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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叹气,接著来解决被五花大绑的南宫,问道:“你说自己是无辜百姓?那单景武士为何要抓你?”
对方目光尖锐,容不得南宫半点谎言,南宫迎上他的视线:“他认错人了。”
小将军咂摸片刻,又问:“你为何出现在骆家?”
“我日子拮据,知道骆老夫人慈悲心肠,便去向她借钱。”
小将军盯了他片刻,问出句不相干的话:“你是男是女?”
见南宫一下子变了脸,小将军笑著解释:“你别误会,我单纯好奇而已。”
“男的。”南宫冷冷甩了他一句。
小将军眯起眼,凑到他耳边一字字道:“抱歉,我不能放你,因为你在说谎。”
说完转身出了车厢,吩咐手下加快速度,马车登时飞奔起来。
“放我走,放我走!!”南宫在车里竭力嘶喊,声音都哑了,那小将军却再也没理他。
“啊啊啊!──”南宫绝望中哭号宣泄。正清还在等他,还有那两个繈褓中的孩子,都在等著他!
“明非……”
“恩?”
“那人长得真好看。”
“哪个?”
韩静别过头,捶了他胸口一下:“就是早上给我们指路的那个。”
明非把著缰绳眼望前方,应道:“哦,长什麽模样我都忘记了。”
韩静笑了几声,心里挺高兴。
明非突然停住了马,侧耳细听。
“怎麽了?”韩静诧异。
明非凝神道:“有军队,人数还不少。”
“啊?”韩静大惊。
明非掉转马头,跨进路边的蒿草中,让层层蒿草将他们隐藏住。
静等半晌,庞大马蹄声自远而近,明非将韩静压低,透过草木间隙观察经过的军队。
大军是单景装束,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只听那女的厉声道:“你再如此鲁莽,皇上知道後会将你砍头!”
并行的领将被女人教训,愤怒地道:“那些村民不知好歹,竟敢刺瞎我的眼睛!”他一边眼被纱布缠著,因为愤怒又渗出了血。
女人见他的血透过纱布往外涌,顺手丢给他一块布巾,但还是不同意他的做法:“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
将领不置可否,鼻子里重重地哼气,还未和北阳残廷交锋,便轻易失去一只眼睛,令他怒不可遏。
等到军队终於行远了,隐藏的二人才拍著草屑出来,他们本是四处游玩,领略各地美景,但多半扎身山林,摸打滚爬,倒像逃难的。
二人接著上路,走了不远,发现前方黑烟弥漫,明非加快了速度,绕近一看,烟雾漫天,原来山坳里的村子失火了,大火把整个村落全烧毁殆尽,只剩下残砖熏瓦。
“啊!!”韩静尖叫,他看见了死尸,被烧焦的尸体,空气中弥漫著死亡的味道,夹杂著狼烟,惨状让他不住寒颤。
“是那些官兵干的吧?”韩静缩在明非怀里哆嗦。
“恩。”干焦的尸体异常扭曲,可以想象村民死时的痛苦。
“我们走吧。”他知道韩静受不了这个,揽著人绕过村边。死亡争斗,离他已经很遥远了,现在的他看来,这些都是罪孽。
走了几步,明非突然停下了。
“明非?”韩静拽他。
明非歪著头细听,疑惑著顺一个方向走去,穿过残破的院落,在一处圈舍前停了下来。他又聚精会神地听了片刻,猛地钻进圈舍,发现里面除了烧死的羊群外,角落里交叠著三具尸体。
明非扒开尸体,他断定,这几个人在护著什麽,果然在尸体下发现了砖洞。
韩静在冒著烟火的院子里等著,他不敢放眼四看,只希望明非快点从那圈舍里钻出来。
最後明非终於出现,他身上蹭满了烟灰,把捧著的篮子给对方看。
“啊?!”韩静惊呼。篮子里并排躺著两个小娃娃,被烟火呛得直咳嗽。
“水袋,水袋!”韩静兴奋地打开水袋,用手指蘸著水一点点送到孩子嘴里。
小孩子得到滋润,嗓子里通畅了,仿佛知道降临了灾难,先後哇哇大哭起来。
韩静激动地掉眼泪:“明非,是双胞胎呢,你看,还穿著花棉袄,多可爱……”
南宫 第九十一章 第三卷完
万州街道上人影慌乱,百姓慌不择路,嚷著单景军队来了。
老大夫不信,怎麽提前连个消息都没有,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一个他以前的病人往城外逃,路过的时候顺便钻进来告诉他:“快跑吧,晚了就逃不出去了!”
“别吓唬人了,老夫我不听信谣言。”老大夫低头写药方。
那人急得跺脚:“哎呀,这次是真的,单景军是从山里绕过来的,目的就是来个出其不意。”
“什麽?”老大夫这回可坐不住了,赶紧收拾家当。
刘正清老实坐在椅子上,探头看外头众人奔逃,不明白怎麽回事,伸著脖子找南宫的影子。
老大夫对著脑子痴呆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解释,等到把主要家当收拾好了,抱著药箱往外跑。
“你……”他叹了口气,最终没再说什麽,融进了人群中。
吵嚷不绝,人们争先恐後地往城门外扎,场面极其混乱。
刘正清张望半天也没看见南宫,街上挤满了人头,他想挨个去辨认,却不敢离开,只得傻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著百姓们逃出城。
一行人劫著骆士昕和南宫赶路,天黑的时候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已到了冬天,冷风一阵阵刮著,众人从马背上解下毡褥,又生起篝火,围坐著进食。
小将军把烤鸡递给骆士昕:“骆大人,风餐露宿没那麽讲究,凑合吃点。”
骆士昕面色凄哀,摇头拒绝。他刚刚丧母,怎麽吃得下?
