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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怎麽也睡不著,徐大娘的话始终在他耳际回荡,徐乙年岁不小了,他娘著急是必然的,自己又的确受人恩惠……但怎麽能用成亲的方式来报答?除此之外,他能有其他出路麽?
不知道现在正清怎麽样了?南宫偏著头,一直注视著窗外,夜幕黯淡,微弱的星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暗夜里一片寂静。
他因为被事情所扰,到了子时仍未能合眼,还在出神间,窗户那里突然暗了下来,一片黑影遮住了星光,屋内投射进巨大的影子。
南宫一惊,心跳得厉害,那黑影在他窗前动了动,窗棂骤然摇晃起来,“哢吱哢吱”的响动分外刺耳。南宫壮著胆子去摸桌上的火折子,手刚伸出去,只听几声断裂的脆响,窗户终於不堪反复击拽,歪斜著垮了下来。
夜风直往里灌,巨大的黑影迅速窜进屋子,随著黑影的逼近,笼罩而下的浓重压迫感恐怖骇人,南宫胸口不断起伏,耳边是自己激烈的喘息声。
黑影猛地一扑,将人压进床里,原始的寒冷气息让身下的人不停哆嗦,南宫缩著身子,感觉对方拱在自己身上重重地嗅闻,後来像是确认完毕,满意地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脸。
腥粘的唾液糊满了白嫩的面庞,掌控猎物的野兽下身直挺挺耸立著,星光下显得无比狰狞,他扯开猎物紧闭的双腿,寻找能包覆自己欲望之地。
南宫 第八十章
可这次猎物没有顺从,拼命挣扎起来:“正清,你快醒醒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欲望正盛的刘正清怎会停下,他往下一压,把整个身躯的重量都落在绵软的身子上,下体胡乱插捅,偏要强硬地戳进去。
南宫身上像压著块巨石,他气都喘不过来了,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不能再承受对方的入侵了,於是掐著刘正清的胳膊,对准了对方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呜!──”刘正清愤怒地低吼,扬起手去揪他的头发,扯得南宫生痛,可他就是不撒口,嘴里溢满了咸腥的液体,执拗地认为这样能唤回对方的理智。
刘正清被他惹怒了,捏著他的下巴将人举了起来,然後重重地甩出去。
“啊……”南宫整个人趴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快震出来了,脑袋晕头转向的,他要支起身子,两只胳膊却不住地颤抖。
上身一扬,是被提了起来,刘正清掐著他的双臂,报复般展开牙齿,猛地叼住他的後颈。
“啊!”南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刘正清自後面捅了进去,虽然只进去一部分,已经令他疼得撕心裂肺。
牙齿研磨,死死叼著南宫的後颈,刘正清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又是一个用力。
“啊啊啊!!──”南宫嗓子都劈开了,随後变成了丝丝的抽气声,他明白了,自己根本没办法阻止对方的侵犯。
意识模糊中,突然有人紧促地拍打门板,徐乙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南宫!南宫!!”
