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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住在了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徐大娘给了他十头小羊羔和一匹马驹,他就真的像模像样地喂养起来。
徐乙很不高兴,本以为马上就能入洞房了,娘却把人当女儿,还不准自己碰南宫。他跑到徐大娘跟前抱怨:“娘,你不是盼著早点抱上大胖孙子吗?”
徐大娘道:“傻孩子,强扭的瓜不甜……你想想,马驹养大得多长时间?”
徐乙挠著头:“起码得三五年。”
“是啊,她现在不愿意,时间一长就认命了,你平时多关心她,让她知道你的好,到时候自然肯嫁给你,你们两口子和和睦睦的娘才安心。”
徐乙一听乐了,还是娘想的长远。
隔壁的张婶见姑娘不爱搭理人,跟徐大娘念叨:“这姑娘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可提防著,别哪天跑了。”
徐大娘起先确实顾虑,所以总盯著南宫,後来见她一门心思老老实实地喂那几头小羊,而且总是呆呆地愣神,并没有逃跑的迹象,断定她脑袋有点问题,就放心了。
南宫就盼著羊能长肉马能挂膘,在屋子後头围了栅栏,把自己那群牲口赶在里面,天天在附近打草喂养,徐乙干活的时候抽出空闲帮人打到新鲜的嫩草,南宫却不肯接受。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南宫弯著身子敲打木栅栏,听说村子里又丢了牲口,被野兽叼走的。
徐乙咧著一口白牙憨厚地笑,捡起一跟粗棍插在土里,帮人坚固围栏:“别跟我生分,我乐意帮你。”
南宫闷头干活,粘了满手的黑土,头发上也挂著泥巴,见徐乙还不走,他往外推人:“你别对我好,我什麽也给不了你。”
徐乙被赶出了对方的领地,杵在那寻思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後悻悻地走了。
南宫甩了锤子靠在栅栏上休息,小羊羔咩咩地蹦了过来,南宫递了一把草给它咀嚼,旁边那匹枣红色小马驹在他身上磨蹭,南宫抚著小马的头,现在这匹马只及他的腰,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长成高头大马。
“快点长大吧,长大了我就能离开这了。”南宫望著远山展开思绪,转念一想,自己离开後要去哪里呢?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村子远离城镇,没有那麽多勾心斗角,人人都很朴实,南宫有时候去河边挑水,碰到村里人大家都盘问婚期,甚至打算对人进行开导,每到这时南宫步子就会加快,刻意回避,桶里的水也溅出去大半,他觉得过意不去,倒像自己理亏似的。
日子到了春末,小羊一天天地长肥了,马驹也高到南宫的肩膀,南宫和徐大娘家过的平静,徐大娘看这孩子从笨手笨脚到摸到门路,能真正搭上手,也越来越欣慰。
徐乙整天巴望著南宫能对自己增加好感,没事就往对方的羊圈跑,南宫时不时得到徐大娘的允许,可以牵著马赶著羊在村子四周溜达,这时候徐乙不被南宫排斥,因为南宫把他的举动当成监视了,以为是怕自己跑掉。
这天他们发现了一片草地茂盛处,南宫让小羊自由啃草,自己拿著镰刀选了鲜草割进背篓里,枣红小马在他旁边甩动尾巴嚼草喷气。
徐乙支著腿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天色沈了,南宫打算让小羊吃饱,便不急著回去,还在蹲著挑选草料。
夕阳的红光照在人身上,染上一圈光晕,徐乙直愣愣盯著对方,南宫的侧脸看起来很柔和,长长的睫毛被阳光拉下扇子般的阴暗,一双上扬的凤眼在平静的时候说不出的妩媚惹人怜惜,还有白皙的脸颊,粉红的嘴唇,以及别著几缕乱发的耳廓……徐乙是个三十岁的壮年,早就在夜里想著南宫遗精了多次,如此情境令他血脉喷张,下身鼓胀地厉害,把裤子撑起老高,冲动著想扑过去跟人交合。
南宫 第七十五章