小将军盘腿坐在他旁边,道:“据我所知,骆大人曾几次派人接老夫人北上,可她始终不肯去京城,如今战事在即,骆大人只得亲自来劝,是不是?”
“是又如何?母亲有自己的坚持,宁玉碎不瓦全。”
小将军叹道:“幼帝正是用人之际,又得陈大人极力保举,丁国舅才同意我来接骆大人,此番苦心骆大人可明白?骆大人若为幼帝效力,老夫人泉下有知,自会原谅你的。”
骆士昕失声苦笑:“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太高看骆某了。”
小将军不置可否,他眼角一瞥,揪住绳子,将试图逃跑的南宫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
南宫大嚷:“放我回去!”
小将军扯出个笑,撕下块肉塞进对方嘴里:“不行。”
半夜里众人都睡下了,南宫缩在角落里,担心刘正清和孩子,他被捆住不得逃脱,对著月亮愁容满面。
身後窸窣作响,南宫回头一看,骆士昕偷著帮他砍断了束缚的绳子。
骆士昕警觉地四下看著,小声对南宫道:“王爷,快跑吧。”
“谢……谢谢。”南宫万分感激,抓爬起来仓惶而逃。
他辨不出方向,只能根据月亮来判断大体方位。这林子广阔,跑了半天都没出去,南宫茫然四顾,一时不知道哪里是出路。
一声马嘶,月光下,林子里穿过道白影,南宫大惊,拼命奔逃。
但他双腿已然无力,马匹不消一刻就追到他面前,南宫摇摇晃晃上气不接下气,小将军笑道:“你跑的了麽?”
南宫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这一举动出乎小将军意料,他勒马後退了两步,只见地上的人嘶声道:“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小将军跳下马,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你就这麽想回去?”
南宫失声哽咽:“我……我说谎了,我是女人,你放了我吧。”
“早承认不就得了!”小将军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他身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声音放低,小声嘀咕:“奶渍都溢出来了。”
南宫惊讶地看著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去遮掩层层包裹的胸部。
小将军嘿嘿笑道:“你衣服颜色深,也就我这眼尖的人能看出来。”
南宫垂下头,咬著唇道:“我家里有丈夫,还有两个繈褓的孩子……我不能跟他们分开……”
小将军叹了口气,正色道:“单景兵想必已经攻进万州了,你冒然回去很危险,保不准会丢了性命……这样吧,写下你家的住处,我派人去接他们,跟你团聚,怎麽样?”
“不,不……”南宫慌忙摆手,“我得回去……”
小将军不耐烦了,拽著人回驻地:“按我说的办,你就等著一家团聚吧。”
单景兵在入城的时候遭到了民众的抵抗,这些民众有的曾是地方官兵,有的是北阳义愤百姓,他们纷纷举著刀枪与军队抗衡。
单景领兵叫查昆,刚丢了左眼,面对反抗的民众非常敏感,他下令对反民格杀勿论。
命令一出,单景兵展开屠杀,民众拼死守卫城门,双方陷入僵局。
查昆急於占领州城,在黄昏的时候,单景发动猛烈进攻,一下子冲垮了防御,单景大兵势如破竹涌进了城内。
那些不愿意逃跑的,或是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纷纷躲在了家里。
查昆大悦,不顾阿金的阻拦,为了表示对将士的奖励,允许他们在城内进行抢掠。
阿金大怒,与之理论,查昆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说起来正气凛然:“这叫以暴制暴,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谁赢了天下就是谁的。你若对他们好言好语劝降,他们非但不领情,还会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我这次就让他们知道单景人的厉害,这些北阳人以後才会乖乖地听我们的话,弯下腰受皇上管制。”
“临来之前皇上可不是这麽交待你我的!”
查昆大笑:“阿金,你毕竟是个女人,太感情用事。有的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皇上不也吩咐了,允许我们依势裁夺?怕什麽,後果我一个人担著,你就别插手万州的事了。”
俩人正争论著,匆忙跑过来个军官,禀报道:“领兵大人,有个反民闹事!”
查昆叱喝:“杀了他!这样的小事还用得著我教你们?!”
“可……可是……”军官偷眼看他脸色,“那人相当厉害,已经伤了百余名将士了。”
查昆一拍桌子,怒骂:“一群废物!”
他倒不知道万州还有这样的人物,等到随著军官赶到的时候,见官兵们将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那顽民头戴斗笠,坐在一家医馆门口,冲层层包围的官兵吼喝警告。
不断有哀嚎的士兵被抬出人群,制不住顽民,众官兵吓得不敢靠近。
“怎麽回事?”查昆问。
原来这是个傻子,大军来袭还坐在医馆内傻愣愣地探头,官兵们拿他取笑,要掀他头上的斗笠,这一掀把傻子惹急了,连伤了两个士兵。单景兵岂能容他放肆?挥刀要结果了他,没想到竟不是傻子的对手。那傻子力量惊人,前来援助的士兵无一幸免,都被打退了回去,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妈的!”查昆大骂,夺过士兵手里的刀。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查昆走到跟前,举著刀高喝:“你是什麽人?为何不敢真面目示人?把斗笠摘下来!”
傻子低吼,斗笠下露出一嘴森森白牙,显然不愿意有人来打搅他。
查昆大喝一声,冲著傻子就劈过去,他可是单景的英勇将领,还摆不平一个傻子吗?!
傻子身体一闪避过了,查昆紧接著又是一刀,那傻子身材魁梧,站起来比他高了半头,动作却很灵