南宫半睁著眼,迷离中看到破损的窗户那,徐大娘掩著口,震惊地看著这一幕。
南宫很希望今晚没有星星,这样别人就不能看到这种不堪。
徐大娘猛然惊醒,扯开了嗓子,奔跑著四处叫人。
门很快就被撞开了,徐乙抡起拳头冲上来。刘正清急於发泄欲望,即使被发现了还是强硬地挺动下身,当拳头带动冷风挥过来,刘正清眸中闪出狠戾,不情愿地将欲望拔出南宫体内,把人甩在地上,回头迎上了徐乙的拳头。
徐乙虽是壮汉,但力量远远不及刘正清,一下子被击出去撞到了墙上,刘正清两步窜起掐著他的脖子,瞪著双眼威胁似的恐和。
徐乙攥起拳头还要挣扎,刘正清将他往墙里一按,徐乙登时脸色通红,眼看就要窒息。
“放手!”南宫费力地爬了过去,抓著刘正清的腿就咬。
这时候村民们赶来了,个个都抄著干农活用的家夥,大夥全都涌了进来。
刘正清呲著牙齿朝四周吼吓,村民们知道他的厉害,都打了十足的精神。有人大叫一声,举著锄头砸过来,刘正清松开五指,徐乙顺著墙壁划了下去。他一抬胳膊,只听“喀嚓”的脆响,锄头断为两截,仅剩半个锄头的村民连忙退了下去,代替的是更多的棍棒农械。
“别,别打了……”南宫挥著双手,想要阻止这场混战,身後一双手将他拉到了安全处,缓过气来的徐乙抄起地上的木棍加入了进去。
刘正清被村民们围在中央,打斗从屋子里转移到屋外,不停听到村民们的怒骂和棍棒砸击躯体的闷响,还有刘正清野兽般的吼喝。
“别……”南宫好不容易站起来,两条腿直哆嗦,只能扒著门板喘气。
徐大娘搭不上手,从人群中奔来了,她拿起一件衣服给南宫披上,劝道:“孩子,不怕,大夥给你出气。”又怒视著人群中的施暴者,恨恨地说:“这次他跑不了。”
“大娘,我认识他,我认识!”南宫抓著徐大娘的手,央求道:“让村民们放他走吧,他不是坏人!”
“不可能,且不说他欺负了你,还偷吃了村里的牲畜,村民们早就想除掉他了!”南宫的心软让徐大娘很不高兴。
人群突然慌乱,刘正清似乎被惹怒了,一声恐怖的嚎叫,随便抓起个村民,手掌一伸,作势掏向对方的心脏。
“不!!”南宫疯了一样冲过去,扒开围成一团的村民,紧紧抱住刘正清的腰,仰著头痛喝:“正清,住手!”
刘正清猛然一顿,分神的功夫,村民从他钳制下逃脱,刘正清大怒,还要伸手去抓,这时候南宫攀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刘正清身上。
两个人的脸只有咫尺之隔,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喷出的热气,南宫直直地注视刘正清,美丽的眸子里闪动著晶莹,把嘴唇贴了上去。
刘正清僵硬地接受对方的示好,把这当成猎物对他服从的表现。南宫轻轻地吻对方粗糙的嘴唇,然後是布满胡茬与泥污的脸。
村民们被南宫的举动惊傻了,一时杵在四周不知如何继续。
南宫的吻一直到对方耳廓,然後揽紧刘正清的肩,在他耳边蛊惑道:“正清,冷静下来,你不能伤人……听话,正清最好了……”
刘正清脸色骤变,如遭雷击般震在那里,随即猛地推开南宫,展开四肢逃也似的窜出了院子,向山里奔去了。
南宫定定跪在地上,目送对方离开的影子。不知道是谁先赌气扔了锄头,愤然离去,村民们扼腕,不甘心地叹气,随即逐渐散去。
最生气的当属徐大娘,连著好几天不理南宫,南宫知趣地搬离了徐家,住进村边荒废的房子里。刘正清自打逃走後,一直没有再露面,村民们自然乐意,却不愿意接受南宫对野兽的暧昧。
这天一大早,南宫从村里出来,沿著大路往外头走,路过田地的时候招呼正在干活的徐乙。
徐乙踩著田埂奔过来,看人收拾的整齐,头上也难得挽起了女子的云鬓,终於换成女子装束的南宫凭添了一股娇弱,徐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碾著脚边的土块。
“我要去州城一趟,晚上才能回来,你回头告诉大娘,我不是逃跑。”南宫怕徐大娘多虑,对方又一直不肯搭理他,只好让徐乙转达。