南宫只顾割草,没觉察到对方的异样,他卷著袖子,白嫩的一截胳膊露在外面,映在徐乙眼里,徐乙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反复回荡著娘告诫他的话,不要强迫南宫,要等姑娘自己情愿。
村子里亮起了灯光,天色暗了,南宫背篓里也装满了青草,他捶捶腰站了起来,才意识到该回去帮著做饭了,赶紧呼唤自己那十头小羊羔。
徐乙挣扎著拉回了理智,两个人赶著羊往回走,路上徐乙一直低著头看脚底下,怕对方发现自己通红的脸。
还没到村口,就听见有喊叫声,接著有人举著火把跑动,这样的情景南宫明白,又是野兽来叼牲口了。
“逮住它,别让它跑了!──”年轻力壮的小夥子们高喊著聚集起来,沿一个方向奔去,显然是看到了野兽的影踪。
村民们总是齐心协力行动,徐乙一听见叫嚷就兴奋起来,正好为尴尬的自己离开找了借口。
“你赶紧回家吧,我去帮著抓野兽。”徐乙嘱咐著就撒开腿朝喊声处跑去了。
南宫“哦”了一声,自己的羊羔被声音火光惊了,胡乱蹦躂,一直老实驮著青草的马驹也不安地晃悠著脑袋往後退,南宫好不容易把羊群赶到了一起,见前方火光通亮,打算沿绕村的小路回家。
小路被河水淹了,趟著水才能到家,南宫又赶著羊又扯著马,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没过脚面的清水中行走,徐家住在村边,能望见自己的羊圈了。
这时候从村口那突然窜出片庞大的黑影,黑乎乎的一片乌影行动极快,飞窜著向河边袭过来,南宫大惊之下赶紧弯下身子,低声呼叫自己的羊羔,想要避过这团诡异的阴暗。
天色低沈,小羊咩咩叫著,浑身雪白的羔羊在夜里非常扎眼,村头闪出火把亮光,追赶的村民被甩在了後头,南宫精神一凛,马上意识到这就是偷吃牲口的野兽,他心砰砰直跳,扫到河上飘著一根枯枝,一把抓过来握在手里,那野兽飞跃地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近前,羊羔的叫声更惧,小马也发出惊恐的嘶鸣,南宫僵硬著身体,就在黑影临近的时候,他一下子冲了上去,举著木棍就劈。
喀嚓一声脆响,木棍碰到了野兽的身体,应声而断,那野兽身如坚石,被袭击也没有改变目标,抓起两头羊羔向前方略去,南宫挥著半截木棍在後面奔跑:“还我的小羊!”
猛兽被击丝毫不受影响,它像是饿了,叼过一只羊就咬断了颈脉,小羊咩咩惨叫著挣动四肢,发出濒死的挣扎。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羊被野兽咬死,南宫眼都红了,他甩开木棍狂奔著跃了上来,硬是攀攥上野兽的身躯,紧紧扒住不放,要把半空中的野兽拖下来。
“打死你!”他挥动拳头冲著野兽的脑袋砸过去,野兽通体魁梧,南宫甚至都看不清它到底是虎豹还是豺狼,他一心要跟这野兽拼命。
野兽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扔了羔羊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南宫拎在了空中,愤怒地冲他恐吓。
南宫借著月光才隐约看出来,这猛兽原来是个强壮的野人,杂乱的毛发糊在脸上,面容扭曲著可怕!人,含著血肉的牙齿在夜色中发出阴森的白光。
南宫挥著拳头还要迎击,野兽的铁掌却扯住他的胳膊,南宫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胳膊要被拆下来了,他伸著脖子仰面呻吟,这时候野兽停住了动作,眼睛里闪著危险的光芒,南宫趁机抬起脚,在对方身上狠狠一踢,野兽一弯身体,人从他钳制中挣落,噗通一声栽进河里。
“南宫!”远处追来的人大喊,是徐乙的声音,村民们赶过来了。
南宫在水里下沈,他甚至想就这样淹死算了,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头上一紧他被扯著头发拽出了水面。
野兽面容始终狰狞,他不肯放过这个猎物,眸中阴冷的寒光在南宫雪白的脖颈间打量。
“咳咳──”南宫被河水呛得直咳嗽,他胸口剧烈起伏著,睁开眼睛瞪视野兽,却再也无法反抗。
野兽见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自己浑身弥漫的戾气也减了,半耷著眼皮在对方颈项处寻找下口的地方。
南宫忽然惊呆了!
