咬牙切齿,脸色忽青忽白。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看起来却忽然不再倾国倾城。
容舒和赫连兄弟匆匆奔到李知微所在的山坡,走到最高的那棵树下,却不见李知微踪影。容舒怔得一怔,提声叫道:“李知微,李知微!”声音随著晚风远远传出,但四下里却静悄悄的无人回应,除了风吹雪落、树木摇动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息。
赫连夏木知道不妙,焦躁地道:“叫他不要乱走,怎麽不知跑哪儿去了?”
容舒盯了他一眼,纵身跃上树顶,往四下里看去。山坡南面是一条自东而西的河,河面上结著厚厚的冰,过河之後,左侧通往一道长长的山谷,右侧则是一大片密林。他目光所及,皆不见人影,亦未见脚印。
他跃下树顶,只觉头晕目眩,站立不定。他方才见到赫连夏木撇下李知微赶来,已经有所担心,只是人既已来了,责怪亦是无用,唯有速战速决罢了,但他虽然有所担心,却也只是有所担心,并没料到李知微会当真失踪不见。
他若是自己走了,雪地中不能不留下脚印,他若是被人掳走……
赫连拓忽道:“你瞧!”
只见从山坡往下,隐约可见一条尺许宽的痕迹直拖到底,容舒疾奔过去,小心扫开上面一层新降落雪,查看许久,轻轻松了口气,道:“是他!”底下一行脚印,大约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扫平了,上面落了新雪,这时天色已是黑得透了,天上只有一弯纤细弦月,不细瞧可真瞧不出来!
赫连夏木恼道:“就那麽点小聪明,便只用在这些劳什子上!”脚印颇深,彼此相距尺许,一望而知留下脚印之人不会武功,自是李知微无疑,那便不是给人掳走。
赫连拓诧异地道:“他疯了麽?怎麽在这样的地方乱走?”责怪赫连夏木道:“你也是!叫你看著他,你怎麽自己跑了?”
赫连夏木嘟囔道:“是他自己叫我来帮你们的,又说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