“你去州城?那麽远,我拉马车送你。”徐乙好心地说。
“不用,你去干活吧。”南宫说完就接著上路了。
南宫 第八十一章
到了州城,太阳正足。南宫来不及歇息,沿著大街找大点的茶楼。
万州没有朝廷管制,十分混乱,茶楼里也不景气,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连著走了几家,都把他拒了出来。
南宫无奈之下只好去酒楼。找准了一家比较气派的进去,说明来意,掌柜眯著本就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南宫一番,终於道:“好吧,二楼上有几桌客人,你要是跳的好,兴许能得几个钱。”
二楼厅中间有一处略高的台子,弹唱的艺人平时就在这里,今天换了花样,跳舞给客人们助兴。
换汤不换药的技艺,客人都不在意。随便瞟了舞者一眼,一看筷子就停半空中了,张著嘴痴呆地盯著准备跳舞的人。
虽然穿得朴素,但衣服裹身,把修长玲珑的身材勾勒了出来。脸上无一处不精致,苍白中透出两颊淡淡粉红,比涂胭脂还动人。明明是穷人家出来的,或许是练舞的缘故,带著不凡的气质。
众食客忘记了要填肚子,都把身体转向中央,看人如何起舞。
南宫跟舞乐班卖过艺,登台跳舞不在话下,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没跳,再舞起来感觉不如以前随意,尤其是身体没全好,所以不敢太过卖力。
这舞者的舞蹈不似一般女子那样飘逸,而是刚柔并济间隐隐含著韧劲,有独特的韵律和美感,众人虽不懂得其中学问,但只凭知觉便知道定是技艺高深。
没有乐曲吟唱,只凭一身素衣,南宫精彩地舞完一段,冲众人欠身。
良久没听到动静,南宫抬起眼,众人恍然,厅里响起接连的掌声。
南宫暗暗高兴,挨个桌前去接赏,不一会,就接了满满一捧铜板。
这时候小二过来,低声道:“那边的雅间,杨老板叫你。”
顺著小二的眼色看去,雅间那,一个四十来岁,穿著绸缎的老爷正冲南宫勾手指。
南宫不想去,小二又道:“他是这的财主,身上有大钱。”
南宫一听有大钱就动摇了,装起手中的铜板,走了过去。
雅间里有四个人,都是绸子外衣商贾打扮。
小二识趣地关了雅间的门,南宫无错间,杨老板来抓他的手:“来来来,过来坐。”将人拉到了旁边的空位上。
南宫拘谨地坐下,拨开了对方的手。
杨老板脸色一暗,不高兴了。对面的一个年轻商贾道:“你别害怕嘛,就是陪大家坐坐,不会拿你怎样。”
其它两个一同笑了起来,用色迷迷的目光往南宫身上看。
他们似乎在说生意事,其中一个接著方才的话茬:“没有船装,我那些个货堆在码头发了霉,过两天就倾家荡产罗。”
杨老板倒著酒,冲赔本那人道:“刘正清那几百条商船不是荒废了吗?弄一条过来还不够你运的?”
南宫一听到刘正清的名字,如石像般僵在了那里。
“杨老板,你说的轻巧,他的家当早就被抢光啦,哪还轮得上我?”众人只顾聊天,没在意到南宫,只当他拘束。
另一个黄衫的插话:“说起刘正清,我就不明白了。他有钱有势,什麽都不缺,却偏要弑君卖国遭人唾骂,何苦来的?我要是他,天天吃喝玩乐,逍遥一生,多快活。”
“这你就不懂了,”年轻那个接口,“人家的心思可不在钱财权势上。”
“你是说那赵锦?”杨老板见南宫紧张,把酒放在了他面前。
“这都知道。”赔本那人说,“刘正清巴结著六王爷赵锦,是个北阳的百姓都听说过,可到底是真是假咱就不清楚了。”
“我可是领教过的,”年轻商贾得意地抿了口酒,“去年我去府里拜会,请他通融一批货。刚说了半句,京城里来了信,手下在他耳边小声报告,刘正清一听,什麽都不顾了,赶紧备马,火烧火燎地往京城赶。你们猜他手下说了什麽?”
众人猜不出,好奇地等著听下半截。年轻商贾往桌子前探了探,揭开了谜底:“说赵锦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