“你!”南宫扒著他的脸,拨动盖满的脏发,野人不喜欢他的碰触,一伸手打掉了对方的手指。
南宫浑身颤抖,手指还是不知死活地往对方脸上抚去,这双眼睛,虽然凶狠残忍,但他不会认错的,还有脸上的骨骼起伏……南宫颤颤在对方脸上抚摸,眼眶里的泪水打著转终於划了下来。
“正清,是你吗?……”南宫泪眼模糊,他不是死了麽?但一定是的,虽然是这个样子,但自己认得出,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是他。
野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对方颤抖的身躯令他嘴里的唾液不断往下流,粗糙的大掌勒断湿发,猛地一扯,南宫的半边肩膀暴露出来,雪白的肌肤是最美味的食物,野兽头一扎,埋在南宫肩颈间,利牙刺开鲜嫩的皮肉,感受到了鲜血的味道。
“正清,正清……”南宫绕上对方脊背,在满是沟壑不平的後背上摸抚,对方已经不认得他了吗?
野兽贪婪地吸吮汩汩鲜血,甚至咬著肩膀的肉撕扯,要吞食入腹。
“正清,我是锦,你最喜欢锦……”南宫话语发颤,後来抖著唇发不出声音,鲜血淌出身体吞咽进对方口中,虽然给他带来剧痛,他却更紧地抱住了这野兽般的人。
“放开我媳妇!”徐乙高喊著跑了过来,疯了似的挥动手中的火把,要把自己媳妇从野兽手中救出。
野兽正在吸食甜美的鲜血,被後面闹哄哄的人群打扰了,他只得停下了动作,冲众人龇牙示威,发出震耳的吼声,将陷入晕厥的食物扛在肩上,几个窜跃,跃到了河对岸,紧接著消失在密林之中。
南宫 第七十六章
耳际是沙沙的声响,南宫缓缓睁开眼,自己身处山洞之中,空气中弥漫著浓重的血腥味,眼前赫然堆著森森白骨,有的上面还挂著腥红的血肉,他身体往後一撤,撞上坚冷的洞壁。抓住自己的野人并不在洞中,这里显得阴森恐怖。
肩膀上的伤口疼得要命,南宫经过跟野人的搏斗,身上没剩力气,他蹭著身子挪到洞口,外面淅淅沥沥正在下雨,纯净的雨丝把空气冲刷得湿润清透,他这才缓过气来。
隔著细雨,山间的树木翠绿,青草茁壮,还有各色的野花在雨中伸展,南宫阴郁的心情变得开阔起来,他仰起头,让丝丝雨水洗过面颊,张开嘴,享受这上天的甘露。
再睁开眼时,雨雾中走来个高壮的身影,待到离近了,自上睨视著被雨水打湿的南宫,一抬腿将人踢回了山洞。
对方的动作很是粗暴,南宫甚至打了个滚,野人放下肩上的猎物,那是只死去的!子,从颈部断开了。他见南宫老实待著,就不再理他,而是抖抖雨水坐在对面,举著!子开始大口撕扯。
湿润的洞中血腥味更浓,南宫挤在洞壁上还是被溅上了血滴,他忍住不适感,朝进食的野兽唤了一声:“正清……”
南宫没有认错,野人正是刘正清,不过现在的刘正清,已经称不上是人,而是失去人思想的猛兽。
与野人无异的刘正清发出一声警戒的吼叫,显然不愿意他打扰自己进餐。南宫目不转睛地瞅著对方,看他将血淋淋的肉块嚼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咽下去,南宫忍不住干呕起来。
刘正清吃罢了食物,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身体一仰,瘫在杂草上休息。
“正清,”南宫等他吃饱了,还是不甘心地叫他,伸著脖子巴望对方,“你怎麽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